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孩子，我殺了不少人了。”

    “千萬別對我有仁慈的幻想?！?/br>
    “要么，你贏了我，做你自已，要么，你繼續(xù)乖乖做棋子。”

    “任何第三種退出的方式，都會害死所有你在意的人！”

    我依舊捂著胸口問：“那么，這無門鎮(zhèn)在你的預(yù)期內(nèi)，我該達(dá)到什么樣的程度？”

    “已經(jīng)不在本座的預(yù)期內(nèi)了?！币霸频廊穗p手枕著頭?！氨緛?，你沒有自散功力的話。”

    “現(xiàn)在你該徹底掌握紫靈天眼，本來你肯修為精進(jìn)的話，走到這里?！?/br>
    “你該到了九重天巔峰，那么，你會在無門鎮(zhèn)應(yīng)星七殺！”

    “九重天巔峰，加上雙星命，你便有本事在無門鎮(zhèn)跟本座一較長短?！?/br>
    “按照本座的預(yù)期，這里，會成為你的終點，或是本座的終點?！?/br>
    “可惜啊，你是一枚不太聽話的棋子?！?/br>
    “修為全失，眼睛看不到，僅僅只是按照一開始的安排到了這里而已?！?/br>
    “你什么都做不了，能在這里恢復(fù)眼睛，恐怕就是你的極限了。”

    “不過也好，你就在無門鎮(zhèn)好好領(lǐng)悟，到底什么是陰陽相融?！?/br>
    “能明白這點的話，或許你還有救。”

    “后面的路，本座再重新規(guī)劃吧。”

    我躺在了地上。

    一時間實在難以消化這么多信息。

    更加接受不了我所經(jīng)歷的一切，都是別人安排好的。

    “也或許，本座錯了?！币霸频廊撕鋈黄鹕?。

    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你沒什么特殊，如果你不想再做棋子?！?/br>
    “那么，你就待在這無門鎮(zhèn)，別再出去。”

    “在此了結(jié)殘生，算是本座給你最好的一個結(jié)局?！?/br>
    “出了無門鎮(zhèn)，你便只有跟本座對賭，贏不了，就只能是棋子的份?！?/br>
    “你走到哪里，都擺脫不了的！”

    “好好考慮清楚?！?/br>
    說完，他不過是一個轉(zhuǎn)身，消失在了我的眼前。

    我只覺得心頭越來越難受，捂著心口，完全呼吸不上來。

    整個人也好像要死了一樣。

    “小祖宗，又開始自我懷疑了？”

    第六百二十八章 前世鏡

    這是……柳嫣兒的聲音。

    不，其實還有其他人的。

    我?guī)煾戈惱瞎?，楚項，苗琪琪，柳葉清，金玲，落珠，甚至是黃老狗和古巴那伊……

    “小子，道就是道，你的道，會是獨一無二的?！?/br>
    “人定勝天，我的生死，我自已定，你覺得呢？”

    “阿觀哥，琪琪不在，你怎么就信了別人？”

    “小子，我又救了你一次哦，不過這次你救了神明呢，值得鼓勵?！?/br>
    “主上，這是你的善良，別人不會有?！?/br>
    “孩子，佛本是道，道本無名，人行大道，號道土，你走過的每條路，都是你行道的證明……”

    “寧觀小子，老夫輸了。”

    ……

    不知為何，這些，卻讓我的情緒逐漸平復(fù)了下來。

    當(dāng)然，還有更多。

    我每一個遇見的人，經(jīng)歷的事。

    此時，都如同走馬燈似的在我眼前晃過。

    真的……都是假的嗎？

    野云道人，你怎么能欺負(fù)我這么大一點兒毛頭小子呢？

    不，我該問你，你真覺得，我想不明白這些嗎？

    人生可以安排，人心呢？

    你若是能游戲人心，便是真正的神明。

    我是棋子，還是獨立的個體又有什么區(qū)別？

    念及此，心口的疼痛似乎緩和了不少。

    我緩緩睜開了眼睛。

    卻發(fā)現(xiàn)有一雙美目在看著我。

    “他跟你說了什么？你好像很痛苦的樣子?！?/br>
    柳葉清淡淡地開口。

    我自嘲地一笑。

    “不怪他，我差點腦子又抽了而已?！?/br>
    “現(xiàn)在想明白過來了？”柳葉清又問。

    我嗯了一聲。

    “這野云道人還當(dāng)我是三年前剛下山的寧觀?！?/br>
    “擱這兒激傻小子呢。”

    柳葉清隨后在我身邊躺下問。

    “那傻小子現(xiàn)在好些了嗎？”

    “好多了?！蔽倚χ卮?。

    柳葉清又問：“回去嗎？”

    “聊聊?！蔽液唵位貞?yīng)道。

    柳葉清嗯了一聲。

    “只要你不問前世的事情，聊什么都可以?！?/br>
    “葉子，你在逃避什么？”我問道。“你覺得，我知道前世的那些事情，就會離開你嗎？”

    柳葉清頓了一下，隨后卻是有些自嘲地說道。

    “本來你也沒和我在一起，不過是我一廂情愿罷了?！?/br>
    “我沒有覺得你可有可無?！蔽艺f道?！案硬皇菍δ銢]有感覺?！?/br>
    “或許我這樣說，對嫣兒不公平?！?/br>
    “但你在湘西殺了不少人，我卻沒有憤怒到非殺你不可。”

    “那個時候，我其實就該明白?！?/br>
    “你給我一種親近的感覺?！?/br>
    “所以，我始終沒懷疑過你告訴我的，前世我們是夫妻。”

    “如果我們前世的感情，需要今生來了結(jié)，那為什么我要逃避呢？”

    “如果不是了結(jié)呢？”她又問。“假如……假如你知道了前世的事情?！?/br>
    “最終這一切也都沒了結(jié)，你不是更對不起嫣兒？”

    “那樣的話，今生算我欠她的?！蔽一卮鸬??！拔移鋵崱恢焙苊?。”

    “有時候覺得我挺喜歡嫣兒的?！?/br>
    “但是就從我也離不開你這點來說，我好像又覺得可能我對嫣兒的感情，并不像是男女之間的那種?！?/br>
    “如果是的話，為什么沒有那么強(qiáng)烈的非要在一起不可的感覺？”

    “所以，真的一直很矛盾?！?/br>
    “到現(xiàn)在，我會想她，但也沒有沖動去找她?！?/br>
    “我是不是挺……渣的？”

    柳葉清噗嗤一笑。

    “不是吧，你這叫沒經(jīng)歷過，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感情?！?/br>
    “也對，你下山以來遇到的女孩子，喜歡你的不少?！?/br>
    “但你真的動感情，非要在一起不可的，好像沒有哦?！?/br>
    “有時候，女生的親近，會讓男生有自已離不開他的錯覺。”

    “所以，我也沒辦法回答你，你到底是喜歡我，還是喜歡嫣兒。”

    “也許你對我們都是一樣的，誰都不喜歡?！?/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