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司第一兇劍 第5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全修真界都在期待我的死訊、無情道仙尊飛升后、阿佩羅的回憶、帝臺嬌色、絕美雌蟲總想撲倒我、清冷毒舌A和他的頂級E [末世]、[星際ABO] 上將,你人設又崩了、天災求生之平安喜樂、重生七零改嫁前夫上司、渡劫失敗,炮灰拐跑天劫[重生]
“可后來你阿爹不肯,于是曹大娘子兩頭失信,一下子沒有了著落。在閨中蹉跎了好幾年,才趁著昌義伯府大娘子病逝,嫁過去當了續(xù)弦?!?/br> 顧甚微聽到那句顧家點頭之后,忍不住追問道,“此言當真?顧家當真點了頭?” 李銘方遲疑了片刻,搖了搖頭,“是不是真的我也不知曉,不過是我大姑子回娘家的時候親口說的。她說十分篤定,想來是真有其事的,不然曹大娘子也不可能貿(mào)貿(mào)然去退親?!?/br> 李銘方說著,也膽子大了起來,“你還有什么想知道,盡管問我,讓我打架我不行,但是這世家大族里的腌臜事,我那是門兒清。姜家的親眷門生格外的多,嘴一多了,便什么都說了。” 顧甚微有些哭笑不得,她可算是明白,為何當年她同李銘方能成為好友了,原來她們的交集在這里:聽壁角。 第93章 天圓地方 “咳咳”,顧甚微想著忍不住輕咳了兩聲。 先前還坐著的李銘方立即站起身來,她忙解開了身上系著的披風,不由分說地披在了顧甚微的身上。 那披風還帶著體溫,讓人一下子覺得溫暖了起來,“都怪我,這湖邊風大,你仔細著涼。我這會兒眼淚也干了,咱們往前頭去喝杯熱果子茶?!?/br> 顧甚微推脫不過,瞧著李銘方挽在她胳膊上的手,一時之間有些恍惚。 若不是李銘方如今梳起了婦人發(fā)髻,她都要當這三年不過是南柯一夢。 她想著,將那披風解開,又披回了李銘方身上,“來日方長,我們再敘。今日你既是代表姜太師府上來送恭賀的,若是久不見人,倒是不美。” “且我如今身份特殊,姜太師怕是不樂意瞧見你同皇城司的人來往緊密?!?/br> 李銘方遲疑了片刻,想著先前那柳婆子的話,點了點頭。 “來日我去桑子巷尋你,我的針線活大有長進,到時候給你縫一身好看的衣衫?!?/br> 李銘方說著,整了整自己衣袍,又用帕子擦了擦眼角,“你那大堂兄的幼子顧旭東,天資聰穎,不過九歲便能寫得一手錦繡文章,如今同二皇子一道兒在我公爹門下讀書?!?/br> “過不多時宮中便會公布二皇子的伴讀人選,那東哥兒十有八九是要中的。聽聞蘇貴妃同二皇子都很喜歡他?!?/br> “人是福順公主親自領來的,坊間都說她同顧家并不親近,不過我瞧著未必就是真的?!?/br> “顧家人當年那般待你,便是死一萬次都不足為過,可你得小心著福順……她畢竟是公主,且她弟弟……” 李銘方?jīng)]有繼續(xù)說下去,但是顧甚微心中明白得很。 雖然如今官家尚未立新的太子,但是他只有趙誠一個兒子了,這整個大雍朝都將是福順公主姐弟的。 她把顧家逼狠了的話,遲早都會同福順公主對上的。 李銘方又絞盡腦汁的想了想,她搜腸刮肚的只恨不得將自己能想到的同顧家相關的消息,全都一股腦兒的告訴顧甚微,可人越是著急,就越是想不起來究竟該說什么。 “你若是想聽什么閑話,可去承平侯夫人身邊,她臉圓圓的,眼睛也圓圓的,嘴唇特別薄,你一瞧便能知曉。她是個碎嘴子,還喜歡給人保媒拉纖……天南海北什么都說?!?/br> 李銘方交代了又交代,直到瞧見那湖心亭的長廊另一頭,姜府的柳婆子尋了過來,這才作罷,提起裙角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 顧甚微瞧著她的背影,微微揚起了嘴角。 八歲那一年,母親去世,父親去了宮中鮮少回來。 她人生很漫長的五年時光,都是在那澄明院的梨花樹前練劍度過的。 十里不懂劍術,也遠不如春杏能說會道,她就坐在門檻上一邊陪她一邊縫衣服。 澄明院里沒有客人,只偶爾樓叔會來,給她捎帶一些外頭買來的小零嘴兒。 