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節(jié)
倘若那魏處機沒能找到千載悠塵回來,我必定手刃仇敵! 可縱然報了仇,師兄,三位道友也回不去了。 一念生惡,一念縱欲。 萬望能看到這封信的道友引以為戒,倘若道友有能力。 請代我超度小鬼們,白櫻來世當年做馬答謝。 倘若道友自覺能力不夠,還請去另一堵墻下挖出我的尸體,我身上帶著九子攝魂鈴。 搖響它,即便我失去了記憶,也不會攻擊道友。 這是我最后的道法了。 當然,如果道友只想對付我,重啟去南夜國的機關。 也請別傷害那些小鬼,否則必遭天譴。 我以龍虎山天師的名義在此立下詛咒,道友若不聽勸告,傷害小鬼,必遭天譴,萬世不可輪回! 書信直到第二頁,末尾留下了一個用血畫的符篆。 想必就是她下詛咒使用的符篆了。 看完后,我久久不能平靜,雖然這位女道友因貪害人。 卻還是良心未泯,最終找回自己的道。 我深感敬佩,同時又為魏處機那種人感到惡心! “她……讓人很敬佩啊?!背叩馈!艾F(xiàn)在怎么樣?我們去挖尸體,然后超度他們?” “可是外面的小鬼越來越多了,很可能她收留了所有不能離開的小鬼。” “超度這么龐大的數(shù)量,不是一日之功能行的?!?/br> 我抬頭告訴她:“盡量吧,我們先穩(wěn)定鬼母,然后告訴她,等我們回來,一定超度她和小鬼們?!?/br> “希望她能夠明白?!?/br> 楚沁點了一下頭。 隨后我們去另一邊挖開粘稠的液體,果然挖出一具枯骨。 尸體雖然完全變成了白骨,但旁邊確實放著一個金色的鈴鐺,鈴鐺外部還掛了八個小鈴鐺。 這應該就是她說的九子攝魂鈴了。 “不好!”楚沁忽然喊道?!八鎯鼋Y了!” 我急忙回頭,水面還真在迅速結冰。 “應該是我離開前放的地火并沒有熄滅,她擔心傷到小鬼,所以用陰氣冰封?!?/br> “沒關系,我解除地火,再搖動鎮(zhèn)魂鈴,她會明白的?!?/br> 楚沁問我:“在這里,她能聽到嗎?” “應該可以,這鎮(zhèn)魂鈴不是普通物品,我能感覺到上面波動的靈氣?!蔽一卮鸬馈!肮烙嬕彩巧掀贩ㄆ髁恕!?/br> “而且她不是說了嗎?在鎮(zhèn)魂鈴上下了咒法,所以應該是有感應的。” 楚沁立刻道:“那就行動吧!我在旁邊給你護法,那些小鬼如果跟著攻過來,我擊退它們就好?!?/br> 我點了一下頭。 隨手雙手掐訣一勾,地火咒解除。 接著我拿起鈴鐺搖晃了一下,沒聲音,鈴鐺內部甚至動都沒動一下。 “咋回事?壞了?”楚沁問我。 我猛然想起野云道人給的那個鎮(zhèn)魂鈴,柳姐當時也是用靈氣才能搖晃。 便注入了靈氣,再度試了一下。 鈴鈴鈴…… 鈴鐺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但是,沒什么動靜,我接著搖晃,鎮(zhèn)魂鈴還是發(fā)出了響聲。 可是,水面依舊沒動靜,我擦,難道說真聽不見? “傻了吧?”楚沁立刻問我?!案阏f了可能聽不見,還不相信……” 話沒說完,一道黑氣忽然從剛才我們挖白櫻尸體的地方出現(xiàn)。 我跟楚沁馬上就打起了精神,準備應對。 黑氣旋即變成了一個青年男子的樣子。 開口說道:“兩位請不要緊張,我不沒有惡意,只是來幫你們去喚醒師妹。” “師妹?”我仔細一想?!澳敲凑f,你是白櫻的師兄,清風子?” 