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氏族 第50節(jié)
“那是之前,現(xiàn)在看到扈二娘,我回頭是岸了!蘇葉青帶魚一樣的身材,有什么好的,哪比得上扈二娘的萬種風情?” 魏無羨一番話說得字字千鈞,眼珠子都要紅了,“快說,你跟不跟我搶扈二娘?!” 趙寧伸出大拇指,很欽佩的道:“我真不跟你搶。你這廝悶了十六年不敢跟女人正常說話,沒想到忽然之間邁出一步,這一步就邁得這么大,直接就奔著快三十的婦人去了。我說,你就真不怕步子太大閃到了腰?” 得了趙寧的保證,魏無羨心情大好,搓著手嘿嘿傻笑:“男人嘛,總是要成熟的……一步到位有啥不好?” 趙寧無話可說,只好預祝魏無羨能抱得美人歸,兩人翻身上馬,帶著隨從朝都尉府趕去。 一品樓的二樓窗戶前,扈紅練跟蘇葉青目送趙寧等人離開,前者幽幽嘆氣道:“我以為世家公子多紈绔,沒想到趙公子、魏公子這兩個少年郎,竟是這等心思縝密、處事大氣??磥恚F公子們雖然沒咱們吃得苦經(jīng)得事多,受到的家族教育卻是的確不凡。往后,咱們不能小覷這些世家子了。” 蘇葉青遙望著趙寧消失在街口的瀟灑背影,心緒猶自不能完全平靜,沒來由的竟然生出幾許不舍之意,與淡淡的離別愁緒來。聽到扈紅練的話,她很是贊同的點頭如蒜。 忽然想到什么,蘇葉青擔憂道:“大哥向來仇視世家勛貴,也一直不允許一品樓跟他們過多接觸,這回我們跟趙氏、魏氏聯(lián)手,大哥會同意嗎?” 扈紅練眼神沉重了些,“這回形勢萬分危急,他縱然跟世家貴族有仇隙,但為了兄弟姐妹們的命運生計,他應該知道該怎么做?!?/br> 蘇葉青嗯了一聲,又把目光投向街口,彼處人來人往,一切如常,只是早已不見了她惦記的人,腦海里又浮現(xiàn)出趙寧看她的溫暖眼神,就感覺甜絲絲的,不禁有些羞澀臉紅,再看那街口,便覺得自己的心也像那方街口一樣,空落落的。 扈紅練瞧見她這副模樣,以她的煉達智慧,哪里還能不知對方心中所想,嫣然一笑,湊近了打趣道:“咱家小葉青莫不是情竇初開,看上趙、魏公子中的一位了?讓我猜猜,八成是趙公子吧?要說趙公子呢,生得可是俊秀倜儻,據(jù)說還能文能武,做得一手好詩呢……小妮子,我可是注意到你在煮茶的時候,偷看了人家好幾次哦……” 扈紅練的話還沒說完,蘇葉青已經(jīng)落荒而逃,屋子里的案桌翻倒了好些,門也被帶得吱吱開合,對方人都沒影兒了,她還能聽見外面?zhèn)鱽砥蛊古遗业穆曧憽?/br> 扈紅練啞然失笑,搖了搖頭,也離開屋子,去安排一品樓需要馬上做的事。 …… “劉氏好歹也是書香門第,幾百年的世家,實力在所有門第中都名列前茅,為何還要建立自己的市井幫派?這事兒可上不得臺面,一旦為人所知,便會貽笑大方,為眾世家所不齒,且不說朝廷法度,這名聲算是毀了,族人往后還怎么做人為官?” “還能因為什么,攫利罷了。妓院賭坊,煙館放貸,碼頭抽水……可不少聚斂財富的地方。” “堂堂世家大族,竟然利欲熏心到這種地步,連這些黑心錢也賺?!” “朝堂上權(quán)力傾軋到了如今這個地步,為了生存壯大,就算是世家勛貴,臉面也是可以暫且丟到一邊的?!壁w寧跟魏無羨說著話,回到了都尉府衙門。 “無論如何,白衣會背后是劉氏,怎么都無法讓人心平氣和。”魏無羨搖搖頭,很是為世家里有這樣的敗類覺得丟人。 趙寧沒有多說什么,白衣會背后才是劉氏而已,真沒什么大不了的,要是讓魏無羨知道,蒼鷹幫背后是蕭燕,他估計得跳起來三丈高。 蕭燕……趙寧咂摸下嘴,這位北胡公主,可是真不簡單。 若能鏟除蒼鷹幫,也等于是斬掉了蕭燕一條臂膀。 兩人剛進門,就聽見里面鬧哄哄的,有人咆哮有人喝令有人罵娘,不少披甲執(zhí)銳的府兵都在跑動集結(jié)。 “怎么回事?”魏無羨抓住一個從旁小跑經(jīng)過的書吏問。 “魏大人……吳總旗在飛雪樓讓人給打了,現(xiàn)在正在請都尉大人調(diào)集人手,去跟對方算賬!”書吏有命在身,無暇多說,拱拱手便急急走開。 “吳紹郴讓人打了?”魏無羨跟趙寧相視一眼,呵呵笑了兩聲,不無幸災樂禍之意。 留在都尉府的一名魏氏子弟,看到趙寧跟魏無羨,連忙跑過來,“吳總旗帶人去飛雪樓查案,碰到了京兆府的人,對方已經(jīng)控制了現(xiàn)場,不準吳總旗靠近,還聲稱這件案子他們要接手,讓吳總旗把昨夜帶回來的人移交給他們! “吳總旗自然氣不過,上前跟對方爭辯,不料對方蠻橫得很,后來就動了手。他們?nèi)硕?,吳總旗失手被打得很慘,還讓人家給丟出了平康坊,可謂是顏面無存……” 聽完魏氏子弟的話,魏無羨暗暗咋舌,“京兆府這幫人很兇啊,竟然敢當街毆打我們都尉府的人,這是完全沒把我們放在眼里,也不顧朝廷法度了!” 他一番話說得很是不平,卻沒有多少意外之意。 都尉府有巡查京城治安之責,京兆府同樣有,要說有什么不同,那就是都尉府更側(cè)重防備外邦人員,及齊人中私藏軍械,串聯(lián)反朝廷這種謀反、危及大齊統(tǒng)治的事件,京兆府主管尋常治安案件。 但側(cè)重畢竟只是側(cè)重,出了元神境修行者,雙方都不能坐視,說到底,這是開朝之初定下的文武分流、文武制衡的調(diào)子,所產(chǎn)生的局面。 若是大齊文武勢力相當,關(guān)系和睦,出了眼前這檔子事,京兆府跟都尉府,還有可能合作,但眼下朝堂文武之爭勢同水火,且文官死死壓制了武將,就難怪京兆府敢如此囂張了。 這就更不必說,此案還有劉氏在背后活動,他們有自己的圖謀,是無論如何,也要讓京兆府把持這件案子,不能讓其落在別人手里的。 趙寧跟魏無羨來到中庭大院,就見鼻青臉腫的吳紹郴,正站在都尉大堂,神色激動、口沫橫飛地向都尉石珫講述自己的悲慘遭遇,他一只胳膊還吊著繃帶掛在脖子上,另一只手卻在指天畫地,保證自己說的話句句屬實。 走進大堂,趙寧先是跟臉色鐵青的石珫見了禮,而后轉(zhuǎn)頭掃了模樣凄慘的吳紹郴一眼,從袖子里掏出一個小小的丹藥瓶子,隨手拋給對方。 在對方略顯疑惑的目光中,趙寧笑道:“看來我這瓶丹藥不必留著了,吳總旗現(xiàn)在就需要。早就跟你說過,去了飛雪樓,怕是要被人打,奈何吳總旗不聽勸,現(xiàn)在淪落至此,實在是叫人可憐。” 早上離開都尉府之前,趙寧就跟吳紹郴說起,自家的看門犬不長眼老是撞壞門牙,需要自己時常用些傷藥,吳紹郴若是去飛雪樓被人打了,趙寧便會把留給自家看門犬的傷藥給對方。 