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你沒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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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到酒吧消遣一下。 鄧仕朗沒有進調(diào)酒區(qū),而是坐在吧臺,讓同樣night shift的朋友弄一杯酒。 梁立棠有些餓,叫一份炸薯當宵夜,上菜之后拎一根薯條沾番茄醬,百無聊賴地吃起來。 他們正好撞上年底最忙碌的時刻,金融界很活躍,盯著HKEX的披露易和市場統(tǒng)計數(shù)據(jù)作年度回顧分析。 鄧仕朗所在的部門全年繁忙,主板每日都有叁四家公司在申請上市,處理和駁回不間斷,財報和資產(chǎn)審核也一直被跟進,年底更要在這個基礎上總結一年下來的IPO募資額。至于梁立棠的部門,他們是維持交易的主力軍,要交出衍生和買賣產(chǎn)品截止到現(xiàn)在的平均每日成交額,繼續(xù)推期貨,搞幾只股票,直到圣誕休市放假。 “可惜休市只休兩天,別的打工仔可以湊十天假,我們可能隨時要stand by?!绷毫⑻哪眉埥聿敛潦?,嘆息完有釋然,“算了,好歹是交易所的人,跟單干金融的相比沒那么寢食不安?!?/br> 鄧仕朗同意這一點,收工后來到酒吧會輕松一些。他晃一晃酒杯,問道:“那你圣誕怎么過?!?/br> “不知道,我爸媽也想去意大利,還在觀望?!绷毫⑻恼f到這里又八卦起來,側過頭問:“Rosalie有沒有告訴過你,其實我們家上個月要去意大利,但因為茶餐廳太忙而擱置,變成他們來香港探親?!?/br> “沒有。”鄧仕朗沒聽說過,卻能夠猜到。 梁立棠擺出難以置信的表情,打擊道:“我真的懷疑她對你的喜歡,你們以前拍拖也是這么交流的嗎。” “她有一次在cao場跑步傷了膝蓋,自己去醫(yī)務室消毒,沒有告訴過我,我后來抱她才發(fā)現(xiàn)她疼。”鄧仕朗不知該說習慣還是不習慣她的閉口不談。 梁立棠扶著昏漲的腦袋,拿一根薯條戳進番茄醬,由衷表示:“我覺得她不是不想讓你擔心,而是不輕易告訴別人她受傷。她給我感覺是很tough的女仔,有一個很強的自我保護的殼,傷人無所謂,但不允許被別人傷到,跟Gigi完全不一樣?!?/br> 鄧仕朗笑了,“你當我不知道你說的話嗎?!?/br> 他清楚姚伶的主見和品格,她對他仍有所保留,否則不會只是跟他試一下,把關系束縛在一個月的賭約里。高中畢業(yè)那年,她已經(jīng)不打算和他有長遠的戀愛,所以對他藏了一些事情,而他放手不追問,彼此之間造就許多隔閡。 梁立棠看他反應,勾肩搭背,打一巴掌再賞個甜棗,“她對你有柔軟的一面,起碼她不會不回復你的訊息?!?/br> “回信息的話不一定?!编囀死蕦λ氖煜ど钊氲絻?nèi)心。 “哇,那你不介意?” “介意,不過她每次見到我就會主動一點,然后我每次都算了?!?/br> 梁立棠捧腹大笑,笑得耳釘震來震去,他這下完全理解好朋友如何被吃死,舉起他的酒杯敬酒,“反正你們拍過拖,有前車之鑒,我什么也不是,就不亂講了?!?/br> 鄧仕朗接過酒杯,喝上最后一口。 以前她就算拍拖也可以不主動聯(lián)系他,極少表露淺薄的掛念和惦記,似乎不需要他給予安全感都能夠相處,可她如果真的很想念便一定告訴他,并且說得非常直白。