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級神廚古代養(yǎng)家日常 第247節(jié)
“杜秀,你是不是扭傷了腳?” 杜秀咬著嘴唇點(diǎn)點(diǎn)頭,帶著哭音說道:“師父,我這只腳好像動不了了,屁股也好疼……” 梅娘心里著急,抬頭看看四周空無一人,喊了幾聲也無人回應(yīng),只得對杜秀說道:“你在這兒等一下,我去叫你家人?!?/br> 她剛要走,衣角卻被杜秀緊緊拉住。 “師父,我、我怕……” 她受了傷寸步難移,四周又黑又冷,如今梅娘又要暫時離開,她心里頓時就恐懼起來。 梅娘只得蹲下來安慰了她幾句,可是杜秀此刻把她當(dāng)成了全部的依靠,只是緊緊拉著她的手,身上又是疼又是冷,不住地發(fā)著抖。 梅娘無法,只好再次抬眼看向四周。 忽然,她想起了一件事,頓時眼前一亮。 “杜秀,這個胡同往里去就是周帽家,我去找她家人來幫忙?!?/br> 杜秀仔細(xì)看了看,發(fā)現(xiàn)這里的確是周帽家的胡同,這才稍稍放心。 她松開手,緊張地點(diǎn)點(diǎn)頭。 “師父,那你快點(diǎn)回來。” 梅娘拍拍她的手,轉(zhuǎn)身便朝周家跑去。 杜秀眼睜睜看著梅娘的身影消失在黑暗的胡同里,不由得蜷起身體,把自己緊緊地抱起來。 她安慰自己,很快的,師父和周帽她們很快就會來接自己的。 這個想法才冒出來,她就聽到身后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杜秀以為梅娘這么快就帶人來了,頓時滿臉喜色地抬起頭。 可是她還沒等看清眼前的情形,一只冰涼的大手就瞬間捂住了她的嘴,她下意識地啊了一聲,緊接著嘴里就被硬塞進(jìn)了一個藥丸似的東西。 那只手強(qiáng)逼著她把藥丸吞了下去,讓她吐不出來也發(fā)不出聲音。 隨即,她就覺得天旋地轉(zhuǎn),整個人被扛了起來。 她立刻發(fā)覺到事情不對,她想呼救,卻喊不出聲,想伸手打人,可是對方的身體卻如鐵塔般結(jié)實(shí),她的小粉拳打在人身上,就像是在撓癢癢。 情急之下,她拼命想要吐出嘴里的藥丸,可是那藥丸就像是粘在了喉嚨里,根本吐不出來,很快就化開了。 她知道這不對勁,便不再抓撓對方,而是費(fèi)力地抬手捏著自己的喉嚨,想要阻止藥性發(fā)作。 撕扯中,她感覺到領(lǐng)口一松,披風(fēng)滑落到地上,刺骨的寒風(fēng)席卷而來,她渾身發(fā)冷,越發(fā)動彈不得。 杜秀張了張口,卻再也無力掙扎,意識頓時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夜晚的京城街道幾乎沒什么行人,顧南簫縱馬飛馳,被寒風(fēng)吹了一會兒,漸漸平復(fù)了心情。 他緊了緊馬韁,讓坐騎放慢腳步,這才看清周圍的情形。 不知不覺間,他竟然奔到了南城。 走在熟悉的街道上,他的心境越發(fā)平和起來,像是找到了某種歸屬的感覺。 顧南簫信馬由韁,緩緩行到了北市口。 見顧南簫朝著走過兵馬司衙門,走過梅源記,向著武家的方向而去,身后的金戈和鐵甲不由得交換了一下眼神。 這大年下的,又是夜里,主子不會是想去找梅姑娘吧? 金戈的小腦瓜開始飛速地運(yùn)轉(zhuǎn),如果一會兒顧南簫真的去了武家,他要編一個什么理由,才能讓一切顯得合理一點(diǎn)兒呢? 過小年巡街偶遇也就罷了,臘月二十八夜里跑去人家,這也太突兀了吧? 武家的人會不會以為顧大人腦子有病? 幸好顧南簫沒有讓金戈太為難,他路過武家的時候不過略停了一停,就繼續(xù)向前行去。 金戈和鐵甲大大地松了一口氣,趕緊跟上。 冬夜的南城靜謐而美麗,馬蹄踏在雪地上,發(fā)出咯吱咯吱的輕響,這樣的夜晚,處處透露著京城的富足與安穩(wěn)。 過了武家,顧南簫走了一會兒,忽然覺得再往前走也沒什么意思,便兜轉(zhuǎn)馬韁,準(zhǔn)備掉頭回去。 金戈和鐵甲見他要往回走,不約而同地松了口氣。 跑了這么半天,他倆都快凍僵了。 就在這個時候,不遠(yuǎn)處的胡同口忽然傳來一聲短促的尖叫。 這叫聲不大,而且才發(fā)出一半就像是被捂住了似的強(qiáng)行打斷,可是在安靜的夜晚,聽起來已經(jīng)足夠清晰。 顧南簫眉頭一皺,立刻策馬朝著叫聲的方向奔去。 金戈鐵甲不敢掉以輕心,立刻緊隨其后。 