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級神廚古代養(yǎng)家日常 第252節(jié)
隨即他又覺得煩躁起來,難道顧南簫是想借他之口,釣出史延富? 還有史玉娘,每每提到她的閨中密友謝華香,都是驕傲無比。 他也是聽說過謝華香跟那位的關(guān)系,當(dāng)然也想跟著沾沾光。 可是史延富父女卻只顧著自己巴結(jié),他想求他們幫個小忙都不肯。 想起那日史延富對他避之唯恐不及的樣子,史延貴就恨恨地咬緊了牙。 他們可是親兄弟啊,自己一朝落難,第一個落井下石的卻是史延富。 他一直顧及著兄弟之情,可是史延富顧及過他嗎? 如今他下了大獄,家中只有史延富和史二太太,也不知道家里的仆從房產(chǎn)家具擺設(shè),都會落在誰的手里。 不管是這兩人中的哪一個,他都不想便宜了他們! 想到這里,他下定了決心,撲到牢房門口大喊了起來。 “來人啊,快來人啊,我要招供,我要對顧大人招供!” 顧南簫回到房間,正看到放在桌上的一大碗面條。 雪白的面條,淡褐色的湯汁,碧綠的蔥花,金黃色的荷包蛋,讓人一看就覺得清爽又鮮美。 顧南簫不用問,就知道這碗面是誰做的。 他環(huán)顧房間,卻沒有發(fā)現(xiàn)梅娘的身影,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熱乎乎的面香升騰而起,讓整個屋子似乎都跟著溫暖起來。 熬了一夜的顧南簫聞到這香味,越發(fā)覺得胃都要餓疼了。 他便沒去找梅娘,坐到桌旁吃了起來。 面條勁道爽滑,湯汁里連片rou都沒有,卻依然鮮美異常,荷包蛋更是外焦里嫩,一口下去唇齒留香。 顧南簫一口氣吃了一大碗面,才覺得整個人活了過來。 肚子吃飽了,精神一放松,困意便席卷而來。 他靠在椅背上,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梅娘做好了陽春面,覺得只有一碗面條太過單調(diào),就想再找找有沒有鹵rou香腸之類的配菜,沒想到找了一圈,連個咸鴨蛋都沒找到。 她明明記得自己之前給顧南簫準備了很多吃食,就算他一天三餐都在衙門吃,也吃不了這么多啊。 她又去找了金戈,才知道顧南簫前一日把沒吃完的食物都帶回靖國公府里去了,看那架勢是準備過年在家都要吃這些。 梅娘聽著既無奈又無語,靖國公府過年沒有其他好吃的嗎,怎么他寧可吃這些不再新鮮的食物? 等梅娘轉(zhuǎn)了一圈回來,就看到顧南簫靠在椅子上,閉著眼睛似乎是睡著了。 她見桌子上的面碗已經(jīng)空了,猜測顧南簫是太累了,所以吃過飯就不由得睡著了。 她本想躡手躡腳地走過去收了碗,可看到顧南簫睡著的時候也皺著眉,心里便像是被什么東西揪了一下似的,隱隱的疼。 她猶豫片刻,到底還是拿起架子上的披風(fēng),輕輕幫他蓋上。 做完了這些,她拿起空碗,悄悄地走了出去。 既然知道了兇徒已經(jīng)繩之于法,她就想快些回去,把這個消息告訴武家人。 武大娘聽說那些人的目標居然是沖著梅娘來的,又是驚又是怒,非要帶著武鵬武興去史家大鬧一場。 梅娘勸住了武大娘,說史延貴已經(jīng)進了大牢,他們就算去鬧也找不到人,還是把這些事情交給顧南簫,讓顧南簫嚴懲兇徒。 雖然話是這么說,武大娘心里還是怒火中燒,罵罵咧咧地把史家的十八代祖宗問候了個遍。 梅娘卻是另一番心情,之前她以為自己和杜秀只是倒霉碰到了歹徒,沒想到那些人竟是有備而來。 如果不是杜秀陰差陽錯穿了梅娘的斗篷,那被擄走的人就是她了。 想到杜秀成了自己的替罪羊,梅娘越發(fā)愧疚不已。 她把消息告訴了武大娘,自己就雪堆里取了兩只豬蹄出來,準備做一鍋蹄花湯給杜秀送去。 杜秀中了迷藥,這一點她幫不上什么忙,但是杜秀還崴了腳,正該吃點滋補的東西。 這時候的人講究以形補形,腿腳受了傷,吃豬蹄正好。 梅娘把豬蹄化凍,用砍刀把豬蹄從中間一剖為二,放入鍋中焯水。 焯好的豬蹄撈出來洗凈,加蔥結(jié)、姜片、花椒等調(diào)料,砂鍋中加水至將滿未滿,這樣中途就不用再加水了。 豬蹄骨頭朝下,放入鍋中,大火煮至沸騰。 保持大火沸騰的狀態(tài),持續(xù)一頓飯左右的功夫,再轉(zhuǎn)為小火,這樣煮出來的蹄花湯才會湯白味濃。 