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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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鐘氏看向慧和長公主,現(xiàn)在只能指望大嫂能幫忙施壓了。 慧和長公主雖答應(yīng)了陳易幫忙,但也要對方愿意,尤其這人還是安陽侯府未來女婿,不管是不是入贅,人家過幾個月還要科舉,她縱使是長公主,此事尚也不愿以權(quán)壓人。更何況,對于這樣一個年紀(jì)輕輕,便驚才艷艷的少年,慧和長公主未見其面,便為當(dāng)今圣上有了些許惜才之意。 許菁行事圓滑,馬上主動道:“殿下,雖然妾身是如意鋪子的東家,但這設(shè)制機關(guān)之術(shù),都是林漠負責(zé),妾身并不懂此道。而且,這具體要做怎么樣的金銀器妾身也不懂,不知耗費多久,不如妾身幫忙介紹林漠給陳二爺,屆時讓他們自己談?wù)?,看若是能幫上忙,自然是最好?!?/br> 她這話對林漠留有的余地很大。 若只是不耗費時間簡單些的設(shè)制,林漠便可幫忙,但若繁復(fù)耗時過多,那林漠也可婉拒。 其實,許菁聽得出來,這文思院雖然是要為圣上獻禮,但卻沒有很早便準(zhǔn)備,可見這獻禮求得并非耗時,該是巧思。又或許是沒人會想到那位文思院巨匠忽然離世,才讓文思院措手不及。 這事,她確實沒法幫林漠做決定,或許他能幫上忙,又或許超出了他能力范圍,畢竟文思院那么多能工巧匠都不能勝任,他便是擅機關(guān)術(shù),也未必就能趕超那些文思院供職多年的匠人。 她如此一說,慧和長公主倒不意外,陳鐘氏卻有些失望,覺著清平侯世子夫人太沒眼力數(shù)。 因關(guān)乎自己夫君差事,陳鐘氏也查了些關(guān)于許菁的事,知道她說的那個林漠,其實就是早幾年傳的安陽侯府為其最小的嫡出姑娘招的上門女婿,童養(yǎng)夫。這樣身份的人,什么都依靠安陽侯府,若是許菁這個姨姐發(fā)話,他哪里能不應(yīng)。 就算要科考,但沒有安陽侯府的支持舉薦,這上門女婿就算中舉也沒法謀好差。 不過,許菁應(yīng)著牽線讓夫君與那林漠談,陳鐘氏也沒法說旁的,她看得出來,大嫂并不想以權(quán)壓人。雖然是大嫂,可卻是長公主尊貴的身份,連居住都不在陳府,而是有自己專門的華貴長公主府,她又能如何? 生就的身份不如人高貴,便是嫁到一家也改變不了多少。 “那就麻煩世子夫人了,”陳鐘氏壓下心中一些翻涌上來的情緒,唇角帶著笑道謝。 許菁笑著道:“陳二夫人不必客氣,那回去我就告訴林漠,看陳二爺那邊什么時候方便讓他們見面詳談?!?/br> 陳鐘氏知道自己夫君對這件事的著急,“世子夫人若是方便,盡量早點通知林公子,我家老爺今日也得閑?!?/br> 她這話沒說的太透,許菁也明白了,笑著點了下頭,“那我現(xiàn)在就讓人去問問阿漠那邊是否得閑?!?/br> 說完,便轉(zhuǎn)身吩咐秋雙去外面找個護衛(wèi)去青鶴書院傳話。 秋雙不太放心她單獨待著,但世子夫人都吩咐了,旁邊還有長公主,也不好耽擱,只能應(yīng)聲離開。 不過,她走時特意往許菡那邊繞了下。 陳鐘氏也忙著吩咐丫鬟去通知陳易,然后想了想,又走過去兩步低聲吩咐,“你叫老爺找了駙馬爺一起過去,”有駙馬爺跟著,想必那林漠能更識趣些。 