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沉淪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穿透窗簾的縫隙，斑駁地灑在他的臉上，帶來了幾分不真實的溫暖。

    他緩緩地睜開眼睛，昨晚的夢境中，一根纖細而白皙的手指纏繞上了他的脖子，少女在黑暗中肆無忌憚，纖細筆直的腿勾住了自己的腰，迅疾地吻上了他，雪白柔軟的胸口蹭著他，自己的呼吸逐漸加重。

    少女的身體瞬間也被束縛進他的懷抱，未盡的語聲淹沒在滿是情意的吻里面。微冷的舌滑入口中，貪婪地攝取著屬于她的氣息，用力地探索過每一個角落。

    柔唇輕輕地印上她的，她的鼻，最后落在她的唇上，試探性地摩挲，輾轉(zhuǎn)流連，輕柔地吮吸，耐心地等待她的反應(yīng)。

    當(dāng)陳錚緩緩睜開眼睛，他這才清晰地看到身下的人是何皎皎，夢境也在這一刻驟然消散。

    陳錚清醒后，審視著自己身體的反應(yīng)，內(nèi)心既感到羞愧又不斷回想起昨晚的纏綿場景。

    而大小姐此刻正痛苦地注視著正在為她補習(xí)數(shù)學(xué)的老師，暫時也沒心思去想別的事情，昨晚何爸爸給她打電話語氣嚴(yán)肅地說：“這次回去都該高三，明年都該考大學(xué)了，什么時候數(shù)學(xué)成績提高，什么時候就可以回家了?！边@對數(shù)學(xué)成績一塌糊涂的何皎皎來說，簡直就是晴天霹靂

    何皎皎的眉頭緊鎖，她的心中充滿了焦慮和不安。補習(xí)老師耐心地講解著復(fù)雜的數(shù)學(xué)公式，但她的思緒卻像被風(fēng)吹散的紙片，無法集中。

    老師的聲音在她耳邊回蕩，但她卻感覺這些聲音像搖籃曲一樣，令人昏昏欲睡，她突然想到陳錚能考上滬城的大學(xué)，學(xué)習(xí)肯定非常優(yōu)秀，于是她打斷了補課老師，拿起手機撥通了自家老爸的電話，“爸爸，我想換個補習(xí)老師，”何爸爸剛想打斷自家女兒說話，又聽到電話里傳來的聲音，“如果這次還不能及格，你就把我所有的卡停掉?！?/br>
    聽到這里，何爸爸才相信何皎皎這次是認真的，“哦，你是已經(jīng)找好人了嗎”何爸爸這時反倒好奇是誰讓他的女兒，這么有自信。

    “當(dāng)然了，放心吧老爸，反正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何皎皎語氣堅定道。

    “好，既然你已經(jīng)決定了，那就放手去做吧?！焙伟职值穆曇衾锍錆M了鼓勵，

    “不過皎皎，你確定這個人能幫你提高成績嗎？畢竟，你明年就該高考了?！焙伟职诌€是有些不放心，又忍不住囑咐了幾句，畢竟他了解自己的女兒，對學(xué)習(xí)總是三分鐘熱度。

    掛完電話，何爸爸坐在沙發(fā)上嘆了口氣，心里五味雜陳。他作為父親，自然希望何皎皎能夠順利渡過高考這一關(guān)的。

    何皎皎掛斷電話后，剛走到院中準(zhǔn)備去找陳錚，就聽到隔壁傳來喧鬧的聲音，她也來了幾天了，像平常這個時候，院子應(yīng)該是靜悄悄的，但今天似乎有些不同。何皎皎的腳步不自覺地加快，心中涌起一絲好奇。

    她看見陳錚家門口，圍了一群人，為首的是個膀大腰圓的婦女，正叉著腰，旁邊還站著一個小男孩，聲音洪亮地對著門內(nèi)喊：“王春華，你出來，你看看，你女兒做的好事，把我兒子都打成什么樣子了，今天必須給我個說法，”

    小男孩的臉上掛著淚痕，臉上還有幾道抓痕。他緊緊拉著母親的手，不時抬頭望向緊閉的大門。

    “就是，王春華，你別躲在里面裝死！你家小妮子平日里看著文文靜靜的，怎么下手這么狠？我們家小寶可是家里的寶貝疙瘩，今天要是沒個說法，我們就不走了！”另一個中年男子也加入了聲討的行列，他的話語中帶著幾分怒氣和威脅。

