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江語綺推開餐盤,冷淡的道:“我吃飽了。去下洗手間?!?/br> 要不是緋色的紅痕已經(jīng)蔓延到耳根,顧莞幾乎都要信了她的話。 她逃也似的往外走,從儀門出去便是餐廳的中庭,種了滿庭的綠植。顧莞的腳步緊跟在后,走過一株最高大的綠樹時,顧莞拉住了她的手。 江語綺掙了掙,沒掙開。 顧莞在她耳邊說:“昨晚的甜點很好吃。心意都是滿滿的?!?/br> 江語綺滿臉通紅,既羞惱又甜蜜。 顧莞看了她一霎,忽然欺身上前,將她抵在樹蔭的光影中,低下頭,吻住了她的唇。 第47章 初夏的清風徐徐拂過, 帶著不知名的花香。江語綺仰著頭, 心跳得很快,她沒有與誰人親吻的記憶,于是這個吻, 又成了她思維里的初吻,帶著夏日悠長的慵懶,帶著花瓣扶搖的雀躍,和顧莞舌尖上,牛奶凍的味道。 一吻既終,顧莞稍稍退開一些,呼吸也有些急促。江語綺的眼眸中瀲滟著水光, 桃紅色的唇瓣像果凍一般剔透可人。顧莞的額頭抵著她的額頭, 深深呼吸。這呼吸又糾纏著江語綺的氣息, 燒得她臉上發(fā)燙。 “語綺……”她呢喃著低喚。 江語綺輕輕的應(yīng)了。 顧莞挑起她的下頜, 望著她的眼睛, 江語綺卻垂著眼睫, 不與她對視。顧莞的手指在她瑩潤削尖的下巴上勾了勾, 嗓音略啞的道:“我還想親親你。” 江語綺的長睫微微一顫, 沒有回答。 顧莞已經(jīng)貼過來, 含著她的唇, 再次吻了上去。 江語繽坐在位置上等她meimei“去洗手間”等得百無聊賴,她想開玩笑的問白少凡猜猜她們倆現(xiàn)在在干啥,又覺得這個問題好像有點色//情,還是不問的好。 等等!為什么覺得這個問題有點色//情? 江語繽猛的站了起來, 白少凡給她嚇了一跳,問她怎么了。 “我去找語綺!洗手間去這么久是掉進馬桶了嗎?!彼樕惶茫D(zhuǎn)身就要走。 白少凡拉著她的袖子又坐回來。“別去了。” “不行!”江語繽斷然道:“我懷疑顧莞在欺負我meimei!” 白少凡“嘖”了一聲,隨口道:“這也叫欺負,那你欺負過我多少回了?!?/br> 真的,她就只是這么一說,完全沒料到顧莞和江語綺會突然出現(xiàn)在眼前。兩個人都張口結(jié)舌的看著她們。 白少凡:……………… 江語繽:忽然心里很高興是怎么回事? “坐啊。去個洗手間這么久?!苯Z繽見慣了風浪,搶先控制住場面。 江語綺面不改色的應(yīng)道:“嗯。地圖大,走得遠?!?/br> “去刷怪打boss了嗎?”江語繽繼續(xù)調(diào)侃。 江語綺沒再理她,歪著腦袋看了白少凡一會,忽然擺出個乖乖女的笑容:“所以,這是嫂子了?” 江語繽和白少凡的表情俱都一僵。 “是的?!?/br> “玩笑話而已?!?/br> 兩個人同時出聲,續(xù)而互望一眼,在彼此眼里都看到了驚訝。 這就很尷尬了。。 “胡說八道什么呢。”白少凡掃了江語繽一眼,對座上幾人笑笑,將白色餐巾擲在長桌上,波瀾不驚的往中庭去了。 江語繽的目光一直追著她,直到背影消失,才回過頭來,看到江語綺和顧莞都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自己,眼里寫著顯而易見的八卦。 顧莞笑道:“jiejie不追過去嗎?” 江語繽故作輕松的攤攤手:“她都說了,開玩笑而已。” 用過餐又坐了一會,日色已是午后了。 彈鋼琴的女子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離去,服務(wù)生上來收拾了桌子,幾個人又點了下午茶。這時西餐廳里已空泛了許多,即便有幾桌客人,也各自坐得遠遠的??伤齻冞€是覺得不放心,索性棄了茶,就近去了江語繽的住處。 客廳很寬敞,四個人莫名自然的分成了兩對,坐在軟而彈的直角沙發(fā)上。 “你是說,這個項目從十幾年前就開始了??”第一次聽到這則確認的消息,顧莞感到非常詫異,甚至匪夷所思。 “是的。據(jù)我說知,早在二十一世紀初,他們就已經(jīng)著手相關(guān)研究。數(shù)據(jù)更迭了三次,平均每五年一次大修正?!?/br> “大修正是什么意思?”江語綺秀眉淺蹙。 “參加試驗的對象,也就是數(shù)據(jù)樣本,以五年為一個周期,周期結(jié)束,表示得到階段性的參考數(shù)據(jù)。不過后來因為參加試驗的對象……來歷復雜,這個周期在近幾年變得比較混亂?!?/br> 江語繽和顧莞的臉色幾乎同時變得很難看。她們想到了前陣子在網(wǎng)頁上看到的新聞報道,那些最終被放出來卻永遠不會醒來的人,會不會就是因為“試驗周期”結(jié)束,他們已經(jīng)沒有利用價值了。 顧莞剛要開口問,江語繽立即遞了個眼色,江語綺有些奇怪的看著她們,顧莞只得中途轉(zhuǎn)個彎,道:“我……我去拿杯水?!?/br> “怎么了?”白少凡坐在江語繽的身邊,見她臉上血色都褪了下去,不由得碰了下她的手背。 江語繽手掌翻轉(zhuǎn),握住了她微涼的指尖。她忽然不想讓她知道那些新聞里描述的事件,那些可怕的猜想不見得就會成真。緩了一口氣,她輕輕笑道:“沒事兒。你繼續(xù)說?!?/br> 白少凡看了她好一會,見她當真沒有要說的意思,便也不在追問,等顧莞端著水杯坐回沙發(fā)上,她才續(xù)道:“我其實知道的也不多,因為我充其量也就只是個助手,負責我們單位和項目組的日常溝通。聽說這個項目一開始的試驗對象都是自愿參與的,比如腦部受損導致肢體動作不協(xié)調(diào)的,或者長眠不醒的患者也會有家屬簽字參加新藥試驗。但是到了后來,逐步需要健康的機體參與到試驗,所以……也會有一部分的死囚會加入進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