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招新

    2021年10月6日

    周一，雖然對普通學(xué)生來說可能是個痛苦的日子，但對雪乃來說卻是相反的，

    上學(xué)的日子對她來說才是正常人的生活。

    走進教室，和同學(xué)打招呼，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拿出課本，做提前預(yù)習(xí)，等待

    課程開始……

    雖然如普通高中生一樣，但能做個普通的高中生，對雪乃來說就是最大的幸

    福了。

    周末的工作之后，她未來的一個多月都不需要擔心貢獻點的問題了?？梢匀?/br>
    身心的投入到學(xué)習(xí)中，準備最后一次月考和期末考，爭取不讓自己增加更多的懲

    罰。

    但正在上課的雪乃，現(xiàn)在確有些心神不寧。

    她的基礎(chǔ)要比那些世界級的天才差不少，必須抓緊全部的時間。不管學(xué)習(xí)和

    放松都要全身心的投入，所以哪怕是在周末的工作中她也在努力的學(xué)習(xí)。浪費上

    課的時間，對她來說簡直是不可饒恕的罪孽。

    并不是擔心之后的求罰或是糾結(jié)是不是要選擇通過調(diào)教的方式學(xué)習(xí)怎么成為

    一個寵物娘。

    雪乃已經(jīng)做出了選擇，就不會再在這些事情上有任何的糾結(jié)，那樣浪費的只

    是自己的時間，只會讓事情變得更糟。

    她現(xiàn)在糾結(jié)的是，她剛剛在回班級的路上，看見了一個紅的發(fā)黑的人。

    紅的發(fā)黑指的當然不是膚色。

    藏品探知之眼，如果看到有資格成為莫德藏品的人，可以在對方頭上看到一

    束有眼色的光。有欲望的人為金光，陷入麻煩中的人為紅光，沒什么追求且沒有

    麻煩的咸魚則會是白光。欲望或麻煩越大，則光的顏色就越濃。

    這個能力是宅邸里所有可以在外活動的人的標配，之所以被賦予這項能力，

    目的是給宅邸里招新，莫德從不會嫌棄自己的藏品過多，所以賦予了所有可以外

    出活動的人這個能力。如果可以為莫德增加一個藏品，根據(jù)藏品的質(zhì)量，會有最

    低一千點的貢獻點，上不封頂。

    莫德不會用強迫的手段給自己增加藏品，宅邸里的所有人，在某種程度上來

    說可以說都是自愿的。

    他收藏品有三個來源，一種是本人有非常大的欲望想要實現(xiàn)，所以把自己賣

    掉的，如追求廚藝極致的繪里奈。

    一種是為了從絕境中拯救自己或是其他什么東西，所以把自己賣掉的，如雪

    乃自己。

    最后一種是曾與莫德或他的藏品為敵的，這種一般都被調(diào)教后被當作奴隸使

    用，鮮有能提高自己階級的。

    現(xiàn)在的總武高中，因為匯聚了世界上大多數(shù)同年齡的精英，有很多人都有成

    為莫德藏品的資質(zhì)，雪乃同班同學(xué)中的女生更是人人頭上冒光，全部都是白光或

    是金光。

    她的同學(xué)中有幾個人頭上的金光亮的讓她晃眼睛，根據(jù)其他人的說法，頭上

    的金光亮到晃眼睛的這種人，對于專門通過招募新藏品來掙貢獻點的人來說簡直

    是ssr，這種人相對容易招募，而且招募后的價值極高。

    但即便如此，雪乃無意通過給莫德找藏品的方式掙貢獻點，哪怕在她的同學(xué)

