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聽到這話,那位nba球員,兩米一幾的大個子,眼里竟然淚閃閃的。 整個房間變得溫情起來。 制片人很開心,這個節(jié)目主打“欲”,但主題是因有情而有欲。 接下來是鋼琴家與首席舞者,他們二人的關(guān)鍵詞這一回比較克制,是【看】【耳朵】。 正好首席舞者今天帶了一套漂亮耳掛。 耳根上是一只蝴蝶,小小的,是蝴蝶的正面,耳廓上又是一只,而這一只又大又艷,是蝴蝶的靚麗側(cè)影,兩只翅膀交疊著,振翅欲飛。耳垂部分則是花朵,一串流蘇輕輕垂落。 鋼琴家望了半晌,特別想親吻一下隱藏在花、蝶之間的露出來的小小巧巧的耳珠,卻無法。 第四對投行老總與天才棋手搖出的是【摸】【嘴唇】。 “我……”天才棋手卻鼓起勇氣,“我們也想交換一下,可以嗎?我,摸她嘴唇?!?/br> 制片又道:“可以?!?/br> 天才棋手紅著臉頰,戴上手套伸出食指。 投行老總烈焰紅唇,天才棋手平時好像很難擁有這種機會,只見她認真地伸出食指,沿著下唇,從對方的一邊嘴角輕輕抹到了另外一邊。 抹完,又移到上唇。從一邊的唇峰一路劃到同側(cè)的嘴角,而后是唇谷。又在另一邊做同樣的事。 幾次下來,投行老總的口紅全花了,暈在唇角,有一種妖冶的美。 她一向妝容精致氣場強大,此刻唇角卻暈著口紅。 天才棋手紅著臉,又大膽了些,竟用那根食指輕輕地撬開了對方的嘴唇,壓在對方的下唇上,又從中間向兩邊兒摩挲開去。 于是投行老總啟著紅唇,或者說,啟著已經(jīng)凌亂了的紅唇,含著對方的指尖。 眼見對方?jīng)]完沒了,讓自己含著她手指,投行老總突然之間輕咬了一下“妻子”的指尖,銳利的眼神盯著她,意思是明晃晃的“你今晚上死了?!?/br> “……”嘉賓們的眼神全都是:你們夠了。 到商隱及蘇圣心時,蘇圣心的緊張感早就已經(jīng)消失殆盡了,因為他發(fā)現(xiàn)“情趣骰子”上的東西還比較克制,不難應(yīng)付。 然而事與愿違,無比突然地,蘇圣心就莫名搖出了今天下午最大尺度的詞語組合: 【吹】【腳腕】。 關(guān)鍵詞顯示完畢時,蘇圣心沉默了下。 腳腕,這應(yīng)該是骰子上面最大尺度的部位了,被他自己搖出來的。 六面上的六個部位應(yīng)該就是耳朵、嘴唇、脖頸、手、手腕、腳腕。 “哦!??!這個東西!??!”有幾個人反應(yīng)過來,起哄、鼓掌、吹著口哨。 這活動室鋪著地毯,幾對嘉賓又比較放松,男嘉賓們基本都是穿著一雙夾腳涼拖走過來的——因為這本就是度假村,穿太正式了反而怪異。蘇圣心也是同樣。 “……”知道自己躲不了,蘇圣心決定索性速戰(zhàn)速決。他與商隱此刻正相對而坐,商隱也如人設(shè)般端方正經(jīng)地坐在那兒,雙手把著自己膝頭。 蘇圣心笑了笑,抬起腳腕,腳撥了撥商隱的兩邊膝蓋,將商隱的膝蓋分開來一點兒,而后一腳踩在了商隱身下的凳子板兒上。 制片人架低機位,將商隱的凳子板兒隱藏在了桌子后頭,生怕尺度超了標。 