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定睛一看,所有桃木簽的底部,都被半固定在簽筒底部。 此時回頭再去看空見禪師的表情,只看到一臉的驚惶之色。 江詩熒道:“看來不是天意,是空見禪師自己的意思呢。只是不知,是誰在背后授意禪師今日如此行事?” 空見禪師行走江湖多年,經(jīng)驗豐富,很快就又恢復(fù)冷靜,道:“是貧僧自己的主意,并無人在背后授意。” “哦?”江詩熒挑眉,道:“禪師自己的主意?那不知禪師這樣做的目的是什么?” 空見禪師道:“若陛下每次都是抽中上上簽,那我們這歸云寺不過是個被捧得高高的吉祥物罷了。 需得讓陛下抽出支下下簽,遇到些麻煩,等我展示法力解決了這麻煩,自然會被奉為上賓,功名利祿皆不在話下?!?/br> 江詩熒拍了拍手,道:“禪師這話,倒也有些道理。只怕禪師,是說了一半,藏了一半吧?” 看空見禪師閉口不言,江詩熒也不在意,道:“方才空明大師說過,禪師的命門被人拿捏住了,不知禪師的命門是什么,又是被誰拿捏的?這命門可真厲害,大師寧可自己認下這罪,被陛下懲處,都要拼了命地護住背后之人。” 空明大師又是道了一聲佛號,眼看著就要開口,就聽空見禪師急道:“師兄!” 空明大師看向他,眼中都是失望之色:“事到如今,師弟還是不要執(zhí)迷不悟,一錯再錯了?!?/br> 江詩熒懶得看他們這戲碼,打斷道:“空見禪師不肯說,那就讓本宮來猜一猜??找姸U師寧可自己身死,也要護住命門無恙,想來這命門不是死物,而是活人?!?/br> 聽聞此話,空間禪師臉色驟變。 江詩熒繼續(xù)道:“以空見禪師的年紀,這命門想必不是家中長輩??找姸U師既然出家了,即便是破了色戒有一二紅顏知己,也不會為了女人不顧自己的性命。” 說到這里,她故意頓了頓,看著空見禪師灰中帶青的臉,緩緩說道:“我思來想去,這命門,想必就是空見禪師親生的子嗣。” 第52章 帝王疑心 其他人看空見禪師的表情,就知純貴嬪十有八九猜對了。 然后,就聽她似有感嘆道:“都說出家人六根皆空,禪師卻仍為了這舐犢之情,犯下大錯不說,還愿以身赴死。過些日子,大師和那孩子在地底之下團聚,也可共享天倫了。” 她的話音落下,空見禪師原本低垂的眼瞼抬了起來,冷聲問道:“純貴嬪這話,是什么意思?” 江詩熒不說話,只是輕笑出聲。笑意回蕩在禪室里,讓空見禪師覺得心里發(fā)寒。 “你笑什么?” 江詩熒搖了搖頭,道:“我笑禪師太過天真啊?!?/br> 見空見禪師不明所以,她繼續(xù)道:“空見禪師以為,你死了,你的命門還能活嗎?對幕后之人來說,只有死人,才會毫無威脅啊?!?/br> 聞言,空見禪師豁然看向皇后。 這下子,其他人還有什么不懂的? 這幕后之人,很有可能就是皇后。 皇后心下緊張,面上卻仍在強撐,道:“本宮也勸禪師,老實交代出幕后之人。你交待清楚了,本宮自然會勸陛下,饒過你兒子一命?!?/br> 江詩熒長長地“哦”了一聲,道:“原來空見禪師的孩子是男孩兒啊,臣妾只猜到空見禪師有子嗣,卻不知道其性別,皇后娘娘知道的倒是很清楚?!?/br> 皇后的臉瞬間就白了,張了張口,卻不知該如何辯解。 陸昭霖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道:“皇后重病,在清河館內(nèi)靜養(yǎng),鳳印交由貴妃掌管。如今在行宮之內(nèi),由貴妃打理宮務(wù)。待回宮之后,貴妃和謹妃共同掌六宮事?!?/br> 聽到此言,皇后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他:“本宮是名正言順的皇后,如何能將鳳印交給一介妃妾?” 陸昭霖冷笑:“你也知道你是皇后?你這皇后當(dāng)?shù)?,就是?lián)合yin僧瞞天過海,蒙蔽朕和太后,污蔑后妃為妖孽?” 皇后并未因為他的指責(zé)反省什么,而是更加被刺激到了一般:“若不是陛下放縱寵妃,有寵妾滅妻之嫌,臣妾如何會出此下策?” “放肆!朕何時寵妾滅妻了?” 皇后并未被他的喝聲嚇到,反而一步步上前,嘴里說道:“陛下讓純貴嬪在丹曦殿內(nèi)同寢同食,何曾把本宮這個皇后看在眼里?” 陸昭霖簡直難以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就為了這?你就要污蔑她是妖孽,害她的性命?” 皇后已經(jīng)狀若癲狂了:“這還不夠嗎?若不是我父親的輔佐,陛下如何能有今天?當(dāng)年求娶我時,陛下那一聲聲師妹叫的多好聽?如今陛下可還記得自己的承諾? 先是貴妃,然后是慧妃和麗妃,然后又有玉昭儀,如今又來了純貴嬪,陛下讓這一個個小妖精爬到我的頭上,還好意思問我為什么做出這樣的事?” “啪”的一聲,是陸昭霖一個巴掌打在皇后臉上,把她打倒在地上。 然后,就見皇后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回到行宮之后,皇后就被禁足在清河館內(nèi)。 行宮里,一處精致的館閣之中,一張泛黃的紙被一只潔白似玉的手穩(wěn)穩(wěn)拿住。 然后,就聽到女子輕嘆:“這方子還真管用,這才用了幾日,皇后就性情大變?!?/br> 說完,她將手里的紙放到燭火上,看它一點點被燃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