第18章
白汲出宮后直奔仙音閣,出乎曹運的意料。 仙音閣里沒人見過白汲,白汲之前也從沒來過這里,雖然這里為他所用。 小隊車馬避開大路,繞遠停到副樓后門,這個門只有少數(shù)幾人知道,曹運是其中之一。 曹運下車叩了兩下門,馬上就有人來應(yīng),引四人入內(nèi)至副樓。小子十分規(guī)矩,提著照路的燈籠,從頭到尾都沒抬過頭,不去好奇貴人容貌。徐蓉匆忙整理過儀容,在門內(nèi)恭恭敬敬地欠著身子迎人。 白汲自然走在最前面,有些新奇地四顧一番,走到樓內(nèi)后一屁股坐到顯然是主座的椅子上:“規(guī)矩不錯?!?/br> 徐蓉面上不顯,實際心如擂鼓,從那扇門進來的,哪怕是她沒見過的面孔,她也明白這些必是與仙音閣的那個從不露面的正主頂相關(guān)的人物,且身份只高不低。 “抬頭回話?!辈苓\對徐蓉道。 徐蓉這才敢直起身子,抬眼看清主座上姿容殊麗、一身貴氣的青年,而剛才命她抬頭的男人雖面上無須,氣勢上卻隱隱透出一股威壓,配合青年左右各一名持刀肅立、神色凜然的護衛(wèi),饒是歷遍叁教九流、見過各種達官顯貴的她,也不免心虛氣短。 白汲漫不經(jīng)心地問道:“你就是徐蓉?” “是,回貴人的話,妾身便是徐蓉,能主閣中經(jīng)營二叁事,您也可喚我晚娘?!?/br> “徐老板這么謙虛作甚?你是仙音閣的老板,仙音閣自然事事你說了算。” “妾身不敢自夸,自認只是個經(jīng)營閣中日常生意的婢子,亦不敢做主閣中事務(wù)。” 白汲很滿意徐蓉的反應(yīng),笑道:“你不錯,想必你調(diào)教的人也不錯。” “閣中有兩出極好的樂舞,妾身立刻令人準備,不知貴人是想去主樓的叁樓觀賞還是留在副樓?”徐蓉不能直接問對方的喜好,自然只能把閣中牝牡都呈上來讓對方自己挑。 白汲輕笑一聲:“你當我來嫖妓???” 明明是神仙面孔,卻忽然口出鄙俗之語,哪怕是徐蓉都不由一怔。 “那不知貴人需要妾身提供些什么?” “這里有個叫季白的,給我?guī)н^來?!?/br> 徐蓉心一沉,隱隱有種不祥預(yù)感,這青年知道季白的存在,那他的身份可能超過了她的猜想,而季白今日或有大難…… “季白今日……有客,還請貴人……”徐蓉捏緊自己顫抖的手指,壓抑著恐懼道。 “他不是雛兒么?總不會正好我來了他就正好賣了初夜?” 這一句已明白告訴徐蓉,他拆穿了徐蓉的謊言,徐蓉立刻跪地請罪:“請貴人恕罪,實在是季白近來身體有恙,妾身怕他沖撞了貴人……” 白汲已顯不悅:“沖撞?也要看他有沒有這個本事。只要人沒死,就給我?guī)н^來,別等我派人去拿,到時他這個人是不是齊整可就不好說了?!?/br> 徐蓉臉色一白,顫聲道:“貴人息怒,妾身立刻帶人過來?!?/br> “等等?!卑准辰凶∷D(zhuǎn)頭問曹運:“不是有間房?” 別人都聽不懂這問的是什么,唯獨曹運明白:“叫霧雨居,在叁樓,和其他房間隔開,遠遠的一間獨間?!?/br> 白汲一笑,像是高興,又帶了些譏諷地:“呵,慣會附庸風(fēng)雅。”說罷起身就走,踏上樓梯時扔給徐蓉一句:“晚娘,還愣著做什么?” 徐蓉一驚,口中應(yīng)著“是”,提步急往季白臥房而去。她明白,如果這青年連霧雨居都知道,那她就不能違抗他的任何命令。 徐蓉將季白喚出后一路吩咐了他許多,并特地提醒,絕不能違抗那人的意思,哪怕性命垂危。 “我說的,你可明白了?” “……” 季白沉默不語,也不知是聽進去了還是沒聽進去,但已沒有時間確認他的心思了,徐蓉打開房門,帶著季白緩緩步入。 白汲正無聊地把玩著秦疏桐留在這里的一些小把件,聞聲看去,就見徐蓉走在前面,身后跟著一個氣質(zhì)與男倌完全搭不上邊的儒生樣男子。 