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良妾?”管家詫異。 他才剛離開一會兒,怎么老爺這就要聘良妾入府了? 這是二小姐的手段吧,也不知二小姐是怎么說服老爺?shù)摹?/br> 江鵬遠點點頭:“記得跟媒婆說,要家世清白,最好讀過些書的?!?/br> 他還在想江詩熒說的話。 前朝后宮,要相輔相成。 后宮有慧妃和江詩熒,兩姐妹都不是簡單角色。 前朝現(xiàn)在有他,但是下一代卻后繼無人。 敬兒已經(jīng)十三了,再過兩年就是能成親的人了,現(xiàn)在還一副不知所謂的樣子,實在不堪托付大任。 也罷,總歸是疼了這么多年的嫡子,過兩年給他找個好岳家,家里好好養(yǎng)他一輩子也就是了。 “是?!惫芗以俅晤I(lǐng)命而去。 他一邊往外走,一邊在心里想,若真的聘個良妾,再生個小公子,這府里,可就要徹底變天了。 但是,他今日已經(jīng)狠狠得罪了夫人,對他來說,這反倒是件好事。 “等等?!?/br> 管家剛要走出前廳,江鵬遠又叫住他,吩咐道:“從今往后,家里都稱呼二小姐為嘉宜縣主。” “是,老奴會吩咐下去。” 從前廳出來,經(jīng)過兩道垂花拱門,管家招來一個小丫鬟,道:“你去扶風院,求見嘉宜縣主,問問縣主還有什么吩咐。” 這話說得沒頭沒腦的,但是他知道江詩熒一定能明白他的意思。 扶風院,花廳內(nèi),江詩熒正坐在窗邊把玩著手里的鞭子。 兩個嬌俏的侍女,一左一右地侍奉在側(cè)。 臉圓些的那個侍女叫做秋雨,此時語氣興奮極了:“小姐,不,該叫您縣主了??h主今天好威風,看以后誰還敢嚼您的舌根子!” 另外一個容長臉的侍女叫秋霜,表情卻是有些擔心:“縣主今日這般行事,是不是有些過了?會不會影響您的名聲?” “怎么會!”秋雨反對:“我看縣主以前就是太好性兒了,才會有人傳些風言風語的?!?/br> 說到這里,秋雨就停不下來:“都說縣主性子桀驁、不好接近,若真是這樣,他們怎么敢在府里說那些亂七八糟的話,怕不是一個個都得乖的跟鵪鶉一樣。反倒是大小姐,說是護著我們縣主長大,我可沒看出來哪兒護著了。每次縣主要懲罰那些下人,大小姐都幫忙求情,看在大小姐的面子上,最后也就罰一兩個月的月錢了事,下人們還要夸她寬和慈善,越發(fā)不把我們縣主當回事?!?/br> “你不要命了,那可是慧妃娘娘,你也敢編排?!鼻锼钡睦渥?。 秋雨撇了撇嘴。 秋霜看她這個表情,又看了看一臉平靜,與以往似乎換了一個人一般的江詩熒,斟酌著開口:“縣主畢竟是在大小姐院中,由大小姐養(yǎng)大的,你這話若讓人聽到了,對縣主能有什么好處?!?/br> “嗤。”江詩熒哂笑一聲看向秋霜,看得她后頸都要繃起來了,才緩緩說道:“秋霜真是懂事。” 秋霜搞不清楚,她這話是什么意思,正在絞盡腦汁的想要怎么應對。 另一邊,秋雨的小嘴又開始叭叭叭了:“養(yǎng)大?可別說這話了??h主身邊有奶娘,有婢女?大小姐是給縣主喂飯了,還是給縣主縫衣了?動動嘴皮子說養(yǎng)了就算養(yǎng)了?可別跟我說縣主吃她的喝她的,縣主本就是這個府里正經(jīng)的姑娘,該有自己的份例呢。” 這些話,秋雨已經(jīng)藏在心里很多年了,以往縣主總攔著她,總說夫人和大小姐對她有恩。 秋雨是看不懂這恩在哪里的,但是她現(xiàn)在看出來了,縣主似乎是終于想明白了,她可得趕緊跟縣主把這些說清楚,千萬別變回去。 秋霜清了清嗓子,心里發(fā)虛,但面上還得是一個體貼人的好侍女,循循說道:“不是說縣主三歲前,一直被奶娘欺負?后來大小姐見了,挪到扶風院里來,換了縣主身邊的人,縣主的日子才好過起來?!?/br> “呸。”秋雨才不聽這一套:“那只能說明,夫人一開始就管家不嚴,沒盡到嫡母的職責。” 秋霜還沒開口,江詩熒把手里的鞭子放到桌案上,啪嗒一聲,秋霜忍不住想打個寒顫。 卻見江詩熒輕輕捏了捏秋雨氣鼓鼓的小臉,道:“好了,看給你氣得,知道你心疼我。我答應你,今后咱們再也不受欺負了好不好?” “那縣主可要說話算話?!鼻镉昙奔钡氐?。 江詩熒點頭,又看向秋霜:“你倒是懂事得很?!?/br> 這是江詩熒第二次說她懂事了,秋霜卻覺得,縣主并不是真的在夸她。 就在這時,門被輕輕敲了三下。 “奴婢去看看有什么事?!鼻锼掖倚辛藗€禮,走向門口,心里松了口氣。 打開門,是院里傳話的小丫頭,道:“秋霜jiejie,前院的白芷jiejie求見縣主,說管家有事讓她請示。” 不到半刻鐘時間,白芷被帶到花廳。 “奴婢白芷拜見縣主,管家讓奴婢請示,請問您還有什么吩咐?”白芷恭恭敬敬的。 “南城望柳巷有座蒙學館?!?/br> 白芷又等了片刻,見她沒有別的話要吩咐,便一頭霧水地告退去前院回話了。 秋雨和秋霜也是一臉懵,不知道她在打什么啞謎。 秋霜想問不敢問。 秋雨問了,直接被江詩熒塞了一嘴的栗子糕,知道這就是不會說的意思了,便不再糾結(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