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司第一兇劍 第69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全修真界都在期待我的死訊、無情道仙尊飛升后、阿佩羅的回憶、帝臺嬌色、絕美雌蟲總想撲倒我、清冷毒舌A和他的頂級E [末世]、[星際ABO] 上將,你人設又崩了、天災求生之平安喜樂、重生七零改嫁前夫上司、渡劫失敗,炮灰拐跑天劫[重生]
“在場的諸位,你們可能想到?父母親要將活生生的我嫁給一個死人!一個在生的時候,便臭名昭著的死人!” 第119章 她是假的 顧長庚嘴唇輕顫,他不敢回頭去看那些看熱鬧的人的眼神,只能大聲的喊道,“大人,這簡直就是一派胡言。我家七娘才貌雙全,一直都是我們夫妻的驕傲?!?/br> “這樣的好女兒,一輩子只有擁有一個。我疼她如珠似寶都來不及,又豈會害她?” “就算我如你所言,是那種滿眼算計賣女兒的父親,我又是有多愚蠢,才會將你賣給人配陰婚換得一條大船。而不去圖謀一個高門大戶,細水長流?” 顧長庚說著,看向了一旁不知所措的齊氏。 他冷笑一聲,辯解道,“而且,這個假冒的宵小怕不是沒有查清楚,我的妻子齊氏乃是豪商出身,當初陪嫁過來也是十里紅妝,若真是想買,還能買不到一條船嗎?” “倘若你真是我的七娘,你捫心自問,我當年花在你身上的錢,不說一條大船,那半條總是有的!” “我雖然屢試不第,沒有考中進士。但至少也是一個舉人,這點算數(shù)倒是算得清楚的?!?/br> 周遭的人聽著,亦是從方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 配陰婚太過駭人,那就像是老天爺打雷一樣,管你愿意不愿意,一下子糊住了你的腦子。 可冷靜下來一想,卻又覺得太過荒誕了去,這顧長庚說的也有幾分道理。 顧七娘說著,紅了眼睛,她抬起手來,憤憤地指向了顧長庚,“顧家瞧中的哪里是那艘船,他們要的是蘇轉運使從此之后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讓那條運河成為顧家源源不斷的錢袋子啊!” “就是啊就是啊!活生生的一條人命吶,哪里有做父母的會這么狠心!” 顧七娘說著,痛哭起來,“他們什么都考慮到了,就是沒有考慮到我?!?/br> “我躺在病榻上,聽著顧長庚同我說,若是這門親事成了。不但他能得一肥差,我的哥哥弟弟們?nèi)蘸笠材苡袀€好前程顧家也有了一個隱蔽的生財之道。到時候我們二房,又會成為祖父心中最重要的存在。” “可是你們呢?我的父親,我的母親,我的兄長,我的小弟我至親的人就那樣看著我,不吭聲?!?/br> 那看熱鬧的人聽得亦是覺得有理,又墻頭草一般做出了恍然大悟的樣子。 “我才十幾歲?。∥易x了那么多書,學了那么多琴棋書畫,都還沒有派上用場。我甚至都還沒有踏出過汴京半步,我的一輩子就在顧家那個憋屈的宅院里,被四十九條家規(guī)束縛著,沒有過過一天松快日子?!?/br> “你們沒有動彈,卻是用無聲的沉默,殺死了我。” “我從宴會上一回來,便直接病倒了。父親雖然沒有當場同意,但是我們血脈至親,我能夠瞧出他已經(jīng)有所意動。我母親齊氏的確是出自江南豪商之家。” 顧七娘沖著顧甚微點了點頭,又繼續(xù)說起了春日宴。 顧七娘未必就沒有那等福氣,拿去配陰婚豈不是可惜了? “像是一只只野獸,將我啃食得尸骨無存!” 顧七娘瞧在眼中,終于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 “到春日宴的時候,那嫁妝還剩幾何?還買大船,買個大棺材還差不多!” “她也的確是帶著十里紅妝嫁進了顧家,可是那嫁妝里的大頭,拿去給我父親捐了官?!?/br> &t;divtentadv>“不光是如此,汴京樣樣都金貴。顧家男丁各個都不事生產(chǎn),在家中做讀書郎。