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司第一兇劍 第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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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甚微一時之間,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眼前這個將自己親爹往死里頭罵的人是三房的獨子,他名叫顧均霆,名字和他的身軀一樣霸氣。 “十七小祖宗,我知曉我娘這個人摳了吧唧也就算了,人來來租她的屋子住三年,砸碎了一只碗她都要人買上一只一模一樣的配上……是個世間罕有的凡人老太太……” 顧甚微聽他越說越不像話,冷冷地出言打斷道,“你的嘴里含了裹腳布么?要不從盤古開天地開始說起?” 顧均霆見她愿意張口,長長地松了一口氣。 他收斂了瘋癲之色,認(rèn)真地看向了顧甚微,“十七妹,我知曉你很恨顧家,若換做是我,我也恨,恨到想要殺死所有姓顧的。不管是出過手的,還是冷眼旁觀的,對于你們五房而言,那都是仇敵。” “可是十七妹,算我求你。我們?nèi)慨?dāng)真沒有做過任何傷天害理的事情,我們沒有殺過人,也沒有做過什么不好的勾當(dāng)。我那樣說自己的父母,不是故意在面前套近乎?!?/br> “我說的就是事實啊,我爹做啥啥不成,我阿娘嘴太碎藏不住事。阿爺同阿奶對我們一點兒都不信任,你從前在府中生活,知曉我沒有撒謊,我們本來就是不討喜的邊緣人?!?/br> “五叔母同你小弟是被他們毒害的,我們也很震驚。方才在開封府的堂審,我也方才知曉顧家還有那么多大船……我對天發(fā)誓,我們?nèi)慨?dāng)真對這些一無所知。” “我但凡有一句假話,叫做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顧均霆說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他生得白胖,說話的時候臉頰抖啊抖的,像是一個顫抖的湯圓。 見顧甚微不為所動,顧均霆瞬間急眼了,他啪啪啪地拍了自己的腦袋幾下,“我也知道,讓你放過三房,我得拿什么來交換。可是我腦汁兒都絞盡了,也沒有想出什么有用的事情來?!?/br> “當(dāng)年是我不對,我們一家子沒有幫上你任何的忙,我當(dāng)真想過要去給你收尸的,可是又被我阿娘拉了回來。她說你已經(jīng)死了,我們一家人還要在府中仰人鼻息,靠著祖父同其他幾房生活?!?/br> “萬一將人得罪了,那便沒有立錐之地了?!?/br> 顧均霆說著,啪的一下扇了自己一個大耳刮子,“對不起,真的。你放過我們?nèi)亢貌缓茫蚁眿D兒前不久給我生了一個女兒,她生得特別好看,我自己死沒什么,可是我真的舍不得她……” 顧均霆說著,顫顫巍巍地看向了顧甚微。 顧家大房二房都鋃鐺入獄了,雖然他不知道顧甚微會怎么對付三房,但是顯然掰著手指頭數(shù)都要到他們了。他算是看清楚了,大難來時祖父顧言之,還有平日里靠全家人供養(yǎng)的駙馬堂弟,根本就不會出手救他們。 他說著,看向了不遠處的拐角。 顧甚微循著他的視線看了過去,只見顧家三房人疊人,幾個腦袋疊在那里眼巴巴地朝著這邊瞧來。 她無語的收回了視線,靜靜地看向了眼前的顧均霆。 顧均霆咬了咬牙,一狠心說道,“如果我去倒插門當(dāng)贅婿可以讓你消氣的話,我同我阿爹現(xiàn)在立即離開顧家,我阿爹去我阿娘家倒插門,我去我娘子家倒插門……” “我就生一個姑娘,讓老顧家絕后……十七妹,你不知道我女兒有多可愛,真的,她的臉rou嘟嘟的,我還沒有聽她叫過我爹呢……我我我……” 第125章 籠中烏鴉 顧均霆話說得磕磕巴巴,我我我的憋了許久,搜腸刮肚的終于憋出了一句,“要不我回去就直接自戕了,然后你放過我們?nèi)亢貌缓茫俊?/br> 春日的風(fēng)像是有眼睛一般,到處地鉆來鉆去。 它拂過人的臉,拂過人的心,好像讓原本狠厲的一切都硬生生的變得溫柔了幾分。 