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嬌徒弟愛上我5
正道之光天資卓然。 宗門學(xué)堂的基礎(chǔ)教育,沒有年限限制,普通人十幾年才能結(jié)業(yè)的學(xué)習(xí),季景花了不到十年,完美結(jié)業(yè)。 不止腦子,季景武力值也很高,同門間的試煉總是第一,輕松吊打同等級的其他選手。 十六歲的少年,正值青春期。 叛逆得很。 不跟同齡漂亮meimei探討哲學(xué)、不跟同齡男的探討劍術(shù)、不跟長輩探討學(xué)業(yè)。活得像個自閉少年,每天抱著一柄劍——劍是他八九歲時來煉器室偷偷鍛的,被清瀾抓包,以“小孩不能過來”,扔了出去。 慕·師尊·安瀾沉迷給崽鍛造武器防具,順帶查看孵蛋進(jìn)度,沒怎么出現(xiàn)在他面前。 扔是清瀾扔的,景朔毒唯不愛考慮孩子如何如何,傷藥還是師尊本人偷偷拜托宗主手下的弟子送的,這些年花了很多靈石,做跑腿費。 十年一閃而過,她甚至沒什么“時間變化”的實感。 “主人知道你對這個撿來的替身那么上心,死了都得從墳里氣得爬出來。” 清瀾懷里抱著一顆火紅的蛋,裂痕密布,卻沒有破殼的跡象。 “……” 極端景朔激推又來了,每天變著法子叫喳喳給她灌輸,某位白月光師兄的存在感。 慕安瀾掏了掏耳朵,淡定閉嘴。 熟悉的氣息在門口站定,她心知那是季景,準(zhǔn)備找個理由先溜。 少年預(yù)判了她的動向,沒等門外的弟子通傳,先一步闖入第一層限制。 “……現(xiàn)在的弟子,素質(zhì)不如之前?!?/br> 清瀾皺眉,“說闖就闖,我去看看?!?/br> “別傷到……” 話還沒說完,少年挺拔的身影,在她面前站定。 像一顆茁壯的松,筆直得莊重,乖巧地喊“師尊”。 清瀾眉毛一挑,長得真像他的主人。 也對上季景的余光,少年略一抿唇,探究的神情,看得鳳凰火氣直冒,正欲抬高火爐的溫度,給他一點顏色。 慕安瀾抬手,先一步把溫度降下,警告的眼神瞥向豎起翎羽的鳳凰。 后者略略消停,掃了阿景一眼,“不過是個代替——” 她扔了個靜音的禁制,手動封上了景朔激推的嘴。終于看向季景,“怎么來了?” 少年如竹,眉眼如畫,氣質(zhì)清冷,只可遠(yuǎn)觀。 他的情緒還不能完全遮掩,眉頭輕蹙,似有幾分委屈,“師尊……” 她身旁有別的男人,真是礙眼。 清瀾再次挑眉。 雄性最會挑釁雄性。他對疑似搶了主人位置的徒弟沒有半分好感,把人氣走最好。 慕安瀾又下了禁制,清瀾從人型……變回了迷你型的小鳥。 “別理他?!蹦桨矠懻f,“鳳凰就是一副唯我獨尊的性子,景朔不在,他見誰都這樣?!?/br> 少年安靜的垂眸,等待她下一步行動。 “清瀾?!彼榻B道,“我?guī)熜帧八返钠跫s鳳凰?!?/br> 季景“嗯”了一聲,情緒難辯。 失蹤的景朔長老,傳言他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也是唯一一個,常伴慕長老身側(cè)的男人。 景朔失蹤前,他們一直一直、一直一直……待在一起。 陰暗的心思滋長,被季景掩在無害的表情下,景朔一直失蹤才好,死了更好,師尊身邊不需要他之外的男人。 “這是我徒弟,季景?!?/br> 清瀾撲棱著翅膀。 “安分點。”慕安瀾解了他的禁制,“再亂挑釁,把你羽毛拔禿。” 清瀾:“……” ……好偏心啊,師尊。 要一直偏向他,才好。 無名的燥熱燒得季景喉嚨發(fā)緊,身體誠實地想要貼近她。師尊小巧的嘴唇應(yīng)該貼在他的唇下、漂亮的眼眸最好只注視他。 他情不自禁地抬手,碰了碰她的臉頰。 反被握住,輕柔的力道似乎把他的心臟攥住,指腹摩挲著他的手掌。 慕安瀾抬眼,“怎么弄的?” 少年寬大的手心,林立著長短不一的疤,有的甚至結(jié)了新痂,粗糙得很。 “我……” 他偏頭,回避了她的視線,不愿做聲。 “年輕人練劍,把自己劃傷,不過小事。”清瀾從羽毛里摸出一瓶傷藥,“擦了就是,何必糾結(jié)?!?/br> 季景反握住慕安瀾的手,“……疼?!?/br> 他用了幾分狠勁,她的指甲碾過他的痂,涌出星星點點的血,和切真的疼。 