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級神廚古代養(yǎng)家日常 第233節(jié)
他清了清嗓子,難得地解釋了一句:“外面很冷,這屋子……很暖和。” 說罷,他便低下頭,假裝喝茶去了。 梅娘總覺得這主仆三人都有點兒奇怪,可是又猜不到他們想要干什么。 她想了又想,只能把責(zé)任歸功于剛出爐的紅糖芝麻醬燒餅。 應(yīng)該是這燒餅太香了,讓頂著風(fēng)雪巡街的主仆三人一個沒控制住,就想進來嘗嘗燒餅。 除此之外,她實在想不到其他理由。 既然如此,那她就別再饞人家了,趕緊上燒餅吧。 反正做了這么大一爐子燒餅,灶王爺一個也吃不完,分顧南簫幾個,想必灶王爺也不會怪罪的。 梅娘走到案板前,裝了兩盤子燒餅,分別端給顧南簫和金戈鐵甲。 金戈鐵甲連忙起身接過燒餅,連聲對她道謝。 顧南簫卻看著眼前的燒餅陷入了沉思。 盤子里裝著兩個新鮮出爐的燒餅,熱乎乎的香氣撲鼻而來,引得人移不開視線。 對于一個連日來只能靠著面條和醬rou香腸等物充饑的人來說,這剛剛做好的燒餅簡直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問題是,他要怎么吃呢? 梅娘顯然沒有想到吃燒餅要用餐具這回事,端了燒餅過來就沒了下文。 另一邊,金戈鐵甲已經(jīng)各自伸手拿了一個燒餅,一手拿著燒餅大口咬著,一手捧著茶水,一邊吃還一邊含糊地夸獎著這燒餅是多么的好吃,他們長這么大都沒吃過這么美味的燒餅。 顧南簫看了看那兩個有了燒餅就忘了主子的東西,深吸一口氣,下定了決心。 他伸手拿起燒餅,送到了自己嘴邊。 早就聽說武家燒餅是南城一絕,這次吃上了,果然是美味無比。 外皮酥脆掉渣,咬上一口咯吱作響,咬開外皮后,里面的餡料慢慢地流淌了出來。 混合著芝麻醬和紅糖的餡料已經(jīng)被烤成了液體狀,吃起來又香又甜,再混合著香酥的餅皮,烤得噴香的芝麻,在嘴里一層層炸裂開來,吃得人欲罷不能。 餡料太燙,他一邊吹一邊吃,不知不覺就把一個燒餅都吃光了。 他喝了幾口熱茶,繼續(xù)吃下一個。 有了第一次手抓燒餅大嚼的經(jīng)驗,第二次他的姿態(tài)就自然多了。 吃完第二個燒餅,他還有些意猶未盡,見指尖上沾了一點紅糖芝麻醬,便下意識地放在唇邊抿干凈。 手還沒放下,他不經(jīng)意地抬起頭,正好迎上梅娘詫異又帶著幾分憐惜的眼神。 顧南簫只覺得耳根一熱,便放下了手。 “梅姑娘做的燒餅,果然名不虛傳?!?/br> 梅娘看到顧南簫饞得舔了下手指的樣子,先是驚愕,隨即心里就涌上一股深深的同情。 可憐顧大人那么忙,連吃個正經(jīng)飯的功夫都沒有,就連吃這么一個燒餅都覺得好吃。 唉,身居高位卻吃不上一口像樣的飯,顧大人真是不容易。 梅娘想到這里,忍不住說道:“大人還沒吃飽吧?我再給你做點兒東西吃……”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小心地問道:“就是怕耽誤了大人巡街?!?/br> 顧南簫一臉欲言又止的表情,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說這丫頭傻吧,卻這么精明能干,小小年紀(jì)自己就開著兩家店。 說她聰明吧,卻連金戈的話都信。 她也不想想,今天是過小年,誰敢讓他一個指揮使大人親自巡街? 這一刻,他有點兒后悔聽金戈的餿主意了,這讓他怎么解釋呢? 迎上顧南簫不滿的眼神,金戈頓時心里一慌。 他趕緊接過梅娘的話,說道:“其實走了這半天也差不多了,正好小人肚子也餓了,梅姑娘想做什么只管做!” 梅娘這才放心,想了想才笑道:“家里鍋具也不全,做別的都怪麻煩的,要不咱們吃烤rou吧?” 顧南簫自然沒有異議,金戈鐵甲更是喜出望外,趕緊起身給梅娘打下手。 吃烤rou簡單,梅娘去娟娘家里取了些存著的凍rou,金戈鐵甲主動接過了生火燒炭的活計。 梅娘取了rou,用清水泡著解凍,同時開始準(zhǔn)備燒烤要用到的材料。 胡蔥、姜蒜分別切碎,再調(diào)制烤rou醬,各種香辛料磨碎混合在一起,做成蘸料。 顧南簫看在她在廚房里轉(zhuǎn)來轉(zhuǎn)去,一會兒拿東拿西,一會兒言語指導(dǎo)金戈和鐵甲干活,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這是他第一次看到梅娘做菜的情形,非但沒有嫌棄和厭惡,反而覺得這場景十分的賞心悅目。 誰說君子遠(yuǎn)庖廚,看到美食制作的過程,不是很養(yǎng)眼的一件事嗎? 