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臺嬌色 第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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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來之則安之。何況皇帝都發(fā)話了,哀家豈能抗旨?” 慧姑姑嘆了口氣:“太后可不是什么善茬,娘娘還是要萬事小心?!?/br> 貴太妃頭也不抬,只噙了一絲冷淡的蔑笑。 衛(wèi)敬恒最近諸事不順,為官之事就不必說了,干的活兒最多卻落不了什么好,天天不是被這個差遣就是被那個拿捏,偏偏他官職微末,屬于人人都能拿捏的類型。 之前一次和舒梵談判再次談崩,和這個女兒的關系算是撕破了。 想起那個忤逆的女兒他就胸口疼。 好尤其他最近被踢皮球似的塞了一樁頭疼的差事——糾劾渭河治水之事。 這案子本是閑置的,后來皇帝任命姜茂為水利使總領負責此事。 姜茂是誰? 安華縣主的父親,太后的小舅子,如今的東閣大學士,還是皇帝面前的紅人。 讓他去糾察他?不是上趕著找不痛快嘛。 沒人愿意去,這差事踢來踢去又被安到了他頭上,衛(wèi)敬恒簡直氣到吐血。 說來說去還是那個死丫頭不向著他的緣故,害他至此! 于是他連著修書幾封送去了內宮,一開始只是言辭懇切,希望舒梵能夠施以援手。后來見她理都不理自己,頓時氣上心頭,話里也沒多客氣了,最后一封信更是直言她“不孝、忤逆”。 舒梵對此早就無動于衷,這日午后,甚至坐在窗邊慢悠悠品讀著,邊嗑瓜子邊翻。 可能真是被她給氣到了,衛(wèi)敬恒這一封家書洋洋灑灑幾大張,當真是把文筆發(fā)揮到了極致。 不愧是做糾察的諫官,這筆下還是有些墨水的。 “在看什么?”李玄胤笑著在她身后落座。 舒梵將手里的家書疊好,信手遞給她,纖纖玉手,柔軟而舒緩,花瓣一樣朝他張開,端的是賞心悅目。 李玄胤最喜歡她眉宇間那種榮辱不驚的氣度,仔細看,還有那么點兒焉兒壞。 他隨手接過來翻了翻,越看唇角的弧度越是加深。 “他是你親爹?” “陛下何出此言?”舒梵嗔怪道。 皇帝揚了揚手里的家書,調侃道:“‘悖逆不孝,枉顧綱?!绱思惭詤柹?,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做了什么呢。” 關于她和衛(wèi)敬恒的齟齬,他雖知之甚少,但幾次沖突都看在眼里。 在他看來,全是衛(wèi)敬恒自己的不是。 這天底下倒也真有這種人,錯全不在他自己,全在別人身上,也是稀奇得很。 由于太過奇葩,皇帝和舒梵一樣并不生氣,倒有些像在看猴耍。 “小殿下您不能進去……”宮女的聲音在外面響起,急匆匆奔到廊下,聲音就止住了。 顯然,不敢再往里了。 只一會兒,團寶就跌跌撞撞地跑到了舒梵和李玄胤面前。 他最近吃了不好,臉蛋紅潤,身上也多長了不少rou。 時近隆冬,他身上換了一件寶藍色紫蒲紋對襟雙色夾襖,整個人看上去非常貴氣。