束脩,筆墨紙硯,婚喪嫁娶,人情往來,官場打點,擴充宅院這哪一樣不是錢?” 站在她身前的顧長庚瞧著,亦是跟著哈哈笑了起來。 “顧家若是如此豪橫,連一艘船都不看在眼中,那為何還將我阿娘的嫁妝變賣了去呢?我這里可是有白紙黑字的房契地契作證。打起腫臉充胖子是小,在公堂撒謊是大啊!” 顧長庚的三個兒子當中,其中最年輕的那一個嘴唇動了動,他上前一步剛想要說話,卻是被自己的兄長給攔住了。 她說著,目光落在了跪在那里的顧七娘身上。 顧七娘的目光轉向了一旁的齊氏,“我跪在地上求你們,我說我可以嫁去蘇家,然后在蘇家宗族里領養(yǎng)一個孩子作為蘇槐的嫡子撫養(yǎng)長大,這樣我雖然守活寡,但至少還有一條活路!” 顧七娘說著,騰的一下站了起身,“功名利祿,家族榮耀,就那么重要嗎?重要到你們連人都不做了!” 就是啊,舉人老爺怎么會蠢到做殺雞取卵的事情呢? 若是將那顧七娘嫁進了高門,那可是一直能夠幫扶娘家的,說不定她還有那個命,能夠進宮去一飛沖天吶! 今朝不比前朝,后宮中的娘子們也不全是高門大戶出來的,便是那市井歌女都有機會入主中宮。 看熱鬧的人群最前頭的,是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他的肩頭扛著一名正在吃餑餑的三歲小童。那餑餑渣兒糊了孩子一嘴,掉了不少在大漢的光頭上。 顧長庚的笑容僵硬在了臉上。 顧甚微瞧著譏誚出聲,“可不正是如此么?顧家既不心虛,又何必屢屢咆哮公堂,打斷告狀人的控訴?” “我又跪在地上求你們,我說我可以改名換姓假死離開顧家,永遠都不再回汴京。這樣陰親照樣結,我雖然從此孑然一身,但到底還能活著。” “你們說,顧家要臉面,若是結陰親的事情傳出去,那失了臉面?!?/br> 顧七娘說到這里,目光落在了一旁的李茆身上,不等他惡狠狠地瞪回來,便又猶如蜻蜓點水般挪開了。 “就像當初,他年少中了進士,祖父看他的時候一樣” 他卻像是習慣了一般,渾然不在意,他聽著仔細,忍不住插嘴點評了起來。 就在顧長庚獲得贊同隱隱得意之時,那漢子又補上了一句嘀咕,“不過昨日不還大伯子殺弟媳婦同侄兒了么?今日親爹賣女兒去冥婚又有何稀奇?” 他這一笑,饒是顧甚微都忍不住看了過去,莫不是發(fā)了瘋? 堂上的王一和瞧著兩人比賽哈哈哈,眼瞅著都要收不住了,無語地拍響了驚堂木。 顧長庚的笑容戛然而止,他沖著王一和拱了拱手,“大人,我敢肯定眼前這名女子絕對不是我的女兒顧七娘。因為我兒笑起來的時候在右側臉頰有一個梨渦兒,可是她沒有?!?/br> “她根本就不是我的女兒顧七娘,我的女兒早就因為生病而夭折了?!?/br> 第120章 忠仆杜氏 一旁的齊氏如夢初醒,她沖過去一把抓住了顧七娘,仔細看了個真切,過了好一會兒才神情復雜地說道,“不是我的七娘,真的不是我的七娘?!?/br> “你是誰?為什么為什么要冒充七娘來害我們!” 顧七娘一臉自嘲,她余光一瞟,瞟向了顧甚微。 “有人同我打了賭,他說即便是顧七娘死而復生,你們也不會有悔意,不會有喜意。你們只會千方百計的證明她已經(jīng)死了,倘若她沒死,就再殺死她一次。” “看來這個賭是我輸了?!?/br> 她說著,沖著一旁的吳江說道,“吳推官,不知道可否替我打一盆水來!” 吳江這會兒已經(jīng)興奮地要結巴了,“該不會是人皮面具吧?江湖中傳聞的易容術!這也太厲害了,你能把人變成我的樣子嗎?這樣的話,就有人替我每日來開” 孽障! 王一和猛的咳嗽了一聲,及時打斷了吳江大逆不道的想法。 這孽障真是要上天,居然想著有人易容了替他來開封府賺俸祿,然后自己出去逍遙! 王一和想著,好奇地看向了那“顧七娘”,周遭一片嘩然,看熱鬧的人議論紛紛,各種奇思妙想直接往耳朵里鉆,讓他都不由得胡思亂想起來。 要是真有這本事,那哪里還輪得到吳江用??! “不用打不用打,我這里有水!我正準備洗臉呢,聽到有熱鬧看,端著水盆子就來了,還是干凈的,我沒有用!小娘子要不用我這個!用我這個!” 