只是,這話不好讓長公主聽到。 慧和長公主卻沒注意陳鐘氏這小動作,考慮到許菁和她的丫鬟是第一次來長公主府,便招了個侍女來給她領(lǐng)路,卻發(fā)現(xiàn)這丫鬟走了會兒忽然朝一旁轉(zhuǎn)了個彎,朝許菁meimei處去了。 看了會兒,唇角微微揚了下,清平侯世子夫人這丫鬟倒是個忠心的。 “八姑娘,”那邊秋雙簡單與領(lǐng)路的侍女說了下,快速朝許菡方向疾步走去,她不敢小跑,恐在長公主府中失禮。 看到秋雙面色焦急地疾步過來,許菡心中一跳,趕緊迎了過去,“秋雙,怎么了?我jiejie呢?” 秋雙一看八姑娘的面色,就知道她誤會了,趕忙道:“八姑娘,我家世子夫人沒事,是世子夫人要婢子出去傳個話,身邊沒有伺候的人,婢子想讓八姑娘過去照應(yīng)下世子夫人?!?/br> 許菡一聽這樣,松了口氣,“好,你走吧,我這就去?!?/br> 樂安縣主也跟了過來,聽到兩人的話,便與許菡一起朝許菁和長公主方向走去。 雖然方才隱約可以看到許菁和長公主在一處,但距離并不近,許菡和樂安縣主過去的時候,長公主已經(jīng)叫了個侍女先跟著照應(yīng)許菁。 許菡走過去后,按禮先給長公主屈膝行了個福禮,“長公主殿下。” 這就是面對有誥命品級的麻煩了,不管是不是之前在花廳里才見過禮,再見依然得行禮。 “不必多禮,”慧和長公主隨意抬了下手。 方才在花廳,座位離得有些距離,加上人多寒暄,長公主雖然留意到這個嬌俏的黃衣小姑娘,但也沒細看。現(xiàn)在離近了看,發(fā)現(xiàn)這孩子眸光清澈,如水洗過一般可見倒影,十分純粹,不由心生些喜愛。 只是有了之前任寶珊的嬌俏卻話多沒眼力數(shù),慧和長公主沒再夸贊,只說了句,“這邊的紫薇花樹開的不錯,你們可以摘點下來編個花環(huán)玩,”便與旁邊走來的以為夫人說起話來。 許菡本就不想往長公主跟前湊這么近,到底還是對皇家上位者有些躲避,聞言就拉了許菁的手,“jiejie,我摘幾朵花給你編個手環(huán),我原先可是跟香荷學(xué)過的,雖然好久沒編了,但編個手環(huán)還是沒問題?!?/br> “好,”許菁自是由著她。 樂安縣主倒是不編手環(huán),她身量比許菡高些,便幫她折了帶花的枝條下來。 附近一旁,任寶珊看到許菡朝著慧和長公主走過去,便也跟了過來,待走得近些,見慧和長公主并沒怎么理會許菡,摸了下手腕上的鐲子不由露出笑來。 這許菡就算穿扮的再華美又如何,可遠遠不如自己得長公主殿下喜歡,長公主殿下都沒夸她也沒賞她什么物件,不像自己,可是得了長公主殿下的喜愛和賞賜。 只是想到先前自己弄壞了綠玉牡丹花,她想了下,打算上前跟長公主殿下道歉,然后再跟在她身邊,若是有長公主殿下的維護了,看那個榮嬋郡主還敢不敢再那樣斥責(zé)自己。 任寶珊露出個恰好到處的天真爛漫笑容,正要抬腳往慧和長公主那邊走,就被方才與人說話的鄭夫人看到,走過來拽住了胳膊,“寶珊,你來,我給你介紹位夫人?!?/br> 第175章 “哎呀,母親,您放開我,我正要去跟長公主殿下道歉去呢,”任寶珊不滿地扯回手臂。 鄭夫人就知道自己沒看錯,低聲道:“你這孩子,我不是都跟你說了,回頭我讓人送些賠禮來就行,你就莫再往長公主跟前去了?!?/br> “可是,我覺著還是自己去跟長公主殿下道歉更好,或許母親你也根本不需要再送什么賠禮呢,”長公主殿下多富貴,哪里看得上自家的三瓜兩棗。 