    周圍的鄰居們議論紛紛，有的搖頭嘆息，有的則交頭接耳，猜測著事情的經(jīng)過。陽光透過稀疏的云層，灑在這一片喧鬧之中，卻似乎無法驅(qū)散空氣中的緊張與不安。

    就在這時，門吱呀一聲開了，王春華在陳瑤的攙扶下從門內(nèi)走出，她的臉色蒼白，眼中滿是疲憊與無奈。她先是看了一眼兒子陳瑤，隨即轉(zhuǎn)向那膀大腰圓的婦女，語氣平和卻堅定地說：“大姐，你先別激動，咱們坐下來好好談?wù)劊咽虑榕宄?。我相信我的孩子不會無緣無故地打人，其中一定有誤會。”

    婦女一聽這話，火氣更大了，開口反駁道：“誤會？什么誤會！我親眼看見你家小妮子把我兒子按在地上打，臉上抓得這么深，還能有假？你現(xiàn)在跟我說誤會，是想推卸責(zé)任嗎？我告訴你，沒門兒！”婦女說著，又上前一步，手指幾乎要戳到王春華的鼻尖上。

    王春華深吸一口氣，努力保持冷靜，她輕輕將陳瑤擋在身后，繼續(xù)說道：“大姐，你的心情我理解，但沖動解決不了問題。孩子們之間打鬧是常有的事，有時候可能只是一時的沖動或者誤會。我們應(yīng)該先聽聽孩子們怎么說，再決定怎么處理，不是嗎？”

    “聽聽他們說？他們能說出什么來？我家小寶從來不說謊，肯定是你們家小妮子不對！”婦女根本不聽王春華的解釋，依舊咄咄逼人。

    這時，一直沉默在人群后面何皎皎擋在何mama面前，她眼神中閃爍著堅定與勇氣，聲音雖輕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的耳中：“這位大媽，請您冷靜一下，在事情沒有徹底調(diào)查清楚之前，也不能單憑你的一面之詞就下定論。”眾人一看，說話的竟然是前幾天城里來的大小姐，紛紛好奇她干嗎要管陳家的事情。

    她輕輕拉過一旁同樣面色緊張的陳瑤，兩人并肩站立，仿佛是在無聲地表明他們的團結(jié)與決心?！艾幀?，你告訴jiejie是怎么回事，jiejie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的?！?/br>
    陳瑤抬頭望向何皎皎，眼眶微紅，她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皎皎jiejie，今天我和二妞在玩游戲，李小寶上來就罵我，說我沒爸，我氣不過就和他打了起來，沒想到他就哭了，還跑回家告狀?！?/br>
    何皎皎聽后，眉頭微微蹙起，她轉(zhuǎn)頭看向那位還在不依不饒的婦女，語氣中多了幾分嚴(yán)厲：“大媽，聽見了嗎，是你兒子小小年紀(jì)，就對同齡的小伙伴惡語相加，還不允許別人還擊了，好沒道理呀？”

    周圍的人群開始議論紛紛，“就是，小孩子之間打打鬧鬧很正常，怎么能這么上綱上線呢？”

    “對啊，李小寶平時就調(diào)皮搗蛋，欺負人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婦女見狀，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她沒想到自己一時沖動，竟會引來這么多人的指責(zé)。她本想借勢壓人，讓陳家母女難堪，卻沒想到半路殺出個何皎皎，讓她的計劃徹底落空。

    “哼，就算是我家小寶不對，那也是你們先動手的，他哭得那么傷心，你們總得給個說法吧！”婦女強詞奪理，試圖挽回一絲顏面，說著便要上去推搡陳瑤，何皎皎正準(zhǔn)備阻止婦女，陳錚的身影出現(xiàn)擋在了她們倆面前。

    “住手！”陳錚的聲音低沉而有力，他大步流星地走到眾人中間，目光如炬地掃視了一圈，最后定格在那位婦女身上。他的出現(xiàn)，仿佛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瞬間讓原本喧囂的場面安靜了下來。

    婦女見陳錚回來了，本來自己就不占理，氣勢頓時弱了幾分，但仍不甘心地嘟囔著：“你家孩子打人還有理了？這事咱們沒完?！币贿呎f著，一邊拉著他的兒子離開了。

    其他圍觀的鄰居見狀，也紛紛散去，各自搖頭嘆息著回到了自己的家中，院子再次恢復(fù)了往日的寧靜，只是空氣中還殘留著一絲未散的緊張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