他嗯了一聲。 我倒吸了口涼氣。 “你不是被做成了妖尸嗎?我還以為你是我們在入口遇到的那個?!?/br> 清風子開口道:“我當時確實被做成了妖尸,但是師妹他們用三昧真火燒了我的軀體,我的靈魂就得以解脫?!?/br> “但師妹變成了鬼母之后,就不認識我了,我只能躲在這個洞里,等有人來幫忙?!?/br> 我嗯了一聲:“所以,你師妹的鎮(zhèn)魂鈴為什么沒用?” 他搖頭道:“不清楚,不過,我能幫你們,這位小兄弟,我看你,好像跟我很相似?!?/br> “幼年是發(fā)生過什么嗎?” 我驚道:“你怎么這么說?” “死中得生。”他開口道?!笆沁@樣的吧?” 我點了點頭:“所以你也……” “是?!鼻屣L子回答?!拔以浺彩沁@樣,所以我在被做成妖尸之后,靈魂也感染了邪氣,曾有一度的瘋狂。” 楚沁立刻道:“那我們怎么相信你不會再瘋狂?” “是啊?!蔽议_口道?!澳阆日f你的情況給我們,我看看是否能相信你。” “好吧?!彼缓猛?。 第三百零三章 同病相憐? “我的真名,叫方澤,出生在聽河縣的一個小山村,如果那還能叫出生的話。” 清風子說起他的身世。 上世紀九十年代的一個午后,聽河縣的一個小山村突然燃燒起熊熊大火,所有谷倉都被燒毀。 大火幾乎染紅了半邊天,我父母也不幸在那場大火中雙雙罹難。 當時距離我母親檢測出身孕,僅僅過去五個月。 據說為了保護我,父親一直把母親護在身下,兩人一直都是一個保護的姿態(tài)。 可盡管村民涌來把大火撲滅的夠及時,他倆還是成了一具焦尸。 只是,母親的肚子并沒有破,兩人也沒有倒下,始終保持死亡時的姿態(tài)。 只要接近,就會聽見驚天動地的哭喊聲。 嚇得沒人敢靠近。 爺爺是十里八鄉(xiāng)遠近聞名的陰陽先生,但他生活在聽河縣縣城。 聽說我父母遇難后,他關了經營許久的紙扎鋪火急火燎趕回來。 看見我父母后,一滴眼淚都沒有掉,只是呆呆地站了半個多小時。 然后忽然沖著尸體跪下,帶著哭腔說了一句:“你們安心去吧,澤娃子會回來的。” 爺爺口中的澤娃子也就是我,在母親剛檢查出身孕的時候,就給我取好了方澤這個名字。 村里很多人也都知道。 聽見爺爺這么說,他們都認為爺爺瘋了,那種情況下,我怎么可能還活著? 沒人知道爺爺在想什么,只是在爺爺說出那句話后,我父母的尸體就仰頭倒下了。 隨后,爺爺一個人張羅父母的喪事。 一開始還沒人敢去幫忙,因為只要靠近了,就能聽見爺爺始終在念叨。 “會回來的,會回來的……” 后面村長看不下去了,主動幫忙找人去我家?guī)兔Α?/br> 這才把我父母給送上山安葬。 從那以后,爺爺更瘋了。 也不開紙扎店了,每天就把自已關在家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每逢初一十五,就提上一只大公雞,還有香燭紙錢去我父母的墓前祭拜。 有人說,爺爺是接受不了父母的意外,真瘋了。 也有人說,爺爺懂邪術,可能真要把我?guī)Щ貋怼?/br> 總之,從爺爺開始做這些事之后,更加沒人愿意接近他。 就連村長也都只是搖頭嘆氣,每每提起來,只會說一句。 “好好的一個老先生,怎么就瘋了呢?” 這種情況持續(xù)了足足四個月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