顧甚微冷冷地看著眼前的顧均霆,“身正不怕影子斜,你若是沒做虧心事怕甚鬼敲門?” “顧玉城同顧長庚落得如此下場,不是出于我之手,而是他們自討的。你吃著顧長庚用顧七娘的血造的飯,撐著顧玉城踩著我爹娘小弟尸體撐起的傘……有甚臉在我面前談無辜?” “鍘刀握在你們自己手里,會不會砍下來,我想這個世上沒有人比你們自己心中更清楚?!?/br> 顧甚微說著,瞥了前腳的“人從眾”一眼,三房的幾個腦袋見她目光冷冷地看了過來,嚇得一哆嗦,齊刷刷地一縮脖子,將頭收了回去。 四十九條家規(guī),將顧家人訓(xùn)得像是軍營里的兵卒一般,有一種莫名的紀(jì)律和刻在骨子里的整齊。 顧甚微說著,不再理那漲紅了臉還想要說什么的顧均霆,一個閃身直接翻墻進了皇城司。 顧均霆只覺得眼前一花,那火紅的袍子已經(jīng)不見了,他扭頭看向了停在皇城司門前一直沒有挪動的韓家的馬車,跺了跺腳小跑著朝著墻角根兒的家人跑了過去。 汴京城這幾日像是炸開的油鍋,上一個震驚半年的事情還沒有聽完,下一個便又來了。 死的人下獄的人,猶如走馬燈一般走了一個換下個,可唯獨這攪起風(fēng)浪的三人始終未變,如今京城里人人自危,文雅的人稱“三個禍頭子”,這說話粗的直接喊上了“三根攪屎棍”。 顧均霆心中惴惴不安,看著眼巴巴的團著他的三房老小,有些忐忑地?fù)u了搖頭。 “阿爹,咱們回岳州去吧!三叔祖他們那一支不是沒有后嗣么?不如求了阿爺將咱們這房過繼出去。他既然讓大伯父在外頭偷偷養(yǎng)了一個顧均寶,不也是做了兩手準(zhǔn)備,想著可能有今日么?” “如今那顧均寶已經(jīng)人盡皆知,不說十七妹,就是過兩日大伯娘從獄中出來,都不可能輕饒了他?!?/br> “咱們這個時候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祖父雖然會大發(fā)雷霆,但未必不會同意?!?/br> 見自己的父親猶豫不決,顧均霆輕嘆了一口氣,他突然有些明白顧甚微說的他吃著顧家的紅利,得著顧家的庇護,根本就沒有什么臉提無辜二字了。 “阿爹,我知道祖父是能上早朝的京官,在這汴京城中也算得是個人物;顧均安是駙馬,咱們顧家還有福順公主做靠山,顧甚微形單影只未必還有后招?!?/br> “咱們?nèi)缃袷枪倩伦拥埽冗^繼到三叔祖家中,那就是地地道道的農(nóng)家子了。” 顧三伯那是茶壺里煮餃子,心中想法甚多口中卻是說不出來,聽得兒子說到了自己心坎里忙點了點頭。 顧均霆卻是搖了搖頭,“閻王打架小鬼遭殃,咱們再不走就來不及了?!?/br> 顧三伯聞言有些六神無主起來,“可可可……你讓我再想想……” …… 顧甚微靠著墻角根,聽著三房一家子的對話,直到他們?nèi)枷Р灰娏耍@才摩挲著劍柄輕手輕腳的提著那盒子從韓時宴那里順來的點心走進了張春庭的院子。 院子里嘰里呱啦的直作響,先前那個空鳥籠子里不知道什么時候被塞進去了一只肥碩的烏鴉。 烏鴉瞧見人來,豆豆眼中露出了驚恐之色,啩啩啩的發(fā)出了凄厲地叫聲。 顧甚微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她怎么覺得自己像是街頭調(diào)戲小娘子的惡霸…… “顧親事還知曉自己領(lǐng)著皇城司的俸祿呢,我還以為我這小廟容不下你這尊大佛,是以你另謀高就去開封府給王一和那個老禿子當(dāng)狗腿子去了。” 顧甚微一驚,腳步加快了幾分,“老禿子是誰?我瞧見王府尹頭發(fā)濃密得很??!” 她一進門去,下意識地便看向了張春庭時常坐著的那把躺椅,卻見那里空空如也。 她循著呼吸聲扭頭看了過去,張春庭難得的穿著官服戴了帽,正背著手站在窗戶邊。 顧甚微跟著張春庭的視線看了過去,那窗戶是關(guān)著的,除了潔白的窗戶紙什么都沒有,就連窗框的雕花都中規(guī)中矩,讓人挑不出一點值得看的地方來。 張春庭他站在那里看什么? 又在想什么? 顧甚微正想著,就瞧見張春庭一個轉(zhuǎn)身看了過來,他生得一雙極具威壓的丹鳳眼,斜著眼睛看過來的時候就像是正在打盹的野獸突然瞥了過來,讓人再也想不到他的美貌,只有深深地戰(zhàn)栗。 顧甚微感受到那如同實質(zhì)一般的殺意,頓時也收起了嬉笑之心,她的右手還提著食盒,沒有時間倒手。 