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吹風機時，李蘊忽然恨恨地說，“你朋友讓你難過，她不是好人?！?/br>
    余婳聽后淡淡笑了下，為朋友這個詞，也為李蘊有點幼稚的話。

    她看著李蘊，李蘊的望向她的眼神總是溫和干凈的，讓她覺得安全，“那你要當好人嗎？”

    李蘊沒反應過來，“嗯？”

    接下來，余婳說的話卻讓她腦子炸了一下，“你主動親我一下，讓我高興會?！?/br>
    李蘊懷疑自己可能聽錯了，好詭異，余婳的表情冷淡……根本沒有表情。她認知里的親吻應該是發(fā)生在情迷意亂時，應該和笑容，鮮花，戒指，所有美好的事物掛鉤。

    而不是現(xiàn)在這樣，李蘊失神，她敏感地發(fā)覺，余婳要她親她，卻沒有前情鋪墊，這像是一場發(fā)泄，一次注意力的轉移。

    余婳見李蘊不動，慢慢靠近她，李蘊往后退，最后無處可退靠到了洗手臺前，身后就是鏡子。

    余婳目光暗暗的，等了幾秒，給李蘊拒絕的時間。

    李蘊撐著洗手臺，指尖有些顫抖，聲音也抖的，“你……晚上到底發(fā)生怎么了，要跟我說嗎？”

    余婳皺了下眉，她想堵住李蘊詢問的嘴，漸漸欺身，唇送了上來，距離越來越近——就只差一點點時，李蘊忽地移開臉。

    她不愿意在這種情況下接吻，余婳怎么了，今晚之后，明天呢，明天余婳情緒恢復了會怎樣？

    ……

    距離頓時拉開，余婳的表情有點茫然，她朝李蘊安撫地笑了下，“對不起，以后不會了?！?/br>
    “不用對不起！”李蘊聽到余婳這樣說，心被捶了一下似的，連忙說，“不是……”

    李蘊只是不希望之后和余婳的關系變得奇怪，可現(xiàn)在余婳說什么以后不會了，臉上還寫滿難過，她理智全然消失，咬唇胡亂解釋自己剛才的行為，“我不是拒絕，是害羞才這樣的?！?/br>
    余婳對李蘊笑了下，但已經沒有了那個意思，“好，沒事的?！?/br>
    李蘊覺得自己好像失去了什么，不可名狀地不安讓她著急把自己推銷出去，“那我現(xiàn)在還能親你嗎？”

    余婳沒說話，眼神暗沉沉的，好像在考慮。

    李蘊好害怕，這種心情驅使她學著剛才余婳的樣子，一點點湊近，只差最后一點時，她害怕余婳也會躲開，于是閉上眼，心一橫吻了上去。

    好柔軟的唇……李蘊渾身像過電一樣，這就是接吻嗎，她腦子亂糟糟地卡機，不是吧，接吻不是只有嘴唇挨在一起就可以的吧。

    然后呢，應該怎么辦，余婳是不是生氣了，今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李蘊不知道，原來親吻也可以發(fā)生在這種情況下，她緊張得要命，心里的一角卻也爬滿痛苦。

    她們的唇糾纏在一起，李蘊不知道怎么親人，就一通亂來，不得章法，緩慢移動嘴唇，小口小口的啄。

    余婳沒有動作。

    李蘊自顧自親了一會，余婳依舊無動于衷的樣子，密密麻麻的酸澀開始爬滿李蘊的心臟，她突然覺得有點難堪。

    身體越來越僵，李蘊不想再嘗試了，可她剛停下，余婳卻抬手扣住了她的后腦勺，猛烈地親她。

    不比李蘊的青澀，余婳明顯是游刃有余的，帶有侵略性地撬開了她的唇，深入，唇舌交纏。

    李蘊艱難地呼吸，腦子里一片空白，緊接著不受控地發(fā)出一聲嗚咽……余婳的舌頭在輕舔她上顎，甚至還有精力回握住李蘊情不自禁攀上來的手，“睜開眼睛?！?/br>
    李蘊睜開了眼睛，又閉上了。余婳沒再要求，放緩了攻勢，溫柔地吮吸她的下唇。

    一吻過后，李蘊小口喘氣，看到余婳的唇被染上泛著水光的蜜色，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在余婳眼里是什么樣子。

    李蘊覺得今天好像假的，狂熱之后，余婳的表情有點過于冷靜了，以往余婳都會在這種時候逗她，欣賞她的不知所措。

    可是現(xiàn)在，余婳的表情讓李蘊清楚地知道，剛才那不是愛情，只是一種轉移悲傷的方式。李蘊的血漸漸冷了下來，再次問，“晚上發(fā)生什么了，我可以知道嗎？”

    “你愛我，對吧？”

    余婳問了無數(shù)次，李蘊也答了無數(shù)次，只是這次余婳用的詞是愛。

    李蘊立刻答，“對。”

    余婳閉了閉眼，“好，一直陪在我身邊，好嗎？”

    李蘊點點頭，她上前抱住余婳，把自己的心情丟在一邊，給余婳肯定的答案，“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第29章

    她們躺在一張床上。

    余婳要求李蘊把她圈在懷里, 她縮在李蘊胸口，這樣只要稍稍開始想不好的事，她就能努力把注意力放到身前的觸感上。

    李蘊剛才好青澀, 她的唇覆上來的瞬間, 余婳就肯定李蘊沒有談過戀愛，這肯定是李蘊的初吻。

    哦……余婳想起剛才的一些細節(jié), 她是不是給了李蘊不太好的初吻體驗, 她現(xiàn)在應該說些什么的, 卻又覺得沒有力氣, 不想說話, 根本不想承擔別人的情緒。

    她只想被愛，被照顧, 像現(xiàn)在這樣被李蘊包容。

    “我小時候睡不著覺，我mama會摸我的后背哄我睡覺?！庇鄫O閉著眼睛, 說了這么一句話, 這應該算是她和余苒之間為數(shù)不多的美好回憶。

    李蘊聽后伸手, 在余婳的背上輕輕摸著，偶爾打著圈，其實她小時候也被姥姥這樣哄睡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