愛與痛是一體,難言的燥舒緩了些許。 他渴望更多觸碰,冷不丁被師尊另一只手,彈了一下腦袋。 清瀾再次被人變回鳥狀,無情扔到角落。 溫暖的水汽包裹著季景的手。 慕安瀾掙脫他的桎梏,傷藥握在手中,一點點展開他的大手,傷痕交迭,觸目驚心。 她驅(qū)使靈氣沾滿藥粉,拂過季景的傷口,小小地療愈著能治的部分。 “……也不知道小心一點?!彼?xùn)。 “別人都有師尊跟著、受傷也有人惦記?!彼麘?yīng),“師尊不跟著我、不惦記我嗎?” 傷口不深,是鈍器所致。 慕安瀾:“……” 放置play也不可以,阿景的手都是傷,成年人為數(shù)不多的良心痛痛。 鍛造爐內(nèi),火苗的“噼啪”聲更響,甚至傳來武器被火敲擊的“叮?!甭暋?/br> 時機(jī)正好,阿景缺一把防身的武器。 “啾啾——” 鳳凰撲騰著翅膀,提醒她下一步動作。 劍快煉成,需要她銘文……或是強制認(rèn)主。 后者有反噬的幾率,劍靈桀驁,絕對的力量才能壓制。季景現(xiàn)在的實力,還不夠看。 “噔噔噔——” 火爐那頭,傳來不規(guī)律的轟鳴。 慕安瀾轉(zhuǎn)身,“鳳凰,注意時機(jī)?!?/br> 室內(nèi)的溫度又降了好幾度。 “還真是不要命……”清瀾咕噥一句,他的注意力很快被火爐的冷光吸引,翅膀一揮,將空氣中散落的火星扇滅,恢復(fù)成了人身。 “師尊這是……?”季景出聲。 碩大的鳳凰翅膀護(hù)住他的身體,“你太弱了,安瀾才這么辛苦?!?/br> “辛苦?” “銘文,多費勁的事。為的是你不受劍靈的反噬……也不知道她腦子里在想什么,你這階級的修士,死了不就死了,比不上我主人半……” “噗——” 水汽凝結(jié)成鞭,狠狠地抽了清瀾一下。 她的聲音回蕩在狹小的室內(nèi),“再多嘴,把你毛都燒了?!?/br> 清瀾:“……” 火燒得更烈,高溫席卷。下一刻,生硬地停滯在手掌對抗的空中。 靈氣從慕安瀾的左手冒出,宛如一只無形的手,抓住了黑劍的劍刃。 “錚——” 劍身震顫。 像老母親抓住不孝子,她直直抓住劍刃中部。 寒意暴漲,抬手,落下,宛如一把鐵錘,在劍身鑿出了一格齒狀的紋路。 一滴汗順著慕安瀾的鬢角落下。 黑劍不肯屈服,墨色的光帶著陣陣電流,同她對抗。 她定了一點,猛地砸入,藍(lán)色的劍紋末端,出現(xiàn)了一個水滴狀的空槽。 “咬破你的指尖?!?/br> 慕安瀾開口,嘴唇張合之間,長長的白氣,漂浮升空。 越靠近她的身側(cè),溫度越低。 季景照做,豆大的血珠,從他的指尖冒出。 “運轉(zhuǎn)靈氣?!彼终f。 帶著電流的靈氣,攀附在寒氣之上,熟悉的過電感,麻痹著她的神經(jīng)。 紫色的靈氣包裹著那滴血珠,在寒氣的指引下,鉆入黑劍的凹槽中。 黑劍不停發(fā)出嗡鳴聲。 暗紫靈光乍現(xiàn),室內(nèi)狂風(fēng)大作,季景的衣袍被這大風(fēng)吹得獵獵作響,更多的血液從他的傷口中流出,朝著黑劍飛去。 他的腦袋剎那間變得空白,身子搖搖晃晃,甚至靈氣也在消散。周身只剩冷冽的木香,疏離,卻讓人安定。 “別怕?!蹦莻€聲音說。 她走到他的身后,靈氣從后背涌入整個身體。 溫暖而豐盈,填補了所有空缺。 “安瀾——”有聲音喊。 “閉嘴?!蹦桨矠懩罅藗€消音訣。 她討厭雷靈根……只是渡個靈氣,細(xì)小的電流不斷鉆入她的體內(nèi),釋放存在感。 清瀾:“……” 季景渾然不知背后的情況,一陣刺痛從掌心傳來,手上不斷滲出的鮮血,朝著黑劍飛去。 慕安瀾表情一凜,強者的威壓無聲地籠罩著黑劍。 “咣當(dāng)——” 威壓之下,紫光漸弱,不再抗拒,變成了一把有藍(lán)紋的小黑劍,掉落在地。 “成了?!?/br> 慕安瀾長舒一口氣。 下一刻,因靈劍認(rèn)主掏空了靈氣的季景昏倒在地。 清瀾注視著她額角的細(xì)汗,“你的靈氣……” “不礙事?!蹦桨矠懙哪_都快站不直,“麻煩你善后?!?/br> 她抱起昏迷的季景,“我先送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