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司第一兇劍 第10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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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時你阿娘有孕在身,郎中把脈說肯定是個男娃娃。按照當(dāng)初的約定,在親眼瞧見你阿娘生了男丁之后,右年便會離開去出云劍莊再也不回來了?!?/br> “我當(dāng)時還不死心,因?yàn)榫材昙o(jì)尚小,不知道日后是個什么情況,萬一他隨了他二伯一樣,那豈不是要……” 顧甚微見顧老夫人說不清重點(diǎn),皺了皺眉頭。 “你可知曉是何人接洽顧言之的,或者說顧言之有沒有提過斷械案的一些細(xì)節(jié)?” 第178章 帶個茹字 “看來三房在你眼中,連個三瓜兩棗也是不值得的。” 顧甚微冷冷地看著眼前顯得有些老態(tài)龍鐘的顧老夫人,從前她只覺得這老太太規(guī)矩大不怎么好相處,現(xiàn)在想來她同顧言之分明就是一丘之貉。 不光是她的父親顧右年,就是其他兒子的性命在她看來,也根本比不上顧言之畫的餅,比不上一句“老封君”。 顧老夫人一愣,她想了想說道,“我的確是對這些知之甚少?!?/br> “不過有一件事我知道,就是讓你外祖父家造那批軍械,再給你阿娘下毒毒殺她,然后你阿爹對曹大娘子英雄救美,再迎娶她進(jìn)門,這一系列都是你祖父同那邊商議好設(shè)下的一個局?!?/br> “那人想要出云劍莊幫忙造劍,還想要將曹家拉到一個陣營里來。” “正好那時候我們擔(dān)心左棠產(chǎn)子之后,右年便會離開顧家……我們的本意是想要將你阿爹拉回正途,你阿娘若是死了,他再娶了曹大娘子,也能安心下來重走仕途……” “可你阿娘怎么殺都?xì)⒉凰?,你阿爹怎么說都說不聽……” 顧甚微聽著,怒火中燒,“當(dāng)真是無恥至極,天底下怎么會有你們這么狠毒之人!” 顧老夫人有些羞愧地低下了頭去,她的嘴巴張了張,想要為自己辯解些什么……但卻是發(fā)現(xiàn)自己也不知道何時開始變得面目全非……猙獰得像是地府里爬出來的惡鬼。 “你若是只想回憶你們是如何害死我阿爹阿娘的,那大可不必再說了。我這個人心善,若是你喜歡聽這些,日后我可以去亂葬崗上,將你們顧家是如何斷子絕孫的,一一說與你聽?!?/br> 顧甚微說著,冷冷地看向了顧老夫人,“現(xiàn)在我說,你來答!” “斷械案之后,我阿爹是通過誰翻的案?他付出的代價可是進(jìn)宮去當(dāng)護(hù)衛(wèi),他做交易的對象是誰?這件事可是顧老賊同幕后之人一手安排的,為的就是給今后的行刺做準(zhǔn)備?” 顧老夫人一愣,搖了搖頭。 她肯定的說道,“這個不是你祖父安排的,因?yàn)槲覀兿胍婆e出仕……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說起來是官家身邊的親近之人,可說到底也就是個替擋刀的……” 見顧甚微臉色不善,顧老夫人忙轉(zhuǎn)移了話題。 “至于行刺一事,那更加不可能了。你娘一死,他本就同我們離了心,再因?yàn)椴艽竽镒拥氖?,你阿爹更是恨我們?nèi)牍恰?/br> 顧老夫人說著,搖了搖頭,“我不知道那次行刺是不是你祖父所奉之主安排的,但是我肯定他是不敢也沒有辦法讓你阿爹參與其中的。而且以你阿爹的性格,他是絕對不可能做出那種行刺官家的事情的……” 顧老夫人說著,臉色一白。 她在這一刻,徹底了理解了顧甚微心中永遠(yuǎn)也化解不開的恨意。 顧家所有的人都知曉顧右年做不出那樣的事情來,知曉他不可能是飛雀案的主謀,可是身為家人在明明有能力上諫的情況之下,卻是沒有一個人替他辯解一句…… 他們毫不留情地直接將這個兒子放棄了,甚至在第一時間用顧右年的血蘸著饅頭,進(jìn)行了一場巨大的狂歡。 她從未在意過這個孫女,也沒有去亂葬崗上親眼目睹她當(dāng)時的絕望,她當(dāng)時在做什么? 