身上還斜背著一個紅色的小布兜,周圍圍了一圈狐皮毛,掛著兩個毛茸茸的小球,隨著他奔跑的動作一甩一晃的,別提多可愛了。 “阿耶,阿娘——”他邁著小短腿奔過來。 李玄胤起身將他抱起,見他嘴邊還沾著糖絲,忍不住笑出聲來:“又在哪兒偷吃了?” “沒有偷吃?!眻F寶奶聲奶氣道,“是阿玉jiejie給的?!?/br> 阿玉是帶團寶的宮人之一,日常復雜團寶的膳食起居。 李玄胤笑著朝他小胖手指著的方向望去。 門口的小宮女當即誠惶誠恐地跑進來,在皇帝面前跪下。 “起來吧?!被实凼直厶撎?,將團寶遞還給她。 小宮女連忙站起來將孩子接了過去,又報了出去。 用過膳后,李玄胤照例要午休,舒梵將床榻仔細鋪過后便退到了一邊。 他脫了外衣扔掛到一側,上了榻。 “微臣出去守著……” “過來?!彼麛Q了擰眉心,聲音又沉又啞。 日光只能透過竹簾間微小的縫隙照進來,室內昏暗一片,空氣里好似有暗香浮沉,像是梔子香,也像是馥郁膩人的丹桂味。 他高大挺闊的身形就在那邊,不動如山,卻是無形的壓迫。 舒梵過了會兒才羞紅著臉過去,還未靠近就被他拽到了懷里。他不由分說就要去解系帶,被她按住,有些著惱道:“你每日來找我,就想著這事兒?” 他靜望她一眼,眼神輕蔑:“日思夜想,處處為你考慮,只想著早日立你為后。怎么就成了色欲熏心了?你這話叫人心里難受啊?!?/br> 說著還真挺像那么回事的,舒梵狐疑看他。 他神色端端的,沒有絲毫不自在,反倒控訴起她來了:“喜歡一個人,自然喜歡和她做喜歡的事,此乃人之本性也。若是不喜歡,朕才沒有那個興趣日日和她待在一起呢?!?/br> 她神色松緩,只是片刻愣神的功夫已叫他尋了間隙,修長的指尖精準地挑開外衫和中單,薄薄的紗衣欲掛不掛,半遮半掩著雪膩滑潤的肌膚,叫人心里的欲念呼之欲出。 他眼底好似蘊著化不開墨的濃稠,浪潮翻滾,看得她臉頰都燒紅了。 “不行?!奔谙疑狭怂€摟著他脖頸,小聲拒絕。 李玄胤捏一下她的下巴,將她的話吞沒在一個漫長的吮吻中。他唇瓣往下,舌尖勾挑到在冷風里微微戰(zhàn)栗的凸起,如風中搖曳的花蕊一般惹人憐愛。 舒梵渾身抖若篩糠,雙腿完全虛軟,根本撐不起一點兒力氣,被他提起來又擺好,人還蒙蒙的,回頭去看他。 他高大的身影如一尊石塑,肌rou線條流暢,她驚呼一聲捂住臉。 過一會兒又悄悄半開兩指,從指縫里偷看。 李玄胤似乎早料到她會如此,根本不躲不閃,撐在一側逼近她。 她忙又轉過了臉,可他不讓她逃開,將她的小臉掰過來,兇狠地吻住她,帶著碾壓的力道。與吻她的力道相比,另一邊卻是舒緩很多,像是入巷般緩緩破開,舒梵根本不敢回頭。 她就像枝頭迎風招展的嫩芽,簌簌顫動,聲音都破碎了。 她像是生了一場大病,身上不住冒著虛汗,酣暢淋漓得每一根毛孔都舒張開了。 李玄胤又將她翻了過來,緩慢地黏著她的唇,她眼睛紅紅的,都快哭出來了,但是倔強地不肯吭聲。 他惡意地捏著她的耳垂,她終于嗚嗚咽咽哭了出來。 也不知道蹉跎了多久,她都覺得快太陽落山了,急匆匆掩好衣衫就從塌上爬起來:“都怪你!” 卻見他笑著端坐在案邊,手里慢慢摩挲著凹凸的杯紋:“我的不是。” 舒梵都懶得理他了,手忙腳亂地出去推開門。 日光乍然落到面上時,她都皺緊了眉頭,感覺有剎那的刺目。 幾個宮人似乎知道室內發(fā)生著什么,自覺站得很遠。 