他發(fā)現(xiàn),只要她提出來,他就無法抵擋她柔軟又不輕易的思念,當即投誠,再晚再累都要去找她。 然而現(xiàn)在不同往日,他們不是高中生,有工作,也有遙遠的地理限制,沒辦法立刻見面。他們需要互相理解和配合,才能維持異國戀。 接下來的幾日,姚伶很忙,基本沒有檔期,她把長廊拍攝的成品發(fā)送出去后,順利接下攝影棚的項目,又從瓦蒂娜那里得知有個藝術家急需攝影師。 瓦蒂娜在ig給她發(fā)w,她原以為是普通商務拍攝,沒想到是人體裝置藝術的展覽,拍攝要求有些私人化。 策展者是一個常駐米蘭的冰島青年藝術家,名叫埃文德,年紀才二十歲,有過兩次策展經(jīng)驗。她見面后發(fā)現(xiàn),他人高馬大,藍襯衣外面穿棒球服,皮膚是放眼米蘭當?shù)厝硕颊也坏降陌?,臉長得有些冷峻,高鼻梁,右眉骨打了一顆釘。 這個人能讓她聯(lián)想到她上大學坐公交和火車見到的反叛青年,他們喜歡穿衛(wèi)衣套個頭,很冰冷地穿梭于車站。 瓦蒂娜是他的朋友,但她不是他這次人體裝置藝術的模特,她的拍攝行程空了下來,在這里陪同觀看,順便讓大家互相認識。 他們?nèi)嗽谝粋€畫廊相約,那里就是埃文德策展的空間,已經(jīng)被布置成工業(yè)倉庫的模樣,墻上是涂鴉,地板有管道和磚頭,還有很稀爛的桌椅。 “這就是我提到的攝影師?!蓖叩倌仍谄渲欣瓟n,來回介紹,“這個是我的藝術家朋友?!?/br> 埃文德沒有打招呼,只是把一沓文件遞給姚伶看。 姚伶也不打招呼,開始讀策劃案里的藝術理念和方法論,了解到這個展覽探討公共和私人的色情議題。 “找我是因為我上次給你拍了拍立得嗎?”她大致明白怎么一回事,向他們確認。 瓦蒂娜不吝嗇地笑,“對,埃文德看了,他很想跟你合作?!?/br> 埃文德的額發(fā)偏長,遮一點眉眼,“模特很快會來,他們是一對情侶,在畫廊的辦公室進行性愛。請你在辦公室拍一系列人體的照片,最好打暗光,不要暴露他們的臉,畫廊的墻上瞬時投放你拍下來的照片給觀眾看,我會錄下他們的聲音,在外面搭建音響,射出的咆哮是火車經(jīng)過倉庫的轟隆聲,而亢奮的尖叫是鳥飛過的啼鳴?!?/br> 他繼續(xù)解釋他的想法,聲音很機械化,之后向她說明特殊情況,由于原定的攝影師來不了,他需要她的幫助,又因為這是實時投放,所以模特、攝影師和藝術策劃必須同時在場。 姚伶反應不大,只負責拍攝,無需指導也不必修改,非常省事的勞動,何樂而不為。她拍過裸體,對此見怪不怪,很快就可以配合。 按照埃文德的計劃,他們上午進行演示,下午則開幕展覽,讓陸續(xù)入場的觀眾觀看。 姚伶在辦公室拍攝,將手機調(diào)靜音振動。她一邊拍,一邊感覺到口袋里的手機在振動,而她不能停下來,沒有接聽,直到展覽結束才拿出來查看。 工作結束,已經(jīng)到了晚上。她坐在畫廊的辦公室,回撥過去,不期待鄧仕朗會在凌晨接通,可半分鐘過去,他的聲音突然從話筒傳來,有些沙啞和惺忪。 “之前沒接我電話?!彼f。 姚伶坐著,腿上放相機,“我剛拍完,在一個裝置藝術展覽?!?/br> 鄧仕朗在昏暗的房間揉一下眼,連帶著被子朝她的聽筒發(fā)出窸窣聲響,“好,我知道了,下次忙可以提前跟我說,我不會打電話煩到你?!?/br> 她笑,聽出他在生氣,摸著相機的按鍵,“有時很匆忙,不一定來得及告訴你。我理解你,你也要理解我?!?/br> 鄧仕朗在通情達理和掛念中反復,嘆氣,“我只想見到你?!?/br> “那你什么時候來?!币α鎲枴?/br> “圣誕節(jié)。”