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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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菡肚子里是空了,可精神上還帶著些許亢奮,大仇得報的激動,反倒吃不下點心。 許蔚和許蘊得知三嬸居然是被人毒害,三叔和許菁已經(jīng)查到證據(jù)并將害死三嬸的賈氏告到京兆府,午食也是匆匆塞了兩口便趕來京兆府。 幸好案件進展順利,賈氏招供判刑收押,兩人也看得出來,先前張府和賈府前后腳送來的休書和除族書,有些謀算好的感覺。本以為是三叔,現(xiàn)在聽三叔這話,卻是阿菁。 只是兩人更震驚的是,他們的三嬸竟是被人毒害而亡,讓人意難平。 他們坐馬車回侯府,而侯府那邊早先派來的人,在京兆府這邊一結(jié)案,就已經(jīng)快馬加鞭回府報信了。 等許成溫一行人到侯府,松鶴堂早有熱湯熱食備好。 他們吃飯的時間,外出的侯府諸位主子們也都趕了回來,實在是今日之事聲勢浩大,看熱鬧的百姓又多,事情很快就傳出去,更不要說得了侯府這邊通知的安陽侯等人。 不等下值,安陽侯和許成泰便前后腳趕回來。 一看到許成溫,安陽侯就不滿地朝他瞪了一眼,“這么大的事,你一聲不吭,不早點說了,我與你二哥也好幫忙?!?/br> 許成泰利己,但侯府三夫人被人害了,作為家人,也合當出力,“就是,若不是母親派人去尋我與大哥,還不知道竟有這等事。” 許成溫知道兩位兄長是關(guān)心自己,之所以沒有告知府中,也是恐知道的人越多,越容易打草驚蛇,倒不如一擊即中。尤其府中還有個不安分的因素王氏在,所以連老夫人處都沒提前告知。 還是許菁主動道:“大伯,二伯,你們別怪父親,是我查出來的,想著到年底了,兩位伯父都忙得很,我這邊跟父親也能處理,便沒叫你們跟著cao勞?!?/br> 安陽侯面對如此能干的侄女,自是贊賞,“阿菁體貼,如今也越發(fā)能干了,不過家里有我們這些長輩,有事還是讓長輩幫忙。” “是,大伯父,阿菁記住了?!?/br> 許成泰如今也只知道大概,孟氏是被賈氏毒害而亡,具體還不知曉,坐在椅子上問,“到底怎么回事?那賈氏不是與三弟妹是閨友,這是有什么仇?” 不僅許成泰,沒去京兆府的其他人都覺著奇怪。 許成溫抹了把臉,“沒什么仇,反倒是阿柔對賈氏很好,卻讓賈氏起了嫉妒心,看阿柔處處比她過的順心如意,眼紅嫉妒?!?/br> “什么?!” 安陽侯老夫人等人皆不可思議,安陽侯瞪大眼睛,“就為這?就要害人性命?這,”可真是個毒婦啊。 許成溫唇角泛著苦,“是啊,誰又能想到呢,怎么就會有這樣毒蛇一般的人,對她好了,還要被反咬一口毒死,”阿柔地下有知,不知多憋屈。 “這以后還敢不敢叫人做好人了!”安陽侯忍不住搖頭。 這話也不是夸大,誰知道會不會再有賈氏那種人。 安陽侯夫人道:“賈氏那種人還是少有,品行低劣,性子惡毒的人才做這樣的惡事?!?/br> 安陽侯老夫人卻想到早逝的三兒媳,她當初可是懷著孩子,是許家血脈,說不得還是個男孩,若不是賈氏謀害,自家添丁進口,老三也不會喪妻獨守。 看著消瘦傷心的三兒子,不由恨聲道:“原以為老三媳婦是病故,沒想到竟是被那賈氏害死,這可是兩條性命,賈氏死不足惜?!?/br> 才抱著好奇心過來的王氏,剛進門就聽到老夫人這帶著恨意的聲音,不由一頓。 許蘊看到王氏過來,眼皮子微微跳了下,生怕她說出什么不適宜的話,忙上前與她見禮, 低聲道:“母親過來了,三叔和阿菁幾個心里正不好受,您可別隨便說話?!?