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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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三姑奶奶讓人送了帖子回來?!?/br> 這聲音猶如天籟之音,許菡忙朝外面喊了一嗓子,“送進(jìn)來。” 眸光撇到一旁那人含笑的面龐時,裝作十分鎮(zhèn)定地挺了挺腰。 那啥,她不尷尬,尷尬的就是林漠,對,就是這般! 林漠哪里知道她小腦袋里想什么,嘴角笑意壓都壓不下,小姑娘果然對他并非完全沒有感覺。 簾子掀起,石榴持著一個信箋進(jìn)來,就見自家姑娘正襟危坐,臉頰泛著淡淡粉色,雖然她面色表現(xiàn)得十分正常,但石榴從小就伺候她多年,哪里看不出明顯是刻意裝出的鎮(zhèn)定。 再看一眼阿漠公子,宛若……偷了腥的貓兒一般,渾身上下都散發(fā)著愉悅。 兩人之間淡淡流淌的說不出的意味,石榴眼中閃過笑意,或許過不多久家中喜事將近。 她把手頭信箋遞了過去,正要習(xí)慣性地走到許菡旁邊站著,就被林漠用手?jǐn)[了擺示意她出去。 石榴并不擔(dān)心林漠對許菡有什么過分的舉動,若論起對自家姑娘的愛護(hù),阿漠公子甚至不輸四姑奶奶,便輕手輕腳又退了出去。 許菡沒發(fā)覺林漠的小動作,打開信箋看了一遍,才知道今日三jiejie一早就小侄子和小侄女出去看熱鬧了,下午回去看到她的帖子才回復(fù)。 “三jiejie說后日約我跟jiejie去她家,石榴……” 正要借著說說這事,一抬頭,沒看到石榴身影,屋子里依舊還是她與林漠兩個,說到一半的話卡住。 “石榴呢?” 許菡從不覺著自己大丫鬟不靠譜,雖然石榴早先沒有香荷那樣穩(wěn)重,可這幾年也鍛煉的沉穩(wěn)干練,怎今日瞧著不大靠譜似的? 正想著,便聽到旁邊熟悉的聲音,“無事,我就叫她先出去候著了?!?/br> 不等許菡反應(yīng)過啦,又道:“阿菡是要躲著我嗎?” “沒,我躲你什么,”好不容易才壓下的不自在,叫他三言兩語又給挑了起來,許菡努力撐起氣勢,可若沒有那游移不敢朝旁邊望的眼神,還能叫人相信。 林漠輕笑一聲,“呵,是嗎?我還以為是方才對阿菡說了心悅你的話,讓你不自在了?!?/br> 好端端的怎么又提了起來這樣的話,許菡小臉一下紅透,忍不住橫瞪他一眼。 還說! 這家伙沒完了是吧?怎么還接連不帶歇停的了? 不是說,第一次表白后,大家都彼此知曉后,就先默默地處著,免得不自在么,怎么他說起來沒完了? 林漠多了解她,豈能瞧不出她的心思,若是自己就此打住,她怕是就不當(dāng)回事,縮回自己的殼里了。兩人好不容易有了些許的定點(diǎn)兒進(jìn)展,自然要趁熱打鐵。 他才往前傾了下身子,驚得許菡猛地就往后一退。 “阿菡,是在嫌棄我嗎?” 委屈巴巴的語氣,好似被辜負(fù)了的一般的神色,讓忍不住抬眼看去的許菡更別扭了。實(shí)在是不習(xí)慣他這個樣子,許菡一時想不到他怎么態(tài)度忽然變化這么大腦子一熱,說出了一句違心的不行的話,“你現(xiàn)在怎么變得這么油了?” “油?”