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司第一兇劍 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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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甚微沉默不語。 她也沒有辦法回答這個問題。 告別樓叔出來,太陽已經熱烈了起來,春風吹拂過的汴京城似乎一日一個光景,前兩日還在下著冰雨,這兩日路邊便已經見著了綠。 清風吹來,楊柳依依,大街小巷的人一下子仿佛多了起來。 大黃狀似認出了她來,跟在她的身后一路小跑著,歡快地搖著尾巴。 顧甚微在墻角根站著,瞧見樓叔提了簸箕回去,那顧家門前的童子嫌惡的捏著鼻子,發(fā)出哼哼哼的聲音。 樓叔佝僂著腰,輕輕地笑著,并沒有做出任何的辯駁。 他安頓好了一切,就那樣靜靜地坐在門前,不知道是等著誰歸來,還是等著誰同他一起離去。 …… 子時的汴京城宴會已經曲終人散,裹著小夾襖的打更人敲著梆子,扯著嗓子吆喝著。 夜里頭犯困,他有些迷迷瞪瞪地,待從那顧家門前經過時,卻是頓住了腳步猛然驚醒,他拿著燈籠一照,發(fā)現(xiàn)那新鞋踏上了沒有鏟干凈的馬糞,低聲咒罵了起來。 待他一走,那烏漆嘛黑的小巷子里,突然傳出來了一陣怪異的笑聲。 那笑聲悶悶地,像是被人捏著鼻子憋著氣,聽起來噗噗得令人難受不已。 顧甚微聽著,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耳朵,狠狠地剜了旁邊的吳江一眼。 吳江立即舉起了雙手,做出了個投降的姿勢,隨即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我的錯,為了表達我的歉意,我保證明日整個汴京都知曉那老虔婆的糗事?!?/br> “這個我最在行了,你可知怎么樣才會傳得人盡皆知,經久不衰不?取綽號!” 吳江說著,得意洋洋地抬起了下巴,“比如叫做馬糞娘子!” 顧甚微眼睛微亮,輕哼了一聲。 吳江彎了彎腰,雙手合十,做了個討好的姿勢,他想了想,又道,“上回去查褚良辰,是我錯得離譜,如今時宴兄已經給我招了魂,我斷然不會再那般魂不附體做錯事?!?/br> “顧大人,顧親人,小人這里還有一計,不知可否?” “那么精彩的好戲,我沒有瞧見那是抓耳撓腮那叫一個難受。這時候我就在想了,若是有人愿意將它給畫出來,造福大眾,豈不是無量功德的好事?對吧,時宴兄?” 韓時宴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看了看顧甚微,此人臉上鄙夷,眼中卻是躍躍欲試;再看吳江,就差現(xiàn)在就把著他的手來研墨,逼著他連夜開始畫了。 他咬了咬牙,“兩位可還記得自己是朝廷命官,今夜還有正經事?!?/br> 顧甚微同吳江同時失望的耷拉下了腦袋,韓時宴瞧著眼皮子直跳,無奈地說道,“等辦完正事我就畫?!?/br> 他的話音剛落,就瞧見先前像是被雨淋濕的失落小狗一般的二人,立即精神抖擻起來。 “澄明院就在那個地方,如今已經變成了福順公主府的桃花林,我小弟就埋在那個位置。一會兒我?guī)е?,吳江扛著鍬。我們動手的時候,你負責放風?!?/br> “要是瞧見有人來了,就學狗叫。這附近有流浪的黃狗兒,便是叫起來也不引人注意?!?