男子低著頭,白汲一時沒有看清他的容貌,直到兩人走到白汲面前行了禮抬起頭,白汲才笑出聲。季白看著對方大笑的模樣,宛如被抽了魂。此時兩人卻不約而同想到同一件事:原來如此…… 徐蓉之前因慌懼而沒有注意到,兩人面容不說七分,至少有五分相似,眼前的青年就是秦疏桐的意中人,也是仙音閣真正的主人“白公子”!以后某天她或許能與人言:她和季白是仙音閣里唯二見了這位主子真面目的人……前提是他們能活過今晚。 然而季白不比徐蓉,他只知道仙音閣不是表面上做做明暗兩種生意那么簡單,但生意之下的事只有徐蓉會經(jīng)手?,F(xiàn)在他也只有心思想一件事:眼前這人就是秦疏桐心上那個人。青年只是站那里,就已如一個耳光扇在他臉上。 白汲擺擺手,示意徐蓉退到一邊,自己往床邊一坐,雙手向后撐著床面,翹起腿,面朝季白,露出得意之色:“你有什么本事?” 季白還在神魂未定,默不作聲地怔怔望著白汲,直到曹運冷然道:“公子問話,還不快回?!?/br> 季白才回了神,訥訥道:“小人善樂,各項樂器皆能彈奏一二,舞、詩、書……” “誰問你這些?”白汲打斷他,“問你床笫的本事。” 季白聞言,面色煞白,莫名生出一股爭勝之心:“閣中七成伶人的本事,皆出自小人之手?!?/br> 白汲挑眉,微仰著臉,輕蔑地看著他,話卻是對徐蓉說的:“徐老板,把你們這行調(diào)教人的家伙什都拿來,要最管用的。” 徐蓉暗暗倒吸一口涼氣,但她不敢不從,余光不住瞥著季白無助的背影,去了另一個房間,半晌才捧來一個大木盒。她將木盒捧到白汲面前,白汲就這么直直看著她,也不下令,但那眼神已示意得很明白,她只能用顫抖的手打開木盒。 白汲只看了一眼,便道:“倒是讓我也開眼了?!彼f著努了努下巴,徐蓉會意拿起那根最粗的玉勢,他隨即看向季白,“你既是他們的老師,自然比學(xué)生更有本事才對?!彼笞⌒烊啬弥駝莸氖?,在她手腕處一掐,徐蓉吃痛松手,那玉勢便滾到季白腳邊。白汲又奪過木盒,反扣過來,木盒中的東西散落一地,他抬腳踢了兩下,將幾樣?xùn)|西踢到季白腳邊,和那玉勢滾作一團,“這些一會兒都得用上?!?/br> 徐蓉噤若寒蟬,想為季白求情,卻連一點聲音都發(fā)不出,壓在她身上的是這世上最深重的權(quán)威。 “啊對了,上次用在那個人身上的那種藥,也一起灌下去吧?!?/br> 曹運接過話頭,對徐蓉道:“仙音閣獨門自制的那方藥?!?/br> 徐蓉是不知道謝雁盡的事的,所以曹運為她解釋了白汲的意思。 這不是把季白往死里逼么?那藥名叫“四時春”,地上那些物件里,季白腳邊就有兩件鎖精的物什,一個鎖精環(huán)和一根可以貫入精竅的細玉棍,若是讓季白吃了“四時春”再用上這些東西,他怕是會活活被藥力折磨死。 “貴人……”徐蓉欲相求。 “徐老板,我也不為難你,不用你親自動手,你去找兩個閣里擅長擺弄這些的小倌來。今日只要我盡興了,每個人都能平平安安踏出這個房間?!?/br> “……妾身……領(lǐng)命?!?/br> 白汲自然看得出徐蓉護著季白,怕他把人給弄死了,本來他是不在意一個玩物的死活的,但在看到對方的容貌后,他心情還不錯,所以轉(zhuǎn)念愿意留季白一命。既然是秦疏桐找來的他的替代品,那他便給秦疏桐留著這個玩具。 “唔……你做什么?!?/br> 一吻方歇,秦疏桐抵住謝雁盡又想湊上來的頭顱,卻攔不住解他衣結(jié)和褲頭的手。 謝雁盡反而顯出不解的神色,手上動作一頓:“與你云雨?與你交合?”那雙手又動作起來,將人翻了個面抱緊,同時解開上下兩處阻礙,便令懷中人前胸袒露,雙腿光裸,他向來深諳擒賊擒王之理,一把握住懷中人的玉莖,果然令其除了腰肢外各處一軟,幾乎沒了掙動的力道,他趁勢用雙唇在其耳邊摩挲一陣:“還是你想聽更直白的說法?” “謝雁盡!