/br> 王氏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她方才已經(jīng)聽著姑母說那些話,肯定不會跟姑母對著干,這可是她的依靠。 安陽侯夫人朝王氏這邊看了一眼,接上老夫人的話,“是啊,三弟妹懷上后來這孩子的時候,身子一直不好。我本還以為她是生了阿菡以后傷了身子,后來調(diào)養(yǎng)的好了,但到底再懷孩子還是受不住,沒想到居然是被那賈氏下了毒藥?!?/br> 當初孟氏生完許菡后,休養(yǎng)了近一年才恢復(fù)過來,只是身體也大不如以前,畢竟孟氏雖性子溫婉,卻也是將門女,騎馬打獵都會。也是因此,便是只得了兩個閨女,許成溫也顧慮她身體不敢再要孩子,過了好幾年才敢叫孟氏有孕,誰知懷了身子后孟氏便越來越虛弱。 許成溫為此自責不已,總想著若是不叫孟氏懷上孕,是不是她也不會那么早離開自己。 本就是情深妻子的男人,又有一個呆癥女兒要照顧,便是許成溫在外不露出情緒,那些孤寂的夜里不知流過多少眼淚。 誰又能想到,那賈氏居然如此嫉恨妻子,竟千里迢迢收買了妻子身邊伺候的婆子去給她下毒,若不是許菁查出來賈氏,許成溫一輩子都要在自責難受中度過。 “是啊,當初我想著你膝下只兩個閨女,還曾寫信催著你們要孩子,”安陽侯老夫人想到往昔,對許成溫道,“你只說阿柔傷了身子沒好利索,后來得知她有孕,我還高興地去寺廟里進香,求佛祖保佑得個男丁??墒恰?/br> 第85章 世事難料,人心不古。 “誰知孫子沒見著影,連兒媳婦命跟著一塊去了?!?/br> 安陽侯老夫人是婆母,自然不會對外人說,她心里也覺著孟氏懷孕后身子便虛弱起來,還是上次生產(chǎn)時傷到了,不然怎么一懷孕就顯出來了。自己還曾催著兩人早點再要個孩子,這跟催孟氏性命有何區(qū)別? 雖然,她自己也覺著,孟氏自己若不能生養(yǎng),便該給許成溫納一房,總不能看著三房這里斷了香火,是孟氏善嫉。但又清楚,這事若不是老三堅持不納妾,孟氏也不會底氣這般足。 作為婆婆,她沒有給老三再納一房,只催著兩人盡快要孩子,已經(jīng)不錯了,可誰想,孟氏懷了身孕反而去了性命。 她也不是心狠手辣之人,夜深人靜時,也曾琢磨過這些,若不然也不會任由許成溫為孟氏守了三年不續(xù)娶。 只這些不為外人道,連最貼心的嬤嬤也沒說過,只埋在老夫人心底。 現(xiàn)在,才知道,孟氏居然是被賈氏毒死的,何其憤怒! 弄得王氏都不懂婆婆這么憤怒從哪里來,畢竟孟氏就算是被毒死的,不過是個沒怎么相處過的兒媳婦,之前還催著老三續(xù)娶的,現(xiàn)在又憤怒什么? 不過,她現(xiàn)在也震驚不已,沒想到看起來面慈心善的賈氏背后居然這么陰毒,想到自己也曾私下里和賈氏往來,自己還得了她銀錢好處,直接后背出了一層冷汗。 誰知道,自己是不是也跟孟氏一樣,不知不覺就礙了賈氏的眼,不知哪天就會被她記恨毒害。 頭一回,王氏這么安靜,往許蘊都驚訝,卻也時刻注意著莫讓母親亂言,這可是關(guān)乎三嬸的仇恨,以母親和三房不和,一個說不好就要招來大過。 許菡卻有些懵和不知所措。 她從來不知道,孟氏身體不好是因生了自己的緣故,雖然現(xiàn)在證實是被賈氏毒害的緣故,但心里依然覺著酸疼,“娘親生我的時候傷了身子嗎?” 她依稀記得孟氏模糊朦朧的面龐,溫柔又溫暖,總是笑意盈盈,卻因生了自己遭受病痛折磨嗎? 她喃喃一句,被習(xí)武而耳目靈敏的許成溫聽到,忙道:“并不是,你娘生你的時候還算順利,只是血氣虧損的大,沒有什么力氣,虛弱些,沒有疼痛?!?