/br> 韓時宴腦子一嗡,不敢置信的看向了顧甚微,“你不是說,今夜讓我過來就是做一個見證。一會兒將你小弟送去開封府讓老仵作驗看。又說我對公主府熟悉,知曉府中家丁平日里是如何巡視的……” “沒有說過要學狗叫!” 韓時宴說著,神情十分的復雜。 顧甚微不光是說到做到,再不疑他。且辦事雷厲風行,才剛說要從顧家查起,她便已經一日千里,決定要給她小弟開棺驗尸了。 他們二人若是私下行動,即便是查出了有毒,也容易使得證據(jù)被人質疑是他們半路上動了手腳。 所以要開棺驗尸,按照大雍律法那是無論如何也繞不開開封府,繞不開老仵作去。于是這前來盜墓的人,由兩個變成了三個。 顧甚微聽著韓時宴的質疑,滿不在乎的擺了擺手,“放心吧,只要不被發(fā)現(xiàn),就不用學狗叫,我們就是未雨綢繆,先定下一個暗號?!?/br> 韓時宴額頭的青筋暴起,這話術怎么這么熟悉? 這分明就是無情浪子哄騙小娘子的話,只要不被家中大娘子發(fā)現(xiàn),誰知道你是我養(yǎng)的外室? 第74章 半夜敲門 韓時宴還欲爭辯,那嘴尚沒有張開,就感覺一陣天旋地轉。 顧甚微一把抓起他猛地朝上一拽,緊接著腳下一軟,他已經從墻外轉移到了墻內。 他捂住了嘴,強壓住了直沖腦門的吐意,就瞧見顧甚微遞給他一顆梨膏糖,然后沖著他使了一個眼神。 韓時宴心中微暖,拿起塞進了嘴中。 在入口的那一瞬間,他瞬間臉色大變,這是什么掀翻嗜甜者靈魂的糖!它又辣又苦又甜,簡直要將人的腦子都攪合成一團漿糊。 韓時宴正想吐出來,余光一瞟卻是瞧見了顧甚微看好戲的臉,他強忍著流淚的沖動,硬生生的將那梨膏糖囫圇給吞了下去,然后面無表情地沖著顧甚微點了點頭。 顧甚微瞧著好笑,不過這會兒不是開嘲諷的好時候,她沖著跟上來的吳江比了一個手勢。 吳江嘿嘿一笑,指了指自己踮起來的腳尖。 他輕功的確是不怎么太好,落地聲音比顧甚微大得多,不過蠢人有蠢辦法,他用心想出來解決之道,那便是腳尖著地,雖然剛開始練習的時候腳指頭折了幾回。 但是現(xiàn)在他們已經強壯得堪比鐵鉆了。 吳江想著,晃了晃左手拿著的鐵鍬,朝著顧甚微的方向靠攏了過來。 這個時辰公主府已經二門上鎖歇息了,四周寂靜一片,幾乎只能偶爾聽到幾聲鳥鳴聲。 顧甚微就著月光看了過去,她在那里生活了許多年的澄明院已經徹底被移為了平地,從前父親教她練劍的青石板小院,這會兒也都被栽種上了桃樹。 她循著記憶走了幾步,從前那個藏在竹林里的小墳包,這會兒已經徹底的找不到了。 顧甚微仔細辨認著,終于在兩株已經生出了花苞兒的桃花樹中間停了下來。 “應該就是這里!吳江你先別動,還沒有到你動手的時候?!?/br> 顧甚微說著,摩挲了一下自己的劍柄,她輕輕地抽出那把長劍,朝著那平坦的地面猛的插了下去。 長劍半數(shù)皆入泥中,顧甚微抽出了劍,又換了個方位再刺了一回,她一共刺了四劍,做出了標記,這才站直了身子目光灼灼地看向了二人。 “甕缸的確還在這里。咱們先出府去,一會兒再進來?!?/br> 吳江一頭霧水,他將手中的鐵鍬舞了個虎虎生威,“先出去再進來?那豈不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咱們不是盜墓么?趁著現(xiàn)在月黑風高的,咔咔一通挖,然后帶去給老仵作驗看豈不是正好?” 顧甚微搖了搖頭,月光之下她的眼睛顯得格外的清亮。 “誰同你說是盜墓了?分明就是你自己隨便想出來的,我可從未說過是盜墓。” “身為長姐,我要替我小弟移棺,哪里需要盜?當然是光明正大從正門入!先前我同你們怎么說的來著?” 