    中隨便招募一個都可以讓她至少一年不用工作。

    至于說原因，所謂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雖然成為藏品就會獲得如長生不

    死等很多常人夢寐以求的東西，但同時還有那些讓人毫無尊嚴的工作和各種或羞

    恥或恐怖的懲罰。如果有其他選擇，雪乃想做個可以平平安安渡過一生的普通人。

    但這次不同，她看到了一個人頭上的光是紅的發(fā)黑的。這代表著那個人馬上

    就會遭受厄運，非常大而且馬上就要爆發(fā)的厄運。

    她對那個人有些印象，大概是這個學(xué)期第二個轉(zhuǎn)入總武高的學(xué)生之一，是她

    再進入怪物房前的同班同學(xué)，那時就坐在她前方靠右的位置上。但是當時雪乃正

    竭盡全力的學(xué)習(xí)，沒有跟新同學(xué)搞好關(guān)系的時間，加上她的存在感好像莫名其妙

    的低，所以印象就只有一點點，只大抵記得對方好像是姓加藤，連對方叫什么也

    沒有記住。

    雪乃現(xiàn)在非常糾結(jié)，是否要把對方介紹給莫德，莫德那里是一個火坑，她并

    不想把本可以過正常生活的人拽進她所在的火坑之中。

    但如果那個人馬上就要進入另一個更大的火坑那？就如當初的雪乃一樣，如

    果不是碰到莫德，她和jiejie陽乃會被成為除晦巫女，給成千上萬的人除晦后悲慘

    的死在魔物的手里，吃干榨凈尸骨無存，雪之下家也不復(fù)存在。

    「放學(xué)后，找她談?wù)劙??！寡┠讼氲?，不解決這件事情，只會讓自己一直為

    此分神，浪費自己的時間。讓對方選擇自己的未來，哪怕所有的未來都是黑暗的，

    但有的選擇總比沒有任何選擇要好。

    浪費了半節(jié)課的時間后，雪乃做出了決定，精神終于得以完全集中到了課堂

    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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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午放學(xué)后，午休。

    「加藤桑，中午好，請問有時間嗎？有些事情希望可以談?wù)?。」拿著剛剛?/br>
    手的對方的資料，得益于對方頭上顯眼的紅光，雪乃順利的在人來人往的食堂里

    找到她的目標。

    雪乃仔細打量著對方，雖然略顯憔悴，眼里有一些血絲，但就雪乃看來，對

    方現(xiàn)在依然是個非常耐看且可愛的女孩子。而且與雪乃不同，該凸的地方凸，該

    凹的地方凹。只是對方的存在感莫名其妙的稀薄，導(dǎo)致其乍一看起來比較普通。

    「呀，中午好，雪之下同學(xué)。請問有什么事吶？」對方顯然認出了雪乃，微

    微一驚后疑惑的問道，雖然做過幾個月的同班同學(xué)，但兩人之間總共也沒有說過

    三句話，跟陌生人也沒太大差別，她不知道為什么總武高學(xué)校的名人雪乃找她這

    個普普通通的學(xué)生有什么事。

    「換個安靜的地方吧，這里人太多了?！寡┠说?，她要說的事顯然不適合在

    大庭廣眾之下談?wù)摗?/br>
    「好的?！?/br>
    兩人來到無人的樓頂天臺，雪乃把進入天臺的門關(guān)上鎖死，以防有人在她們

    談話的時候忽然闖入。做好準備后，雪乃開門見山的問道：「加藤同學(xué)上周末提

    交了退學(xué)申請嗎，為什么？」

    「嗯，本來來這所學(xué)校就是想搏一搏看能不能得到年紀前十名的獎勵的，但

    我果然只是個普通人，這幾個月都沒有達成目標。上個月那些世界及的天才轉(zhuǎn)學(xué)

    來這所學(xué)校后，前十名的獎勵我是絕對得不到了。最近因此轉(zhuǎn)學(xué)的人并不少，不

    是什么特別的理由吧？」隨著上個月那一批超規(guī)格轉(zhuǎn)學(xué)生的加入，總武高有了一

    波退學(xué)潮，無望得到超額獎勵的情況下，很多人都不愿繼續(xù)再在這里接受高強度

    的課業(yè)，這時候退學(xué)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秆┲峦瑢W(xué)有什么問題可以直接

