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司第一兇劍 第1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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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因為馬兒千里尋主感動不已的顧甚微,同因為馬兒成精已經(jīng)想出了一萬字《妖馬傳》的韓御史,同思索著怎樣扭屁股才能在顧甚微不知道的情況下將韓時宴甩下去的棗紅馬…… 一人二馬心思迥異的朝著雁門關(guān)飛奔而去。 許是因為王都動亂的事情,這一路上倒是瞧不見商隊同逃亡之人,只偶爾撞見那飛奔的信使像是一陣風一般的吹過去。 待到了那驛站,顧甚微便給韓時宴買了一匹馬,二人又補充了一撥干糧馬不停蹄的朝前追去。 二人一路疾馳比來時車馬拖累還要快上了幾分,可一直到二人入了雁門關(guān),這才瞧見在城墻之上翹首以盼的吳江,同站在他身邊端著一碗臊子呼嚕著的魏長命。 “顧親事!” “顧親人!唉,時宴兄你也在呀!” 韓時宴翻身下馬,聽得吳江這話一個趔趄險些滑倒在地,他無語的朝著吳江看了過去,正想要罵他,卻見吳江一把抱了上來,沖著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了起來。 “時宴兄,若非是顧親人給我下了命令,我是一定要跟著你跳下去的。我們?nèi)税萘税炎拥?,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br> 韓時宴無語地將吳江一把推開,“我沒有,你莫要給自己加戲。” 他怎么會同顧甚微拜把子!他只想拜……咳咳! 韓時宴想著,紅了耳根子。 他瞥了顧甚微一眼,卻見她已經(jīng)同魏長命還有安慧在一旁說起事來。他沒好氣的看了吳江一眼,“怎么樣了?長觀呢?” 吳江知曉他說的是國璽,重重地點了點頭,“拿到了,我確認過了是我小時候尿過的那一個?!?/br> “長觀去城中買新的馬車,準備盤纏去了。那趙槿……” 韓時宴點了點頭,“死了。齊王謀逆,你可已經(jīng)讓吳將軍飛鴿傳書回去?” 吳江雖然吊兒郎當?shù)?,但是辦起事來卻是不含糊,“兵分三路,軍中是一路,你們韓家那邊長觀也去傳信了,不知齊王勢力如何,皇城司不敢動用,那個叫做安慧的小姑娘說可以走平旦樓的路子?!?/br> 韓時宴放下心來。 “他們這一路上過來,都沒有遇到第二輪的襲擊……這非比尋常,要么就是危險還在后頭?!?/br> “要么就是那齊王已經(jīng)發(fā)難或者準備發(fā)難,實在是派不出人手攔截我們了?!?/br> “吳推官同韓御史還是跟著使團一起慢行,我們皇城司有任務在身要回去復命便先行一步了。” 吳江不知曉馬紅英還活著,可是顧甚微卻是再清楚不過,她在齊王的殺手組織當中當細作,奪取這國璽乃是她的任務之一。她原本想著,她帶走了趙槿,怕不是馬紅英就要帶人對上吳江了。 可不光是馬紅英,就連在北朝城門前圍剿他們那群剩下的黑衣人,都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了。 這其中之意非比尋常,怕是汴京當真生變了。 韓時宴卻是搖了搖頭,“吳江同我一并快馬隨行。使團有孫將軍在,且和談已經(jīng)塵埃落定,他們一路上不會再有什么危險了。你放心若是你們著急,可自行前去,我們不會拖后腿的?!?/br> “汴京劇變,我擔心我阿爹阿娘,也沒有辦法跟著輜重前行?!?/br> 顧甚微聽他說得也有道理,這會兒和談已經(jīng)結(jié)束,當時沒有什么人還會來刺殺韓時宴這個使臣了。