舒梵面上紅了一紅,輕嗽一聲將一人叫過來,問她現在是什么時辰了。 宮人畢恭畢敬地道:“寅時了?!?/br> 舒梵在心里哀呼一聲,對李玄胤更氣,回身喚他:“陛下,寅時了?!?/br> 李玄胤這才自若地跨過門口,抬頭望了眼即將西斜的太陽,笑道:“是有些晚了?!?/br> 舒梵眼睜睜望著他離開,無語凝噎。 衛(wèi)敬恒怎么都沒想到,此次下朝后被召到紫宸殿的大臣名單中也有自己。 作為都察院一個近乎編外人員的五品小官,別說是這等榮寵,上朝時他都沒進入過前列。 “衛(wèi)大人,恭喜啊。”夾道上,幾個身著官服的同僚一改往日眼高于頂的神色,恍若至交好友般紛紛拱手道賀。 衛(wèi)敬恒在心里暗啐,面上卻淡淡道:“陛下不過是例行問話。何喜之有啊?” 一人忙道:“自古以來,能被陛下召入內殿者,無一不是肱股之臣啊。” 另一人也附和道:“此次被召入內殿的,除了大人也就是中書省和內閣的幾位大學士了。這可是上上榮寵啊,恭喜恭喜——” 衛(wèi)敬恒被他們夸得都有些飄飄然了,走路仿佛都踩在云端上。 一路上嘴角的笑意都沒落下過,直到跟著內閣幾個大學士一道進入紫宸殿內殿。 殿內很安靜,其余人都在下方站著。 衛(wèi)敬恒垂著頭粗略一掃,在左邊稍遠些的位置站好,一顆心仍有些激蕩。 雖是內殿,卻也不比外朝大殿小,幾根巨大的赭紅色石柱穩(wěn)穩(wěn)立在殿中,柱身盤桓著幾條銅色金龍,巨大的龍目從高處俯視下來,好似要飛撲而下,氣勢磅礴。人站在底下,只覺得自己非常渺小。 日光透過米色的紗窗漫漫均勻地鋪灑在金磚地上,殿中闃靜無聲,唯有兩側角落里的鎏金鼎里焚著檀香,如霧里看花,裊裊不散,連帶著人的呼吸都是滯塞的。 衛(wèi)敬恒不知道別人怎么樣,他下意識就屏住了呼吸,好像無形中有一只大手捂住了他的口鼻,讓他的呼吸都不那么順暢。 皇帝還穿著朝服,玄衣纁裳,廣袖垂落,凜然清絕,只是靜靜立在那邊便有帝王之儀。 這還是他第一次這么近距離地接觸天子,忐忑之中又帶著幾分緊張,垂著頭大氣不敢出。余光里去瞥身旁的內閣大學士姜茂,姜茂神色凜凜,頗為恭敬。 衛(wèi)敬恒撇撇嘴,其實也打心底里瞧不上這個靠女兒上位的家伙。 這才幾日不見就混上了內閣大學士,靠的能是功績?肚子里根本沒什么真才實學,完全靠裙帶關系上位的家伙!竟然忝居如此高位!世道不公?。?/br> “關于渭南治水期間發(fā)生動亂之事,諸卿有何見解?”正胡思亂想,皇帝的聲音從上方傳來,冷淡威嚴,瞬間讓衛(wèi)敬恒一個激靈回神了。 不知道為什么,他覺得皇帝的聲音有些耳熟。 當然,往常他雖沒有近距離恭聽過皇帝說話,不是很確定。不過有時皇帝在朝堂上震怒,聲音也會傳得比較遠些,他也有一些模糊印象。 只是這會兒他心里有一種微妙的直覺,這個聲音……不像是在朝堂上遠距離聽過的那樣,倒像是…… 他覺得自己最近肯定在哪兒聽過這個聲音。 “衛(wèi)愛卿,你有何高見?”冷不防皇帝忽然點到他的名字。 一道道目光齊刷刷落到他身上。 顯然,殿中幾人怎么都沒想到皇帝會忽然發(fā)問,問的還是衛(wèi)敬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