李銘方是那小院中來的第一位屬于她顧甚微的客人,她記得那日坐在廊前,聽著李銘方絮絮叨叨地說著東家長李家短,說著她在街上被小偷偷了錢,奮起直追。 結果半道兒追錯了人,一個飛踹踹在了姜四郎的屁股上。 姜四郎斯文掃地,一個烏龜翻身,那怒火已經(jīng)沖到了眼睫毛上,瞧見她又硬生生地熄滅了去。 她先前來的時候,還走正門,后來便嫌顧家規(guī)矩繁瑣,每每走到澄明院的墻根兒處,便叫黃狗兒死命的叫喚,顧甚微聽著了,便會飛出來,將她提溜進去…… “顧親人!這里這里!” 一聲詭異地怪叫聲將顧甚微從回憶中驚醒,她循聲看了過去,卻見吳江兩只眼睛腫得像桃兒一般,鬼鬼祟祟待在岸邊的一顆大槐樹邊沖著她招手。 他那樣子,活脫脫像是一個來偷東西小蟊賊。 顧甚微無語的扯了扯嘴角,朝著吳江走了過去,“你在你舅父家中,怎么像是做賊似的?今日你jiejie出嫁,你這小舅子不去前頭喝酒,在這里作甚?” 吳江搖了搖頭,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不去了,我瞧著王郁春風得意,怕我忍不住將他給揍了。我五jiejie這一朵鮮花,算是插在牛糞上了?!?/br> 他說著,擺了擺手,“算了不提也罷,你往哪里去,我跟著你做個游魂便是。” 顧甚微懶得理她,她想著李銘方的話,朝著一大群賓客當中行去。 李銘方?jīng)]有撒謊,那承平侯夫人這會兒果真是整個賓客當中最顯眼的人,她約莫著四十來歲,周遭坐著一大群衣著華貴的夫人們,一個個的都樂呵呵的瞧著她。 表面上個個都表情淡定,但其實上方圓十米的女眷,全都豎起了耳朵,就等著聽她說話。 “你想找誰,好些我都認識,小時候經(jīng)常同韓時宴在各種宴會上混吃混喝,那些夫人我多半是識得的。” 顧甚微想了想,問道,“伯爵府那位續(xù)弦的曹大娘子是哪個?” 吳江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瞅見沒有,圓腦袋右邊的那個方腦袋就是。圓腦袋的是承平侯夫人,小時候我們都說,要是滾鐵環(huán)的圈兒不圓了,就去她腦袋上箍一箍,保證遛兒圓……” “曹大娘子就更好認了,這承平侯夫人同曹大娘子若是摔到一塊兒去,上下這么一疊,那不正是天圓地方?” 顧甚微聽著抽了抽嘴角,她慌忙四下里看了看。 果不其然,雖然吳江壓低了聲音,但是四周還是有女賓忍不住偷偷看了過來。 夭壽??!所以她還特意換個什么衣衫?有吳江這廝在,便是路過的螞蟻都得看過來。 她想著,趁著還沒有引起更多人注意,立即轉(zhuǎn)換了一個位置,尋了一個離那“天圓地方”更近的地方。 承平侯夫人果然不負眾望,張嘴就說了起來,“聽聞昨日顧家出了大事,竟是惹出了人命官司。若是我沒有記錯的話,曹大娘子府上是不是同顧家結了親?” 她這話一出,豎起的耳朵簡直比春日竹林里的竹筍都多。 顧甚微亦是忍不住看了過去。 第94章 買兇殺人 曹大娘子方歸方,但勝在年輕。她是續(xù)弦娘子,比在座的有爵位的夫人娘子們,小了一輪兒。 聞言她端起茶盞輕抿了一口,“我倒是沒有聽說,這開封府都沒定論的事,咱們內(nèi)宅夫人也不好言說?!?/br> 那承平侯夫人聽著嗤笑出聲,“我說怎么曹大娘子不出來打馬球了,原是改練推磨功夫了!倒是我小人之心了,我還以為曹大娘子巴巴過來,是來問王府尹替親家求情來了?!?/br> “你不知沒關系??!我知便是!諸位可知曉那顧家被害死的是誰?” “那可是那顧家五房的左娘子,在座的諸位還記得吧?就是那位耍劍耍得極好,一來汴京城便將我們都比成了無趣泥人兒的左娘子。她好好一個人,可是被人給毒死了,連帶腹中胎兒一并,一尸兩命吶!” 承平侯夫人說著,笑吟吟地看向了曹大娘子。 “我這不知究竟是何緣由,心中抓耳撓腮的。如今見到曹大娘子這才想起來,那會兒曹大娘子剛剛被那顧五郎所救,同顧家正是往來親密的時候。” “你若是知曉什么內(nèi)里的由頭,可千萬莫要吝嗇,若是能幫助王府尹查案,也算是給我們這些女眷爭光了。