商隱分著膝蓋,垂下眸子,看了一眼對方的腳腕。 很白。腳腕細瘦踝骨清晰,皮膚很薄,腳背上的青筋明顯。此時,為了方便商隱的“吹”,他圓潤的幾根腳趾勾著凳子,腳腕懸空,在盡量離商隱遠一點兒。因為用力而關(guān)節(jié)拱起,指甲發(fā)白。 商隱將一邊小臂搭在桌上,更近一步地擋住了鏡頭,又輕輕躬下高大的身子,湊近之后頓了幾秒,最后終于吹出一口胸腔當中的溫熱氣息,很輕。 只有商隱自己看見了,氣息噴上的一瞬間,蘇圣心的腳趾十分用力地勾了一下,連小腿肚都僵硬了。 商隱想:夠敏感的。 到第三輪,幾對嘉賓搖出來的重復率就更高了。 國際大導與影后是嗅一嗅手,nba球員與歌手是摸一摸唇,鋼琴家與首席舞者則是—— 游戲已經(jīng)快到尾聲了。 倒數(shù)第二對兒是投行老總與天才棋手。 他們搖出來的是【嗅】【腳腕】。 投行老總這一回可堅決不讓了。她戴上手套,眼睛死盯著對方,輕輕彎下腰,輕柔卻堅定地撈起來了對方的腳腕。 天才棋手穿著lo裙,攝像頭更加小心了,將兩個人的動作全部掩在桌子后頭。 投行老總托著對方,抬高了,天才棋手靠在椅背上捂住臉自暴自棄,不叫其他人看到她的表情。 投行老總其實只是非常輕地嗅了嗅,可天才棋手卻好半晌都沒辦法放下手掌,一直捂著,一直害羞。 “咳咳……”nba球員說:“我們那什么,我們什么都沒瞧見!” “對對對,”大導也笑,“我們什么都沒瞧見。” 游戲終于走到了最后一輪的最后一對——商隱以及蘇圣心。 依然還是蘇圣心搖。 蘇圣心想應(yīng)該也沒什么能比上一輪的“吹吹腳腕”更過分的,就沒在意,將兩個骰子攏在掌心挺隨意地搖了搖,就扔出去了。 一個骰子晃了半晌,定格在【嘴唇】,而另一個骰子呢,停止之時,讀取之后,大屏幕上竟顯示了【吻】。 蘇圣心愣了愣。 這同樣是沒出現(xiàn)過的動作與部位的組合。 “好啦,”制片人說,“依然還是不能接觸嘛。你們現(xiàn)在有兩個選擇,第一個是,中間隔著一張硫酸紙。喏,就是這種,”制片將一張正方形的邊長大約十厘米的硫酸紙抖落得嘩嘩直響。 硫酸紙是半透明的,乳白色澤,透明性好防水性也好,經(jīng)常用來臨摹字畫。 蘇圣心想:離譜。 “另個選擇呢,”制片笑得非常邪惡,她展開了一片透明唇貼,“就是使用這個唇貼嘛。一個人用就可以了。你們想做哪個選擇?” “……”那個唇貼太詭異了,而且也太親密了,蘇圣心拿出演技保持冷靜,指了指硫酸紙,說,“還是那個吧?!?/br> “這個啊,唇貼可比這個薄哦,你們不想更親密嗎?” 蘇圣心又指了指說:“就那個?!?/br> 制片十分失望似的,她將硫酸紙遞給蘇圣心,道,“行吧。” 兩人椅子更近了些,商隱的腿將對方的腿收在內(nèi)側(cè),蘇圣心則用那張紙遮住嘴唇。因為紙張的尺寸,眼睛理所當然地露出來了。 商隱輕輕湊近他。 兩人開始能在對方的瞳孔中看到自己的影子。 到一半時,商隱明顯頓了幾秒。兩個人十分默契地停了一下、等了會兒,給對方些緩沖時間。 在這樣的緩沖時間里,他們兩人的眼神不約而同地落定在了對方的兩片嘴唇上。 