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為陰冷掌印的親閨女 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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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歸呆呆地看著掌心里的血漬,一時分不清到底是兔子的血還是自己的血,剛才在地上擦過的傷口開始火辣辣的刺痛,可她又好像感覺不到似的。 “還不來人,帶時姑娘下去換身衣裳!”周璟承又是一番吩咐,實在信不過這些臨時調(diào)來的宮人,只好請皇后身邊的姑姑幫忙。 “時姑娘,跟奴婢這邊來吧?!?/br> 時歸抬起頭,遲鈍地看了她好久,才明白過來太子的意思。 感覺到眼眶里好像有什么要落下來,她趕忙低下頭,細弱蚊蠅地答應(yīng)一聲,又把染血的那只手藏到背后去。 眼看時歸被帶走,周璟承收回視線,聲音里終帶了一絲火氣:“母后叫你照顧時公公的女兒,你就是這樣照顧的嗎?” “我——”周蘭湘終于意識到出格。 可她咬緊牙關(guān),半天也只喊出一句:“那又怎么樣!母后喜歡她,我可不喜歡她,我最討厭她了!” 明明她才是皇后的女兒,憑什么一個第一次入宮的小丫頭,能這樣輕而易舉地得到母后寵愛,甚至說出“正喜歡”的話來? 周蘭湘就是看不慣時歸受皇后喜歡的樣子。 皇后是她的娘親,就該只喜歡她才對! 周蘭湘眼里也含了淚,卻如何也不肯將心里的嫉妒講出來。 周璟承一陣頭疼,正要問清楚她在想什么。 就在這時,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什么喜歡討厭的,湘兒討厭誰呢?阿歸呢,我怎么沒瞧見阿歸?” 轉(zhuǎn)頭一看,皇后與皇帝并肩走來。 落后他們一步處,時序也向四周環(huán)顧著,正是在找時歸的模樣。 “她——”周璟承下意識看向時序,想到剛才他剛才在攬芳殿的剖白,只覺處處為難。 他閉了閉眼睛,睜眼一片清明:“母后恕罪,兒臣未能完成母后囑托,時姑娘受了驚,被帶去換衣裳了。” “是孤的過失,孤給公公和時姑娘賠個不是。” 話落,他站直身體,沖時序拱手而拜。 第26章 三合一 “敢問殿下,小女現(xiàn)在何處呢?”時序盡量保持著言語的平和,眼底卻控制不住地閃現(xiàn)薄涼,唯能借著垂首將其掩去。 此時的皇后已敏感地察覺到不對,剛想問問是發(fā)生了什么,扭頭卻撞進周蘭湘淚汪汪的眸子里:“這——” 她心頭一跳,忽然有了不祥的預(yù)感。 而這時,時序又道:“還請殿下給臣指點一二,小女生性膽小,臣怕她自己待著害怕,不如叫臣去接一接她?!?/br> 周璟承無法拒絕,只好艱難點頭:“好,那孤叫俞生帶公公過去。” 俞生是京城俞家的四公子,兩年前做了太子伴讀,這次觀瑞獸也是全程陪同,剛才送時歸到后面清水軒里換衣裳回來。 隨太子話落,俞生從他身后站出來,拱手道:“公公這邊請?!?/br> 時序只跟皇帝皇后行了半禮,因心里記掛著時歸,多余一句話也沒說,當(dāng)即腳步匆匆,直奔最近的清水軒去。 等時序的身影從御花園消失,獸籠周遭氣氛仍不見緩和。 片刻,皇后問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莫說這其中還涉及了時掌印的女兒,哪怕只是宮中兄姊之間出了矛盾,皇后也無法將其無視不管。 