/br> 當初,他也奇怪,妻子一向身體康健,生產(chǎn)時也順當,沒想到產(chǎn)后卻虛了身子,幸好郎中說虧空的虛弱慢慢也能補回來,才安心。 小女兒純善,他怕她胡思亂想自責到自己身上,“而且,有你在,你娘親不知多開心,你小時候粉糯糯一個,你娘親抱著你就不舍得撒手,爹每次都得跟你娘搶著抱你?!碑斎唬麤]說,他怕妻子累著自己。 最初的一年里還好,女兒健健康康,一雙杏眼又黑又潤,一看就是個聰慧伶俐的小丫頭。誰想才過周歲沒多久,孩子眼眸便漸漸失了神采,那段時間才是夫妻兩個最難過揪心的日子,直到后來想開漸漸習(xí)慣。 許成溫眼角酸澀,抹了一把,笑了下,“你娘親若是知道阿菡現(xiàn)在又聰明又可愛,不知多開心?!?/br> 許菡知道,自己雖是女兒,可到底呆癥多年,又自異世一去一來,雖有喪母之痛,卻不及她爹的痛苦,咧開嘴笑了下,“明天我去給娘親上香,告訴娘親害她的惡婦被jiejie和爹逮住了,我還打了她一頓呢?!?/br> 她若不說,許成溫都差點忘了小女兒先前的彪悍,雖然糾結(jié)自己軟糯糯的小閨女似乎有往孔武有力方向一去不復(fù)返之嫌,可又止不住想,倒是不擔心被人欺負吃虧了。 反正老父親心里,不管女兒什么樣子,都是最好的。 父女兩個親親熱熱地說著話,之間的父女情意深厚,若是往前不懂事聽從王氏教唆時,許菁許還嫉恨,如今卻只覺著高興,幸能庇護meimei這一世安康。 賈氏欠下的何止孟氏一尸兩命,前世的自己和meimei可是都亡與她的算計下,如此血海仇恨,她不會叫賈氏只伏法這么簡單就放過。 在她被行刑前,且有鈍刀子慢磨。 再想到先前在公堂之上,京兆府尹審問賈氏,那毒藥來源時,許菁忍不住蹙眉。 她總覺著這事上,賈氏有所隱瞞,只是想不出來她為何隱瞞,但不管為了什么,她都要挖出來。 賈氏就像是一條毒蛇,不定什么時候就竄出來咬人一口,斬草須除根,她才能安心。 “這次幸好是阿菁機敏,不然還不能發(fā)現(xiàn)賈氏這毒婦,”許成溫沒忘跟家人說起能順利抓捕賈氏,都是因許菁之故。長女如今越發(fā)優(yōu)秀能干,他更要讓家人重視到她,尤其她還要說親,得家里看重,才能為她尋更好親事,“要不是阿菁定下良策,賈氏還會抵賴不招認。” 他這話,確實引起安陽侯府一眾人好奇,許成溫也不細說,畢竟有些細節(jié)連他都不清楚,是許菁一手cao辦,只將許菁大概作為說了一遍,就足以讓眾人震撼。 安陽侯老夫人和侯夫人尚好,作為內(nèi)宅統(tǒng)籌管理的兩代人,她們都將許菁打理庶務(wù)的能力看在眼中,且許菁如今已經(jīng)全部接受孟氏嫁妝,自己還另外開了兩家鋪子。 其中一間與忠勤伯府王萱兒,一間與許如容合開,作為姻親和嫡母的侯夫人對此更為清楚了解,前面一間已經(jīng)盈利,客人入流,后一間也在籌備中,想來也不會差。 所以,她能在抓捕賈氏中使出些算計和手段,安陽侯老夫人和侯夫人都不意外她能有這份心機。 倒是安陽侯和許成泰十分意外。 安陽侯還好些,已經(jīng)從侯夫人處聽說過她對這個侄女的夸贊欣賞,可對于一個中庸守成,混個閑差官職的侯爺來講,一個小姑娘能有這些算計和手段,也忍不住咂舌。 許成泰本就對后宅關(guān)注頗少,在他眼中,只有侄子在外帶來助力,侄女若是嫁的好些也能帶來些官場幫助,但許菁本就是被王氏教唆粗魯,后又與她不和,被王氏數(shù)落。許成泰本以為許菁這個侄女不過是長大后改了性子,能干一些了,卻沒想到她還能做出這樣的大事。 不說她先因張府長子行為失德從容退親,而后一樁樁從賈氏放高利份錢到貪墨莊子出產(chǎn)被曝出,再到打殺丫鬟,謀害孟氏性命,可謂是一步步去掉賈氏心腹手下,趁熱打鐵擊破賈氏。 