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扶搖看李蘊不說話，忽然氣道：“你是不是還沒想著辭職呢？那你把我喊過來干嘛？”

    “不是?！崩钐N頓了下，“我簽了半年，有違約金的?！?/br>
    “多少錢？”

    李蘊回想了下，報出一個天文數(shù)字。

    宋扶搖嘶了聲，“那也沒事，半年的話也很快了，那你趁現(xiàn)在找找工作投投簡歷，到時候還能趕緊跳槽。”

    “你也別跟余婳那邊透露你要辭職，到時候她給你穿小鞋怎么辦啊?！?/br>
    李蘊聽到這種揣測后輕輕皺了下眉，“為什么你一直不喜歡余婳？如果沒有她的資助，我們都不會踏足這個城市?！?/br>
    “……”宋扶搖沒想多久，答得坦誠，“她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缺，每天高高興興漂漂亮亮賺那么多錢，刺痛到我了吧?！?/br>
    “還有，你喜歡她的原因之一是她給你寫信了吧，但她又沒給我寫?！?/br>
    宋扶搖無意間撞見過余婳給李蘊的回信，奇怪為什么她沒有。

    信。

    最后還是落到信上。

    但信根本不是余婳寫的。

    選擇離開算解脫嗎，李蘊心中一片茫然，她一直賴以生存的地面塌陷了，就算離開，她的心好像也是一片廢墟。

    第41章

    余婳一行人去西北是下午的飛機, 李蘊早上趕回別墅來幫余婳收拾行李。

    到了門口，趙姨給她開門，告訴她余婳已經(jīng)醒了, 在臥室里。

    李蘊進去, 敲了敲臥室門。

    余婳喊了聲進來。

    門一推，李蘊身體僵硬, 余婳正在穿內(nèi)衣, 上身光/裸著, 看到她時表情自在。

    李蘊背過去了, 沒什么證據(jù), 但她知道余婳是故意的。

    “又不是沒看過?！庇鄫O盯著李蘊的背影幽幽說。

    李蘊沒說話。果然是演員，兩天之后, 那些爭吵和對她的冷落好像都不曾發(fā)生過，余婳現(xiàn)在自然極了。

    余婳慢悠悠換完了衣服, “你可以轉(zhuǎn)過來了?！?/br>
    李蘊轉(zhuǎn)過來, 按照阿杏給她發(fā)的服裝師搭配的幾套衣服, 打開衣柜開始給余婳整理行李。

    余婳覺得李蘊變了。

    變得太快太突然，拒絕跟她回家，現(xiàn)在也不愛跟她說話, 以前那種小心翼翼和滿眼愛意都沒有了。

    余婳盯著那個為她忙碌但不搭理她的身影, “這兩天休息怎么樣？”

    “挺好的?！?/br>
    “……想我嗎？”

    李蘊動作頓了下, 沒說話。

    余婳等了兩秒, 自討沒趣，也確定李蘊是真的變了。

    現(xiàn)在這是輪到李蘊生氣了？

    下午，阿杏也趕來別墅。要上車時, 余婳拉著李蘊坐到她旁邊。

    阿杏朝余婳做嘴型，“和好啦？”

    余婳搖了搖頭。

    余婳想, 李蘊確實有理由生氣的，她回想之前干的那些事，自己也覺得挺混蛋的。

    李蘊沒有答應(yīng)跟她回去，她錯失一次向李蘊坦白的機會，余婳靜了下，自我安慰，總有機會的，她可以哄一哄李蘊，之前的都既往不咎嘛……

    應(yīng)該很簡單吧？

    車開到柳如家，接了柳如上車后，車?yán)?，阿杏跟柳如閑聊說這兩天干嘛了，柳如偶爾應(yīng)一嘴，大部分時間是跟阿杏對接去西北的工作。

    余婳看向李蘊，隨便找了個話題。

    她打開手機相冊，“我給你看看芍藥花吧，我拍了好多照片呢?！?/br>
    李蘊聽后移了移目光。

    “你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的落日珊瑚嗎，它開了，開了好幾朵呢，旁邊這個粉的是莎拉，芍藥花期太短，我這次回去后已經(jīng)謝了很多了，又要等下一個花季了……”

    李蘊沒有回余婳的話，湊近看的距離也離得很遠(yuǎn)。

    漸漸的，余婳說不下去了，她抬起頭，發(fā)現(xiàn)李蘊眼神空洞，似乎在走神。

    “你……”余婳扯扯李蘊的袖子，覺得李蘊這鬧別扭的情況比想象中嚴(yán)重，“你還在生氣嗎？”

    李蘊收斂思緒，“沒生氣?！?/br>
    “不好意思，前幾天感冒了現(xiàn)在不太舒服?！崩钐N說著拉了拉口罩，“我一會還是坐前排吧?！?/br>
    ……

    感冒嗎？余婳垂下眼，逼自己說了句，“對不起?！?/br>
    柳如詫異地看了她們一眼，用眼神問阿杏怎么回事。

    車上除了她們還有其他人，余婳道歉的聲音有點抖，但她擔(dān)心現(xiàn)在還不說之后會更糟，“那天晚上把你趕出去，是我做錯了，對不起?！?/br>
    李蘊靜默了會，這個瞬間，她忽然很清晰地意識到，她想要的不是對不起，就算余婳低三下四道歉，她也沒有多開心。

    這會進一步打破李蘊對余婳的幻想，讓余婳的形象在她心里更加褪色。

    不應(yīng)該來的，辭職這個詞再次在腦海盤旋，李蘊看過《助理》綜藝的錄制表，按照錄制時間，最晚六月末，她就能離開了。

    可為什么離開也讓她乏然無味。

    余婳見李蘊不說話，心頭涌上酸脹，“你能原諒我嗎？”

    李蘊蒼白地點點頭，她想快點結(jié)束這場對話，“沒事的?！?/br>
    “你騙人，那你為什么……”余婳止住聲音，不知道怎么說了。

    為什么看她的眼神再也沒有亮光了。

    車上靜了會。

    柳如對李蘊的印象還停留在面試那天，聽了車上這出動靜，跟阿杏發(fā)了半天消息，還是沒搞明白她倆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