蘇圣心的唇色紅潤,上唇含著一顆唇珠,下唇中央則帶著一道凹線。它們此刻藏在紙后、瞧不分明,卻又因為蘇圣心剛將硫酸紙遮在唇上而呈現(xiàn)出了“中間貼在硫酸紙后,清晰很多,尤其是唇珠與凹線。而兩邊則距離硫酸紙遠,模模糊糊”的想讓別人探探究竟的效果。 商隱的唇則緊緊閉著,薄薄兩片,有漂亮的弧度。 商隱在距對方兩三厘米時,再一次地頓了一下。 在極其近的地方,他看了看蘇圣心已虛化了的兩只瞳孔,又向下邊兒掃了掃,隔著一張硫酸紙,看了看那后邊兒更加模糊的、隱隱約約的嘴唇。 那唇珠、凹線依然緊貼在半透明的紙張后面。 再猶豫就太可疑了,商隱啞聲說:“歪一點兒頭?!?/br> “……”蘇圣心照做了。 商隱也偏偏頸子、錯開鼻尖,而后看著那道唇縫,終于牢牢壓上去。 隔著紙張,嚴絲合縫。 好柔軟,蘇圣心想。 這樣當然不能算“吻”,于是同一時間,兩個人都貼著對方,垂著眸子,輕抿了下唇,又松泛開來。只一下。 蘇圣心沒完全閉眼,他能瞧見對方那模模糊糊的眸光。 他突然想:這道眸子平時總是明亮銳利的,半斂起來的時候原來是這個樣子。 他又想起這幾天來無數(shù)次的眼神碰撞。打開房間見面時、隔著玻璃凝視時、在腿上面畫梅時、在月光下解圍時—— 可能因為太舒服了——對方的唇溫暖柔軟,兩個人吻完之后竟全都沒有離開對方。 他們彼此輕輕貼著、靜靜等著,口中呼出的熱氣隔著紙張想傳遞過去,一波一波的,卻一一被阻擋回來,只撲在自己的身上,燥得很。而后,也不知道是誰呼應(yīng)了誰,也許是同時,兩人再次貼著對方,隔著紙張又抿了下對方的嘴唇。 這一回重了一些。 接著是第三下、第四下、第五下。 他們一下比一下重。因為阻隔,一下比一下想突破什么。 到第五下,幾片嘴唇分開之時甚至發(fā)出了一點聲音。 “……?。?!”聽到這意外的聲音,蘇圣心猛然清醒過來! 他先離開了那張紙,目光死死鎖著商隱,慢慢回到了自己原先的位置上,努力壓抑胸膛里劇烈的呼吸。 為什么,蘇圣心想:為什么,中邪似的,一下一下吻了那么久? 真就那么舒服? 他定了定神,勉強自己用其實已麻透了的兩片嘴唇對制片人說著標準的普通話,笑問:“可以了嗎關(guān)大制片?我們不想表演太多?!?/br> 制片人眉開眼笑:“可以喲,很欲哦。” 蘇圣心點點頭,不作聲了,他怕酥麻的兩片嘴唇說不好標準的話暴露自己。 “好了好了,今天節(jié)目到這里吧?!敝破说?,“大家不用收拾東西,直接離開就ok了?!?/br> 蘇圣心沉默幾秒,突然有一點兒害怕繼續(xù)對著商隱秀恩愛了,他覺得自己需要時間調(diào)整一下,便站起來,直接向著門口走過去。 他身后,商隱瞥了一眼蘇圣心扔在桌上的硫酸紙,捻起來,翻到背面,看著中間一點褶皺,忽而就笑了一下。 作者有話說: 投行老總:你還想突然反攻? 五對嘉賓三輪游戲,腦細胞全死了! 這個節(jié)目的尺度肯定不是目前廣電的尺度……都架空了……比較接近歐美日韓?我也不知道,我其實沒看過什么戀綜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