韓時宴仔細回想,顧甚微的確沒有說過是盜墓,就像她沒有說放風的暗號是學狗叫一樣。 她說的是請他來做個見證,然后讓吳江幫忙移棺,讓開封府老仵作驗看。 以為是大半夜來,且還扛著鐵鍬,他們便先入為主的以為是盜墓了。 顧甚微沖著二人眨了眨眼睛,抬手指了指院墻外,她一把摟起韓時宴,腳輕點地飛了出去。 吳江見狀,立即跟上。 “反正顧親人你讓我什么時候挖,就什么時候挖!” 韓時宴晃了晃自己的腦袋,為了避免再收到一顆梨膏糖,果斷搶先說起話來,“你可要想好了,你現(xiàn)在去敲門闖入,事情鬧大了去,便一發(fā)不可收拾,再也沒有回旋的余地了。” 他說著,怕顧甚微誤會,又道,“我說的不是你同他們和解。而是咱們沒有細細謀劃,收集證據(jù)的余地?!?/br> 顧甚微點了點頭,“無須謀劃,要的就是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韓時宴聽著,默默在心中吐槽,何止顧家措手不及,就是他同吳江都措手不及! 他想著,有些狐疑的看向了顧甚微,這家伙該不是臨時改了主意,還在這里假裝胸有成竹冒充神算子吧? 那頭的顧甚微頭一別,清咳了兩聲,快步地走到了顧家門前,砰砰砰的砸起了門來。 深夜安靜的巷子被她這么一砸,竟是驚人的巨響,不一會兒的功夫這周遭鄰里家的燈,有不少都亮了起來。有那好奇的人家,小角門都打開了一條縫兒。 沒有一個大雍人能夠抵擋得住半夜鬧事的好戲! 門沒有開,顧甚微敲得更響了些。 追上來的吳江瞧著,眼睛里簡直炸出了煙花,他激動的怪叫了一聲,拿起手中的鐵鍬,在那叩門的大鐵環(huán)上咚咚咚的敲了起來! 金屬碰撞的聲音冷不丁的襲來,震得人頭皮發(fā)麻。 顧甚微瞧著,給了吳江一個贊賞的眼神,“先前韓御史怎么說來著,他讓咱們別忘記是朝廷命官?!?/br> 吳江給了顧甚微一個我懂了眼神,他雙腳分開,氣沉丹田,張嘴大喊起來,“開封府辦案!” 站在二人身后的韓時宴,左看看右看看,一時不知道該去捂住誰的嘴! 他是這個意思嗎? 他在御史臺這么久,都是默默收集罪證,然后在朝堂之上一擊必殺,還從未有過像今日這般“胡鬧”! 武夫們果然是不可理喻! 吳江那嗷的一嗓子,開縫的角門又多了好幾個,顧甚微看了他一眼,“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br> 吳江眼淚汪汪,愈發(fā)賣力嚷嚷起來。 顧家黑黝黝的大門終于忍不住打開來,顧言之一臉怒意的沖了出來,他穿戴齊整,連頭發(fā)都是重新梳理過了的,“顧甚微,你要的錢財,我已經給你送過去了。族譜上已經沒有你了,你還來做什么?” “就算如今你乃是皇城司張大人手底下的紅人,也不能如此胡作非為,私闖民宅鬧個雞犬不寧!” 顧甚微嗤笑一聲,“顧員外文不成武不就,該學編斗笠了么?要不然話,這隨口甩出的帽子,怎么比那鍋還大,便是我們張大人,那都是頂不住的?!?/br> “我沒有私闖民宅,我叩門了呀!十里八鄉(xiāng)都聽見了?!?/br> 第75章 熱鬧非凡 顧言之只覺得氣血上涌,雖說他的確是文不成武不就,可就這么被人大喇喇的說出口,實在是讓他臊得慌。 而且那叫叩門? 福順公主嫁進門的爆竹聲,都不如這叩門聲響徹云霄! 那手敲在門環(huán)上,怎么就能發(fā)出像是缽镲一般的聲音! 他倒是想怒吼回去,可這么多雙眼睛看著不說,還有御史臺同開封府的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