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級神廚古代養(yǎng)家日常 第330節(jié)
謝華香抱著一個小包袱,雖然擠在馬車角落里,卻滿心都是歡喜。 她籌謀了這么久,總算等到這一天了! 等她入了宮見了祁鎮(zhèn),還得裝出一副驚訝惶恐的模樣才是,免得祁鎮(zhèn)起疑心。 謝華香在心里默默籌劃著,恨不能馬車能長出翅膀來,一下子就飛進宮里才好。 可是這馬車不緊不慢地走著,似乎一點都不著急。 時間越來越久,謝華香有些坐不住了。 謝家離內(nèi)城不遠(yuǎn),進了內(nèi)城到宮里就更快了,馬車走了這么半天,怎么還沒到呢? 趁著藍姑姑閉著眼睛養(yǎng)神的功夫,她悄悄從車簾縫隙往外看。 這會兒天色已經(jīng)黑了下來,可是依然可以看清楚外面的景致。 看著外面越來越稀疏的院落,越來越坑洼的街道,謝華香不由得一驚。 這哪里是內(nèi)城,分明是正在往城外走! 她只覺得心里一陣慌亂,忍不住問道:“藍姑姑,齊家……怎么這么遠(yuǎn)?。俊?/br> 藍姑姑睜開眼睛瞅了她一眼,冷哼道:“你既攀上了我家公子爺,難道還不知道公子爺家住哪兒?老老實實坐著罷,很快就到了?!?/br> 知道藍姑姑是個不好相與的,謝華香不再敢多話,只得暫且忍耐下來。 她心里轉(zhuǎn)了好幾個念頭,難道是太子妃或者宮里長輩不答應(yīng)祁鎮(zhèn)納妾,所以祁鎮(zhèn)先把她安置到外頭? 她所求不過是個妾室的身份罷了,按理說,太子妃不會不答應(yīng)的吧? 亦或者,是祁鎮(zhèn)想給她求個側(cè)妃的恩典,所以才被耽擱了? 謝華香心里七上八下,一會兒喜一會兒怕,好不容易才捱到了地方。 馬車直接進了院子,聽到院門關(guān)上的聲音,藍姑姑才叫她下車。 此刻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謝華香下了馬車,只能隱約看到這里是一處有些荒涼的宅院,四周的房屋都黑魆魆的,看不出住了多少人。 藍姑姑也不理她,自顧自往前走,謝華香趕緊跟了上去。 藍姑姑七轉(zhuǎn)八拐,將她帶到一個簡陋的小屋。 “你暫且在這里安頓下,晚些公子爺就會過來?!?/br> 聽說祁鎮(zhèn)很快就會來,謝華香心中一喜,連這屋子都不嫌棄了。 只要見了祁鎮(zhèn),一切都好說。 她進了屋放下包袱,轉(zhuǎn)身就要出去,誰知藍姑姑眼疾手快,直接把房門一拉。 聽到門外傳來落鎖的聲音,謝華香傻了眼。 “藍姑姑,為什么要關(guān)著我?我的東西還沒拿過來呢!” 藍姑姑不屑地說道:“你既進了齊家,連人和東西就都是齊家的,我先替你收著,你要用什么,只管跟我說就是了?!?/br> 謝華香大急,用力地拍門,卻只換來藍姑姑等人遠(yuǎn)去的腳步聲,竟是把她扔下不管了。 謝華香無力地坐在冰冷的炕上,一時間竟想不通這是怎么回事。 為什么這一切跟她預(yù)想得都不一樣? 不對,祁鎮(zhèn)一定不會如此待她,想必那藍姑姑是宮里的人,嫌她出身低微,甚至猜到了她的真實目的,所以才背著祁鎮(zhèn)給她一個下馬威。 等她見到祁鎮(zhèn),一定要狠狠告藍姑姑一狀! 屋里只有簡單的家具,別說食水,連燈都沒有一盞,謝華香抱著包袱靠在墻上,不知不覺睡著了。 外頭傳來鎖鏈打開的聲音,她才猛然從夢中驚醒。 門縫中傳來影影綽綽的火光,她連忙站起身,快步走到門前。 房門嘩啦一下打開了,手提著燈籠站在門外的,不是祁鎮(zhèn)又是誰? 看到祁鎮(zhèn),謝華香仿佛溺水之人看到一根稻草,嚶地一聲撲了過去。 “齊哥哥,你總算是來了!” 祁鎮(zhèn)身上一襲淡青色竹紋長衫,溫文俊雅的臉龐上帶著一抹似有若無的笑,虛虛地抱著謝華香。 “外頭冷,進去說話?!?/br> 聽到祁鎮(zhèn)熟悉的嗓音,謝華香提了半日的心總算是落了下來。 她一副柔弱無骨的模樣,半靠半挨地跟著祁鎮(zhèn)進屋坐下。 “齊哥哥,這里是什么地方?怎么這么荒涼?我好害怕?!?/br> 祁鎮(zhèn)把燈籠放在桌上,這才看向謝華香。 “這是我在外頭的一處私宅,先安頓在這里,倒是委屈你了?!?/br> 聽到祁鎮(zhèn)關(guān)切的話語,謝華香心頭一喜,嬌聲說道:“委屈什么,只要能跟齊哥哥在一起,不管是哪里我都愿意?!?/br> 昏暗的燈影中,祁鎮(zhèn)發(fā)出一個模糊的聲音,聽不出是冷哼還是輕笑。 “華香,我再問你最后一次,你當(dāng)真愿意跟我在一起,哪怕沒有名分也愿意嗎?” 謝華香紅了臉,嬌嗔著說道:“齊哥哥怎么又問這種話?人家都是你的人了,還能怎么樣?” 她依偎在祁鎮(zhèn)懷中,柔聲說道:“齊哥哥,不管你是什么人,我只認(rèn)定了你,一輩子也只跟你在一處?!?/br> 溫香軟玉在懷,甜言蜜語入耳,祁鎮(zhèn)卻沒有絲毫動容。 他捏住謝華香的下巴,強迫她抬起頭來跟自己對視。 “華香,你當(dāng)真不知道我是什么身份嗎?” 看著祁鎮(zhèn)如黑夜般深沉的眼睛,謝華香沒來由地脊背一涼。 她強行按捺住慌亂的心跳,埋怨般地說道:“你又不肯告訴我,我怎么知道?” 纖細(xì)的手臂環(huán)過祁鎮(zhèn)的脖頸,她似是撒嬌般地在他懷里動了動,說道:“那你到底是什么人呀?難不成是個江洋大盜不成?” 祁鎮(zhèn)微微勾起唇角,笑容卻不達眼底。 “你都說了不在乎,還問什么?” 他慢慢扯下謝華香的手臂,從懷中掏出一張紙來。 “既如此,你在這上頭按個手印吧?!?/br> 謝華香一怔,下意識地看了過去。 只見那張紙居然是一張賣身契! 謝華香頓時瞪大了眼睛,一臉的不敢置信。 “齊哥哥,這是什么?” 祁鎮(zhèn)沉聲說道:“你既跟了我,總要有個說法,雖然無媒無聘,可身契總要簽的。否則外頭告我拐帶良家女,我可擔(dān)不起這官司。” 謝華香小嘴一扁,頓時委屈地哭出了聲。 “你那什么藍姑姑欺負(fù)我,連你也來欺負(fù)我!你就是看著我家里出事,所以才趁火打劫來了,嗚嗚嗚,齊哥哥,你怎能這樣待我!?” 雖然說著控訴的話,可謝華香的聲音依然是嬌柔得讓人心疼,一張小臉更是哭得梨花帶雨,楚楚可憐。 祁鎮(zhèn)不易察覺地皺了皺眉,狀似耐心地說道:“你家里出什么事兒了?” 謝華香巴不得這一句,連忙把謝明昌被官差抓走的事說了一遍。 臨到末了,她說道:“如今家里亂成一團,我急得六神無主,思來想去,也只有來求你幫忙了?!?/br> 祁鎮(zhèn)呵呵一笑,反問道:“你怎么知道我能幫忙?” 這話把謝華香問住了,她張了張嘴,才說道:“你跟顧大人是表兄弟,我父親是被中城兵馬司抓走的,你幫我求求顧大人,只要能把我父親放出來,我父親定有重謝!” 祁鎮(zhèn)默然不語,半晌才說道:“此事倒好說,只是南簫若問起來,你又是我什么人呢?” 他把契書向前推了推,說道:“你在這契書上按了手印,就是我的人,你的事,我自然會上心。” 謝華香總覺得有什么事脫離了自己的掌控,眼前的祁鎮(zhèn)更是跟平時不大一樣,可是到底是什么地方不一樣,她又說不出來。 看著眼前這張薄薄的契紙,她滿心都是猶豫。 簽吧,從此自己就身不由己,是死是活都是祁鎮(zhèn)說了算了。 不簽吧,可眼見著距離自己的目標(biāo)只有一步之遙,她又哪里舍得不簽? 祁鎮(zhèn)見她柳眉緊蹙,抬起手摸了摸她的臉。 “怎么?難道你還信不過我?” 謝華香抬眼看著他,眼前這個男人溫和儒雅,又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身份,這樣的人,難道會貪圖自己一張身契? 多少人想要賣身給他,只怕還沒這個機會呢! 謝華香咬了咬牙,柔聲道:“我怎么會信不過齊哥哥呢?我按就是了。” 就著祁鎮(zhèn)手中的印泥,謝華香在身契上按下一個鮮紅的手印。 看著那個小小的指印,祁鎮(zhèn)臉上終于露出一抹笑容。 他把契紙收好,說道:“等下我叫藍姑姑給你換個屋子住,這幾日我忙,你只聽藍姑姑的話就是了?!?/br> 謝華香見他急著要走,連忙伸手拉住他的衣袖。 “齊哥哥,那我父親……” 祁鎮(zhèn)拍了拍她的手,說道:“你父親的事情我來想辦法,你只管放心,定不會冤枉了他便是?!?/br> 謝華香這顆心總算放回了肚子里,歡歡喜喜送了祁鎮(zhèn)出去。 等祁鎮(zhèn)一走,藍姑姑就來了,果然帶她去了一處齊整的院子。 “公子爺吩咐了,你這幾天先住這兒吧,我撥了兩個丫頭服侍你,你自己進去吧?!?/br> 謝華香奔波一天,正是又累又餓的時候,聞言謝過藍姑姑,便走進了院子。 夜色已晚,謝華香顧不得細(xì)看,徑直進了亮著燭火的正屋。 屋子不大,卻布置得十分舒適,家具用品一應(yīng)俱全,屋里還熏了香,聞著便讓人覺得身心舒暢。 謝華香只覺得身上都快散架了,進屋便靠在了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