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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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孩童身上還有人氣,不知那些孩童是不是丹琴本地的孩童。 說來也怪,這白面女牽著孩童,發(fā)出這么大的動靜,居然沒一個人出來看看情況。 像是一座鬼城。 前來的白面女愈來愈少,最后只見幾個跟在后邊,街道即將回歸空蕩,眼看著隊伍就要離去,楚暮心中有些著急。 無端督見桌上的剪刀,楚暮腦中靈光一閃,走過去拿過剪刀,呼啦一聲將白布做的床簾扯下。 手中隨意裁剪了幾下,做成蓋頭,一套動作下來行云流水,他亮出裁剪好的蓋頭,看著江子陵,眨了眨眼睛:“仙君,就勞煩您屈尊一下啦。” 他的眼神水潤而清靈,直直的看向一個人時,那人仿佛會被吸入他的眼眸。 江子陵面無表情,由著楚暮將那白布蓋了上去。 白布佩戴在頭頂,垂落下正好遮蓋整個臉龐,或許是佩戴者的緣故,江子陵裝扮成的白面女無端的生出一股寒勁兒,讓人不禁打哆嗦。 看到自己的杰作,楚暮滿意的點了點頭,雖然不夠細致,但整體看上去也不至于一下子就會露餡。 “現(xiàn)在就差一個小孩?!背嚎粗恿昕章渎涞氖?,有些為難。 顯然江子陵早已想好對策,他一手抱起楚暮,轉瞬便落在了隊伍的末尾。 手上傳來冰涼的溫度,楚暮眼神恍惚,乖乖跟在江子陵身側,眼睛看著相隔不遠的白面女,視線回移。 楚暮垂眼看了眼自己,這具殼子正好是個小毛孩,大概是長期處于吃不飽穿不暖的境遇,個頭在同齡孩子里還算是矮,裝扮成小毛孩正合適。 兩人混在隊伍中,雖然楚暮與那群失去意識的孩童的身高還是有些差別,可白面女直勾勾的向著前方,便沒有發(fā)覺在末尾的他們。 四周孩童的哭聲不絕,白面女安靜的牽著孩童,步伐緩慢,溫柔的就像是一位母親。 隊伍浩浩湯湯的,四周寒冷刺骨,有些孩童衣著單薄,裸露在外的肌膚幾乎都被凍成了青紫色,卻毫無知覺,紅著眼圈只知道哭泣。 楚暮攏了攏自己的衣服,冷得牙齒直打顫,他有些懊惱,早知道出來前就該多帶幾件衣服。 這里邊的孩童最大的看起來也只有八歲,楚暮混在里面高出了半個腦袋,為了能不露出更多的破綻,楚暮只好把話都咽下肚子,僵著身子跟在隊伍后面。 身上溫度慢慢升高,暖呼呼的,很舒服。楚暮一摸額頭,他以為自己著涼燒糊涂了,產(chǎn)生了幻覺。 楚暮悄悄看向身旁的江子陵,卻是愣了下,這一望無際的白面女,要不是他還被江子陵牽著,他懷疑自己真的會認錯人。 晨霧裊裊升起,也不知走了多久,那長長的隊伍突然停下來了,動作整齊劃一。 楚暮剛邁出的腳步頓了頓,又收了回來。 這又是什么情況? 一看,遠處視線中的盡頭有一房屋,四下景物陌生,他不知覺間就走到了另一地界。 沒過一會兒,隊伍開始動作,牽著孩童的白面女排成長隊,似在等待著什么。 近了看才知這不是什么房屋,而是一座東歪西倒的破廟。青磚灰瓦,墻壁斑駁,看起來殘敗不堪,更別提什么香火。 不過破廟被鬼怪占領的也不少見,這大概是他們的據(jù)點,楚暮思索著。 廟前站著一個同樣蓋著白布的女子,廟門大開,攜帶著孩童的白面女依次走上階梯,過了一會兒那站在廟前的女子才微微點了點頭,放那白面女進去了。 這站在門口的女子是守門人,每個進廟的人,都需要經(jīng)過這個人的檢查。 排到他們,雖然江子陵被白布遮了臉,但是楚暮還是感覺到那人在看著他們,看得他汗津津。 這女鬼不會看出來了吧! 女人走下來,視線被白布間隔,卻是能想象出她的目光帶著探究與不善,察覺到不妙,楚暮心下更是緊張。 感到腰上一疼,腦中傳來一道清冷的嗓音。 “哭。” 楚暮錯愕地看了眼江子陵,雖然他明白江子陵的意思是要他入鄉(xiāng)隨俗,人家牽著的小毛孩都哭得不要不要的,就你僵著一張臉,混在里邊太過突兀。 可,怎么哭?他早八百年沒掉過一滴眼淚了! 他們在那門口站了許久,引起了周圍白面女的注意,白面女紛紛轉向他們,微昂著頭,帶著明顯的敵意。 白面女慢慢向兩人靠近,江子陵又掐了手下軟腰,疼得楚暮一個激靈。 眼看著守門的白面女伸出手來,向著脆弱的頸項劃去,千鈞一發(fā)之際,幾滴淚珠掉落。 楚暮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硬生生的擠出了淚水,在諸多視線的注視下,哽咽了兩聲,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滾落,浸濕了衣襟。 凄厲的哭嚎環(huán)繞,楚暮手上緊緊握著江子陵,哭得更加的大聲和真實。 第十七章 送子觀音 那白面女直勾勾向著楚暮,質(zhì)地柔軟的白布微微飄動,陰寒冷寂。 一雙布滿青斑的手逼近,楚暮喉嚨哽了一下。頓了片刻,他的淚水止不住的往外流,哭得更厲害了。 江子陵周邊氣息變幻,眼中狠厲一閃而過,使他與那冰冷無情,失了神智的白面女區(qū)別開來。 只是楚暮哭得稀里嘩啦,并未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