吳紹郴氣得鼻子都歪了,指著趙寧半響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早上趙寧跟他斗氣時說的東西,他哪里會當真,也不會往心里去,卻不曾想去了飛雪樓,自己還真遭了殃,竟是被趙寧一語成讖,這下接過趙寧的丹藥,哪怕明知那不是給狗用的,也是被趙寧羞辱得怒火攻心、憤懣欲死。 “趙寧!都尉府被京兆府折了面子,你很高興嗎?你現(xiàn)在還有心思羞辱我,你有沒有身為都尉府一員,應該跟都尉府榮辱與共的覺悟?!”吳紹郴忍無可忍,立刻給趙寧扣上大帽子。 石珫是知道早上趙寧跟吳紹郴的沖突的,都尉府上上下下大小事,沒有哪一件能瞞過他,這是他這個都尉安身立命的基本。 不過石珫也不能把自己監(jiān)視同僚一舉一動的事,在大庭廣眾之下暴露出來,只能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問吳紹郴:“趙總旗給你療傷丹藥,你為何卻認為他在羞辱你?” 他故意這么問,就是要強調(diào)趙寧在侮辱吳紹郴,讓吳紹郴多回憶體味一下早上的沖突、眼下的屈辱,叫他對趙寧的怨憤更深,使兩人關(guān)系更加對立。 吳紹郴當然不會往自己傷口上撒鹽,重提那只看門犬的事,如若不然,豈不是所有人都會知道,他其實就跟那只不長眼的看門犬沒兩樣? 吳紹郴憤憤不平的對石珫抱拳道:“都尉大人,卑職自知丟了都尉府的顏面,罪莫大焉,但趙總旗作為自己人,面對京兆府對我們的欺壓,卻不站在我們的立場,沒有絲毫不平之氣,還取笑卑職,實在是不配做都尉府的總旗!” 石珫點點頭,似乎是覺得有理,又看向趙寧:“趙總旗……” 趙寧抱了抱拳,笑意不減:“丟臉的是吳總旗,又不是下官。對于這種無能行為,下官還真感同身受不了。至于都尉府的尊嚴,下官認為,那也是吳總旗辱沒的,該懲罰他才是。如果都尉大人信得過下官,下官愿意出面,替都尉府揚威,讓京兆府鎩羽而歸?!?/br> 第六十四章 我來出頭(中) 趙寧此言一出,莫說石珫、吳紹郴詫異,就連坐在一旁,透明人一樣的張總旗,都把驚奇的目光投在了他身上。 吳紹郴當即就出言譏諷:“京兆府壓制了我們都尉府多少年,什么大案好處都是他們的,從來沒有人能改變,你一個從六品的總旗……”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石珫抬手打斷,盯著趙寧問:“趙總旗果真有辦法,能夠避免這件案子被京兆府奪過去?” 作為都尉府都尉,吳紹郴剛剛說京兆府壓制都尉府的話,雖然都是實情,但也字字如刀,扎在他這個都尉府主官心上。 今日吳紹郴被京兆府打了,回來向他痛訴自己的委屈與不甘,希望他能幫忙找回場面,出一口氣,石珫雖然集結(jié)了府兵,做出要去跟京兆府拼個輸贏的架勢,但他心里明白,自己就算去了京兆府,也只能跟對方面紅耳赤的理論幾句,根本不可能有實際效果,更不可能找回都尉府丟掉的面子,甚至還有可能丟失更多尊嚴,連飛雪樓這件案子,最終都要被京兆府奪過去。 石珫在都尉府任職多年,太清楚都尉府跟京兆府的強弱關(guān)系了。 這些年來,都尉府就沒拿到過多少像樣的案子,做出多少政績,以至于朝廷的撥款越來越少,連官舍掉漆掉皮都沒公款修繕。 