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還是那個穿蓑衣,戴斗笠,拿錫杖的人,他走到我跟前,蹲下來問:“你感覺怎么樣” “好很多了?!蔽一卮鸬馈!斑@會兒我也能控制自已的身體,是你救了我?” “是鎮(zhèn)魂鈴救了你?!彼鹱笫郑掷锬弥粋€古銅色的鈴鐺,上面還綁了一條藍色的帶子。 “謝謝……”我下意識說道。 距離他這么近,可我卻看不清楚他的樣子,斗笠下面,黑漆漆的,似乎什么也沒有。 “年輕人,你叫什么名字?”他又問道。 聽聲音,這應該是個中年男子,聲音低沉而有雌性。 “寧觀。”我開口回答。 他便告訴我:“你本來早就該死,生生借了別人的身體續(xù)命,倘若你不能保持清醒?!?/br> “那東西便隨時都能奪走你的身軀,吞了你的魂魄!” “那東西……”我怔怔地問?!安粚Π?,師父說過,這是個犯了童子關死的孩子,他不該有這么大的怨氣?!?/br> 男子接著說道:“你師父就沒看走眼的時候?小子,你能撿回這條命,是你的造化。” “但能夠活下去,三分看天意,七分看你自已?!?/br> 說到陳老鬼,我急忙問:“對了,我?guī)煾改??他沒事吧?” “三魂七魄被抽走了一半?!蹦凶娱_口道?!澳阄矣芯墸宜湍銉蓸訓|西?!?/br> “第一,便是天山冰蠶,用來保護你師父的身體,他作為天和十人之一,不該命喪于此。” “但能否找回魂魄救他,還得看你!” 我也不知道自已為什么這么厚臉皮,接著就問:“那第二呢?” “第二,便是這鎮(zhèn)魂鈴?!彼嬖V我?!暗?,不能給你,你體內的家伙不喜歡,他會毀了這東西?!?/br> “所以要交給一個你信任的人?!?/br> “給我吧。”苗琪琪的聲音響起,接著她和陳紅都從外頭進來。 陳紅手里還提著吃的和水。 男子問我:“給這位姑娘,可以嗎?” “可以。”我回答道。 男子便把鎮(zhèn)魂鈴交了過去。 陳紅過來扶我起身,問道:“阿觀哥,這個大師人很好的,你不用跪下謝他?!?/br> “我跪個得兒?”我無奈地反問。 男子接著轉身看著我說道:“陳老鬼的身體,我會帶走,他剩下的魂魄,我已經給封在他體內了?!?/br> “但只有三年的時間,三年之內,你找不到剩下的魂魄,就是大羅金仙來了,也沒辦法?!?/br> “另外,這位小姑娘,我得帶走。” 他說的是陳紅,我回頭看了一眼陳紅,接著問:“為什么?” 男子道:“你自已心里清楚,她現在是什么情況,以你的本事,能不能保護她?” 我一下子怔住,是啊,陳紅陰陽同體,應該不光五陰教的人覬覦,以后她的日子,難過了。 “阿觀哥,我不想走……”陳紅卻拉著我的胳膊說道。 男子開了口:“小姑娘,你不走,就是拖累他,也拖累你父親,三年后,不管能不能救陳老鬼,你們都一定還會再相見?!?/br> “因為你們倆的塵緣未了,沒準他日,寧觀的性命,還得靠你去救。” 陳紅聞言,立刻說道:“那我愿意,阿觀哥跟我萍水相逢,卻為了救我,師父生死未卜?!?/br> “那我也能為了他,跟你去三年。” 男子嗯了一聲:“我給你們今天的時間,明天一早,我來帶她走?!?/br> 說完,男子轉身離開。 “阿觀哥,先坐下吃點東西吧。”陳紅扶我到了旁邊。 我先看向苗琪琪問:“昨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為什么你會從窗戶跳下去?” “原來你記得?!泵珑麋鞯?。 我點點頭:“我不只是記得,當時我全程都是清醒的,只是無法控制自已的行為罷了?!?/br> 苗琪琪在我旁邊坐下,她接著告訴我,昨晚她提前來幫陳老鬼。 但是趕到的時候,陳老鬼已經在旅社里跟五陰教的人斗法了。 五陰教的人招來了三尸惡鬼,正激斗呢,結果又來了一只綠僵。 陳老鬼教苗琪琪怎么對付三尸惡鬼,自已則是把綠僵引走,要不旅社里的人就慘了。 所以,昨晚我到的時候,苗琪琪在旅社里跟三尸惡鬼捉迷藏呢。 所謂的三尸惡鬼,就是三次借尸還魂之后的惡鬼,這種鬼最特殊的地方在于他們身上有陽氣。 