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貴妃點了點頭。 殿上不少人都默默在心里說了句:“怪不得?!?/br> 怪不得她等不及下一次選秀了。 下一次選秀,少說也得兩年后了。到那時,她都十九了,已經(jīng)超了秀女年齡的上限。 李嬪問了一句:“去年大選時,貴妃娘娘可曾見過這位儀美人?” 貴妃搖了搖頭:“去年她報了病?!?/br> 不多時,皇后帶了人從后頭進殿。 眾人行禮落座之后,就聽皇后道:“去帶儀美人進來吧?!?/br> 少輕,儀美人就在宮人的指引下款款步入殿內(nèi),行了三跪三拜三叩首的大禮口,口稱:“嬪妾拜見皇后娘娘?!?/br> 一見她,江詩熒就知道她為何會得了“儀”字這樣的封號。 她的皮膚白皙細(xì)嫩,黑發(fā)如瀑,一雙眸子大而清亮,行止間風(fēng)姿綽約,與這個“儀”字相得益彰。 皇后道:“免禮?!?/br> 儀美人起身,謝恩時卻道:“多謝表姐。” “表姐?”殿里好幾個妃嬪驚訝地出聲。 江詩熒也輕輕挑了挑眉。 不等皇后或儀美人解惑,就聽貴妃道:“本宮記得,儀美人的母親,出身宋氏,是皇后娘娘嫡親的姑母?” 儀美人含笑點頭:“貴妃娘娘所言不錯?!?/br> 這樣的關(guān)系,按理說,皇后和儀美人之間,應(yīng)該很是親近才對。 皇后的態(tài)度卻不冷不熱地,不在這個話題上多聊,她瞟了一眼畫屏,畫屏知機地道:“儀美人,您該給這宮內(nèi)的高位妃嬪們見禮了?!?/br> “多謝畫屏姑娘提點。” 說著話,儀美人就走到了江詩熒的身前,屈膝行禮:“嬪妾見過宸妃娘娘?!?/br> 江詩熒心道,真不愧是表姐妹,這挑撥人的手段一模一樣。 她抬了抬眸,正好兒和貴妃對視一眼。兩人相視一笑后,這才看向儀美人:“儀美人起吧?!?/br> 儀美人起身,道了聲:“謝宸妃娘娘?!?/br> 然后,又走到貴妃身前,道:“嬪妾見過貴妃娘娘?!?/br> 貴妃瞟了她一眼,卻不叫起,而是隔空和江詩熒說起了話:“宸妃今兒戴的這套步搖,好看得很,難得還十分應(yīng)景?!?/br> 江詩熒道:“是前幾日匠造司那邊兒成上來的?!?/br> 貴妃挑了挑眉:“我還說匠造司那邊兒,手藝雖好,樣式上卻沒什么新意。不成想,他們還能有這等巧思。” 就沖著這雪融步搖,兩人說了將近一盞茶的功夫。 然后,貴妃才似恍然回過神來一樣,惱道:“我自打懷了這個孩子,記性就有些不好。前一刻發(fā)生的事兒,下一刻就忘了?!?/br> 說到這兒,她瞪了纖云一眼:“你也是,怎么不提醒我,儀美人還在這兒行禮呢?!?/br> 纖云道:“是奴婢的錯。” 貴妃又抿了口茶盞里的羹湯,用帕子沾了沾唇,卻還不叫起,而是看向皇后道:“臣妾讓皇后娘娘的表妹蹲了這么久的禮,皇后娘娘不會怪罪吧?” 皇后道:“貴妃說的哪里話?!?/br> 貴妃又笑了一聲,才慢悠悠道:“儀美人起吧。” 第186章 香料 儀美人端的是好教養(yǎng),身子晃都不晃,起身時,面兒上也不見絲毫的委屈怨懟:“謝貴妃娘娘?!?/br> 之后,一直到給李嬪行禮時,都不再有人為難她。就連秦昭容,也只是打量了她兩眼之后,直接干脆地叫了起。 李嬪倒是也沒做什么,只不陰不陽地說了句:“儀美人既是陛下的表妹,又是皇后娘娘的表妹,我可不敢受儀美人的禮?!?/br> 儀美人只當(dāng)她這話是在叫起,起身道:“多謝李嬪娘娘?!?/br> 李嬪噎了噎,到底沒說出別的話來。 之后,等儀美人和低位嬪妃互相見完禮,皇后又在上頭囑咐了些大面兒上的話,左不過就是一些“姐妹們要和睦相處,好好侍奉陛下。”之類的。 眾人齊齊行禮道:“臣妾謹(jǐn)遵皇后娘娘懿旨?!?/br> 再之后,請安就散了。 江詩熒回了景陽宮里,剛用完早膳,就有宮人來報,說儀美人求見。 秋雨道:“這儀美人,該不會和和美人一個樣兒吧?” 和美人剛?cè)雽m時,也曾來景陽宮求見。 江詩熒沉吟片刻,搖了搖頭:“我猜不會。” 單從今日請安時的表現(xiàn)來看,相比于和美人,儀美人可聰明穩(wěn)重多了。 她道:“請進來吧。” 儀美人進殿,走到江詩熒身前八九步的距離,行禮道:“嬪妾見過宸妃娘娘?!?/br> “起吧?!苯姛傻溃骸皟x美人坐?!?/br> 儀美人道了謝才坐下,然后,不等江詩熒問,就聽她主動說明來意,是來送禮的:“不是什么名貴東西,是嬪妾自己合的梅花香?!?/br> 她身后的大宮女,遞了一個巴掌大的小匣子給她。 秋雨打量著江詩熒的面色,見她面上并無不喜,這才上前幾步接過了儀美人手中的匣子。 江詩熒道:“那本宮就多謝儀美人了?!?/br> 儀美人道:“娘娘客氣了。嬪妾初入宮闈,往后還要多賴娘娘照拂,如何當(dāng)?shù)闷鹉锬锏闹x字?!?/br> 江詩熒笑了笑,道:“這話,儀美人說的不對。本宮手底下,也只是景陽宮這一畝三分地兒罷了。照拂你,那是皇后娘娘的事。” 儀美人面色不變,起身屈膝行禮道:“多謝娘娘教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