這不是說京城就沒有案子,而是但凡有稍微重要點、有油水的案子,無論最初是否在都尉府手里,最后都會落盡京兆府的口袋!軍方連“監(jiān)軍”這個官職都抵抗不了,哪還能為他都尉府做什么,太平時節(jié)軍方?jīng)]有戰(zhàn)功,就沒有重要性與地位,如何跟文官爭斗? 今日都尉府的總旗被京兆府的人打了,此事的確從來沒發(fā)生過,堪稱極為惡劣,但石珫這個都尉比誰都清楚,自己去了京兆府,只有吃虧得份,沒有掙臉的可能——對方連都尉府總旗都敢打,對他這個都尉還能有多少忌憚? 實話說,被欺壓得久了,石珫心底都有些畏懼京兆府。 他不想去,但吳紹郴鬧得厲害,現(xiàn)在全都尉府的人都在看著自己,他又不能不去。 故而在聽到趙寧的話后,他意識到這是一個機會,一個可以讓自己擺脫兩難困境,將皮球踢給別人的機會。 無論趙寧成與不成,他都不必親自去丟臉,那都尉府的顏面就算還是會損失,他自己的威嚴卻好歹能多保留一分。 石珫拿定主意,趙寧愿意出頭,當?shù)姑构?,那就讓他去好了,若是對方失手,正好可以殺殺他的威風,讓他這個將門第一勛貴的家主繼承人,秋獵站擂成功的第一名,陛下親賜的從六品,在都尉府損失一些人望聲望,減小威脅自己主官之位的可能。 “趙總旗乃皇朝第一世家趙氏的百年奇才,那京兆府就算不顧吳總旗,想必也不敢不給趙總旗與鎮(zhèn)國公的面子,趙總旗若是愿意出面,此事必然大有可為,本官很是期待!” 不等趙寧回答,石珫又立馬補充,話里話外吹捧抬高趙寧,就是要對方抹不下面子,將這件事徹底答應下來。 “下官說出口的話,自然沒有平白無故收回的道理,都尉大人放心,下官稍后自會處理這件事?!?/br> 趙寧知道石珫那番話的意思,不過這正是他眼下需要的,他不擔心石珫怕自己不攬事,要是對方不讓自己攬事,那就又得費一番功夫。 吳紹郴不服氣,更不想趙寧出風頭,在這件事上有所建樹,忙道:“都尉大人,趙總旗剛到都尉府任職,根本不熟悉章法,連規(guī)矩都未必懂……” “吳總旗!”石珫拉下臉來,怫然不悅,“你要自己再去跟京兆府交涉一趟?以你現(xiàn)在的樣子,自己還能去扳回一城?” 他強調(diào)了兩次吳紹郴“自己”,無非是說,反正他是不會去丟臉的,如果趙寧不出來擋槍,要去只能吳紹郴自己去。 吳紹郴也不傻,見了石珫的臉色,聽了對方的話,立即會意,京兆府他們都尉府根本對付不了,這不會因為趙寧趙氏公子的身份而有什么改變。 “我已經(jīng)丟了臉,在都尉府威望大減,但若是趙寧也去丟一回臉,幫我分擔一下大家的注意力,讓大家意識到并不是我無能,而是都尉府實在斗不過京兆府,那我在人前的威望,在部下面前的威信,也就不會損失多少了。” 念及于此,吳紹郴心神大定,斜眼看著趙寧,拿出趙寧給他的那瓶丹藥,冷笑道:“趙總旗,這瓶傷藥我給你留著,等你回來的時候好用?!?/br> 趙寧本來懶得搭理吳紹郴,見他硬要往自己跟前湊,便決定順勢謀些東西,“吳總旗先前說我對都尉府沒有榮辱與共之心,我看你現(xiàn)在這副嘴臉,也是巴不得我在京兆府面前跟你一樣,丟都尉府的顏面吧? “廢話少說,吳總旗若是有膽,便跟我賭一賭,若是我讓京兆府鎩羽而歸,將這件案子握在都尉府手里,待我功成時,吳總旗是不是可以學幾聲我家看門犬的叫喚,并保證再也不碰這件案子,任由我來處理?” 