    問哦，跟很多人一樣，能在這么激烈的競爭中還能逆流而上的雪之下同學(xué)是我心

    中的偶像。在離開這所學(xué)校前，我很樂意回答您的問題。」

    雪乃嘆了口氣，拿起手上的紙，念道：「加藤惠，父親加藤正南，兩年前因

    為所在公司經(jīng)營不善，被裁員。隨后跟一位友人合伙做生意，被騙。幾乎所有的

    積蓄都被這位友人卷走，至今未追回。隨后開始酗酒，某次喝醉的時候被人設(shè)計，

    染上了毒癮。僅有的積蓄花光后，為了籌集毒資，參加賭局，一發(fā)不可收拾，家

    里的房子和車子都輸出去了，并欠下了巨額高利貸，利滾利之下，現(xiàn)在加藤家大

    概約有四億日元的負債?！?/br>
    說到這里，雪乃頓了頓，繼續(xù)說到：「你來這里就是為了通過獲得獎勵來還

    這些高利貸的吧？哪怕現(xiàn)在想獲得獎勵已經(jīng)很難，但你繼續(xù)呆在學(xué)校里的話，至

    少不會遇到任何危險。那些放高利貸的混混是絕對不敢對在校學(xué)生如何的，學(xué)費

    和生活費可以通過獎學(xué)金解決，我查看了你的成績，雖然想得到前十的獎勵很困

    難，但申請獎學(xué)金還是沒問題的。為什么現(xiàn)在就要離開？你知道你沒有學(xué)校的保

    護后會被如何吧？」

    「雪之下同學(xué)找我，果然是因為我家里的事啊。」聽到雪乃說出了自己家的

    情況，加藤惠沒有任何意外的神色，說道：「知道哦，我知道退學(xué)后會被怎么樣，

    很久之前就知道了。如果不是之前總武高給了我一張入學(xué)這里的邀請函，我說服

    了那些人可以通過獲得前十名的獎勵償還高利貸的話，我?guī)讉€月前就要為他們工

    作，來償還高利貸了。托這里的福，能多享受幾個月的高中生活，我很滿足?，F(xiàn)

    在那些人已經(jīng)沒有耐心了，他們知道，全世界的人才都聚集到了這所學(xué)校的現(xiàn)在，

    我絕對無法取得前十名的獎勵了。」

    「那繼續(xù)呆在學(xué)校里不好嗎？在這里上完高中，等高中畢業(yè)的時候總武高的

    大學(xué)也就要開學(xué)了，大學(xué)畢業(yè)后留校找一份工作，這樣平平安安過完一生還是沒

    有問題的，為什么要離開學(xué)校？」雪乃勸說道，只要留在學(xué)校里，確實可以解決

    惠的問題。

    雪乃知道，問題的根本不在于其家庭巨額的高利貸，如果只是高利貸的問題

    的話，雪乃自己就可以解決，雪之下家現(xiàn)在非常的興旺，比一年前還要興旺不少，

    不管是拿出錢替惠還了高利貸還是直接解決放高利貸的人，都可以很輕松的做到。

    雖然雪乃已經(jīng)跟雪之下

    家斷絕了關(guān)系，但指使雪之下家做事雪乃還是做的到的，

    而且不會有任何的心理負擔。畢竟雪之下家如此興旺是靠賣她和她的jiejie換來的。

    但是哪怕雪乃替惠擺平現(xiàn)在的這些麻煩也沒有用，世界線收束，惠馬上就會

    碰到新的更大的麻煩。遭遇這一切與其說是厄運，不如說是上天注定的命運，雪

    乃可以解決惠現(xiàn)在的困難，但可惜的是，她現(xiàn)在還并沒有打破命運的力量。

    但一直呆在學(xué)校里可以逃避命運，這里是莫德的領(lǐng)土，世界所訂的命運還管

    不到這里，雪乃早上之所以看到加藤惠紅里透黑，是因為她提交了退學(xué)申請從總

    武高退學(xué)了。在雪乃看來，雖然無法徹底解決問題，但惠一直呆在學(xué)校里才是最

    優(yōu)的解決辦法，讓惠重新入學(xué)的權(quán)利她還是有的。

    「我也想一直呆在學(xué)校，但沒辦法那，我再不去為他們工作的話，他們就該

    拆我父母的器官去賣了?！狗路鹨呀?jīng)認命一般，惠答道：「在總武高這幾個月，

    哪怕是普通如我，身價高了不少哦。不管是拍影片還是接待客人，在總武高輟學(xué)