鄭夫人方才又琢磨了一番長公主殿下那時的神色,似乎是女兒讓她有些不耐,以防萬一,她覺著還是不讓女兒往長公主跟前再湊的好。 任寶珊沒想到母親居然會攔著自己,可她也不敢在這場合發(fā)脾氣,只能不甘不愿地被鄭夫人拽走。 許菁尋了個空,把方才的事與許菡一說,許菡才知道長公主邀請jiejie來赴宴的目的,只是沒想到,居然是這樣的緣由。 她與許菁想法一樣,這件事該由林漠自己做主。 林漠在書院接到護衛(wèi)遞去的信兒后,并未拒絕,又讓護衛(wèi)傳信回去,與陳易約了下午申時中在東市最西邊街道的一家茶樓見面,這邊正好是他從書院回侯府附近的地方,且也是許菡和許菁從長公主府回侯府也從那邊經(jīng)過。 他打算與陳易談完后,正好與兩人在那邊匯合。 陳易接到約定,自然不無同意,他也聽了陳鐘氏讓丫鬟給他傳的話,約了大哥一起前往。 得知如意鋪子那位神秘工匠的身份居然是安陽侯府的未來上門女婿時,陳易也是十分意外。 更沒想到對方居然如此年少。 得知他還打算明年春天下場,有些意外又覺著合理,畢竟那樣擅長機關(guān)術(shù)有才華的人,學(xué)識上也優(yōu)秀很正常。 與陳鐘氏想法差不多,陳易想借大哥這個慧和長公主駙馬的身份,盡量讓林漠先幫他繪制圖紙,畢竟林漠是在準(zhǔn)備下場時,會耽擱他備考。至于能不能將人挖到文思院以后再說,先把眼前的難題應(yīng)對過去。 長公主雖然舉辦宴席,但只女眷并無男客,因此陳駙馬照舊去國子監(jiān)上值,陳易是讓隨從提前去國子監(jiān)請回的陳駙馬。 陳駙馬本來手頭還有些差事沒做完,但想著二弟對這事的憂心,正好手頭這點活也不著急,便讓隨從回去復(fù)命,“告訴你家二爺,我與他在茶樓匯合。”這般還能節(jié)省些時間。 “是,駙馬爺,就是二爺挺看重這事,得麻煩您早點過去,”那隨從臨來前得了陳易吩咐,盡職稟告。 “嗯,我知道了,你回去吧,”陳駙馬擺擺手,等隨從告退離開,又處理了會兒公事,才起身出發(fā)。 陳易提前兩刻鐘就到了茶樓,訂了個二樓臨窗雅間,叫了茶,就坐在窗邊有一口沒一口地慢慢啜著。約莫等了兩盞茶功夫,總算是看到樓下街道陳駙馬的馬車,松了口氣,揚聲喚了伙計又上了壺茶來。 不大會兒,陳駙馬被茶樓伙計引著上了雅間,陳易忙起身拉開座位,“大哥,快請坐,喝點茶潤潤?!?/br> 陳駙馬是個溫文爾雅的男子,示意他坐下,“早來等著了?” “嗯,提前來了會兒,沒妨礙大哥公務(wù)吧?” “沒什么妨礙,”陳駙馬端起茶盞喝了一口,“口感輕柔,不錯?!彼粣坩壊?,獨好清淡,帶絲絲花香尤好。 “就知道大哥好這口,特意為您叫的,”陳易與陳駙馬卻是相反,就愛濃茶,醒神。 兄弟兩個正說著,門口便有伙計敲門,“兩位爺,有客人到了。” 兩人的隨從都等在雅間外面,陳易的隨從也稟告一聲,“二爺,林公子到了?!?/br> “快請進,”陳易忙道一聲,起身朝門口處走了幾步,顯然是相迎之意。 但他到底是朝廷命官,又是年長長輩,即便有求與林漠,也不至于親自開門迎人。 就見雅間們被推開,一位十四五歲的如玉少年公子自門外緩緩走入。 少年一身竹青袍服,發(fā)冠束發(fā),如玉般的俊顏,墨眉星眸,高鼻紅唇,尤其一雙淡漠平靜的眼睛,如兩片桃花飄畫卷注入靈氣,清冷中帶矜貴。 饒是見多了上乘容貌的陳易,都忍不住瞪大了雙眼,暗暗吸了口氣。 