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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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他進來的時候就看見時宴仿佛瘋了一般,一拳一拳砸在玻璃上,雙目無神根本聽不進去話,像是沒有痛覺一般。 時宴的維修室在12樓,從這個高度沒有任何防護的摔下去,幾乎沒有生還的可能。 沈凌發(fā)了瘋一般顧不上那么多,直接沖過來拉住他的手,將他禁錮在懷里,試圖喚醒他,這才有了剛剛時宴醒來時看到的那一幕。 時宴抬起頭就看見沈凌那雙驚魂未定的雙眼,不由反思了一下。 自己剛剛的行為好像與自殺沒有什么區(qū)別? “沒事了,我已經(jīng)清醒過來了?!睍r宴安撫的拍拍沈凌的后背。 他被沈凌勒的有些窒息,感覺再這樣下去自己的腰都要不保,忍不住出聲說道。 然而沈凌卻將他抱的的更緊了一些,“到底怎么回事?你為什么剛剛突然就沒有意識了?” 沈凌緊緊皺著眉,心中的恐慌漸漸蔓延。 這種時宴身上出現(xiàn)不可控的因素并威脅到他生命的行為讓他非常重視,他不敢想若是自己不在的話,實驗會不會直接一腳踏空從這里摔下去。 一想到這個可能,沈凌心臟便一陣發(fā)緊,恨不能時時刻刻將時宴綁在身上。 時宴猶豫了一瞬,說實話他自己也沒有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他還記得自己在失去意識之前好像聽見了一陣非常奇怪的聲音。 那陣聲音尖銳急促,與耳鳴聲混在一起極難辨認,而自己失去意識自殘的行為想必跟那陣聲音脫不開關系。 時宴將自己剛剛看到的和自己猜測說了出來,但他隱瞞了余清與自己的對話。 沈凌將他拉起來遠離了窗戶,聞言有些驚訝,隨即皺起眉頭,“我從來沒有聽說過莫顏初在做什么人體實驗,至于余清的名字……”他搖了搖頭,“我也從來沒有聽說過?!?/br> “也就是說,這個名字要么是假的,所有的研究人員都沒有看穿他的偽裝,要么就是被人刻意抹去了。”時宴若有所思。 知道現(xiàn)在,他依舊能清楚的記得實驗室里的每沒一個細節(jié),所以幾乎可以確定他剛剛看到的一切并非幻覺或夢境,而是真實存在過的。 時宴頗為苦惱的低下頭拂開眼前凌亂的頭發(fā),心中有些煩躁。 這種被人牽著鼻子走,看不清前方,一切事情的發(fā)展都不受控制的現(xiàn)狀讓他有些暴躁。 他的右手本就有傷,即便傷口被自身極強的自愈能力修復了,但滿手的血跡還在,被他這么一抹,鮮血瞬間糊了滿臉,看上去血腥可怖。 一雙手強硬又不容拒絕的握住他的手臂,“別抓,去換件衣服,我給你清洗一下?!?/br> 沈凌的低沉的聲音從頭頂響起,讓時宴的動作一頓。 他反應過來,看著自己滿是鮮血的手,心中有些疑惑。 剛剛那么強烈的情緒來的突兀,又像是一個被吹起的氣球,被扎了一下瞬間就xiele氣。 這種陌生的情緒……不像是他自己的。 沈凌看著他淡金色的雙眼,溫聲詢問,“手還疼嗎?” 他手指撫過時宴的手指關節(jié),手下的皮膚細膩光滑,絲毫看不出來曾經(jīng)受過多么嚴重的傷。 沈凌的手干燥,溫度偏高,時宴搖了搖頭,“已經(jīng)沒有感覺了?!?/br> 沈凌帶著他走到休息室里清洗了一變,確保時宴不再有失去意識的可能,這才稍稍放下了心。 冰冷的水流沖刷過時宴的雙手,讓他的思路重新清晰起來,“或許,我們應該再去洛里亞看看,說不定從礦區(qū)能找到什么線索?!?/br> 沈凌看他一臉沉思的樣子忍不住用沾著水的手指碰了碰他的側臉,“怎么還在想這些?” 其實沈凌也知道形勢的嚴峻,但他還是不習慣時宴苦惱沉思的樣子,忍不住就想開口逗他。 冰冷的水滴沾上側臉,一滴水珠順著時宴的臉部線條緩緩劃下,他打了個激靈,瞬間回神,控訴的看著沈凌,用手背將那滴水從下巴上抹去。 “這件事一天不解決,就代表多一天風險,而且我有一種預感,這件事對我而言一定至關重要,是我絕對不能忘記的事?!?/br> 他沒有說的是,比起余清的身份,他更在意的是002。 二號實驗體為什么沒有像一號實驗體一樣被莫顏初帶走? 沈凌拿過一條毛巾,幫他擦著手,柔軟細膩的毛巾細致的擦過時宴的每一根手指,深藍色的毛巾將他的手指襯得更加白皙,甚至在燈光下泛著暖玉般的光澤。 時宴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他的容貌好像一直都沒什么變化,還是二十出頭的樣子,年輕的臉上看不出一點時間的痕跡, “你說那個一號實驗體對高塔而言到底有什么特別的呢?以至于莫顏初這么長時間都小心翼翼的沒有像外界透露分毫?” 他想起自己在恢復之前看見的那一幕。 人類的胚胎上突然長出一雙蟲族才有的鱗翅,詭異又荒謬。 時宴清楚的知道以002的狀態(tài)不可能會突然睜眼脫離營養(yǎng)液存活,所以那一幕其實是自己潛意識里最害怕看見的一幕,像是自己做的噩夢被具象化,僅僅只是想起就覺的不寒而栗。 但他為什么會怕蟲子?或者說是怕002突然從人類變成蟲子? 而且,如果按照余清所說的,自己是一號實驗體,按理來說剛剛看到的一切是自己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