吳紹郴嘴角抽了抽,又看了看石珫。 石珫自然是眼觀鼻鼻觀心,作菩薩狀,表示自己誰也不偏袒,實則是放任趙寧與吳紹郴相爭。 “好,我跟你賭了!” 吳紹郴沒有當縮頭烏龜認輸?shù)牡览?,“我若輸了,案子歸你!你若輸了,又當如何?” “不僅是案子歸我,吳總旗還得學犬吠,怎么樣,你敢不敢?”趙寧追著問。 “本官答應了又如何!你呢?你若輸了,敢這樣做嗎?!”吳紹郴紅著眼低吼。 “一言為定,都尉大人可以作證?!壁w寧達到目的,不再跟吳紹郴糾纏,朝石珫抱抱拳,轉(zhuǎn)身便出了大堂。 堂外的院子里,有很多伸長脖子,往里面看的大小官吏,所以趙寧跟吳紹郴的賭局,見證的人很多。 至于堂中坐著的張總旗,雖然身份較高,但在吳紹郴跟趙寧眼里,這個見證人毫無份量,可以忽略不計。 “你若輸了,這案子也不得再碰!”在趙寧到了庭院后,吳紹郴想起自己少要了一塊賭注,很虧,連忙便趙寧的背影大喊。 趙寧只是隨意的擺了擺手。 “你真有法子讓京兆府,特別是其中的劉氏官員,放棄搶奪這件案子?這可不容易?!蔽簾o羨從庭院人群里出來,跟趙寧一起往外走,他想了很久,也沒得到答案。 “其實很簡單,說破了就不值一提。”趙寧賣了個關(guān)子,又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意思是讓魏無羨自己想。 魏無羨本來挺好奇,迫不及待想要問個究竟,但看到趙寧指腦袋的動作,就生生忍住了這種沖動。 他一向自詡聰明智慧,并認為腦子的用處比修為戰(zhàn)力還要大,此刻聽趙寧說事情其實很簡單,便不能容忍自己笨得推斷不出答案,遂開始冥思苦想,自我斗爭。 魏無羨不知道,一只摸著下巴,低頭認真沉思的雄壯熊羆,模樣是何等有趣。趙寧只看了他一眼,就忍俊不禁。 “你家的人手都通知到了沒有,到了時間誤事了可不好?!壁w寧邊走邊道。 “回來的路上,我不就讓人回去了?放心,稍后他們會來給我回稟情況的?!蔽簾o羨心不在焉。 在從一品樓回來的路上,兩人都派了自家子弟回去,說明一品樓跟白衣會、劉氏爭斗的始末,并請家族安排客卿供奉這類非自家族人,平時也不露面的高手,到時候過來幫忙。 趙寧跟魏無羨回了班房,就埋首案牘沒有再出門。都尉府其實沒太多事,趙寧這個總旗需要處理的日常事務也不多,所以他很快就拿起了一本閑書開始翻看。 魏無羨問了一回,趙寧為何不去平康坊,亦或是京兆府解決問題,呆在班房看書做什么,在趙寧只是笑笑沒有回答后,他忽然眼前一亮,已經(jīng)知道自己苦思的答案是什么。 等了不少時間,午時前后,京兆府的人總算是來了。他們大張旗鼓來勢洶洶,領(lǐng)頭的是一名五品官員,身后還跟著數(shù)十名衙役,其中不乏元神境修行者。 這些人一到都尉府大門,就遞上了京兆府提調(diào)昨夜命案證人的所謂公文,嚷嚷著要都尉府趕緊照辦,并且警告,一旦遷延時辰影響破案,上頭怪罪下來,那就是大理寺、刑部的重臣,來給都尉石珫難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