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接著,貴妃話音一轉(zhuǎn),又繼續(xù)道:“太后娘娘,臣妾有個猜想,可能有些僭越,不知當(dāng)不當(dāng)講?” 圣母皇太后道:“你也是為了陛下的安危,為了大晉的安定,些許僭越之罪,哀家提前赦你無罪。” 就連一旁的母后皇太后,也道:“貴妃有什么猜想就說出來,哀家也赦你無罪?!?/br> 方才一唱一和的江詩熒、圣母皇太后和貴妃三人,多多少少都看出來了,今日之事可能就是一個局,設(shè)局之人和皇后脫不了干系。 母后皇太后卻不同,她是真心信佛的,也是真心相信了后宮里有妖孽的簽文。聽著江詩熒幾人的“奪舍”之言,她也真心覺得有幾分道理。 此刻,是寧可錯殺也不愿放過。 她們幾人一句接一句的,皇后想開口,竟然都沒有尋到機會。 貴妃聽到兩位太后的話,先是給太后皇帝皇后都行了一個福禮,然后才道:“簽文里說‘鸞羽淋漓’,臣妾斗膽猜測,莫非說的是這被妖孽奪舍之人的身份,就是一國之母,皇后娘娘?” 聽到這里,皇后是再也忍不下去了,怒喝道:“貴妃,你放肆!” 見兩位太后都若有所思地看向她,皇后心中暗道不好,對著陸昭霖行了一禮,道:“陛下,貴妃此言,是對中宮的大不敬,請陛下嚴(yán)懲?!?/br> “哦?”陸昭霖眸中閃過一絲玩味,道:“母后不是都赦貴妃無罪了嗎?皇后也不要如此小氣。況且貴妃所言,也并非毫無道理?!?/br> 皇后如墜冰窟,這就是她的夫君,她的良人。 好在,今日之事,她已經(jīng)做了萬全的安排。此刻,她們有再多的言語機鋒都是無用。 “陛下,嬪妾也有一言。” 說話的是珍才人。 陸昭霖道:“說說看。” 珍才人先是行了一禮,然后才道:“嬪妾覺得,簽文里所說的‘鸞羽淋漓’,并不是指皇后娘娘被妖孽奪舍。 畢竟,皇后娘娘是一國之母,是在奉先殿內(nèi)燃香稟過祖先的當(dāng)朝皇后,身后當(dāng)有國朝氣運相護(hù),怎么會輕易被妖孽所害呢? 嬪妾以為,這句簽文的意思,是說妖孽對娘娘不敬、僭越,欺凌鳳主,才導(dǎo)致鸞羽淋漓。” 語閉,就見貴妃走到珍才人身前,輕笑一聲,道:“珍才人往日里膽小的跟只小兔子似的,今日一看,倒是伶牙俐齒的很?!?/br> 皇后看向珍才人,心想,這個看起來倒是個真正聽話的。 珍才人抬頭看向貴妃,眼神竟不閃不避,道:“事關(guān)陛下,事關(guān)國運,貴妃娘娘有所猜想可以不顧僭越之處,嬪妾有所猜想自然也不應(yīng)因著性情柔弱而隱瞞?!?/br> 貴妃剛要嘲諷她,就聽珍才人繼續(xù)對著陸昭霖說:“陛下,嬪妾們在這里討論再多,都是猜想,還是要聽聽看禪師究竟怎么說?!?/br> 聽到她這話,江詩熒也道:“陛下,阿熒也想聽聽禪師究竟如何說?!?/br> 皇后好不容易搭的戲臺子,不讓她們把這戲唱完豈不是太可惜了? 貴妃瞪了江詩熒一眼,也不知剛剛她說了那么多是為了誰。 純貴嬪這個傻子倒好,還想聽那個禿驢怎么說。等那個禿驢把矛頭指向她,前面往皇后身上潑了再多臟水都沒有用。 卻見江詩熒絲毫不惱,反而沖她笑了笑。 若陸昭霖是個性子軟弱的君主,或是個平庸的守成之君,皇后這一招可能還會管點用。 偏偏,這位陛下是個容不得忤逆的,也容不得別人把他當(dāng)傻子利用。 看他剛才那態(tài)度,江詩熒就知道,皇后今天,只會是搬起石頭來砸自己的腳。 陸昭霖聲音低沉:“那空見禪師就說說看吧。” 空見禪師先是念了句佛號,然后雙手合十道:“正如貧僧先前所言,若要找出這妖孽,必得有后宮妃嬪們的生辰八字才行。但是,并非是所有妃嬪的生辰八字。” 說到這里,他頓了一頓,才繼續(xù)道:“今日陛下擲出這簽文,說明這妖孽也跟著陛下到了歸云寺。否則,若是相距太遠(yuǎn),擲簽之時,因著陛下的龍氣遮蔽,感應(yīng)不到遠(yuǎn)處的妖氣,斷不可能擲出這下下簽?!?/br> 江詩熒暗想,這老和尚怕是沒少忽悠人,倒是很能自圓其說。 就聽空見禪師繼續(xù)說:“是以,只需要將今日來禮佛的幾位妃嬪的八字交給貧僧,貧僧施法推算,即可找出這后宮之中的妖孽?!?/br> 接著,就見他指向大殿的斜后方,道:“還請各位貴人隨貧僧移步禪室,寫下生辰八字?!?/br> 待眾人將生辰八字寫下后,紛紛遞給空見禪師。 他未將帖子打開,而是一字排開放在身前的桌案上。然后閉上雙眼,手捏念珠,口中念念有詞。他的聲音太輕,無人能夠聽清他念的是什么經(jīng)文咒語。 過了約么半柱香的時間,就見他忽然捂住心口,口中噴出一道鮮血。 見此情景,母后皇太后急道:“禪師可成功找到了妖孽?” 空見禪師接過小沙彌遞給他的布巾,拭去唇邊的血漬,然后拿起一份生辰貼,問:“不知純貴嬪是哪位?” 第51章 讓本宮來猜一猜 不待其他人說話,皇后就開口道:“禪師問純貴嬪?莫非,純貴嬪便是禪師推算出的妖孽?” 空見禪師點頭。 其他人的眼神或驚或怕,或是擔(dān)心或是慶幸,紛紛落在江詩熒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