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不是幻聽，他收到了答復(fù)。

    他也是，他也是，他也是——阿爾溫緊緊抱住謝黎，痛哭出聲，斷斷續(xù)續(xù)抽噎道：“混蛋！你混蛋！你這個大混蛋！”

    “那你是混蛋的小老婆?！敝x黎低笑出聲，環(huán)抱住小家伙，雙手覆在他的后背，指腹摩挲著微微凸起的大片傷疤，動作猛地一頓。

    傷什么時候復(fù)發(fā)的？傷口都嚴(yán)重潰爛了。

    轉(zhuǎn)瞬間他便笑不出來，血眸涌動詭異的光芒，微微瞇起雙眼，溫聲道：“是誰不乖了？”

    說著，他的手指屈起，指尖陷入血rou中，在漂亮的肩胛骨位置往下劃拉開兩道恐怖的口子。

    “疼嗎？”

    他輕吻過小家伙仰起的脖頸，指尖完全沒入骨rou間，抓住腐壞的死rou，生生從粘連的血rou中撕扯下來。

    斷裂壞死的植物神經(jīng)元殘留末端一同被扯了出來。

    小家伙背上的傷比心臟的傷更難以處理，心臟的植物神經(jīng)元無法修復(fù)是受到謝翎那支箭上的金色蟲紋殘余影響。當(dāng)時小家伙被摘翼后，他就不該等他被送別墅再進行治療，否則也不會留下這么嚴(yán)重的后遺癥。

    除此之外，這個世界的規(guī)則之力仍在束縛著每一個故事人物。翅膀的傷就像受了詛咒，治好的傷還是會反復(fù)腐爛壞死，進而消耗小家伙的生命力。

    “就不該慣著你?！?/br>
    謝黎蹙起眉頭，渾身散發(fā)著壓迫感極強的森寒氣息。

    這半年來，無論他們再怎么爭吵，他都會定期查看小家伙背部的傷口，只要稍微有一丁點復(fù)發(fā)的情況都會及時用精神力治療。

    好長一段時間，小家伙的傷沒有再復(fù)發(fā)。

    他推測是強行將沈星白給藏起來，書的主角攻受不能見面，劇情被強行卡住無法推進，小家伙這個大反派要遭受的痛苦便會少一些。

    這幾天小家伙生氣沒讓他碰，他便隨了他的意。

    是自己疏忽大意了。

    “疼嗎？”他又撕下一塊壞死的血rou，必須將傷口清理干凈，才能進行下一步治療。

    阿爾溫疼得渾身都汗?jié)窳?，蜷縮著身體埋進謝黎懷里，攥緊他的衣物，死死咬著下唇，艱難地從牙縫里擠出一個“疼”字。

    “我看你還不夠疼。”

    謝黎故意不用精神安撫，又扯下一塊死rou，側(cè)臉躲開小家伙迎上來想尋求安慰的吻，問道：“復(fù)發(fā)多少天了？”

    阿爾溫嗚咽著，疼得渾身戰(zhàn)栗，卻不敢反抗，垂下視線，試圖轉(zhuǎn)移話題：“為什么是小老婆？你還想要大老婆嗎？”

    謝黎沒有心情搭理小家伙，用神精力蒸發(fā)手中的血液，扯下小家伙脖頸上的血琥珀，琥珀在手中消融，用精神力抓來大量的黑眼絨線球，摘下黑線花葶穿進數(shù)十根精神力長針中。

    血琥珀完全融化，寶藍殘翼接觸到空氣開始流失生命力，翼邊泛黃卷邊。

    謝黎一心三用，一邊精準(zhǔn)地接續(xù)斷裂口長短不一的植物神經(jīng)元，編織出一張繁復(fù)的生命翼根網(wǎng)，一邊將翼芽種在翼根深處，同時用龐大的精神力治愈被挖空的血rou。

    血rou被生生挖出來的時候疼，愈合的時候更疼。

    “記住這份疼痛了嗎？”

    謝黎捏住小家伙的下巴，沾血的手尖抵在他的唇瓣，危險道，“平常你怎么鬧騰，我都能慣著你，寵著你。”

    “你想讓我不痛快，想惹我生氣，辦法很多。”

    蒼白的手背青筋凸起，血液涌動，他收攏手指，把那好看的下巴捏得通紅，幾乎要忍不住把下巴給捏碎。

    “還敢嗎？”

    阿爾溫虛弱地趴在謝黎懷里，汗水沿著額角滑過眼睫，浸入幽藍的眼眸中。

    他抬眸對上謝黎暗潮涌動的血眸，瑟縮了一下，而后，偏執(zhí)地知錯不改，沾血的嘴角向上揚起得意的笑——你在乎我。

    “得到你想要的結(jié)果了嗎？”

    “還會再懷疑嗎？”

    謝黎的掌心覆在小家伙重新長出血rou愈合的肩胛骨，感受到微微凸起的鼓包。大量的精神安撫透過皮膚鉆進小家伙的身體里，加速新翅膀的生長。

    他撩起小家伙的裙擺，將其抱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嗤笑道：“平常裝得那么乖，差點忘了你膽子不是一般的大?！?/br>
    “確認(rèn)過了嗎？”

    阿爾溫被什么東西咯得難受，臉頰通紅，輕聲道：“確認(rèn)什么？”

    謝黎的雙手用力拉住小家伙光潔圓潤的腳踝往后，圈在他的腰上，薄唇幾乎貼在小家伙的唇上，挑了挑眉：“嗯？”

    阿爾溫瞪大雙眼，意識到謝黎要干什么，雙手撐在他的肩上想往后退，羞惱道：“確定了，你很在乎我，非常非常在乎我。”

    “我再也不……唔——”

    阿爾溫仰起脖頸往后，幽藍的眼瞳毫無焦距地望著飄滿絨雪花的浪漫天空，他的眼尾都瞪得圓圓的，無意識地張開嘴，卻發(fā)不出一個完整的音節(jié)。疼。

    比剛才后背被生生撕下血rou的疼痛還要疼十倍、百倍、千倍。好疼，好熱。

    身體好像被撕裂開了，感覺比死還要痛，劇烈的疼痛讓他的意識模糊。

    都挨過多少次懲罰了，他就是明知故犯。

    他非要用這種最激擊的方式去刺激試探對方，無法克制地沉溺在每次都能成功的最激進的過往經(jīng)驗獲得的方法中，去捕抓病態(tài)瘋狂的安全感，填補自己那顆越來越貪婪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