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若是真的如此,也算替蟬衣報了仇。 而陸昭霖此刻,只覺得自己的帝王威嚴(yán)受到了挑釁。齊嬪這是,知道自己藏不住了,干脆就把兩個活著的“證據(jù)”完全銷毀。剩下的知情人,就唯有她自己了。她就這么篤定,他不會把她怎么樣? 想到這里,陸昭霖諷刺地一笑,然后說道:“將齊嬪打入慎刑司受審。” 話音落下,江詩熒和小宮人都一臉震驚地看向他。 江詩熒道:“陛下,齊嬪到底是一宮主位。” 陸昭霖微微轉(zhuǎn)頭,看向她道:“等她從慎刑司里出來,可能就不是了?!?/br> 江詩熒又道:“但是她到底是五皇子生母,生母進(jìn)慎刑司受審,怕是對五皇子名聲有損?!?/br> 陸昭霖道:“正因如此,她才會有恃無恐?!?/br> 江詩熒將下巴擱在他的肩上,左手與他相握,右手在他的后背上輕撫:“阿熒知道陛下此刻十分氣怒,但是還請陛下慎重。一宮主位,皇子生母,被打入慎刑司受審。這事,傳出去怕是不好聽?!?/br> 陸昭霖在她的安撫下,漸漸平息下情緒。然后,深吸了一口氣道:“齊嬪在重安宮閉宮祈福,齊嬪身邊的兩個大宮女,一個畏罪自戕,另一個入慎刑司受審?!?/br> 小宮人是個靈透的,一聽就明白他這是什么意思,又行了一禮之后,領(lǐng)命去了重安宮傳旨。 重安宮里,聽完小宮人傳的口諭,齊嬪臉上的表情終于完全崩解:“不,陛下不能這么對我!” 孫嬤嬤譏諷地看了她一眼,左手一指門外,道:“夏竹姑娘,還請跟老奴回慎刑司吧?!?/br> 齊嬪怒道:“大膽!本宮不是什么夏竹!” 孫嬤嬤笑了一聲,道:“夏竹姑娘,您也沒喝酒啊,怎么就說胡話了呢?” 說著,也不管她作何反應(yīng),沖著身后的宮人揚了揚頭道:“請夏竹姑娘回慎刑司。” 兩個慎刑司的小宮人上前,一左一右控制住齊嬪。 齊嬪一邊掙扎一邊道:“放開本宮,本宮是嬪位娘娘?!?/br> 孫嬤嬤道:“堵上夏竹姑娘的嘴,免得她說胡話驚擾了宮里的主子們。” 一個小宮人從衣袖里抽出汗巾子,團(tuán)了團(tuán)塞進(jìn)齊嬪的嘴里。 那滋味兒,齊嬪險些直接暈過去。 姚興德看著孫嬤嬤這利索的動作,給她豎了豎大拇指,道:“老jiejie,您的膽子可是這個?!?/br> 也不怕齊嬪有朝一日從慎刑司出來之后報復(fù)。 退一萬步說,齊嬪也還有五皇子呢。 孫嬤嬤瞟了他一眼:“你剛剛嘲諷她的時候,可也沒見怕的?!?/br> 姚興德嘿嘿一笑,他作為陸昭霖身邊兒的大太監(jiān),最是了解陸昭霖的脾氣。 齊嬪若是痛哭流涕認(rèn)錯求情,說不得陸昭霖還能顧念兩分舊情。 偏偏齊嬪上來就把兩個大宮女弄死了,雖說是為了保住她自己,但是看在陸昭霖的眼睛里,就是她不知悔改還挑釁君權(quán)。 小宮人還沒回來的時候,他就知道,齊嬪的下場好不了了。 至于五皇子,到底年齡還小,說不準(zhǔn)玉牒上直接就被陛下?lián)Q個生母呢。 他和孫嬤嬤,不過是痛打落水狗。 第111章 以下犯上 第二日一早,后宮里大大小小的主子們,就都得了信兒,齊嬪閉宮祈福,齊嬪身邊的大宮女一人身死,一人入了慎刑司。 有那聰明的,已經(jīng)把這事和昨日尚服局收吉服的事聯(lián)系起來了。只是到底得到的消息不足,缺了條線,不能把整件事完整地串起來。 也有那糊涂的,真真兒是一頭霧水,完全搞不明白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但是眾人都有一個共識——純昭儀一定心里有數(shù)。畢竟,昨日一整日,陛下都在純昭儀的景陽宮里。 也不知,純昭儀今天來不來請安。 江詩熒今日醒得早,而且不知為何,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就是睡不著了。 索性輕手輕腳的起身,去了外間梳洗裝扮,然后來了鳳儀宮。 剛進(jìn)殿,還沒來得及給比她位份高的幾位行禮,就聽玉妃開口問她:“純昭儀,齊嬪為何會閉宮祈福?” 這話一出,殿里眾人紛紛了然,怪不得玉妃今日到的這么早,她和齊嬪一向交好,這是替齊嬪著急呢。 江詩熒瞥了她一眼,卻并未說話。 先行了禮,等落座后才道:“這事,臣妾并不知情。” 玉妃皺眉道:“陛下昨日一直在景陽宮里,你怎么可能不知情?” 江詩熒聞言,輕笑道:“臣妾索性說得明白一些。這事,除非陛下發(fā)了話,否則不管誰問,臣妾都只會說自己不知情。” 玉妃一噎,又聽江詩熒繼續(xù)道:“娘娘若是想探知究竟,與其為難臣妾,不如直接去問陛下?!?/br> 看玉妃那個沉思的樣子,恐怕她是真的有這個打算。 江詩熒沒管她在想什么,眼睛瞥到張寶林,隨口說了一句:“這珊瑚簪子果然襯你。” 張寶林有點兒意外自己會被注意到,頗有幾分受寵若驚,趕緊起身行了個禮:“還要多謝娘娘賞賜?!?/br> 江詩熒點點頭,沒說別的,只讓她“坐吧”。 皇后還沒出來,就知道了殿內(nèi)的這些對話,唇角勾起一個意味不明的弧度。 等她出來之后,讓眾人落了座,提也沒提齊嬪的事,只關(guān)懷了在場的兩個孕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