梅娘很快就切好了rou,裝在盤中,拿到爐火旁邊。 “大人喜歡吃什么?”梅娘問道。 顧南簫回過神來,見梅娘正指著一個木盆問自己。 那木盆里面裝著各種rou片,他一時也分不清都是什么rou。 “都好,你看著辦吧?!?/br> 顧南簫調(diào)整了一個舒適的姿勢,看著梅娘用竹夾子夾起一片片rou,放在烤盤上,烤盤立刻發(fā)出嗞啦嗞啦的響聲。 他看著有趣,探身取過一個竹夾。 “這是怎么用的?像這樣夾嗎?”他問道。 顧南簫哪里做過這些活計,竹夾換了左手又換右手,怎么都覺得不順手。 梅娘走到他身邊,彎腰給他做示范。 “像這樣捏住夾子底部,夾起一片rou,小心不要讓rou黏在一起……” 梅娘專注地看著爐火,并沒注意到自己離顧南簫只有咫尺的距離。 隨著梅娘的靠近,顧南簫只覺得鼻端傳來一股淡淡的幽香,這香味不像是任何香料,亦不曾帶絲毫的煙火氣,暖融融清冽冽,直沁人心脾。 眼前的爐火忽然就變得無比炎熱,顧南簫喉結(jié)一動,艱難地咽了一下,才覺得自己能夠重新呼吸了。 他垂下眼簾,說道:“多謝?!?/br> 梅娘一無所知,見他學(xué)會了,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下。 顧南簫雖然有心幫忙,可是干活遠(yuǎn)不及梅娘利索,甚至還不如金戈和鐵甲能干。 他又不愿意放下竹夾,只得翻來覆去地鼓搗眼前那片rou,偏又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很快那rou片就燃起火來,待金戈搶下去才發(fā)現(xiàn)rou片已經(jīng)烤成了焦黑色。 梅娘看著好笑,便夾起自己烤好的rou,放在顧南簫面前的碟子里。 “大人,吃這個吧。” 眼前的rou片被烤得恰到好處,離了火還在滋滋地冒油,散發(fā)著烤rou特有的濃香。 顧南簫拿起筷子夾了rou,按照梅娘說的蘸了蘸被磨成粉的香料,放入口中。 rou質(zhì)緊實,外焦里嫩,吃在口中噴香無比。 他咽下這塊rou,情不自禁地夸贊道:“梅姑娘好手藝,這是我吃過最好吃的烤rou?!?/br> 梅娘撲哧一笑,說道:“大人真會說笑,這還是大人送我的鹿rou呢,難道之前打獵的時候不曾吃過?” 顧南簫仔細(xì)回憶了一下,笑著搖搖頭。 “自然是吃過的,卻不是姑娘做的這滋味?!?/br> 一旁鐵甲咬著rou,說道:“可不是嘛,梅姑娘做的烤rou,比那些御廚做的好吃多了!” 梅娘道:“你們太抬舉我了,我這手藝怎么能跟御廚比?不過正好是合了你們的胃口罷了,喜歡吃就多吃些。” 這話正說到顧南簫的心里了,他看向梅娘,說道:“的確,梅姑娘做的吃食,總是正合我的胃口?!?/br> 梅娘聽了這話,只覺得耳根一熱。 感覺到顧南簫投過來的視線,梅娘連忙低下頭避開。 “大人,你吃不吃烤魷魚?這魷魚也是你送我的呢!” 顧南簫收回目光,微笑說道:“早知道我就多送些吃食,左右你也要做給我吃的?!?/br> 梅娘總覺得這話意有所指,她卻不敢深想。 梅娘低下頭,說道:“大人送了許多rou呢,反正我們也吃不完,正好我拿來借花獻佛。” “是嗎?”顧南簫蹙眉想了想,問金戈道,“你給梅姑娘送的年禮都是rou?” 金戈嚇了一跳,連忙說道:“沒有沒有,還有好多東西呢……” 他急著說話,差點兒被嘴里的食物噎著。 梅娘見他著急,便替他說道:“大人誤會了,大人送的年禮太豐厚,我還沒跟大人道謝呢。” 她怕顧南簫不信,指著門口掛著的披風(fēng)說道:“之前大人送我的幾張狐皮,我都拿來做披風(fēng)了,不信大人您瞧?!?/br> 顧南簫順著她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一件淡藍(lán)色綢面,銀線繡梅花,白狐皮領(lǐng)的披風(fēng)。 他不由得說道:“這衣裳很適合你?!?/br> 梅娘聽了這話,不由得臉頰微熱,趕緊低下頭干活。 她又拿出一個烤盤放在爐火上,再放上魷魚串。 “這魷魚不好用明火烤,會發(fā)黑的。大人,你要不要吃辣的?魷魚抹了辣醬更好吃。” 顧南簫看著梅娘的舉動,輕聲說道:“都聽你的?!?/br> 梅娘捏著竹簽的手一緊,片刻之后才說道:“那就少放點辣醬,大人您先嘗嘗?!?/br> 她不等顧南簫說話,又轉(zhuǎn)向了金戈和鐵甲,問他們要不要喝酒。 兩個小廝倒是想喝,烤rou配酒,那滋味得多美啊。 可是看到顧南簫冰涼的眼神,兩個人不約而同地拼命搖頭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