那不慣用的左手,已經(jīng)下意識的放到了劍柄上去…… 屋子里一下子劍拔弩張了起來。 張春庭想要殺她? 就在顧甚微快要按捺不住想要反殺回去的時候,張春庭突然又收回了視線,他透過窗戶朝著窗外的鳥籠子看了過去,“蘇貴妃知曉她養(yǎng)的鳥兒死了,非常傷心,我為了安撫她,特意尋了一只差不離的養(yǎng)在籠子里?!?/br> “這烏鴉本是外頭的野鳥,平日里食腐rou斗鷹鳥也算得上是個猛禽,我還以為它能折騰上幾日。” “誰知它眼界淺薄,沒來兩日,便被富貴迷了眼,安逸煮了心。真是個不中用的東西?!?/br> 顧甚微握著長劍的手又松了下來,她不作聲的將那食盒放到了一旁的桌案上。 張春庭瞥了一眼那盒子,譏誚出聲,“韓府蠢廚子做的,一共有十八種花樣子。韓時宴用的時候,每次都會先吃杏仁糕,然后再用那只丑兔子形狀的鬼東西,第三口會吃桂花糕……” “你若是想要下毒毒殺他,放在這三個里頭,一殺一個準(zhǔn)。” 他說著,看向了顧甚微,“我力排眾議讓你進皇城司,不是讓你公報私仇,也不是讓你攀龍附鳳來的。你給我惹了多大的麻煩,你不知道么?” 第126章 終極代罵 “大人神機妙算,自是知曉我重返汴京有何目的。今日之情形早就在大人的算計當(dāng)中,顧甚微也不過是大人棋局上的一枚棋子。這麻煩于大人而言,也是預(yù)想中的麻煩?!?/br> 顧甚微說著,空出來的右手摩挲著劍柄。 她要復(fù)仇,便是蠢鈍如顧玉城都能想到,張春庭這樣的人物如何想不到? 她是不知道張春庭究竟有何目的,在下怎樣的一盤棋……不過皇城使可不是廟里的活菩薩,他收她入皇城司又豈能沒有自己的考量。 “我想,大人既然容忍到現(xiàn)在喊停,應(yīng)該是我值得這個價錢?!?/br> 顧甚微說著,將那食盒的蓋子掀了開來。 她眼睛上下一打量,好家伙!當(dāng)真是十八個,不過其中有一個已經(jīng)被她在馬車上提前吃掉了! 顧甚微這般一想有些訕訕起來,這下張春庭豈不是知曉她提前偷吃了一塊? 夭壽??!天下怎么有這種奇葩,連人家盒子里點心有幾塊都知曉! 張春庭瞧著她這番模樣,冷哼一聲,“你倒是自信,錯從來不在自己,都在旁人?!?/br> 顧甚微搖了搖頭,“屬下有錯,接近那姓韓的小子那么久,還沒有打聽到宋雨的下落,就是屬下失職?!?/br> 顧甚微說著,偷偷看了張春庭一眼,見他面色如常并沒有任何的憎惡惱怒之色,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氣。 “大人對屬下的知遇之恩,屬下沒齒難忘。斷不敢隨意給大人惹麻煩?!?/br> 張春庭白了她一眼,臉上到底沒有了先前的狠厲,他眼睛掃過那點心旁邊的茶杯。 顧甚微心領(lǐng)神會,立即上前替他沏了一盞茶,然后跟著他朝著桌案那頭走去,輕輕地放在了他平日里常常坐的位置前。 張春庭端起茶盞,輕輕的抿了一口。 他神色如常地吹了吹茶葉,“福順天不亮就進了宮,今早御史臺彈劾顧言之,官家十分不耐煩。不管你接下來有什么動作,都暫時先停下來?!?/br> “不然的話,怕是我也保不住你。” 張春庭說著,在桌案上抽出了一個卷軸,扔到了顧甚微面前。 “李三思已經(jīng)審?fù)炅四銕Щ貋淼哪侨?,你要收留王景我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過褚良辰說的關(guān)于河底稅銀的案子,你要繼續(xù)跟下去?!?/br> “軍械,稅銀……這幾個詞聯(lián)系在一起意味著什么不言而喻,找出那個人來。” 張春庭說著,想到了顧甚微高調(diào)無比的作風(fēng),這小娘子瞧著單薄,可走到哪里都能刮起颶風(fēng)!簡直是…… 他想要強調(diào)一下低調(diào)行事,可看著顧甚微腰間那把黑漆漆的劍,又將勸告的話給吞了回去。 張春庭想著,擺了擺手對著顧甚微道,“過段日子,我需要你北上一次,你做好準(zhǔn)備,你且先下去罷。就當(dāng)是先歇息一段時日了?!?/br> 顧甚微一怔,拱了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