不少的道術根本沒用,但是苗琪琪可不是道人,她的神鬼三鞭能起到很好的作用。 就是,這只三尸惡鬼道行還不淺,苗琪琪吃了不少虧,才勉強干掉他。 本想下來幫忙,結果到的時候已經成了這樣。 “現在都這樣了,阿觀哥,你也別想太多?!泵珑麋鏖_口道?!霸蹅冏咭徊娇匆徊桨??!?/br> 我嗯了一聲。 “都這樣了,還能咋辦?只是,咱把旅社搞成這樣,怎么賠得起?” 苗琪琪笑著告訴我:“昨晚,你師父救了前臺那個小妹,人家就是這家旅館的主人的女兒,直接說為了感謝救命之恩,不要我們賠了。” “另外,還給了一萬塊的紅包呢。” 我苦笑,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吧,我現在身上真沒多少錢,后續(xù)要去找陳老鬼的魂魄,還不知道要花多少。 得先想辦法賺點錢才成。 第三十章 劉半仙 隨后,我們簡單吃了點東西,就準備先去陳紅家。 下樓的時候,那小妹對我們老客氣了,問我們還住不。 我們表示不住了,她就告訴我們千萬別客氣,還有需要的話,盡管說就行。 這還給我整的有點不好生意,隨后,我們趕到陳紅家。 正好那陳昌貴上山埋葬小鬼頭回來。 看見陳紅沒事了,緊緊抱了自已的女兒,進去屋里,我簡單跟他說了一下目前的情況,以及陳紅必須要離開三年的事情。 他便問道:“那是什么人啊?靠譜嗎?” “靠譜。”我回答道?!岸嗵澚四莻€大師,我們才能安然無恙,否則昨晚可慘了?!?/br> 他接著問:“可是你們連人家的名字都不知道啊。” “用不著知道。”我告訴他。“人家不想說,就有人家不說的道理。” “昨晚那種情況,我們都是強弩之末,他要想干點什么,以他的本事,簡直輕而易舉?!?/br> “所以,你不要疑神疑鬼的了,人家真要動心思,完全沒必要繞這么一個大圈子?!?/br> “再說,陳紅留下來,你也會有危險的,你們父女倆還是暫時分開比較好。” 陳昌貴皺緊了眉頭:“這……這怎么是好?小紅還在上學呢?!?/br> “命都保不住了,還上學?”我問他?!笆巧蠈W重要,還是保命重要?” “真要說起來,這事兒你也脫不了干系,你說你怎么想的,就敢隨便去撿個孩子回來。” 陳昌貴無奈地看著我,好一會兒才開口:“大師,真的必須走嗎?” “必須走?!蔽腋嬖V他?!熬蛣e磨磨唧唧的了,別忘了一點,你老婆的魂魄還沒辦法去輪回呢。” “我聽那大師的意思,好像是想收徒,沒準你女兒學成歸來,還能幫她mama?!?/br> 陳紅一聽,湊過來問:“真的嗎?阿觀哥!” “真的。”我嗯了一聲。“還有你體內的弟弟,別忘了,他也煎熬著呢?!?/br> “你們這一家子啊,注定不尋常,所以,我的意思是別磨嘰。” 陳紅嗯了一聲:“我聽阿觀哥的?!?/br> 陳昌貴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陳紅,道:“好吧,既然小紅都這么說,我還能說什么呢,女兒到底是長大了?!?/br> “胳膊肘已經開始往外拐了?!?/br> 陳紅被他說得頓時臉上一紅,道:“爸,你胡說什么?” 我也很無奈,人陳紅才十五歲呢,這當爹的! “那行吧。”陳昌貴起身道。“既然要走了,今天我們就好好聚一聚,我去再買只羊吧?!?/br> 我擺擺手:“不忙,還有事情要做,跟我去一趟墳山?!?/br> 陳昌貴點頭答應,我?guī)е狭松?,給他重新看了風水。 交代他我們走后,自已找個先生來主持,給他老婆和兒子遷墳。 陳昌貴答應下來,隨后,又求著我?guī)退讶掌谝部戳硕ㄏ聛怼?/br> 辦好了這些,我才讓他去鎮(zhèn)上買羊。 當晚,我們都多少喝了一點啤酒,我還是第一次喝這玩意兒,但感覺挺不錯的。 就是有點上頭,沒喝多少,就已經不行了。 可第二天依舊能起來,這早就形成生物鐘,我在陳昌貴家做了一個法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