鄧仕朗聽她的呼吸,放輕聲音:“等我?!?/br> 她回答:“我等你,睡覺吧,還有幾個小時就天亮。” 他隔著話筒親她一下,“記得照顧好自己,你聽起來有些累?!?/br> 姚伶應承,跟他道晚安,掛斷電話。結束這日的工作,她帶著相機跟瓦蒂娜他們告別,坐公交回公寓。 這個展覽在圣誕節(jié)前還有一次,展覽結束之后,瓦蒂娜提議所有人一起吃晚飯,在附近老酒館的火爐旁吃熱菜。姚伶沒有拒絕,跟他們到那里取暖。他們吃飯不怎么聊時尚和藝術,大多是很普通的事情,比如興趣愛好和圣誕節(jié)的計劃。 埃文德不善言辭,有北歐青年的冷傲和藝術家的自閉,而姚伶在工作之后不會和比她年紀小那么多的男人產(chǎn)生共同話題,幾乎沒怎么交談。 老酒館有個很小的爵士舞廳,他們吃完飯在里面消遣。酒桌上,埃文德露出眼睛看姚伶一眼,忽然問道:“現(xiàn)在展覽結束了,你對它有什么見解?!?/br> 姚伶要一杯果酒,捏著吸管。既然他問及,她便說起,“上世紀七十年代有藝術家在桌底下自慰。” 埃文德無表情,像個機器,“我知道,我跟他不一樣?!?/br> 她不予置評,這個年紀總以為自己與眾不同,等到年長一些就慢慢無所謂。 瓦蒂娜和那對情侶在舞池跳舞,拿著手機拍,埃文德去洗手間,酒桌只剩姚伶一人。暗處突然有人來他們這里,放了一包軟糖。她猜到這是CBD gummy,沒興趣,嫌這個陌生人賴著不走很煩,豎中指。 正好,埃文德回來,他很高,拍這個陌生人,直接伸手拎一顆放嘴里,強調(diào)讓他離開。那個陌生人見他吃進去,抱著軟糖,以醉酒的步伐走遠。她禮貌感謝他的阻擋,接著先行離開。 可能因為在路上吹冷風,姚伶回到家有些感冒,吃一片藥就開始工作。這個時間段,鄧仕朗醒了一段時間,給她打facetime,她接通,呼吸發(fā)熱。 “你沒有告訴我你去做了什么?!编囀死释蝗徽f。 姚伶捂著逐漸guntang的額頭,“吃飯,喝一點酒?!?/br> “我看到瓦蒂娜發(fā)的ig story,她隨便拍到有人給你送gummy,旁邊一個男人幫你吃了,讓他們滾遠點?!彼恼Z氣突然變重。 她頭很疼,只想罵他,“你有本事就不要隔著電話要求,怎么不去死,我不喜歡異國戀,很累。” 鄧仕朗聽完,發(fā)現(xiàn)她的異樣,擔憂地皺眉,“你生病了?!?/br> 姚伶綿軟無力,躺倒在沙發(fā)上,“毫發(fā)無損,過得挺好,比你想象中厲害,別把我當victim?!?/br> 他既心疼又無奈,“我讓你照顧自己,你在消耗身體健康,現(xiàn)在還要在我面前裝,逞什么強?!?/br> “我沒有逞強,一個人就是這么過來的,有你沒你都差不多,異國戀還要天天等你信息,被你質(zhì)問?!?/br> “所以你現(xiàn)在覺得煩,幾個禮拜而已,你就忍受不了?!编囀死室詾槁犲e。 “對,我忍受不了。我現(xiàn)在不是度假,而是要工作,幾百張相片沒處理,生病都要趕deadline,你不僅沒用,還只會給我添麻煩?!?/br> 鄧仕朗在廚房把杯子扔水池,“我不用工作嗎,我每天都在加班,為了照顧你的時間起早貪黑。” 姚伶到冰箱拿冰塊,捂額頭降溫,“那就沒必要吵了,你去上班吧,再見?!?/br> “為什么總是要把我推開。”他最后問道。 她眼角泛紅,“你不能立刻出現(xiàn)在我面前,你沒做到。” “好。”鄧仕朗似在答應什么。 距離圣誕節(jié)還剩幾天,他現(xiàn)在就請假,立刻買機票飛到米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