便是你們伯爺不也得高看你一眼?” “我就是想不明白,這好端端的媳婦兒,這都盼了幾年的胖乎乎男丁,怎么說不要就不要了呢?” 承平侯夫人這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震驚住了。 顧甚微再三確認她并沒有練過什么能夠cao縱人嘴的特殊本事,那難道是承平侯夫人有什么法術,譬如隨機選中一位小錦鯉,替她說出想說的話? 先前也沒有聽說,這承平侯夫人同曹大娘子之間有什么過節(jié)。 曹大娘子顯然也沒有想到承平侯夫人會這么不留情面,含沙射影。 她端著茶盞的手一晃,茶水晃了出來,燙到了她的手背上,她嘶哈一聲,忙將茶盞擱在一旁,站起來抖了抖衣裙上的水珠兒。 曹大娘子壓抑著自己怒氣,“侯夫人這是在說什么話?我若是知曉這些,定是馬不停蹄的告知王府尹了。你這般一說,倒是嚇了我一跳,濕了衣裙?!?/br> 她說著,站了起身拂袖而去。 顧甚微瞧著,蹙了蹙眉頭,循著曹大娘子去的方向,悄悄地跟了過去。 那承平侯夫人半分不惱,揪著一群震驚得合不攏嘴的人,又說起顧家的閑話來。 曹大娘子越走越偏,待到了四處無人之地,猛地一個轉(zhuǎn)身,啪的一巴掌打在了身后的女婢的臉上。 那女婢臉上絲毫沒有意外之色,只是捂住了臉,有些麻木的跪了下去,“大娘子息怒?!?/br> 曹大娘子像是不解氣,抬腳又踹在了一棵小樹苗上,那樹苗應聲而斷,她呼痛一聲,轉(zhuǎn)身怒罵道,“你是死人嗎?沒看到我踢疼了……” 她的話剛說了一半,卻是驚恐地看向了前方,只見先前還跪在那里討?zhàn)埖呐?,不知道何時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曹大娘子心中一晃,剛想要抬嗓子叫人,卻是覺得脖頸間一疼。 她的身子一僵,半分也不敢動彈了,她臉色鐵青,唾罵出口,“鄭老六,你這人怎么猶如跗骨之蛆,這么多年了還不肯放過我?我告訴你,我現(xiàn)在不怕你了,也不會給你錢財了!” “你沒有聽剛才那個瘋狗一樣的女人說的話嗎?開封府都查清了,左棠的死根本就不是因為你射出去的毒鏢?!?/br> “而是顧家人自己下藥毒死的!人不是我殺的,我再也不會受你還有顧家鉗制了!” 顧甚微聽得心驚rou跳,腦子嗡嗡作響,她只是打暈了那個女婢,想要逼問曹大娘子當年舊事,可萬萬沒有想到,她竟然把她誤認成了別人。 她母親左棠當真中過毒鏢,她還以為只是顧家人為了脫罪找的借口。 沒有想到是真有其事。 還是曹大娘子收買了她口中的這位鄭老六而動的手。 顧甚微想著,輕問出聲,“顧家挾制你做什么?” 曹大娘子一愣,她的身子一顫,脖頸間劃出了一道小口子,眼淚瞬間涌了出來。 “顧……顧……你是顧甚微……你……” 顧甚微的聲音又冷了幾分,“顧家要挾你做什么?當初是誰登了你家門,對你做出了什么承諾?” 曹大娘子這會兒面無血色,她只覺得自己個周身的血液都像是要凍結了一般。 “顧甚微你的手可千萬別抖……我不想死啊!這些都是陳年舊事了,若非他們陰魂不散的纏上來,我根本就不記得了。當初我年紀小,又喜歡看話本子,顧右年……你爹從天而降救了我?!?/br> “我便像是鬼迷了心竅一樣,想要嫁給他。我聽人說,說你阿爹本來讀書也很好,可就是遇到了你阿娘之后荒廢了學業(yè),成日里只知道舞槍弄棒?!?/br> “你阿娘只是個江湖草莽,沒有辦法給他助力不說,家中還惹上了官非被下了大獄。且他們在外頭成的親,并無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顧家不承認,那便是無媒茍合?!?/br>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xù)閱讀! 曹大娘子說著,感覺到脖頸間的劍又晃動了一下,她心中一驚,加快了語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