她在埋怨顧右年連累了他們,她在慶幸顧家更上一層樓,她對顧均安文章天下知而欣喜若狂…… 顧老夫人抿了抿嘴,她突然覺得屁股下的椅子變得guntangguntang的…… 她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你若是想要一個不留,那就一個不留吧……這是我同你祖父的報應(yīng)?!?/br> “顧家這么多年存下的錢,一部分昨夜老三離開的時候叫他帶走拿去帶回岳州老家了。那只是一小部分,還有一大部分則是放在老宅祠堂里,就是你小時候用劍戳了很多洞的房梁柱子里?!?/br> “用油紙包著,都是交子地契鋪?zhàn)邮裁吹摹?/br> “這些也不是大頭,還有一部分東西,你祖父托付給了一位故人。” “抱歉,我知道的東西的確不多,想來我同我的兒子們也不過是你祖父的踏腳石而已,所以他根本就不信任我,也沒有想過要將那些事情告訴我?!?/br> “老宅里頭的錢,你拿走吧,你想要自己留著或者怎么處置都隨你。” 顧老夫人絞盡腦汁的想著,最后又道,“那個人是誰我不知道,但是顧言之說他位高權(quán)重,且是個明主。一開始聯(lián)系,是那面具人來家中,可被我撞見之后,便不見來了,改成飛鴿傳書。” “還有你說的那個可能給顧言之生了孩子的女人究竟是誰我不知道,但我猜她的閨名里頭應(yīng)該帶著一個茹字?!?/br> “因?yàn)橛幸换仡櫻灾茸砹司?,我聽到他叫了這個字。雖然只叫了一句,但是我聽到了。而我的閨名叫做蓮芳。同這個茹字絲毫沒有任何的干系?!?/br> 顧甚微蹙了蹙眉頭,整個大雍朝閨名當(dāng)中帶著一個茹字的人多如牛毛根本就數(shù)不清楚。 她正思索著,就聽到顧老夫人又接著說了起來。 “他們以菖蒲作為忠誠之花,而且……在你回來汴京城之前,顧言之同我說勝利在望了,他們籌謀了這么多年,應(yīng)該是快要到收網(wǎng)的時候了……” “我所知道的也就只有這些了?!?/br> 顧老夫人說著,看向了顧甚微,她想要說一句對不起,可饒是她也覺得這句話太輕了,根本就說不出口,她喃喃了幾下,隨即又低下了頭去。 顧甚微瞧著,摩挲了一下腰間懸掛著的長劍,默不作聲的挑著燈籠朝著地牢外頭走去。 一直到從那陰暗潮濕的地底下走了出來,站在門口的那一瞬間,太陽刺得人的眼睛想要流淚,四周都是那樣的亮堂堂的,春風(fēng)和煦吹在人臉上暖洋洋的。 “韓時宴,你看桃花居然都開了?!?/br> 韓時宴聽著,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氣,他靠近了一些,順著顧甚微的視線看了過去,在不遠(yuǎn)的墻角處有一株早桃花樹,上頭的桃花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開了,粉的白的。 那光禿禿的枯木在這一瞬間,像是新生了一般。 “嗯!若是做成桃花糕,再配上一盞茶,一定很美味。” 顧甚微哈哈一笑,“韓御史的腦子里除了滅門就是吃了吧!你這么能吃甜的,怕不是那蜜蜂精投胎轉(zhuǎn)世?!?/br> 她說著等著韓時宴回懟回來,卻見他大步流星的走了過去,從那桃花樹上折了一支開得最艷的走了回來,塞到了顧甚微的手中,“走罷,去接你小弟,總不能空手去?!?/br> 第179章 阿澤來歷 顧甚微看著手中那支嬌艷欲滴的桃花,輕輕地?fù)u了搖頭,“你且在這里等我一等,我去去就回?!?/br> 她說著,將那支桃花塞回了韓時宴手中。 然后一躍而起飛出了開封府,騎上那匹棗紅大馬飛快地朝著顧家老宅的而去,這兩處地方相隔不算很遠(yuǎn),幾乎是眨眼的功夫便到了。 她從馬上跳了下來,那流浪的黃狗兒認(rèn)出了她,飛快地跑了過來,在她的跟前搖著尾巴。 顧甚微朝著門口看了過去,顧十五娘大喇喇的坐在門檻上,在她的身邊放著兩把嶄新的大錘。她托著腮,仰著頭看著天空,整個人像是被定住了一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老宅里頭亂糟糟的,時不時有人卷著包袱從角門里探頭探腦的離開。 瞧見顧甚微站在大門前,那些人忙將包袱一塞,跑得更快了些。 顧甚微沒有含糊,徑直地朝著大門口走去,抬腳輕輕地踢了踢顧十五娘的屁股,“走了!