林漠自然不知道這個梗,他摸了摸自己的臉,干凈清爽,雖不解何意,但也知道不像是什么好話,不像是表面上的意思,“什么意思?” “沒什么,你當(dāng)沒聽到好了,就是你別做出這個樣子好不好,怪別扭的,”許菡看著那張俊顏,實(shí)在沒法違心再說出第二次。 許菡悲哀地想著,頂著這樣一張臉,真是做什么動作都好看,可她招架不住啊。 “你就跟以前一樣就行,我,”不知是不是意識到了眼前的少年不僅僅是一直玩耍的伙伴和家人,還是自己日后要嫁的夫君,還是被他先前的話語和動作撩到哪個神經(jīng)線,一貫直白的她難得繞著圈子說話,“我懂你的意思了?!?/br> 誰知,林漠猶不相信一般,追問,“真的懂了?而不是跟上午時,還看我的熱鬧和笑話?” “啊?”許菡腦子又處在有些迷糊狀態(tài),聞言疑惑地眨了眨眼,她看他什么熱鬧和笑話了? 趕在林漠幽幽眼神用幽幽語氣開口前,靈光一閃,想到了他被人扔了不少荷包香囊還被任寶珊看上的事,默默地頓了會兒。 作為一個未婚妻來說,她好似是有點(diǎn)兒那么不厚道吧? 她不確定地想著,又反應(yīng)過來,“不對啊,難道不該是我吃醋,是我生氣才對?怎么,”反過來了,現(xiàn)在,她成了被動的一方。 見她似乎反應(yīng)過來,林漠握住她的手,“阿菡,我從來只對你有意,旁的任何女子都不會入我眼。你盡管放心,”挑動了小姑娘的情竅,可該有的承諾和保證他也得說,讓她安心。 “知道啦,你撒手,”從他手中抽出,許菡沒忍住抬手就往外推他,“你,你先回去畫圖,不是還要快點(diǎn)交嗎,快回去畫圖?!笨煨┏鋈?,別再留在這里了,她需要好好靜靜。 她死命低著頭,耳朵都紅透了,把人往外推。 這次,林漠沒再動作,垂眸看著羞惱的小姑娘,露出個帶些些許傻氣又寵溺的溫柔笑容,由著她的力道下榻后走出去。 珠簾清脆的珠子撞擊聲,讓許菡覺著猶如天籟一般,見人真的走了,轉(zhuǎn)頭就撲到了軟榻大迎枕上,整張臉都埋了進(jìn)去。 那家伙,簡直是…… 不撩人便罷,一撩起來簡直叫人受不??! 她可是個純純的未曾談過任何戀愛的小白,一顆少女心似乎就此被攪動了起來。 許菡心里發(fā)出土撥鼠一般的尖叫。 jiejie啊,她被人表白了,雖然那人是她早就定親的未婚夫,可第一次被人說這樣心悅喜愛的話兒,那種感覺……哎呦,羞煞個人咧! 錯落凌亂的兩個萱草色繡木槿花的大迎枕間,身姿秀美的小姑娘烏發(fā)半散臥入半個身子,偶爾扭動一下,白皙的手指又抓又撓著迎枕流蘇,不時還發(fā)出幾聲難辨的似笑似低喃的動靜。 顯示著此時內(nèi)心的極度不平靜。 石榴自阿漠公子滿臉壓都壓不住的笑意被從次間里推出來后,也沒貿(mào)然進(jìn)去。聽到里面?zhèn)鱽淼碾[約的動靜,悄悄挑起珠簾一邊往里望了望,又悄然放下,捂嘴偷笑起來。 “石榴jiejie,姑娘怎么了?”一個小丫鬟好奇地看著石榴的動作,小聲問道。 石榴放下手,唇角還掛著沒散去的笑,朝她擺擺手,“沒什么,去叫小廚房端點(diǎn)白糖糕來,姑娘愛吃?!?/br> 雖然不知道姑娘跟阿漠公子在里面到底說了什么,但看姑娘那個樣子,肯定是不想讓人進(jìn)去打擾,也不知道她什么時候能平復(fù)心情,恐誤了晚食,不如悄悄送進(jìn)去姑娘看到了想吃就吃點(diǎn)。 