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臺嬌色 第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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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孕了,干不了別的。”她側(cè)過身去道。 他有些好笑,又有些無奈:“朕在你心里就是這種毫無節(jié)制只知縱欲的人?朕只想陪陪你,說說話也好?!?/br> 他從后面攬住她,清冷的氣息將她完全包裹,她心跳不由漏了一拍。 窗外暗沉沉的,夜已深沉,只偶爾傳來兩三聲鳥雀聲。 舒梵忽然顫了一下。 “怎么了?”李玄胤忙掀被起身。 “沒什么?!彼曇敉θ?,也有些懊惱,“孩子踢我呢?!?/br> “是嗎?”李玄胤輕笑,伏在她肚皮上聽了聽,“奇怪,朕怎么聽不到?” 舒梵心情還郁悶著,不知道和懷孕有沒有關(guān)系,她不想搭理他了,翻過去繼續(xù)睡自己的。 偏偏他還要從后面抱著她,親吻她的脖頸,弄得她特別癢,睡得睡不好。 在她煩躁發(fā)火之前,李玄胤松開了她,只是虛虛地握著她的手:“睡吧,朕明日陪你去看弘策。” 團(tuán)寶在東宮獨居了幾個月,如今算是安定下來了。 只是,見到舒梵的那一刻他還是淚眼汪汪,一個健步就沖上來扎入了她懷里。 太子少師裴少宇在旁邊提醒道:“夫貴人之相,立如馬,坐如山[1],殿下,身為太子應(yīng)行臥有度,不該喜怒形于色,奔跑疾步……” 團(tuán)寶的小臉都皺起來了。 舒梵笑了,將他抱到懷里親了親。 “你小心點兒,他毛手毛腳的,別把你碰到了。”李玄胤長臂一撈就將團(tuán)寶抱了起來。 他的懷抱堅實偉岸,抱著孩子非常輕松。 可是,雖然他此刻是微笑著的,團(tuán)寶還是很緊張,到了他懷里就不敢亂動了,神情不安,遠(yuǎn)不似在舒梵懷里那么自在愛搗亂。 團(tuán)寶四歲了,已經(jīng)有些懂事了,不像小時候那樣無法無天。 他很怕自己的父皇,所以只是很小聲地喚了一聲“父皇”就沒有別的話了。 李玄胤難得溫和地問了他幾句,不過除了日常起居就是問功課。 舒梵把團(tuán)寶從他懷里搶回來:“除了功課你不能問點兒別的嗎?把他都嚇得不愛說話了!整天就知道功課功課!我兒子的小命都快被你嚇沒了!” 李玄胤:“……” 用膳的時候,她都是先緊著團(tuán)寶。 團(tuán)寶不愛吃韭菜,看向舒梵,嘟起嘴巴:“阿娘,不吃韭菜——” 舒梵笑一笑,用筷子將他碗里的韭菜都撿了過來。 團(tuán)寶得寸進(jìn)尺:“阿娘,要吃雞腿——” 舒梵把碗里的雞腿夾到了他的碗里。 團(tuán)寶還想要她碗里的rou丁,剛想要說,瞥到了李玄胤冷淡嚴(yán)肅的神情,忙垂下頭,乖巧地扒起了飯。 舒梵懷到八個月的時候,走路已經(jīng)有些困難了,到了最后兩個月,每天睡覺也睡不好,且她的肚子格外要大些。 太醫(yī)來診斷過,說可能是雙生胎。 舒梵心里更加忐忑,有一次抓著李玄胤的手問會不會生不下來。 “不要說這些亂七八糟的話?!?/br> 最后那兩個月,李玄胤除了上朝議政就是在重華宮陪她。 好在生產(chǎn)還算順利,舒梵生下了一對龍鳳胎,李玄胤給他們分別取名為李弘善、李思菱,封為秦王和瑯?gòu)止鳌?/br> 哪有一出生就封王賜封地的? 那段時間,諫院參舒梵的札子就跟雪片似的飛往李玄胤的案臺上,有時候多到都堆不下。 有一次她抱著孩子去御書房時,李玄胤正在翻,瞧見她,隨手往她面前一展,笑著讓她自己看。 