沒想到,這林漠竟生的如斯俊美,驚嘆過后,忙道:“你就是林漠林公子吧?當(dāng)真是百聞不如一見?!?/br> 一見驚為天人那! 陳易說話的同時,林漠已經(jīng)準(zhǔn)備抬手作揖,接著開口問好,“林漠見過陳副使?!?/br> 他還處于變換聲音時期,帶了些許的嘶啞,獨屬于少年的音色,但卻沒有難聽之感,且隨著動作,舉手投足間盡顯優(yōu)容風(fēng)姿。 “免禮,”陳易虛虛地抬了下他的胳膊,滿面笑容地又為他介紹了陳駙馬的身份,“這是我家中大哥,也是慧和長公主駙馬?!?/br> 林漠又朝陳駙馬施一禮,“見過陳駙馬?!?/br> 按理,陳駙馬任職國子監(jiān)任國子博士,林漠前兩年曾代表青鶴書院往國子監(jiān)參與學(xué)術(shù)交流,他如此優(yōu)秀,陳駙馬該是認識或者聽聞。但陳駙馬并不是一直在國子監(jiān)任職,他是去歲才調(diào)入國子監(jiān),之前在東宮做太子的明經(jīng)授課夫子,去歲太子習(xí)完明經(jīng),才去了國子監(jiān)。 林漠去歲開始便不再參加太學(xué)和國子監(jiān)學(xué)術(shù)交流,專注與策論,因此,陳駙馬還真沒見過他,但也聽說過林漠這個人的名字,是青鶴書院比較有名的才子了。 林漠此來與陳易所談為私事,就算知道陳駙馬任職國子監(jiān),也并未以學(xué)生見禮。 “林公子坐,”陳駙馬點了點頭,朝對面位置做了個手勢,但眼中卻帶了一絲絲迷茫之色。 他有些被驚到,知為何,他覺著眼前這少年讓他有種……形容不出的感覺。 自這少年進來,他第一眼望去,心中就陡然漏跳了一下,似乎哪里見過這少年,有些面善。 但似乎又不是如此。 陳駙馬形容不出現(xiàn)在心中的感覺,有些奇怪,莫不是因這少年模樣生的太過俊美的緣故? 又不是,他也是見過世面之人,不說旁的,便是他自己生的也是俊美,不至于看到一個俊美少年卻生出異樣的感覺來,或許是因這少年學(xué)業(yè)優(yōu)秀的緣故吧? 陳駙馬有些不太確定地想著,雖疑惑卻沒流露出來,似乎只是與陳易一般被林漠俊美樣子驚了下。 “想不到,林小公子居然是如此俊杰,”若對旁人,這話許還是客套稱贊之詞,但放到眼前少年身上,陳易真是實心實意了。 模樣無比好看,俊的名副其實,富有才華,也當(dāng)?shù)靡粋€杰字。 “陳副使謬贊,”林漠含蓄了一下,因惦記著要與許菡和許菁匯合,他主動提起這次見面的目的,“聽說您是需要一副帶有機關(guān)術(shù)的金銀器設(shè)制圖?” 他主動說起正事,陳易自然更不拖泥帶水,忙正色道:“正是,因文思院大匠忽然離世,而圣上千秋需要獻禮一件彰顯我大周朝威勢的金銀器,我見了如意鋪子里售賣的物品,覺著其中的機關(guān)術(shù)運用極好,所以,想請林小公子幫這個忙?” 陳易也沒打什么官腔,先把事情說了下。 陳駙馬此時只端著茶盞慢慢品茶,并未言語,只是偶爾望向林漠一眼,表面看起來,是在讓兩人談,但其實心中并沒有表面看起來那么平靜。 隨著林漠走近了坐下,陳駙馬覺著那股子奇怪的情緒更重了,也更覺著眼前的少年面善可親。 “陳副使,我對機關(guān)術(shù)是有些研究,但所制作出來的物件多是小件,若是您要獻禮做的大件,過于繁復(fù),我恐難幫上忙?!?/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