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為陰冷掌印的親閨女 第9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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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這里的村民嗎,可需要幫你報官?” 時歸想得簡單,眼前的少年既是遭人所害,無論結(jié)果如何,作惡行為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那就可以告到衙門里。 就是各地衙門正忙著救災(zāi),可能分不出多少心思處理這些小事,好在有時歸他們在,實在不行就告到府衙去,怎么也不會讓案子拖太久。 時歸甚至都想到,如何給少年作證了。 然對方接下來的一句話,直接讓她腦中一片混沌,眼睛都忘記了眨動,只懷疑自己是聽錯了。 少年拱手道:“小生祁相夷,多謝幾位恩人?!?/br> “小生確是祁家村村民,只因些許偶然,為村民所厭惡,直至今日,被村人棄入湍流中?!?/br> “小生幸得幾位恩人相救,方得以逃生,幾位恩人的救命之恩,小生沒齒難忘,若有機會報答,定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報答恩人們的救命之恩?!?/br> 說著,他一撩衣擺,撲通一聲跪了下去,沖著對面幾人的位置,鄭重拜了三拜,之后才見起身。 然而祁相夷說了這么多,時歸也只聽進去第一句。 隨后對方的一切舉動都落在她的眼睛中,可也只止步于眼睛了,完全沒有進入大腦,更別說有什么反應(yīng)。 祁相夷半天得不到回答,不禁把幾人打量了一番。 他年少遭難,打小養(yǎng)成了看人臉色的習(xí)慣,這回分析時歸幾人的表情,也很快辨別出中間誰說了算。 祁相夷頓了頓,望向時歸:“姑娘?姑娘!” “??!”時歸一個激靈,終于回過神來。 她如今只能把祁相夷一人看進眼里,可越看越是覺得震驚,甚至還掐了自己一把,小臂上傳來的痛感讓她不得不接受,這并非夢境虛幻。 可—— “祁、祁什么?”時歸不死心地問道。 祁相夷再次拱手:“小生祁相夷?!?/br> “什么相夷?” “祁相夷?!?/br> “祁什么夷?” “祁相夷?!?/br> 時歸神思恍惚地問了好多遍,每一遍都能得到對方不厭其煩地回答,到最后,祁相夷都開始引經(jīng)據(jù)典,叫她知曉這三字是如何寫了。 時二他們不明白時歸一番舉動的意思,但三人里一個不能說,兩個不會說,只管在她旁邊護著。 時歸蜷了蜷指尖:“噢,原來真的是祁相夷啊?!?/br> 祁相夷疑惑道:“姑娘可是認得小生?” 認得? 怎么不認得! 最初那兩年,時歸還不怎么把這個所謂的書中主角放在心上,可這兩年發(fā)生了太多事,讓她將書中的重要劇情順了好幾遍,當(dāng)然,每次都避不開祁相夷。 祁相夷既有君子之才,又有圣人之德,各方各面,很難讓人挑出什么錯處來,若能與這樣的人相交,不管是日常相處中,還是對于人生際遇,都是很舒服的。 可時歸卻記著—— 她是時序的女兒。 時序是誰? 那可是聲名狼藉的權(quán)宦,是主角晉升路上最大的阻礙,更是與主角不死不休的生死大敵??! 而她既是時序的女兒,當(dāng)然也天生與主角站在對立面了,誰承想,就這么隨手撈上來的一個人,竟是被她記掛了好久的主角。 她仍是不說話,祁相夷也被看得有些發(fā)毛。 祁相夷下意識去看自己的衣著打扮,因他剛從水里撈上來,上下還滴著水珠,至于臉色什么的,哪怕不看,他也知曉定然不好,這樣看來,他實在狼狽了些。 祁相夷有些窘迫,將破了洞還沒來得及縫補的衣袖藏到背后去,而后才斷續(xù)問道:“敢、敢問姑娘,小生可是有什么不妥之處?還請姑娘賜教?!?/br> “賜教就不必了?!睍r歸幽幽答了一聲。 她不想表現(xiàn)得太奇怪,但實在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便只能將對方又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回。 這么一看,她也大概能猜出祁相夷的處境了。 若說有什么一勞永逸、避免既定結(jié)局的辦法,那當(dāng)然是出在祁相夷身上,解決不了問題,那就解決提出問題的人,比如他遭人陷害丟了姓名,又比如他一不小心又落進水里。 連命都沒有了,自然也就談不上以后了。 可這個念頭只在時歸腦海中殘留了一瞬,就被毫不留情地趕出去,這回可不是她動了慈悲之心—— 主要還是因時歸自己都是穿書過來的,誰知道還有沒有諸如重生的神通存在,她當(dāng)下把人給殺了,萬一對方再重生,又或者跟她一樣借尸還魂。 那可就是把人徹底得罪死了。 解決提出問題的人這條路行不通,再有什么…… 時歸大腦飛快運轉(zhuǎn),終于從幾條路徑中找出最穩(wěn)妥的一條,當(dāng)即開口道:“我觀你處境不堪,我們雖救了你一回,也怕我們前腳離開,你又會遭惡人所害?!?