舒梵蹙著眉看了眼。 “……因禁中天降皇子皇女,陛下龍心甚悅,實乃人倫常情。然幼以大澤,封拜親王,又取錦緞千匹,賞賜頗繁,如此破格拔擢,實所罕見,且有違祖制,長此以往必招天妒,臣民議談。且娘娘素來勤儉謙恭,柔善勉嘉,如此名聲豈不無辜受累?若陛下愛惜娘娘皇子,伏望三思而后行,取進(jìn)止?!?/br> 這算是比較委婉的,說的不算難聽。 她又翻了兩本,言辭大體都算委婉,倒像是為了履行諫臣職責(zé),唯有翰林院大學(xué)士周勉用詞犀利,直說她狐媚君上、縱子奢靡,又參她父親衛(wèi)敬恒仗著她在外面作威作福,升遷過快,妹夫裴少宇雞犬升天,以微末才能忝居太子少師之位,是禍亂朝政之舉,請皇帝不要被蒙蔽了雙眼。 這就差直接指著皇帝鼻子說皇帝昏庸、被她魅惑了。 “不用搭理,周勉與范直同流,沽名釣譽夸夸其談,迂腐無能之輩?!被实垭S手推開札子,只笑了一下,也沒有計較的意思。 舒梵又翻了幾本札子,還有罵他的,這幫文臣損起人來是真的損,不直接指著你的鼻子罵,而是變著法子陰陽怪氣。 她換位思考,覺得自己沒有他這份氣量。 “皇帝也沒那么好當(dāng)?!?/br> 李玄胤攬了她的腰,微微施力她便跌坐在了他腿上。有什么咯到了,她不免往前挺直。 可前面就是案幾,根本無路可退。 她聲音細(xì)弱:“這可是大白天?!?/br> 他只是笑了一聲:“陪朕看折子?!?/br> “……有人進(jìn)來怎么辦?要是叫那幫諫臣瞧見,又要參我了?!?/br> “朕也天天被參,你怕什么?他們說他們的,我們做我們的,又不會掉塊rou?!?/br> 舒梵回頭,他的吻落在她唇上,微揚的脖頸上,喉結(jié)微微凸起,凌厲性感。 她腿根發(fā)軟,臉頰上漫起紅霞,卻見他笑了一下,倏然把她推開了。 她怔了下,臉更紅,是羞惱的:“干嘛?” “皇后是不是忘了,你還在月內(nèi)呢?!彼f了塊薄荷糕給她,示意她消消火。 舒梵接過來,憤憤不平地咬了口。 李玄胤眼底的笑意加深。 新的一年,輾轉(zhuǎn)入夏又輾轉(zhuǎn)入冬,枝葉逐漸凋零,距離慶國公叛亂兵敗被殺,似乎好像還在昨日。 參她的札子照樣多,久而久之舒梵也就習(xí)慣了,日常除了撫育教導(dǎo)三個孩子就是處理后宮事務(wù),忙里偷閑還能傳喚周青棠和衛(wèi)文漪入宮聊上兩句。 衛(wèi)文漪如今在她面前的表現(xiàn)非常好玩,低眉順目又隱隱帶點兒不甘心,不甘心之中又帶著三分諂媚,整個一顏料盤,偏偏她自以為演技不錯。 午后,舒梵掀著茶蓋緩緩吹著茶面兒,問她們一些京中的趣事。 “當(dāng)數(shù)寧遠(yuǎn)侯之子娶了個三十老嫗之事。那寧遠(yuǎn)侯之子風(fēng)華正茂,今年不過弱冠之齡,卻偏偏要娶一個二嫁守寡、還帶著個拖油瓶的三十老嫗,氣得寧遠(yuǎn)侯頭風(fēng)發(fā)作,京中無不在看笑話呢。”衛(wèi)文漪說得眉飛色舞,小手不忘在盤子里不住摸瓜子,“長姐你這瓜子真好吃,是什么瓜子???” “葵花籽,你若是喜歡,回時讓嬤嬤給你捎一些?!?/br> 衛(wèi)文漪的眼睛亮了,甜甜地道了好幾聲謝謝。 周青棠卻有些心不在焉的,舒梵覺得詫異,喚了她兩句,她方堪堪回神,對她擠出個微笑:“沒什么,我只是掛念家中幼子的喪事?!?/br> “節(jié)哀?!笔骅笥职参苛怂齼删洹?/br> 周青棠之子不足一歲便夭折了,雖然已經(jīng)發(fā)喪,她這幾日一直郁郁寡歡。 舒梵本意是想讓她換個心情,多跟她說說話,沒想到她眉眼沉靜,一副有心事的樣子,說再多似乎都是惘然,也就作罷了。 時間到了,其余命婦一一進(jìn)殿給舒梵問安、行禮。 出乎她的意料,小梁氏竟然也在,隔著屏風(fēng)遙遙對她下擺,裊裊婷婷,眉眼間很是嫵媚,不笑都像是帶著三分笑意,看得出正是志得意滿。 “她只是一個妾室,怎可出席娘娘主辦的宴典?”衛(wèi)文漪在她耳邊竊竊,不滿道。 舒梵看向周青棠。 她眉眼淡淡,端端坐在那邊,沒有什么表情。 “若她以下犯上欺辱于你,你可以和本宮說?!笔骅蟮?。 “我沒事,多謝娘娘?!彼龥]有再久坐,在小梁氏起身時便起身和舒梵道別。 舒梵欲言又止,到底沒有攔她,只讓歸雁送她出去,算是給她撐撐場面,以免小梁氏過于囂張。 可是,誰知下午就出了事。 就在二人離開沒有多久,歸雁慌慌張張地跑回來,向來沉穩(wěn)的人,面上滿是驚懼,一句話說得斷斷續(xù)續(xù):“娘娘,不好了,梁氏她……” “她怎么了?” “過身了,尸身還在輦車上,周夫人也在殿外侯著。” 舒梵站起來:“到底怎么了?長話短說。” 歸雁這才堪堪平復(fù),一鼓作氣道:“我方才在馬車外,也聽得不是很真切,好像是周夫人質(zhì)問梁氏為何要害她的孩子?兩人在車?yán)锲鹆藸巿?zhí),然后梁氏她就……” 舒梵沉著臉:“傳宣平侯夫人周青棠?!?/br> 不刻,周青棠就在歸雁的帶領(lǐng)下進(jìn)了殿。 她面色蒼白,看上去并無什么血色,但是仔細(xì)瞧也沒有什么恐懼,瞧見她反倒是平靜了不少,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匦辛硕Y,跟她問好。 舒梵氣不打一處來:“你到底干了什么?” “她害死我的孩子,我必須為他報仇!劉善向來維護(hù)她,之前我已鬧過,也逮住了握有證據(jù)的丫鬟,可那丫鬟不日便被發(fā)賣了,叫我求告無門。他還將我軟禁在房內(nèi),若非借著進(jìn)宮覲見娘娘的由頭,我怎可出來?我知道錯過這個機會就再也沒有別的機會了,只能如此。一人做事一人當(dāng),我不怕,娘娘無需為我擔(dān)憂?!?/br> “你遇到這樣的事情為什么不告訴我?本宮自會為你做主?!笔骅髧@了口氣,也知事已至此多說無益,沉聲吩咐歸雁,“先將梁氏尸體抬到偏殿,處理一番,宣平侯府上若是來問,就說本宮留她過夜,有事相商,明日再告知他府上,梁氏昨夜突發(fā)惡疾,暴斃而亡?!?/br> “這……”歸雁額頭沁出冷汗,方才她看過馬車內(nèi)尸體,梁氏胸口有傷,是被簪子戳死的,怎么能稱是暴斃?若是宣平侯執(zhí)意驗尸,可不就立刻穿幫了? 皇后雖有莫大權(quán)威,也不可只手遮天,到時候宗室鬧起來也不是件容易擺平的事兒。 周青棠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似乎被不被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無所謂了。 舒梵心里一軟,執(zhí)著她的手道:“你若與他過不下去,那就與他和離,本宮替你做主。” 周青棠才像是如夢初醒一般,一頭扎進(jìn)她懷里嚎啕大哭起來。 積壓了多日的郁氣和苦悶,似乎都在在這一刻宣泄出來。 外臣不能擅入內(nèi)宮,所以宣平侯劉善只能求見皇帝。 紫宸殿內(nèi),劉善跪伏在地:“陛下,小婦昨日與內(nèi)子一同入宮,乘興而出,至夜未歸,內(nèi)子也未返回家中。娘娘宮中使女遣人告知微臣,說皇后娘娘留內(nèi)子和小婦在重華宮內(nèi)敘舊,可到了今早,內(nèi)子與小婦仍未歸來,使女又至,說昨夜重華宮走水,小婦所居宮室不幸被焚毀,小婦也葬身火海。這活要見人死要見尸,哪怕是化為焦尸,也該將尸身還給微臣吧?這番說辭,如何叫微臣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