你……哈……”秦疏桐勉力按住謝雁盡作怪的手,“你不是為了說一些事才要我在這兒等的么?” “小二說的?他怎么說的?你肯定會錯意了?!敝x雁盡一手摟著秦疏桐,一手解開自己的腰帶,再去解褲頭,算是給秦疏桐留了些說明的時間。 “他說你有很重要的事,請我務(wù)必在你訂下的房間里等你。還說房費已付了,如果你來不了,房間任我使用?!闭f罷,秦疏桐反應(yīng)過來,確實是他會錯意了。 謝雁盡竟然把這種事稱為“重要的事”,這人的腦子里,難道就沒有羞恥兩個字么…… 但此刻不容秦疏桐想那么多,不過須臾,他腰上便被不知什么時候硬起來的熾熱陽物抵住,腰間那只手順著胸膛上移,擒住他的下頜扳過他的臉就又吮吻上來,而下腹處那只手已放開挺立的玉莖,迅速從其下深入雙腿之間撫上他的后xue,中指指腹在xue口處敷衍地揉了兩下后,便一氣推入兩個指節(jié)。 “啊!”秦疏桐在驚痛之間猛地一縮。 “痛?上次你可是一下就吞了一整根手指?!?/br> “閉嘴?!鼻厥柰┬邜乐吐暤馈?/br> 上次時,秦疏桐帶了叁分醉意,再加上有潤滑的膏脂輔助,并不太記得被擴張后xue時的細節(jié),對痛感也不大敏銳。女人尚且不能一次就從善如流,更何況男人,今日又沒有潤滑之物,謝雁盡顯然急著進去,這樣硬塞,他當然痛。 “所以你訂這個房間純粹只是為了和我……和我做這事?” “當然,你不來我府中,那就在這里做也是一樣的?!?/br> “不想再去的意思是……” “但我想和你做這種事?!?/br> 謝雁盡直視他,沒有恥意也沒有猶豫,好像這是一件多么理所當然的事,秦疏桐被看得心突突跳了一陣……終究讓步。他拔出腿間那只不知輕重的手,感覺抵在后腰上的那根硬物在越來越用力地戳弄,再回想上次的經(jīng)歷,深刻體會到謝雁盡是個極度缺乏耐心的人,起碼在情事上是如此。未免對方耐心耗盡而發(fā)生什么不可預(yù)計之事,他認命地將捉到眼前的手指含入口中。 謝雁盡沒想到秦疏桐的唇舌不僅嘗起來美味,包裹住他的手指時竟也是一種別樣的愉悅。他無師自通地或夾住軟舌逗弄、或描摹貝齒牙膛,當他得寸進尺地欲往喉嚨深處探時,秦疏桐被戳得欲嘔,將已舔得濕淋淋的手指全吐了出來。 “你……咳、適可而止……” 謝雁盡看了看自己沾滿津液的手指,眸色幽深:“我對你向來適可而止。” 秦疏桐很想罵一句“放屁”,但這種字眼他嘴上是說不出的,只能心里想想。 謝雁盡再度將手探入懷中人腿間,這次將手指送入時順利不少,但仍比不得上次的順暢,看來以后要常備潤滑膏脂才行。當他蠻橫開拓時,不經(jīng)意發(fā)現(xiàn)秦疏桐已握上下身陽物兀自撫慰起來,而他埋在對方體內(nèi)的手指便增加得更順利,想來是犒賞了前頭的功勞。他想到一個不錯的主意,原本環(huán)在對方腰間的手悄悄覆上不停吐出滑膩清液的陽物,插入那纖長五指的指縫,帶著白皙的指掌一下捋得又重又急。 秦疏桐一下難抑呻吟,往后仰進身后人堅實的胸膛中急喘著。謝雁盡俯視著秦疏桐那張情欲盡顯而不自知的臉,只覺下腹猶如火燒,他塞在對方后xue中的手指也終于達到叁根。 無暇讓手指再流連濕熱的腸壁,反正等他的陽根插進去盡可享受,謝雁盡拔出手指,轉(zhuǎn)而包握住秦疏桐那根的柱頭,輕撫并摳弄頂端小孔,叁手并用下,秦疏桐幾乎是驚叫著xiele精。謝雁盡捻了一下滿手混著白濁的粘液,繞到身前抹在自己的陽根上,秦疏桐緩了口氣想轉(zhuǎn)身,被謝雁盡制住。 “你在做什么?”話音剛落,就被謝雁盡推著往前差點趴倒在桌上。 