    的美少女的噱頭，都是非常吸引人的那，做為第一人，會大賣的哦。有可能幾年

    之后就能高利貸還清那。啊，真是抱歉，跟雪之下同學(xué)說這些?！?/br>
    雖然惠說的這些已經(jīng)很糟糕，但能這么簡單就結(jié)束的話，惠頭上的光最多是

    偏紅而不是紅里透黑。就算是雪乃原來的命運，最多是獻血色的純紅。惠要面對

    的命運比雪乃當初還要糟糕。

    「那樣不負責(zé)任的父母，拋棄掉不久好了，他們欠下的債務(wù)，本就與你無關(guān)。」

    沒有放棄努力，雪乃繼續(xù)勸道。

    「不準這么說我的父母！」哪怕剛剛說道自己將來要去拍片和接客時都很淡

    然的少女，生氣了。

    「哪怕是我的父親醉酒多么嚴重，都沒有對我說過一句重話，更不用說家暴。

    父親染上毒癮的時候，母親也染上了。他們毒癮犯時很恐怖，但在我的面前，哪

    怕在難受，都會努力保持平常的樣子。家里的東西幾乎都賣光了，但是我的東西

    他們一件都沒賣。家里沒有收入的時候，母親出去工作，但從來沒有要求我也去

    工作，反而把我保護的很好。我能在學(xué)校里呆上這么長時間，也是他們努力說服

    對方的結(jié)果。上個月最后一次見父母的時候，他們對我道歉，讓我別再管他們，

    并讓我呆在學(xué)校不要再回家，并吩咐我有機會就出國去投奔早就被他們送出國外

    的jiejie。

    我的雙親并不偉大，只是普通人而已，看人不準，導(dǎo)致被背叛。會因為消沉

    酗酒。因為沒有警惕心，染上毒癮。沒有毅力，導(dǎo)致戒毒失敗。還染上賭癮，借

    高利貸……

    我的雙親有很多缺點，否則我們家不會淪落到現(xiàn)在的境地，但他們對我的愛

    是沒有任何折扣的。所以我要回去，跟我的家人一起渡過這個難關(guān)?！?/br>
    像發(fā)泄一般，加藤惠一口氣說了很多。

    「抱歉，我失言了?！寡┠苏嬲\的道歉，她可以說是被自己母親賣掉的，不

    是很理解惠和雙親之間的感情，想當然的提出了不恰當?shù)慕ㄗh，不小心說了過分

    的話語。

    這會兒時間，惠已經(jīng)冷靜了下來，對雪乃道謝道：「雪乃同學(xué)，謝謝你的關(guān)

    心。我要回去準備上課了，我最后的高中課程，我不想錯過?！?/br>
    這種情況下，雪乃沒辦法繼續(xù)勸說。她當然可以把惠的父母暫時保護起來，

    但這并沒有什么用。除非他們能像惠一樣加入學(xué)校，成為總武高的一份子。否則

    是無路如何逃不過悲慘的末路的。

    但雪乃并沒有那么大的權(quán)利，她的權(quán)利都是規(guī)則之內(nèi)的，讓惠重新入學(xué)沒有

    問題，因為她本來就有入學(xué)總武高的資格。但惠的父母她就沒辦法了，他們只是

    普通的公司職員和家庭主婦，沒有成為學(xué)校老師的能力。

    假如加藤惠可以在月考或期末考中全科滿分，用那個神秘的獎勵的話，還可

    以打破這該死的命運，過上普通人幸福的生活?？上а┠俗约憾甲霾坏?，更遑論

    是成績只在學(xué)校里排中等偏上的惠。

    雪乃嘆了口氣，現(xiàn)在只有最后一個辦法了。她對即將離開的惠的背影喊道：

    「我這里還有一個糟糕的辦法，雖然糟糕，但肯定能幫你們家渡過難關(guān)，加藤同

    學(xué)想要聽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