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韓貴嬪恨不得將她生生撕了,但是陸昭霖正看著呢,她只能捂住心口,未語淚先流:“順美人這話,是在往本宮的心窩子上戳??! 本宮是福寧的生母,懷胎十月將她生下來,心肝rou一般養(yǎng)到現(xiàn)在。 本宮疼她還來不及,怎么可能讓人害了她去?” 順美人輕嗤了一聲:“嬪妾也納悶兒呢,貴嬪娘娘如此美貌,怎得竟生了一副蛇蝎心腸,連自己親生的女兒都下得去手?” 韓貴嬪正欲辯解,一直安靜地侍立在邊兒上的方院判,忽然上前兩步,跪到地上:“陛下,皇貴妃娘娘,臣有話要說。” 韓貴嬪心中暗道不好,陸昭霖卻已經(jīng)開了口:“你說?!?/br> 方院判道:“臣方才給福寧公主診脈,發(fā)現(xiàn)公主已經(jīng)燒了一日。但是今日一直到了酉時,才有咸福宮的人去太醫(yī)院召太醫(yī)?!?/br> 這話的意思,就是韓貴嬪早就知道福寧公主發(fā)熱,卻硬生生拖到了傍晚。 韓貴嬪的反應(yīng)倒也很快,她直接將矛頭對準(zhǔn)了趙嬤嬤:“趙嬤嬤,公主都燒了一日,你為何一直不報?” 趙嬤嬤跪倒在地,淚流滿面,絲毫不為自己辯解,只反復(fù)地道:“奴婢有罪?!?/br> 還是順美人說了一句:“韓貴嬪這正殿真是有趣。貴嬪娘娘身邊的大宮女,膽大包天謀害公主。 公主身邊的乳母,明知公主發(fā)熱,卻隱瞞了整整一日。 最有趣的還是貴嬪娘娘您本人,這一整日,從早到晚,竟是一面都不曾見過福寧公主嗎?” 韓貴嬪單薄的肩膀微微抖動,泣不成聲:“都是臣妾的錯,是臣妾御下不嚴(yán),險些害了福寧?!?/br> “夠了!”陸昭霖面色鐵青:“韓貴嬪,你當(dāng)朕是傻子么?” 不管是纖月,還是趙嬤嬤,若非韓貴嬪的命令,誰敢做出謀害公主的事? 這背后的原因也不難探究,無非就是借女爭寵罷了! 韓家一落千丈,如今在京中處境堪憂。韓貴嬪這是急了,為了娘家,連女兒的身子都能不管不顧! 虎毒尚且不食子,韓貴嬪今日之舉,實在是踩到了陸昭霖的底線。 韓貴嬪還欲再辯,陸昭霖卻不再給她機(jī)會。 “韓貴嬪御前失儀,貶為采女,遷居肅春館,無朕旨意,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 “陛下!”韓采女膝行上前,抱住他的小腿,哭求道:“臣妾沒有存什么壞心思啊,臣妾只是想見一見您罷了?!?/br> 陸昭霖低頭看她,眼神冰冷:“你沒存什么壞心思,就讓福寧高熱了一整日。你若是存了壞心思,豈不是直接就要了她的命?” 第259章 十皇子 “陛下?!表n采女跌坐在地上:“臣妾知錯了,求您看在孩子們的份兒上,饒過臣妾這一次吧,臣妾真的知錯了。” “若非看在一雙兒女的份兒上,等著你的就不是肅春館,而是冷宮了?!闭f到這兒,陸昭霖看向姚興德:“還不快把韓采女送去肅春館?!?/br> 姚興德“諾”了一聲,很快就招呼了兩個小太監(jiān)上前,將韓采女拖了出去。 陸昭霖又看向跪在地上的方院判、纖月和趙嬤嬤。 先是方院判。 “福寧的身子,朕就先交給你了?!?/br> 方院判叩首道:“臣遵旨。臣必當(dāng)竭盡全力,醫(yī)好公主?!?/br> 然后是趙嬤嬤和纖月。 “將這兩個奴才,拖出去亂棍打死!” 纖月還在試圖求情,趙嬤嬤卻淚流滿面,只一邊兒流著眼淚,一邊兒在嘴上重復(fù)說道:“奴婢有罪?!?/br> 小太監(jiān)們紛紛上前,將兩人拖了出去。 東暖閣里安靜下來。 陸昭霖以手扶額,深深嘆息。 半晌之后,才聽他道:“她以往,不是這樣的人?!?/br> 然后,不等江詩熒說什么,竟是自顧自地說起了他和曾經(jīng)的韓貴妃、之前的韓貴嬪、如今的韓采女相識相知相處時的點點滴滴。 江詩熒心道,這后宮里的女子,不到山窮水盡的地步,誰不是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呈現(xiàn)在他面前呢? 她面兒上,卻只做吃醋的樣子,站起身輕輕跺了跺腳:“早知韓采女在陛下心里如此要緊,這一趟咸福宮,阿熒就不該來的。” 說著話,就要轉(zhuǎn)身告退出去。 陸昭霖失笑,忙拉住她的手,把人拽進(jìn)自己懷中:“好了好了,瞧你醋的。不說了還不成嗎?” 她這么一打岔,他之前心中的那點子煩悶倒是全都消失不見了。 兩人又談笑了幾句,才聽江詩熒問:“福寧公主和九皇子的去處,陛下可想好了?” 這話,若是先前的她,是決計不會問的。 但是如今,她畢竟是執(zhí)掌鳳印的皇貴妃,在其位就得謀其政。這些皇子公主們的事兒,都在她的職責(zé)范圍之內(nèi)。 陸昭霖的眸子微微瞇了瞇:“這事兒,阿熒可有什么想法?” 江詩熒道:“按宮里的規(guī)矩,自然是主位以上的嬪妃才有資格撫養(yǎng)皇子公主。阿熒想著,不妨在位居主位,又不曾生育過的姐妹里選合適的出來?!?/br> 陸昭霖把玩著她的手指,狀似不經(jīng)意地問道:“那阿熒覺得,誰比較合適呢?” 江詩熒首先排除了李貴嬪:“從資歷和位分上來看,李貴嬪都是夠的。但是她的性子,陛下也知道,阿熒覺得,可能不太適合教養(yǎng)皇子或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