況且,周璟承也無意隱瞞。 在他的示意下,伺候的宮人又將整件事情重復(fù)了一遍,說完害怕皇后追責(zé),匍伏在地,久久不敢抬頭。 皇后的神情由震驚變成恍惚,啞然質(zhì)問道:“湘兒,你都做了些什么——你是要害死人命嗎?” 周蘭湘再是驕縱,到底只是個五歲的孩子。 太子和皇后的態(tài)度給了她重重一擊,而皇后的問詢更是叫她喘不上起來,一直含在眼眶的淚水再也含不住了。 “不是、我沒有——我沒想害死人命,我就是想給她一個教訓(xùn)……我都有陪她一起了!”周蘭湘喃喃辯駁著,“我就是想叫她快一點才推她,沒想推倒她,誰叫她自己站不穩(wěn)。” “老虎、喂老虎也是……我是跟她一起的,還有那么多宮人在,就算老虎發(fā)了狂,肯定也不會出事,我就是想嚇嚇?biāo)摹?/br> “湘兒!”皇后加重了語氣,滿眼全是失望,“你到現(xiàn)在都不知錯嗎?” “我沒——”周蘭湘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反駁,可才喊出一半,剩下的一半怎么也講不出來了。 她是小,卻不是傻。 若只皇后一個對她指責(zé),她尚能說是母后偏愛時歸,存心給時歸出氣呢,可連她最公正的太子皇兄都罵了她,孰對孰錯一目了然。 “我……”周蘭湘說不出話來。 從始至終,皇帝都不曾發(fā)話。 直到這時,才聽他說:“去牽一只羔羊來,比著六公主的身量,要活蹦亂跳的,只在它前肢上劃一道口子,帶到獸籠前?!?/br> “給六公主看看,這樣有沒有危險?!?/br> 連皇帝都發(fā)了話,余人停下所有說教。 皇后情緒大幅度起伏,如今被宮人攙扶著,實在不知說什么是好。 在皇帝的命令下,其余幾位皇子皇女也全被召回來。 有些走得遠的,至今不知發(fā)生了什么,可感受著周圍緊張的氣氛,也不敢隨意打聽,只能往后面靠了又靠,盡量不引父皇注意。 前后不過半炷香時間,宮人就牽著羔羊過來了。 雪白的小羊咩咩叫個不停,它前肢靠近脖頸的位置被割了兩刀,刀口頗深,這一路的血都沒停,血水順著它的前肢一路淌下。 才一靠近,就能聞到一股濃重的血膻味。 牽羊的宮人不顧羊羔的抗拒,生拉硬拽好不容易把它拽到獸籠前。 皇帝又說:“把它的前肢伸進籠里去?!?/br> 宮人的動作一僵,又不得不按著皇帝的命令行事。 反觀鐵籠里的銀虎,先后受到兔子和羊羔的吸引,又有人們的大聲喧嘩,渾身鬢毛早是乍起,一雙金瞳微微豎起,正是狩獵的前奏。 當(dāng)宮人渾身顫抖著將羊羔的前肢壓進去,只聽一陣咆哮震耳欲聾。 好多人都沒看清銀虎的動作,只睜眼閉眼間,那銀虎就沖到了鐵欄前,一口咬住羔羊的上肢,憤然向后拽去。 一切只發(fā)生在瞬息間。 剛剛還活蹦亂跳的小羊半只身子都被拽進了鐵籠里,因鐵欄之間的縫隙太小,它的身體從欄桿間經(jīng)過時受到強烈擠壓,胸骨瞬間裂斷。 而銀虎整日有鮮rou喂食著,其實并不缺這一口rou吃。 它只將羊羔拽進去一半,血口大張,生生將其攔腰咬斷,一半入了虎口,剩下一半血淋淋地掛在鐵欄上。 “咔嚓咔嚓——” 骨骼被咬碎咀嚼的聲音綿延不斷,一聲聲敲擊在人們的耳鼓。 負(fù)責(zé)送小羊的宮人早已癱軟在地,渾身綿軟,一邊“嚯嚯”地叫著,一邊努力往后挪動,屁股下留下一串深色痕跡。 皇帝淡聲道:“帶他下去,傳太醫(yī)看診,賞金百兩?!?/br> 交代完這些,他又看向周蘭湘:“六公主看到了?不知六公主的反應(yīng)敏捷、力道強弱,比這羊羔又能強多少?” 