甚至,她還讓三弟利用官場與京兆府尹配合,打消賈氏的夫家和娘家助力。濟業(yè)寺里那賈氏主動說出的話也藏著古怪,雖三弟一語帶過,但細想也該是用了手段。 許成泰驚奇地重新審視這位侄女,這樣的心性手腕能力,不為男子,可惜了。 不過,雖是女子,若是運作得當,也當是一大助力,尤其這丫頭與張府親事退了還未再議親,以她的手段若是嫁入高門,也是姻親助力,“阿菁能干又孝順,只是到底是姑娘家,三弟更得維護好她的名聲。若是有人翻起阿菁曾跟她家長子定親,你只說,那也是賈氏毒計,為的想要報復(fù)三弟妹,拿捏阿菁婚事,沒想到陰差陽錯,叫人撞破了她家長子不堪,脫離虎口。都說上行下效,為母不端,底下子女也未必正,阿菁這是后福?!?/br> 許菁往許成泰這里看了一眼,掩住心中驚訝,若不是知道二伯為人好算計無利不起早,她都要覺著這伯父當真為了自己好。不過,果然是善于算計的二伯,幾乎道破了真相,只除了退親是自己順勢算計的結(jié)果。 許菡哪里知道二伯精明心思重,很是贊同地點頭,“就是,那姓張的兒子跟閨女都不是好的,男……唔”差點脫口而出的男盜女娼被她及時吞咽回去,“jiejie日后定能覓得良緣,過的很好。” 看著許菡極力維護胞姐的樣子,屋子里誰不贊一聲小姑娘可愛。 “阿菡說得對,”安陽侯老夫人點點頭,“阿菁這樣能干,務(wù)必尋個好人家才配得上,咱們侯府雖然不是太權(quán)貴,但也算是門戶不低,年前來不及了,等年后,讓你大伯母二伯母外出赴宴時,多給你留意些,你這嫁的越好,也越叫張府那邊沒臉。” 許成泰也道:“我認識些青年才俊,也幫阿菁留意,母親說得對,三弟妹沒了,三弟也多上上心,莫委屈了阿菁。” 許成泰有個最大的優(yōu)點,便是極其孝順,尤其對安陽侯老夫人可謂是言聽計從。不然當年也不會聽從老夫人娶了王氏,可他真正喜歡的女子卻并非王氏這一類型,不然老夫人也不會總cao心王氏攏不住許成泰。 不看別個,只王氏只得了許蘊一個,便可知兩人之間的夫妻生活寥寥。 這也是王氏嫉妒孟氏,故意挑撥許菁不親近孟氏,并對二房姨娘極為厭恨的原因。嫉妒孟氏得許成溫愛護,便是無子都不納美,厭恨二房幾個姨娘勾住了許成泰的魂,叫他冷待自己。 她這樣的人,心氣高,又有些自作聰明,若不是有親姑母老夫人一直周旋幫襯,她這正妻位置都要坐不牢。 此時,漸漸緩過神來的王氏,看著許成泰對許菁夸贊不已的樣子,不屑地看了許菁一眼,這整日里拋頭露面,還又打又殺告人,心眼子還這么多,哪個人家愿意娶? 但她這會兒也有些轉(zhuǎn)過味兒來了,許菁真是長大了心眼子也跟著長出來許多,自己幾次三番在她哪里吃癟,她又能做出這樣周全的算計扳倒賈氏,心中對許菁有了些怵。 可以往多年都是她哄騙壓制許菁,將其騙的團團轉(zhuǎn),咂摸了下嘴,王氏又沒忍住輕視。 第86章 王氏有些陰陽怪氣地看著許菁說:“我可帶不動四姑娘,都知道四姑娘本事大,哪里還需要人帶著,許自己個就能給自己尋好親了?!?/br> 許蘊也就是一轉(zhuǎn)頭的功夫,母親便說出這等話來,真是防不勝防。 只他還來不及說什么,許成泰就有些慍怒斥責起王氏,“你這是說得什么渾話,你做二伯母的幫襯一下哪里不對了?”這個妻子真是越發(fā)不成樣了。 之前,他也聽她念叨過許菁不是,跟她生出些矛盾,他本也沒將許菁這個侄女太看在眼中,也不大管后宅這些,只要大面上過得去就成,可誰知道她是這么不成體統(tǒng)。 連大面上的平和都不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