顧甚微聞聲扭頭看去,不由得扯了扯嘴角,只見一個胖乎乎的大嬸將一個銅盆舉了起來,遞給了前頭的人,“快快快,給傳一下!麻利點兒,別耽誤事!你看那吳推官像是會打水的人嗎?我可等不了!” 前頭那人一聽,忙給遞了出去,就這樣猶如擊鼓傳花一般,不等吳江炸毛,那銅盆帶水已經(jīng)被傳上了公堂。 “顧七娘”彎下腰去,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小藥瓶,掏出一顆丸藥來扔進了水中。 那藥丸入水即化,一下子就消失不見了。 “顧七娘”捧起水輕輕地在臉上洗了幾下,不一會兒的功夫便又站直了身子,明明五官長相好似沒有太大的變法,湊在一起同她先前有七分相似,可這么一洗之后,硬是同從前變成了兩個人。 “顧七娘”撲通一聲跪了下地,她沖著王一和拜了下去,認真地解釋道,“還請大人恕罪,我的確不是顧七娘。奴家姓楚,名刀刀,是個戲子?!?/br> “因為同那顧七娘生得有幾分相似,是以便有人請我在公堂上演這么一出戲。原本想著這狠心的爹娘瞧見女兒死而復生,說不定便會懊悔地說出真相來。” “豈料是刀刀將這世道想得太過簡單了。今日之舉,實屬為了得到證言,荒唐之處還請大人恕罪?!?/br> “奴家雖然有過錯,但是絕對沒有撒謊,更加沒有戲弄大人,戲弄大家的意思!” 那楚刀刀說著,看了顧甚微一眼,又扭頭朝著人群當中看去。 這個時候,人群中傳來了一個有些干枯的聲音,在那第一排角落里站著的一個老婦人突然之間走了進來。 她穿著一身整齊的藍布衣衫,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的,看上去十分的不茍言笑。 “還請大人恕罪,是老奴請了楚姑娘過來替顧七姑娘說這么一番話”,她說著徑直地走到了顧長庚夫妻面前,然后方才一板一眼的跪了下去。 那齊氏一瞧,驚呼出聲,“杜mama!” &t;divtentadv>杜mama抬起頭來,看了齊氏一眼,“沒有想到,二夫人肯承認老奴的身份便好。” “老奴乃是顧七娘子的乳母,春日宴的時候,我也一并去了,方才楚刀刀所言的字字句句,皆是老奴親眼所見,親耳所聞。我便是活生生的證據(jù)!” “七娘子被父母兄弟所逼,心灰意冷不出三日撒手人寰?!?/br> “顧長庚先前為何那般肯定顧七娘子不可能活著回來,是因為他知道,出殯即出嫁。顧七娘子的骸骨,現(xiàn)在正躺在蘇家的墳地里,同那蘇槐合葬。” 杜mama說著,嘲諷地看了已經(jīng)大驚失色的顧長庚一眼,“這是我要交給大人的第二個證據(jù)?!?/br> “顧七娘子自幼就是我照看長大的,她七歲那一年左手受了傷,養(yǎng)了一年方才好,到后來陰雨天都還會疼。她的門牙往左邊數(shù)第四個牙,被蟲蛀爛了?!?/br> “我提前問過旁的仵作,他們說這些都可以在骸骨之上體現(xiàn)出來,用來證明死者的身份?!?/br> “其實,大人都不用開棺驗尸,只用派人去那蘇槐的墓碑上看看,就能夠清楚的瞧見妻子顧氏幾個大字?!?/br> 杜mama言之鑿鑿,說起話來更是冷酷又有條理。 像是今日之事,已經(jīng)在她的腦海中演練過不知道到多少遍了。 “姑娘心善,在她自己存了死志,還掛念著我,告訴我讓我連夜的逃走。因為我是知情人,顧長庚連自己的親女兒都害,又怎么會放過我呢?” “七娘為我做了這么多,我沒有辦法茍且偷生,讓她就這么不明不白的死去!” “若是這點情誼都無,我同那畜生何異?” 杜mama說著,對著顧長庚呸了一口,不等他發(fā)作,她又轉過身來沖著王一和拜了拜。 “大人!我有的第三個證據(jù),便是如今正在站在這個公堂之上的江湖掮客李茆!” 杜mama這話一出,現(xiàn)場又是一片嘩然。 先前他們想著一大清早看兩個熱鬧有些消化不良,可沒有想到這不是兩個香瓜,它是一個大西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