他們都知道悄悄地走,你這蠢人怎么就不知道帶著你阿娘回河?xùn)|去?!?/br> 顧十五娘像是被人解開了xue道一般,從地上一躍而起,她圍著顧甚微轉(zhuǎn)了一個圈兒。 “你怎么比那菩薩還靈驗(yàn)!我不悄悄地走,我還要等你一起砸掉那該死的家規(guī)呢!”顧十五娘明顯精神有些亢奮,她拖著兩柄重重的大錘,跟在顧甚微的后頭,嘰嘰喳喳說著話。 “我現(xiàn)在感覺自己無所不能,就像是做夢一樣!我可真不愧是我阿娘的親生的女兒,多少是有些瘋勁在的?!?/br> 顧甚微聽著,抽了抽嘴角。 顧十五娘瞧見她一臉嫌棄的樣子,并不在意的說道,“我阿娘不想跟我去河?xùn)|,她出家了?!?/br> “我在這里等著你,若是你再不來,我就要離開汴京城再也不回來了”,顧十五娘說著,忍不住看了顧甚微一眼,見她還和從前一樣淡然,猶豫了片刻還是問道,“他們還會回來嗎?” 顧甚微搖了搖頭。 顧十五娘微微松了一口氣,她仰起頭來,看著那比人還高的四十九條家規(guī),沖著手心里哈了哈氣,然后一把拿起那鐵錘……她的手高高舉起,過了許久方才重重地落了下去。 只聽得嘭的一聲,那石碑紋絲不動。 顧十五娘傻了眼,“我想這一刻想了無數(shù)回了,可我萬萬沒有想到,我會砸不動!” 顧甚微瞧著她那副模樣,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兒,“你以為我回來做什么的?” 若是可以,她希望顧十五娘并沒有站在這里,滅親族的人有她一個就夠了!顧十五娘若真是個聰明人,就應(yīng)該直接離開汴京城,這樣根本就沒有人想到她在這其中起了什么作用。 可她想,興許是因?yàn)樯?,她才有些喜歡顧十五娘的。 顧甚微想著,一把拿起了顧十五娘拖過來的另外一把錘子,猛的朝著那石碑砸了過去,只聽得轟隆一聲,那石碑轟然倒塌,騰起了厚厚的灰塵。 顧十五娘瞧著,心頭一松,卻是蹲在那里嚎啕大哭起來。 顧甚微透過那倒塌下去的石碑,朝著顧家老宅的祠堂看了一眼,卻是轉(zhuǎn)身悄然的離開了,從今往后,顧家同她顧甚微再也沒有任何干系了。 …… 汴京城郊外有許多處山坡。 顧甚微的選的地方,是一處高地,她的父親顧右年便安葬在這里。 她看著剛剛才新起的墳冢,將韓時宴摘下來的那根桃花枝放在了墓前,想了想又從自己的兜里掏出了一顆梨膏糖,放在了桃花枝的旁邊。 她沒有待太久,又站了起身,朝著一旁的韓時宴看了過去。 “雖然顧家倒了,但是這只是開始而已?!?/br> 韓時宴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們可以重新梳理一下現(xiàn)在所有的線索,再決定下一步的調(diào)查方向。不過在此之前,我有一件事很好奇,你對顧均安說福順已經(jīng)知曉了阿澤的來歷……” “阿澤究竟是什么來歷?你又是何時去查的?” 他同顧甚微一起在五福寺撞見福順公主和那個孩子的時候,都沒有見過阿澤,更不用說知道其中的玄機(jī)了。 怕顧甚微誤解,韓時宴又忍不住解釋道,“因?yàn)樗姨眯猪n敬彥生得十分的像,所以我有些在意。我回去之后也查問了一番,韓敬彥并沒有雙生兄弟?!?/br> “而且我那伯父有庶子,并也沒有什么必要在外頭弄出一個外室子來?!?/br> 顧甚微一怔,沖著韓時宴點(diǎn)了點(diǎn)頭,“阿澤的確同你們韓家沒有什么血緣關(guān)系。我找人調(diào)查過了,這世上的確是會有生得很像的人,他是被人有心挖出來,特意送到福順公主身邊的。” “他原本是蜀地之人,后來去南地待了三個月。你還記得那個夏縣令么?” “就是他收到了皇城司的信,然后犯事全家落罪的那位。阿澤之所以來汴京,當(dāng)時就是護(hù)送夏縣令的妻子回汴京探親而來的。上元燈會,他同其他人走失了,恰好單獨(dú)在永安橋上撞見了福順公主。” 韓時宴一怔,他深深地看了顧甚微一眼。 雖然顧甚微沒有說過,但是他能夠察覺得到,顧甚微一定還有從未展現(xiàn)出來的底牌。 不然的話,憑借她自己一個人,她根本就沒有辦法搜羅到那么多證據(jù),知曉那么多的事情。 不過顧甚微不說,他也就不會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