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陸昭霖挑了挑眉:“哦?這是為何?” 江詩熒鼻子皺著:“阿熒昨兒出了一身汗,如今全身都是臭的。偏偏萬嬤嬤,還有阿圓她們,都不讓阿熒洗頭洗澡。” 陸昭霖笑了笑,故意湊到她頭邊兒上聞了聞,道:“哪兒臭了?朕聞著都是香味兒?!?/br> 江詩熒嗔了他一眼:“陛下就會哄我?!?/br> 語畢,還是沒忍住笑開了:“陛下可見過孩子了?” 陸昭霖點點頭,道:“見過了。我們小八生得一副好模樣,和你像得很。” 江詩熒問:“真的?” 陸昭霖點點頭,又道:“你一會兒親自看一看,不就知道了?” 才說到這兒,就見門被推開,萬嬤嬤抱著一個襁褓進(jìn)來。 江詩熒原本躺在床上,見狀就要起身。 陸昭霖趕緊扶她:“你慢點兒?!?/br> 等萬嬤嬤將襁褓遞到江詩熒懷里,就見她滿臉都是溫柔的笑意,盯著孩子看了半晌之后,卻嗔了陸昭霖一眼,道:“陛下又誆我,小八哪兒像我了?反倒是這鼻子,一眼看去就和陛下長得一模一樣?!?/br> 話里話外,頗有幾分吃醋的意思。 陸昭霖笑著看了他們母子兩個一眼,然后說道:“看他這癟著嘴的小模樣,和你還不像?” 這話說完,惹得江詩熒又嗔了他一眼。 沒一會兒,八皇子就又困了,萬嬤嬤把他抱了下去。 江詩熒靠在陸昭霖的肩膀處,問他:“陛下,我聽說,昨日那個杜穩(wěn)婆自盡了,陛下命武德司拿住了她的家里人。武德司那邊兒,可有審出什么?” 陸昭霖點點頭,道:“姚興德,把供詞拿給你宸妃主子?!?/br> 姚興德“諾”了一聲,從袖中取出供詞,遞到了江詩熒手里。 江詩熒的唇角,微不可見地勾起一個弧度,姚興德今日的態(tài)度,比之以往可還要更加恭敬三分。 她接過供詞,邊看,邊聽陸昭霖跟她說:“杜穩(wěn)婆的丈夫,前些日子被人勾著染上了賭,欠了一大筆債。之后,也不知他從哪兒來了一大筆金子,輕輕松松就把那賭債還了。 只是,債還了,他的癮卻沒消。武德司的人找到他的時候,他還在城西賭坊里呢,身上的衣服都差點兒被輸出去,整個人卻一臉興奮,雙眼猩紅。 反反復(fù)復(fù)審了好幾遍,上了幾輪兒刑,都說不清那金子的來歷?!?/br> 江詩熒皺了皺眉:“是誰勾著他沾了賭的?” 陸昭霖道:“是一個叫白三兒的幫閑兒?!?/br> 幫閑兒,就是陪著京都里的公子哥兒們玩樂消遣的人。 說他們有什么大本事吧,那倒也沒有。 但偏偏,一個個的都極擅長察言觀色,且都能言會道得很。 這樣一個人,想勾著杜穩(wěn)婆的丈夫沾賭,那簡直就是手拿把掐。 江詩熒問:“那個白三兒,往常跟在哪家子弟身邊?可抓住他人了?” 陸昭霖先是搖了搖頭:“據(jù)調(diào)查,一個月以前,他就不見了蹤影。朕已經(jīng)發(fā)了海捕文書,命各地衙門緝拿?!?/br> 話雖如此說,他對能不能拿到此人,卻毫無信心。 然后,又聽他道:“至于他以前跟著的人,則是有意思的很?!?/br> “哦?”江詩熒挑了挑眉,等著他后面的話。 陸昭霖道:“他以前跟在王家的老二身后?!?/br> “母后皇太后的那個王家?”江詩熒問。 陸昭霖點了點頭,又道:“自從王家嫡系男子都進(jìn)了京郊龍泉寺以后,他一直都沒有找到新的主顧。后來可能是太過拮據(jù)了,開始靠著給人寫信念信謀生?!?/br> 江詩熒道:“除非王家的人失心瘋了。否則,阿熒覺得,這背后的人,不會是他們?!?/br> 陸昭霖點了點頭:“朕也這么想?!?/br> 背后之人,是特意選了這白三兒。 王家徹底倒了之后,他似乎和京中的高門大戶都沒了牽扯,這才能被放到局中,擔(dān)任一枚關(guān)鍵的棋子。 然后,只怕早已被執(zhí)棋之人銷毀。便是尋遍大晉上下,都找不到他的蹤跡。 江詩熒低垂眼眸,思索著這件事里,誰動手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陸昭霖看著她這模樣,還以為她在為此事?lián)鷳n,便想著說些別的讓她高興起來。 他道:“阿熒可知道了,朕將你封做了宸妃?” 聞言,江詩熒抬頭,笑容如四五月份的朝陽一般明媚動人:“阿熒已經(jīng)知道了,多謝陛下?!?/br> 陸昭霖道:“朕已經(jīng)命尚服局的人去給你做新的朝服和吉服了,等你出了月子回了宮之后,再行晉封禮。” 江詩熒點點頭:“都聽陛下的?!?/br> 陸昭霖看著她這乖巧的樣子,心里越發(fā)覺得自己的決定沒有錯。 其實今日早朝時,朝堂上已經(jīng)為了四妃變成五妃之事吵翻了天。 高官重臣倒是沒幾個下場的,卻有好幾個言官,說祖宗定下的規(guī)矩,正一品妃位只有貴、賢、淑、德四個,他非往里頭加一個宸妃,此舉有違祖制。 當(dāng)時,他心里就想著,若不是為著不打言官的祖宗規(guī)矩,朕早就把你們通通拖出去,命人打一頓板子了。 他高坐上首,冷著臉道:“在你們口中,救駕之功,竟不配一個正一品的妃位了?朕的性命,竟如此不值錢?” 那幾個言官慌忙跪下:“陛下明鑒,臣并無此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