小羊當(dāng)然不會放任自己被餓虎捕捉,甚至在前肢剛進到鐵籠時,就在奮力往后躲了,可所有人,包括小羊,都低估了銀虎捕獵的能耐。 誰能想到,只是一呼一吸間,一條活生生的小羊就這樣丟了性命。 皇帝的話叫旁觀的人們找回神智,年幼的皇子皇女們皆是驚恐不已,而被單獨提點出的周蘭湘,在半晌怔愣后,哇一聲哭出來。 小羊被撕扯吞咬的畫面持續(xù)展現(xiàn)在她眼前,久久不散。 “我錯了,我錯了,我知道錯了……嗚嗚對不起,我不該胡鬧,我不該慫恿?xí)r歸去喂老虎,對不起嗚——” 周蘭湘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伸著手就去找皇后抱。 然當(dāng)她踉踉蹌蹌跑到皇后身邊時,皇后側(cè)身躲開了她的擁抱,在她滿目的受傷和害怕中,緩緩蹲下身子,將視線與她平齊。 皇后拿出帕子,點了點周蘭湘的眼角。 她再一次拒絕了周蘭湘的擁抱,正色道:“湘兒說知錯了,那便告訴母后,你錯在了哪里?湘兒又是為何對阿歸做出這般惡毒行徑?” 惡毒。 母后說她惡毒。 周蘭湘呼吸一滯,迷迷糊糊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只覺里面像是鈍刀子割rou一般的疼,而她顯然還理解不了這是一種什么感受。 她只是哭著牽住皇后的手,害怕再被推開,一旦抓住就死死地抓牢,之后才磕磕巴巴說起來。 “我錯了,我錯在不該對時歸抱有惡意,她不是壞孩子,她沒有錯,我不該害她……我也不該胡鬧,不該做出危險行為,嗚嗚?!被屎髶崃藫崴哪X袋:“湘兒知道錯就對了?!?/br> “湘兒只顧玩鬧,可曾想過,若你或阿歸任何一個被拖進獸籠里,你叫父皇母后,或者時公公如何承受喪子之痛?” “若你只是自己胡鬧,出事也是咎由自取,可阿歸又有什么錯呢?她隨時公公入宮來,本是為了見一見父皇母后,偏被母后勸著出來了,那她若出了事,是不是也有母后的責(zé)任?” “母后沒有錯,是我的錯,我知道錯了嗚——”周蘭湘嚎哭不止。 皇后卻沒有心軟,只替她再擦了擦眼淚,繼而道:“那湘兒再跟母后說一說,為何對阿歸抱有這樣大的惡意?” “我——”都到了這種時候,周蘭湘哪里還敢隱瞞,“我討厭她一來就霸占了母后的喜歡,母后說正喜歡她,母后之前還嫌我不聽話?!?/br> “時歸是聽話的小孩,母后有了時歸,肯定就更不喜歡我了,嗚嗚母后你別喜歡她,你別不要我……” 這番說辭實在出乎皇后的意外,她先是哭笑不得,而后心口又有點發(fā)澀,終于主動將周蘭湘攬進懷里。 “湘兒怕是想多了,母后再是喜歡阿歸,可最愛的永遠是你和璟承啊,母后怎么會不愛自己的孩子呢?” “湘兒許是不知道,阿歸是個可憐的孩子,她之前也有最愛她的娘親,可她的娘親生了重病,丟下她去世了?!?/br> “母后只是可憐她小小年紀(jì)沒了娘親,才忍不住親近一二,湘兒想,阿歸與你一般大,你不愿失去母后,阿歸就能接受娘親的離開嗎?” 皇后是個很溫柔的人,她知道周蘭湘今日作為,怎么也逃不過一通懲罰,可在懲罰之前,她也愿哄一哄她的寶貝。 就像時序在意時歸一般,皇后也無法放棄她的孩子。 話到最后,皇后輕聲問道:“湘兒還討厭阿歸嗎?” 周蘭湘想了好久,才緩緩搖起頭:“不、不討厭了……時歸沒了娘親,一定很難過,她不是想跟我搶母后,那、那我就把母后分給她一點,不過只有一點點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