且他有吳江同長觀相護,當是無妨。 “那等魏長命用完臊子面……” 顧甚微的話說到一半戛然而止,只見魏長命那廝仰著頭,端起那巨大一碗面至直接倒進了嘴里。 他將那碗往旁邊一扔,胡亂的擦了擦嘴巴,鼓著腮幫子說道,“吃完了,走……” 顧甚微眼皮子跳了跳,該不會一會兒魏長命一邊騎馬一邊狂吐吧?倒也沒有那么著急好嗎? 第299章 詭異汴京 三個人六只眼睛圍著魏長命瞧,見他面色紅潤神色如常,皆是嘖嘖稱奇。 “長命兄,你這肚子里怕不是有個無底洞,人都說宰相肚里能撐船,你日后怕不是比宰相還要厲害的!” 吳江圍著魏長命兜了個圈兒,伸手就要去拍他那平坦的腹部,可手剛剛靠近,就被魏長命一把給抓住了! 魏長命見吳江呼痛,忙松開了手。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這幾日同安慧相處多了,總是這般鬧,沒曾想這回能抓著。” 這話說得親昵,顧甚微一臉狐疑的上下打量了一番魏長命。 他今日穿了皇城司的大紅袍子,整個人顯得格外的精神抖擻。還真別說這廝雖然是個懶得動腦筋的碎嘴子,但卻是生得人模狗樣的,只要不開口,那就是一個翩翩美少年! “你同安慧相處甚好?” 顧甚微神色有些復雜,她不過就是墜了一回崖,怎么覺得自己像是失蹤了十八年一般。 安慧她知曉,她性子十分的獨,若不是她問話,這姑娘可以一年都不開口說話。除了探查同殺人,安慧就沒有做過旁的事情,比起魏長命,她更像是一個毫無感情的殺手。 魏長命點頭如搗蒜,一臉的心有余悸。 “可不是,我們兩個打了賭,誰打架打輸了,就給另外一個人當孫子。別看那小姑娘生得好看,可心腸卻是無比歹毒。打架專挑下三路,我隨便站著她那匕首就割過來了……” “便是官家身邊的掌刀公公,都沒有她手法熟練!” “不是說我說,安慧的江湖綽號,應該叫做閹神!” 顧甚微嘴角抽了抽,她還當安慧終于能有個除她以外的朋友了,果不其然又是魏長命老毛病犯了,天天纏著人比斗!當真是幼稚無比! 既然已經(jīng)定下了行程,幾人并沒有多做停留,備好了干糧便一路直接朝著汴京疾馳而去。 他們輕裝上陣,一路上幾乎沒有停歇日夜兼程,比起來時風波不斷走上幾日就要遇到刺客,回城的路可以說是一路順風順水,半點都沒有阻礙。 一直到眾人到了那汴京城門之下,顧甚微都還是不敢置信。 他們就這樣順順利利地返回汴京了? 齊王趙槿并沒有派人出來阻攔,路上也沒有瞧見任何大軍異動,這簡直是太不可思議了。 汴京城遠比北朝要暖和得多,城門口排隊的百姓們都換上了薄衣,排在隊伍中的娘子郎君們簪著花說著笑,一眼看上去一片明媚,應該是方才踏青回來的。 每一個人臉上都是喜氣洋洋的神色,顯得風塵仆仆的顧甚微等人就像是鄉(xiāng)下泥塘里打了滾的豬回來做人了。 不過瞧著領(lǐng)頭的顧甚微同魏長命那血紅的皇城司袍子,并沒有幾個人敢面露嘲笑之色,只是盯著幾人看,悄悄地耳語著。 顧甚微騎馬上前亮了腰牌,守城的侍衛(wèi)立即讓開了路,笑著躬身拱手,“給大人們放行。” 汴京城并沒有血雨腥風,反倒是一派歌舞升平。 今日的汴京同之前每一個風和日麗的日常都一樣,沒有發(fā)生叛亂,甚至連王都隨處可見的當街打人都沒有發(fā)生。所有的人都一團和氣,微笑著像是假人。 韓時宴勒住了馬頭,朝著那守門的護衛(wèi)看了過去,“汴京最近可發(fā)生了什么特別的事情?!?/br> 那守衛(wèi)一愣,仰頭一瞧,恭敬的喊了一聲,“韓御史,您從邊關(guān)回來了么?如今汴京城中都傳遍了,大人沒有耗費一針一線,就換來了北關(guān)和平?!?