/br> “不如這樣,你跟我們?nèi)ジ牵日覀€大夫來看看,再吃些東西睡上兩日,等一切都歇息好了,再談往后也不遲,你覺得呢?” “這——”祁相夷有些遲疑。 時歸見他意動,再接再厲道:“我們并非壞人,不然也不會費力救你了,都說送佛送到西,我們也不愿見你莫名其妙丟了性命,反正只是捎你一程,也不礙什么。” 祁相夷認真分析了利弊,又無法反駁時歸的話,猶豫半晌,到底還是點了頭。 他很是不好意思:“那就再勞煩姑娘了?!?/br> “好!”時歸興奮地攥緊雙拳,著急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看著,更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她回身道:“二兄,我們現(xiàn)在就回去吧!” 時二點頭,無須他多言,空青已走到祁相夷身邊,示意對方與他同乘一匹馬。 回去路上,時歸攢了滿肚子的疑問,只是害怕嚇到對方,不得不按捺住,矜持地帶他回了府衙。 在看見府衙牌匾時,祁相夷的雙腿顫了兩顫。 他以為時歸是帶他來告狀的,趕忙停住腳步,解釋道:“姑娘,姑娘留步——” “小生暫時還沒有狀告村民的打算,這府衙……” “哎呀?!睍r歸說,“忘記告訴你一聲了,我就住在府衙后面,并非是叫你來告狀的?!?/br> “郡守大人應(yīng)不在衙門中,后面也沒什么人,你只管放寬心,自便就是。” 聽了這話,祁相夷整個人都呆住了。 而時歸正悄無聲息地觀察著他,看見他這副青澀稚嫩的樣子,無端與印象中的人產(chǎn)生幾分割裂感。 回程時,時歸已簡單問過幾句。 知曉祁相夷今年不過十二,與太子一個年紀(jì)。 太子少年老成,那是京中百姓全知道的,而祁相夷作為日后太子心腹,時歸便下意識覺得,他也是跟太子一樣的性格,再不濟了,肯定也會比同齡人穩(wěn)重。 相識的這短短時間里,祁相夷的表現(xiàn),確實是成熟懂事些,可若以太子為對照,那就著實稚嫩了。 府衙后面留了司禮監(jiān)的甲兵,看見小主子回來,抬腳就要出來相迎,時歸余光掃見后,趕緊擺手制止。 然后她又讓空青帶祁相夷去尋間沒人住的屋子,再有大夫飯食什么的,也切不可怠慢。 她親眼看著祁相夷走進房間中,這才松了口氣。 但這還沒完。 不知怎的,她下意識覺得,不能讓對方知曉她的身份,連帶著阿爹,最好也不要過早出現(xiàn)在對方面前。 她碰了碰時二:“二兄,你讓司禮監(jiān)的甲兵最近不要出來,尤其是不要在祁相夷面前出現(xiàn)。” “另外能不能讓府衙的人統(tǒng)一口徑,就說、就說……就說我是郡守大人遠方的親戚,也是遭受了水患才投靠過來的,總之不要說我們是從京城來的?!?/br> 時二靜靜看著她,等她話落,細問了一句。 ——也是不讓祁相夷知道嗎? “對。”時歸連連點頭,“其他人都沒關(guān)系,只要能把祁相夷給瞞住就好了,我知道二兄你肯定很不解,可我、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br> 有那么一瞬間,時歸甚至想將書中內(nèi)容和盤托出。 然話到了嘴邊,她又將這個念頭打消了。 她垂著腦袋,喪氣道:“如果有機會,二兄以后就知道了,只是現(xiàn)在,我還不能講?!?/br> “二兄你相信我,我肯定沒有藏壞心,你們跟阿爹,都是我最重要的人,我肯定不會傷害你們的?!?/br> 回應(yīng)她的,是落在肩上的一只手。 時二無聲將這一切都答應(yīng)下來。 在外奔波許久,時歸精神亢奮,可身體的承受能力是一定的,只在她回房躺下后,前后不到一炷香時間,就昏昏沉沉地合上眼睛。 而此時的屋外,兩個黑衣人跪在時二面前。 空青和竹月也在旁邊,但意外沒有多說什么。 時二吩咐道—— 將與祁相夷有關(guān)的所有事都調(diào)查清楚,包括祁家村的人,一個也不能落下。 尤其要關(guān)注小妹與那祁相夷,之前可有過交集。 暗衛(wèi)離開后,時二仍覺不保險,當(dāng)即去了旁邊的書房,給去往廣平郡的時序,又修書一封,將今天所發(fā)生的所有事,皆一字不落地復(fù)述過去。 等時歸休息好了,祁相夷那邊也收拾得差不多了。他本來是想著,來了府城就找機會與恩人告別,先隨便找個落腳的地方,然后再盤算后面的事。 可他沒想到,恩人竟直接把他帶進了府衙的后院,哪怕只是個居住休息的后院,畢竟也緊挨著衙門啊,院里還不時有衙門的小吏走過,讓他更不敢妄動。 不知不覺間,他竟期待起時歸的到訪來。 而此時的時歸,則跟時二坐在同一桌上,桌上擺了些簡單的飯菜,兩碗米飯,八個白面饅頭,另有一葷一素兩份熱菜,再就是一小碟剛腌好的蘿卜條。 菜色簡單,跟京城的吃食完全沒有可比之處。 但這里乃是剛遭過水患的地方,能有口飯吃都是不易,就是這白面饅頭和米飯,也只有衙門里的大人們,及住在后院的貴客有資格享受到。 時歸并不挑,緊著時間填飽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