只是,石榴沒料到,許菡趴在迎枕上胡思亂想,身子扭來扭曲半晌,最后居然睡著了。 石榴一直留意著次間動靜,聽到里面沒了聲響,輕輕掀開簾子一看,就看到姑娘小臉半壓朝向自己這邊,眼眸合著,顯然是睡著了,忙輕手輕腳進(jìn)去,拿起一旁的薄毯給她蓋上。 石榴倒是不意外,畢竟許菡每日都午休,今日出去玩了一天中午沒睡。又把窗子落下些,只留了一條小小的縫隙,出去吩咐其他丫鬟做事動靜輕些,才重新折返次間,坐在不遠(yuǎn)處守著做起針線活。 許菡并未睡太久,約莫掌燈時分時,眼睫就微微眨動醒來。 初初睡醒,她并未起身動作,腦子里想起下午時發(fā)生的一切,竟有種做了場夢的錯覺,只是她清楚地知道,那不是夢,是真實(shí)的。 阿漠那家伙真的對自己表明了心意,自己也被他誑著回應(yīng)了。 現(xiàn)在想想,還是覺著怪別扭,糾結(jié)著等再見到他時怎么相處。 “姑娘,您醒了?要不要喝點(diǎn)溫水?”石榴一直留意著,見她睜開眼,忙走上前來輕聲詢問。 許菡伸了個腰,從榻上爬起來,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幾時了?” “快酉時中了,”石榴幫她把睡亂的頭發(fā)挽了起來,“姑娘可要傳晚食?婢子已經(jīng)叫人把食盒提過來,溫在爐子上了。” “叫吧,我覺著好餓,”許菡隨口道,又問了句,“阿漠沒再來嗎?” 若是往時,他可能就來陪自己用晚食或者等著自己醒來。 “沒有,不過阿漠公子叫人傳了話,三老爺今晚有應(yīng)酬晚回,他自己在前院用晚食?!?/br> 許菡頓時舒了口氣,她現(xiàn)在還真不大想見他,不知道該怎么面對和相處。等緩緩勁兒,她就好了。 石榴叫人把次間的燈掌起來,又讓小丫鬟取了溫水和帕子服侍著許菡凈了手面,不大會兒,晚食就被擺了上來。 有些暈黃的燈光下,精致的幾樣小菜并粥食,看的許菡食指大動,拿起筷子快速又不失優(yōu)雅地吃起來。 她這邊吃著,石榴麻利地為她盛了小半碗雞湯放在一旁,“這是小廚房給姑娘熬得,文火熬了一天,又加了些鮮蘑,姑娘嘗嘗味道可還行。” 用湯匙舀了一勺放入口中,蘑菇和雞rou結(jié)合的鮮味頓時彌漫口腔,許菡忍不住瞇了瞇眼,“好喝,很鮮,你們幾個等會兒也喝點(diǎn),這時節(jié)的蘑菇和雞湯燉了湯喝味道實(shí)在鮮美。” 鮮而不膩,入口滑潤。 “是,姑娘喜歡可以多喝點(diǎn),現(xiàn)下還早,您下午也沒喝什么茶水,”石榴就知道姑娘好,什么都惦記著她們。其實(shí)這湯熬出來不多,石榴想著全叫姑娘可好東西都喝了才好。 主仆兩個正說著,隱約傳來些喧鬧聲。 “怎么回事,叫人去看看,似乎是大房那邊,”許菡皺了下眉,細(xì)細(xì)聽了聽,心道莫不是大伯哪個妾室鬧事了?這種情況大房和二房都偶有發(fā)生,這就是妾室多的慣常事,饒是大伯母掌管嚴(yán)謹(jǐn)也抵不住有人作鬧。 石榴朝外面招了招手,頓時有小丫鬟跑出去打探。 第188章 “姑娘,是五姑奶奶?!?/br> 許菡這邊晚食撤下去,才上了小半盞消食茶,小丫鬟就氣喘吁吁跑回來稟告,“是五姑奶奶帶著箱籠回府了,似乎是跟廣平伯府那邊發(fā)生了爭執(zhí),更多的婢子沒打探到?!?/br> “什么?”許菡一下站起身來,“石榴,給我取披風(fēng)來?!