煮豬蹄的過程中,要時不時用長筷子翻動幾下,避免豬蹄rou皮粘鍋。 加入白蕓豆,用小火燉煮一個時辰。 出鍋的時候放鹽調(diào)味,一鍋蹄花湯就做好了。 梅娘把砂鍋放在厚布套中包得嚴嚴實實,準備給杜秀送去。 武大娘聽說她要去杜家,趕緊叫武鵬武興跟著。 武鵬宿醉之后還有些難受,但是聽說梅娘要去看杜秀,二話沒說就穿上大棉襖跟著出去了,還主動接過了梅娘抱著的砂鍋。 有他們倆跟著,梅娘走路就輕快多了,她急著去看杜秀醒了沒有,走了一會兒才發(fā)現(xiàn)武鵬沒有跟上來。 她回過頭,卻看到武鵬抱著砂鍋,一邊走一邊東張西望。 梅娘揚聲叫他:“鵬兒,你找什么呢?是不是砂鍋太沉了?” 裝了蹄花湯的砂鍋沉甸甸的,她真怕武鵬一不小心把湯弄灑了。 武鵬回過神來,連忙收回了視線。 “我……”他加快腳步,走到梅娘身邊,猶豫地問道,“昨天你們是這里……出事的嗎?” 梅娘這才知道他在找出事的地點,便往前指了指。 “杜秀是在那里崴腳的,就是周家胡同口那里?!?/br> 武鵬快步走過去,可是這里經(jīng)過一夜紛亂,雪堆早已被踩得亂七八糟,根本看不出杜秀曾經(jīng)在這里的痕跡。 武鵬嘆了口氣,繼續(xù)往杜家的方向走。 昨夜就在這里,杜秀一個人被壞人抓走了,還被下了藥。 她當(dāng)時一定很害怕吧?也不知她現(xiàn)在怎么樣了? 梅娘沒想到武鵬會把昨晚那件事的責(zé)任都歸咎到自己身上,只覺得武鵬今天格外的無精打采。 武興就不一樣了,一樣喝過酒折騰了一夜,這會兒依然活蹦亂跳,追著問她給杜秀做了什么好吃的,還幻想著杜家人有沒有可能留他們一起喝湯。 梅娘懶得理武興,快步向前走去。 到了杜家,梅娘先聽到了一個好消息,杜秀醒了。 她趕緊進屋去看杜秀,武鵬和武興兩個雖然年紀不大,到底是男子,便沒有跟進去。 杜秀依然躺著,雖然清醒了,臉色卻還是十分蒼白。 “師父!”一看到梅娘,杜秀便露出了笑容,掙扎著要起身。 梅娘連忙上前按住她,說道:“你好好休息就是了,這會兒怎么樣,身上還難受嗎?” 杜秀重新躺下,這才弱弱開口。 “腳沒事了,周郎中讓我這幾日腳腕不要用力,不要跑跳,再養(yǎng)幾天就好了。就是頭還有些暈乎乎的。” 梅娘聽了,越發(fā)內(nèi)疚不安。 她聽說那種藥都容易傷到頭,要是留下后遺癥可怎么辦? “周郎中怎么說,是不是還要吃藥?” 正好杜秀的娘提了茶壺走進來,聽到梅娘的話便接口說道:“梅姑娘來得正好,快好好勸勸這丫頭吧,她非說嫌藥苦,怎么都不肯吃呢!” 聽杜嬸子這么說,梅娘的臉色就沉了下來。 “杜秀,不吃藥怎么會好?聽話,把藥吃了,早點兒養(yǎng)好了身體,我們還等著你呢!” 杜秀垮著臉,小聲說道:“藥就是很苦嘛,師父你不知道,昨天他們喂我那個藥丸,我咽了以后一直犯惡心,連飯都吃不下去?!?/br> 杜嬸子想起這事也愁,說道:“可不是嘛,周郎中說這是那個藥的什么后勁,正經(jīng)要惡心好幾天呢?!?/br> 眼看就過年了,家家戶戶都要做好吃的,偏偏杜秀這個時候吃不下飯。 再說,她體內(nèi)有藥毒未清,腳腕還受傷了沒有完全痊愈,不吃飯怎么好得起來? 梅娘只得哄著她說道:“你忍著些,好歹把藥吃了,我給你帶了好吃的,你吃了藥,我就拿進來給你吃。” 杜秀聽了,頓時眼睛一亮。 誰不知道梅娘的手藝,無論做什么都是滋味一絕。 放假這些日子,她早就想念梅娘做的菜了,好不容易昨天借著驢rou的由頭吃了一次,結(jié)果卻出了事,剩下的驢rou火燒都被那些壞人吃了。 聽說梅娘又給她帶了好吃的,杜秀只覺得胃口一下子就好了起來。 她勉強坐起身來,向杜嬸子伸出手。 “娘,我要吃藥!” 杜嬸子沒想到梅娘一句話竟然這樣管用,連忙把藥碗端了過來。 杜秀強忍著惡心喝了藥,頓時苦得說不出話來。 她喝了好幾口水,才把反胃的感覺壓了下去。 梅娘說到做到,見她真的把藥喝了,就出去從武鵬手里接過了砂鍋。 武鵬見她出來,忍不住問道:“二姐,杜秀沒事兒吧?” 梅娘說道:“剛吃過藥,這會兒還好。” 聽了這話,武鵬才放下心來。 他看著梅娘進了杜秀那屋,真想跟著進去,看看杜秀到底怎么樣了。 梅娘進了屋,把砂鍋放在爐子上溫著,拿了碗盛出一碗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