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見她這副樣子,大皇子更著急了:“但寵妃之子,到底在父皇眼里是加分項?!?/br> 淑妃低頭擺弄著手指上的護甲,懶得看他這副蠢樣子:“你若是想要這加分項,就去問問純昭儀收不收你這個兒子?!?/br> 大皇子沒想到他母妃會如此說,張開嘴半晌沒說話。 見淑妃還是一副不放在心上的模樣,大皇子道:“母妃不愿意幫著兒子也就罷了,怎么還說這樣的話,來戳兒子的心呢?” 聞言,淑妃抬頭看了他一眼,盯著他的眼睛道:“你以往沒提過爭儲的事,我也就什么都沒提。既然你今日提到了,我就好好兒地跟你說一說。” 大皇子心里有預感,淑妃接下來要說的話,恐怕并不是他想聽的。 果然,就聽淑妃道:“我根本沒想過讓你去爭什么儲位。你外祖家,只是一介商戶。都說士農工商,便是皇商,也是只有錢沒有權的,和其他妃嬪娘家比不了。你不用想著,你外祖家能給你什么助力。母妃也不會允許,你把一大家子人都拉下水。” 大皇子想說,外祖家雖然只是商戶,但是有錢啊,可以在錢財上給他支持。 況且,什么叫別把一大家子拉下水?他若事成,外祖家不就能改換門庭了嗎? 但是看著淑妃嚴肅的面容,他把這話咽了回去。 就聽淑妃繼續(xù)道:“我是你親娘,你是個什么成色,我一清二楚。你資質駑鈍,偏又剛愎自負。既無開拓之能,又缺守成之德。 除非你父皇其他幾個兒子都死絕了,否則,絕對不會選中你。 你這輩子,與其去奢想那不屬于你的東西,不如好好兒當個富貴閑人?!?/br> 隨著她的話出口,就見大皇子的臉色一點點變得越來越蒼白:“母妃就是這樣想我的?” 淑妃點點頭。 大皇子猛地起身,一言不發(fā),大步向著殿外走去。 淑妃坐在軟榻上,看著他的背影,面色平靜無波。 她身側,大宮女如意一臉擔憂:“娘娘,您跟大殿下這樣說,是不是太直接了些?” 淑妃道:“與其讓他心存妄想,不如直接些斷了他的念頭?!?/br> 怕就怕,她都說得這么直接了,她那個蠢兒子還是聽不懂。 又或者,他聽懂了,卻控制不住自己那顆蠢蠢欲動的心。 她該怎么做,才能避免他成了別人手里的刀呢? ······ 次日便是正月十九。 陸昭霖的假期結束,今日便要開始恢復早朝。 在景陽宮門口,和江詩熒分開的時候,他還頗有幾分不適應。 年后這些日子,他一連有七八天,都歇在景陽宮里。 相較于冷冰冰的甘泉宮,反倒是景陽宮這里,讓他產(chǎn)生了幾分“家”的感覺。 他心里暗嘆,溫柔鄉(xiāng),英雄冢,古人誠不欺我。 是以,登上御輦之前,他跟江詩熒說了句:“剛開印,前朝想來會有些忙。等忙過了這些日子,朕再來看你。” 江詩熒笑著應下了,然后看他登上御輦往前朝去了,便也坐上肩輿,去鳳儀宮請安。 第116章 耍猴 鳳儀宮里,江詩熒一進去,便明里暗里受到不少打量。 李嬪是最先沉不住氣的,第一個跳出來道:“恭喜娘娘,膝下喜得皇子。” 聞言,江詩熒轉過頭看了她一眼,然后只淡淡點了個頭,卻一個字也沒跟她說。 她這副輕慢的樣子,讓李嬪心里極為不忿。 但是到底還記得,自己是怎么被貶到嬪位的。只得按捺下來,猛灌了一口茶壓一壓心里的火。 然后,就聽她繼續(xù)道:“陛下昨日的旨意,不是將五皇子交給玉妃娘娘撫養(yǎng)嗎?也不知,為何五皇子最后被送到了景陽宮?” 江詩熒上下打量了她兩眼,問:“是陛下做了什么需要跟李嬪解釋?還是玉妃和本宮做了什么需要跟李嬪解釋?” 李嬪一噎,道:“都不需要跟臣妾解釋?!?/br> 江詩熒道:“你知道就好?!?/br> 李嬪一張臉漲得青紅,就聽殿門處傳來一陣輕笑。 眾人轉頭看去,原來是貴妃到了。 “臣(嬪)妾見過貴妃娘娘。” 貴妃落座,然后叫了起。 緊接著,就見她看向李嬪:“往日里也不見李嬪和齊庶人有什么來往,怎么,如今倒是對五皇子在意得很?” 李嬪道:“回貴妃娘娘,臣妾只是關心皇嗣?!?/br> 貴妃嘴角的笑意尚未落下,秀眉輕挑,話說出口直戳李嬪的心窩子:“五皇子上有陛下關心,下有純昭儀照顧,且輪不到李嬪你問這問那的。關心之前,先看清楚自己的身份。” 話音落下,不少妃嬪都笑出聲來。 李嬪不能把坐在她前面的幾位怎么樣,一雙眼睛只對著后面的幾個小妃嬪怒目而視。 這時,就見淑妃看向江詩熒,溫和地開口:“四五歲的孩子最是調皮的時候,純昭儀不曾生養(yǎng)過,以往也并沒有帶孩子的經(jīng)驗。若是遇到什么問題,盡管來含章宮問?!?/br> 江詩熒還不曾說什么,李嬪就瞅準機會插話:“淑妃娘娘說的是,純昭儀自己還是個小姑娘呢,又不曾生養(yǎng)過,猛然間多了個這么大的兒子,也不知能不能照顧好?!?/br> 聞言,江詩熒先是謝過了淑妃:“多謝淑妃娘娘,若有疑問,臣妾定會去含章宮求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