北闶菍υS瑚嫁人后有不滿和看不慣,但到底是自家堂姐,希望她能過好。 她拿起一旁的比甲穿上,站起來就快步往外走。 石榴麻利地取了件厚實(shí)披風(fēng)追上去,“姑娘,穿好了衣裳再出去,外面都下霜了,您再擔(dān)心五姑奶奶,也不差這一會兒?!?/br> 姑娘身子骨是好,可屋子里暖和,外面冰涼寒氣重,也容易傷寒。 許菡隨手系了個結(jié),快步出了抱廈。 她走得快,不消半盞茶就到了大房正房,只見院子里燈火通明,幾個箱籠零散地放在一旁,許菡眼皮不由一跳。 怎么看這架勢,事情比想象的還要嚴(yán)重。 早有伶俐的小丫鬟,看到許菡過來,便小跑著往里通傳了,不等許菡穿過甬道,許如容的身影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廊檐下。 “七jiejie,”許菡快走數(shù)步,到了近前,急急問,“五jiejie是怎么回事?” “怎穿的這樣少就出來了?”許如容見她只披了件披風(fēng),里面穿的似乎很單薄樣子,握住她的手,感覺手指溫?zé)岵爬呁镒?,邊低聲道,“五jiejie被五姐夫打了?!?/br> “被打了?”許菡語氣頓時帶了些怒,她最討厭對女子動手、家暴的男人。 不管如何,夫妻之間就不該動手,尤其是男子,本就天然的占據(jù)體力優(yōu)勢,更別說這個時代男尊女卑,女子本就出于劣勢,男子還要動手打人,就不能叫人原諒。 “嗯,”許如容想到許瑚臉上的指印,語氣也帶著冷意,“且,也是他們廣平伯府無理責(zé)怪五jiejie,五姐夫還朝五jiejie動手,甚至放出言語要休了五jiejie,簡直是不把咱們侯府放在眼中?!?/br> 廣平伯府不把許瑚放在眼中,已經(jīng)是眾人看清的事實(shí),但目前看來,卻是連侯府都不看在眼中了。 “為了何事?”許菡和許如容進(jìn)了抱廈后,里面點(diǎn)了炭盆,很溫暖,便沒急著往里走,站在一處低聲說。 許如容露出些自責(zé),“說起啦,也是我連累了五jiejie,你還記得上次五jiejie回來,勸我應(yīng)了懷年伯提親的事嗎?” 許菡自然是知道,當(dāng)時還因此對許瑚更為不滿,莫非? 似乎看出她想到了,許如容點(diǎn)了下頭,“就是你想的那樣,廣平伯失手將懷年伯府一個旁系推下樓梯,致其一直昏迷不醒,五姐夫便讓五jiejie來咱們侯府當(dāng)說客,想借此在懷年伯那里賣好,揭了廣平伯失手的過失。但母親與我都沒應(yīng),五jiejie回府后被五姐夫好一番埋怨。前些天,懷年伯府那旁系竟沒了,那人的妻子便將廣平伯告去了京兆府,說他殺人害命。不過當(dāng)初五jiejie回來那次,母親就讓人去查了,那人確實(shí)是被廣平伯失手推下樓梯才昏迷不醒,不過,那人卻是有隱疾的,不過早晚發(fā)作,廣平伯那一推也是巧了,讓那人隱疾發(fā)作,繼而丟了命?!?/br> 就算如此,可鄭皓竟遷怒到許瑚身上,覺著是她沒有辦好讓許如容和懷年伯結(jié)親的事,才會讓那懷年伯旁系不依不饒告了廣平伯,要不然兩邊都是姻親了,有懷年伯幫著周旋,不會弄得這么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