/br> 拍完馬屁,那守衛(wèi)四下里瞧了瞧,神秘兮兮地說道,“發(fā)生了好些事呢!” “福順公主另嫁了,嫁給了一個五福寺的一個和尚!” “王御史新娶了第十九房小妾,聽聞那妾室身長八尺有余,面容倀鬼,擅長擂鼓!” “芙蓉樓的綠翊姑娘今夜辦花會尋良人贖身,汴京城里好些公子哥兒都鉚足了勁兒要一擲千金!” “還有……”那守衛(wèi)偷偷地看了前頭的顧甚微同魏長命一眼,見二人并無怒色,壓低聲音道,“最離奇的是皇城司的張大人憑空消失了……到現(xiàn)在都沒有找到!” “哦!對了,如今汴京城中出了個殺人狂魔,每天晚上殺一人,開封府的衙役們就差睡在街市上了,可還是沒有抓到那兇手。到如今已經(jīng)死了五個人了!” 這兵丁顯然平日里格外喜歡去茶樓聽說書的,說起話來抑揚頓挫不說,數(shù)起新奇事那是手到擒來。 顧甚微聽著一個個熟悉的名字,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果然,汴京城還是那個汴京城,空氣中都彌漫著讓人不敢置信的離譜。 她想著,同韓時宴對視了一眼,離譜歸離譜,可是關(guān)于齊王的事情卻是半分都沒有人提及。 齊王怎么還沒有動手? 宮中接到了他們傳信,按說就算齊王沒有起事,那也應該先下手為強,直接將他捉拿…… 他們想過汴京城已經(jīng)戰(zhàn)火連連,成了尸山血海。也想過齊王被擒,這場謀逆無疾而終,可就是沒有想到會這般風平浪靜。 這未免也太奇怪了! 幾人不再在城門口停留,而是直接朝著那皇宮飛奔而去,待到了宮門附近,跑在最前頭的魏長命舉起手來,勒住了馬頭。 “大人,我覺得有些不對勁!”魏長命壓低了聲音說道。 “因為要負責官家安危,宮中別說人了,便是每一只蚊子我都認得。我瞧著城門口的守衛(wèi)都是生面孔,應該是已經(jīng)被調(diào)換過了。而且這個時辰,宮門不應該緊鎖著……” 他的話音剛落,顧甚微便立即拔出了腰間的長劍,朝著空中劃了過去。 “都散開!”顧甚微大喊道,只見天空當中不知道何時飛來了一張大網(wǎng),那網(wǎng)不知道是何材質(zhì)編織而成,瞧著綠油油的似有光亮流動,一看便是抹了毒的。 待網(wǎng)靠得近了些,還能夠瞧見那大網(wǎng)之上前都是密密麻麻細小的鋼針。 若是這網(wǎng)罩住了他們,那就當真可以說是一網(wǎng)打盡! 而在那大網(wǎng)的四周,各站著一個戴著面具的黑衣人。他們戴的不是飛雀面具,而是純白色的面具。 第300章 宮外遇襲 蒼白的面具浮在臉上,看上去就像泡脹了的浮尸,怎么看怎么詭異。 那大網(wǎng)鋪天蓋地的落下來,馬兒們感受到了危機,皆是不安的嘶鳴了起來,一下子亂了陣腳。 與此同時,這條窄巷當中一下子憑空冒出來了好些同樣裝扮的黑衣人,巷子兩側(cè)的人手中拿著長劍,蹲在兩側(cè)屋頂上的人說中則是拿著精巧的弩機。 顧甚微心中一沉。 這批兵器她熟悉得很,那些長劍乃是出云山莊所鑄,當初齊王派人前去刺殺十里的時候,刺客使用的便是這樣的劍。被林毒婆他們繳獲了之后,顧甚微仔細的學著辨認過。 而那一批弩機,應該就是同出云劍莊的長劍一起失蹤的那批軍械。 他們這是中了埋伏了! 六個人的隊伍,顧甚微同魏長命打頭,長觀同安慧殿后,吳江則是和韓時宴一起居中。 巷道太窄,那大網(wǎng)太大,只能從前后躲開,根本沒有辦法從兩側(cè)相避。 顧甚微想著,心中一緊,她猛地朝后一仰,一把抓住了韓時宴的手將他朝著網(wǎng)外一甩,自己則是借著棗紅馬的速度朝前猛沖出去。 那網(wǎng)子來得突然,棗紅馬再怎么跑得快還是滿了一步,帶著毒的大網(wǎng)直接擦著它的馬尾巴而過,只聽得刺啦一聲,那馬尾巴毛兒直接被撩掉了一截兒! 棗紅馬回過頭去,看了看自己的尾巴,再一抬頭,卻見沒有來及逃走的馬兒被那大網(wǎng)套住,瞬間騰起了一陣白色的煙霧,散發(fā)出刺鼻的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