秦疏桐雙手撐著桌面,只覺身后有一手捏緊他的臀rou往外扯,xue口被牽拉出一條小縫,還未被冰冷的空氣侵襲,便被一灼熱rou柱抵緊。 這下秦疏桐知道謝雁盡有多急了,“謝雁盡!去床……呃啊……”回應(yīng)他的是rou柱置若罔聞的挺進。 謝雁盡扶著陽物緩緩送了大半根進去,見秦疏桐一副不知是因為痛還是別的什么的腰顫腿軟的模樣,也是有些不忍的,于是他握緊身下人腰胯,將剩下的柱身一口氣頂入xue中。 秦疏桐只來得及哀吟一聲,便被男人疾風(fēng)驟雨般的抽送頂?shù)蒙胍鞑恍荨?/br> 兩人就這么站在桌邊交歡半晌,秦疏桐漸漸有些站不住。 謝雁盡縱情yin弄了一番,呼出一口氣,見身下人汗?jié)耖L發(fā),氣喘吁吁,要不是有他提著那截腰肢,怕是已經(jīng)跪倒在地。 “累了就靠著我。” “……什么……”秦疏桐不明所以。 不過不用他深思,他馬上就知道了謝雁盡是什么意思。對方忽然將他上身摟住,兩人胸背皮rou緊貼,而后他一條腿被抬起,腿根大敞,后xue緊縮。不等他開口,男人的小腹便狠狠撞過來,撞得他的呻吟都變了調(diào)。 “啊啊……” 謝雁盡只停了一停,繼而又快速抽送起來,與其說是體諒秦疏桐的勞累,不如說是為了將人禁錮好,方便他逞欲。 這個體位下,謝雁盡每次頂入都能摩擦到秦疏桐那處敏感的rou壁,比剛才單純被熾熱陽物熨帖xuerou的快感又不同,令他頭皮發(fā)麻、渾身顫栗,他感覺自己的陽根在晃動中硬得發(fā)疼,而身后的男人也頂?shù)迷絹碓缴睢⒃絹碓街?,他伸手撫上自己的陽根,隨著兩人律動的節(jié)奏搓揉起來。 這樣強度的交合下,不過片刻,秦疏桐便到達高潮,射出的jingye淋漓在地,謝雁盡也在享受了xuerou一陣猛烈蠕動的侍弄后精關(guān)大開,將guntang濃精盡數(shù)射入xue中。 “哈啊……哈……” 秦疏桐繃緊的身體一松,大口喘息著,謝雁盡放下他的腿,貼在他頸項間低低粗喘,時不時舔吮著他頸間皮rou。廝磨了一小會兒后,謝雁盡緩緩拔出陽根,猙獰的紅黑色柱身泛著黏膩水光,扒開身前兩瓣rou臀,就能看見一口張著細小孔洞的艷xue。這次xue口只有輕微紅腫,想來對侵入者比上次適應(yīng)許多。他尚未盡興,眼見這yin靡之景,很想再來一次,但他沒有時間了。 謝雁盡將落在地上的中衣拾起,披在秦疏桐身上:“我得走了,事情還沒辦完。不能幫你挖出我射進你xue里的精了,抱歉,你自己清理一下吧,下次不會了?!闭Z畢,他就迅速整理好自己的衣褲,徑直離開。 秦疏桐還在因為那句“下次”而羞憤,抬眼人已經(jīng)踏出門外,他只來得及看到門扉關(guān)上的瞬間。 “什么我xue里的精……什么下次……”秦疏桐臉漲得通紅,咬牙切齒地自言自語,不知謝雁盡遇到什么緊急的事,這樣來去匆匆,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事情既然這么緊急,他怎么還有心思折回來就為了……為了做這檔子事…… 秦疏桐邊暗自痛斥謝雁盡,邊套上褻褲,系上褲頭前,他伸手摸了一把自己的xue口,已經(jīng)有些jingye混著其他亂七八糟的透明粘液在往外流了。他松松系好褲子,欲往銅盆架子處取干凈的巾布,忽然傳來敲門聲。 秦疏桐沒好氣地走過去打開門:“你是不是落下什么了?” “他落下什么了呢?” 這森然細語的一句話不啻一道驚雷,秦疏桐的心跳漏了一拍,腦中嗡嗡作響。 他緩緩仰起僵硬的脖頸……沒有聽錯,果然是…… “晏……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