不過片刻的功夫,他們就到了一處胡同口。 雪地里已經(jīng)空無一人,地面上似乎有幾處凌亂的腳印,卻看不清發(fā)生了什么事。 金戈和鐵甲不用他吩咐,立刻前后查看了起來。 顧南簫正要下馬,視線卻落在雪地上的某件物事中,頓時腳下一頓,差點(diǎn)兒蹬空。 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直接跳下了馬,大步走到那東西前面。 離得近了,他看得越發(fā)清晰。 他只覺得渾身如墮冰窟,生平頭一次,他的心里升起一陣壓不住的恐慌。 他一把將那東西抓在手中,在雪地折射出來的光芒中,他把這東西看了個一清二楚。 淡藍(lán)色綢面,銀線繡梅花,白狐皮領(lǐng)…… 這是梅娘的披風(fēng)。 就在五日前,她還特意指給他看,一臉得意地說她做了新披風(fēng)。 她的笑臉還清晰地浮現(xiàn)在他眼前,此刻顧南簫心里卻一片冰涼。 她的披風(fēng)在這里,人又會在哪兒?。?/br> 他不敢想下去,手中的披風(fēng)卻不由得被他抓得死緊。 金戈和鐵甲查看了四周,返身來向他匯報(bào)。 “三爺,附近沒發(fā)現(xiàn)什么人,沒有其他異常?!?/br> 兩人說著,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顧南簫手中的披風(fēng)上。 看到那熟悉的顏色和圖案,金戈和鐵甲雙雙變了臉色。 “這是……這是不是……” 連他們兩人都認(rèn)得出來,更何況是親手獵了這條狐皮的顧南簫。 兩人不敢再說話,哪怕他倆從小跟隨顧南簫,也從未見過他如此凝重鐵青的臉色。 手中的綢緞冰涼透骨,刺得顧南簫心神俱裂。 他一個轉(zhuǎn)身,冷聲道:“即刻封鎖南城,所有人不得出入!所有街道口設(shè)卡盤查!傳令叫兵馬司和巡捕營人都過來,徹底搜查方圓五里所有宅院,一戶也不許放過!” 聽到這個命令,金戈和鐵甲大吃一驚。 這可是過年啊,顧南簫讓官兵入戶搜查,這不是擾民嗎? 可是看到顧南簫此刻的臉色,誰都不敢勸。 金戈飛快地想了想,說道:“鐵甲,你快去傳令,我去武家看看梅姑娘在不在!” 畢竟他們沒有親眼看見梅姑娘被擄,萬一這是個誤會,那麻煩可就大了。 顧南簫薄唇緊抿,卻沒有出聲,顯然默許了金戈的提議。 方才他是太著急了,竟沒有想到這一層。 鐵甲立刻上馬,一路重復(fù)喊著“奉令封街,所有人留在屋內(nèi),不得外出,否則與賊子同罪”等話,一路疾行而去。 顧南簫則在四處查看,想要找到更多的痕跡。 可是除了這披風(fēng)和幾個踩得亂七八糟的腳印,就什么都沒有了。 很快金戈從武家回來,帶來了一個更壞的消息。 武大娘說,剛才梅娘送杜秀回家,兩個人才走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 按照武大娘的描述,出事的地方正好是從武家到杜家的路線,算算時間,兩個人也差不多走到這里了。 而現(xiàn)在,兩個人全都不見了蹤影。 顧南簫聽到這個消息,反而冷靜了下來。 此刻,鐵甲也帶了巡街的官差趕來,并說顧南簫的命令已經(jīng)傳了下去,所有的官差兵士正在集結(jié),馬上就到兵馬司集合。 顧南簫點(diǎn)點(diǎn)頭,神情冷肅。 “賊子擄走了兩個十五六歲的姑娘,一個叫杜秀,另一個……叫武梅娘?!?/br> 聽到梅娘的名字,巡街的官差隊(duì)伍里一陣sao動。 “什么,梅姑娘被擄走了?” “梅姑娘出事了?” “天殺的賊人,竟敢在咱們這一片撒野!” 梅娘在南城開著兩個酒樓,誰沒去吃過她做的菜?一聽說梅娘出事,所有人頓時群情激奮。 顧南簫抬手按止住眾人的聲音,冷聲道:“你們分為四組,從這里開始,向外擴(kuò)散,挨家挨戶搜查,誰能找到人,賞銀千兩!” 眾官差一聽,大喝著應(yīng)了一聲,立刻開始搜查。 有了那次被顧南簫責(zé)罰的經(jīng)驗(yàn),所有人都不敢放肆,更不敢耽誤時間。 再說他們這次只是要找人,不用仔細(xì)搜查,武梅娘又是大家都認(rèn)識的,連畫像都不需要。 看著官差們迅速地搜查起附近的人家,顧南簫不由得攥緊了拳頭。 梅娘,你到底在哪兒? 梅娘惦記杜秀,以最快的速度跑到周家門口,用力地敲著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