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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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余窈一頭霧水,鋪子是她的還能為什么呀?她從上一個鋪主手里買下了啊,而且她有錢還會制香。 “我從蘇州城出發(fā)到京城之前就決定要開一家香料鋪子,總是往外掏銀子沒有進(jìn)賬心里會很慌。不過,褚三郎出身大家族應(yīng)該不會有這樣的擔(dān)憂吧?!庇囫旱目谖呛苷\實,父母去世之前余家就做著販賣香料的生意,她沒有出海的本事又想立身只能靠制香。 褚聞先啞然,他要問的并非是這個,不過想到她的身世,他沒有再接著追問。 而余窈卻像是在一瞬間領(lǐng)會了他的用意,目光頓時變得警惕緊張,故作兇狠地繃緊了小臉。 “我開香鋪是早就和郎君說好的,天底下也沒有哪條規(guī)矩規(guī)定了皇后不可以開香鋪,褚三郎,你休想告我的狀。還有,你最好也不要故意把這件事宣揚出去,否則我就到郎君的耳邊說你的壞話。郎君最是討厭你們褚家人了,我也不喜歡?!?/br> 余窈一點都不客氣,先立起氣勢把人震住。 “既是陛下的決定,輪不到我來質(zhì)疑,放心,我不會拿這件事做文章?!彼瓜卵垌?說他自己也很需要她制的香。 余窈依舊不放松,面帶狐疑地看向他的額頭,莫非他也患有頭疾? “你制的香夜里能助我入眠。”褚聞先淡淡地說道,從袖中拿出一張銀票放在她的面前,“前兩次的香我還沒有給你銀子,日后我還會到你的鋪子里去買。” 他的手拿著銀票伸過來的時候,余窈嗅到了一股冷冽的氣息,她搖搖頭沒收,既然送出去了那就不會再要他的銀子。 不過這也算給了她開口的機(jī)會。 余窈斟酌了語句問他褚家為什么要逼死郎君的母親,對郎君又如此薄情寡義,“難道郎君的母親,你的姑母就不是褚家人嗎?郎君的身上還流著褚家的血呢?!?/br> “安神香的銀子我就不收了,你只要回答我的問題就好了。” 聽到她的質(zhì)問,褚聞先沉默了片刻,而后詫異地挑了眉毛,沉聲道,“他騙了你他的身份,然后也沒把那些往事同你說?!?/br> 他忍不住內(nèi)心的蠢蠢欲動,手指一下捏緊。 余窈的臉色微變,強調(diào)她是在詢問褚家的人,對不起郎君的人也是他們。 郎君去到青州城的褚家,褚家家主甚至都沒產(chǎn)生半點懷疑。 “……我的姑母本來是天底下最尊貴最幸福的女人,如果能有選擇,誰又愿意看著她香消玉殞?!痹俅蜗氲疆嬛心莻€巧笑嫣然的女子,褚聞先的心情已經(jīng)平靜許多。或許,在進(jìn)入武衛(wèi)軍中的這段時日,他也體會到了這種掙扎。 他告訴余窈先帝弒兄篡奪皇位是一件顛倒天地極為不光彩的事,更別提先帝還將他的姑母納入了后宮封為淑夫人。 “世家大族最重名聲,雖然很殘酷但最理想的結(jié)果是姑母隨著那位獻(xiàn)德帝一起殉情,既保全她自己也保全家族??墒牵闪耸绶蛉?,享受了先帝的獨寵,褚家的所有人也就跟著她被放在火上烤,那幾年,家里的日子很不好過?!?/br> “尤其在她生下了先帝的皇子之后,先帝愛屋及烏在小皇子出生后不久就封他為信王,后來還要最富饒的地方分給他做封地。她和褚家就成了所有人的眼中釘rou中刺,天下人一起攻訐……后來,我的父兄叔伯撐不住了,所以姑母選擇了死亡,他恨褚家的人沒有錯,可如果當(dāng)初他沒有出生,如果先帝沒有篡位,我的姑母更不會死,也還是尊貴的皇后?!?/br> “褚家的日子難過指的是不能把精美的細(xì)絹放在泥地上踩嗎?還是不能再有占據(jù)了兩條街道的大宅院?好的名聲可以大過人的命嗎?”余窈真心地問出了她的疑問。 褚聞先的話音戛然而止,很久后他平靜地點了點頭,不知道是在說誰。 “是啊,褚家只是累于聲名,而姑母是真的死了,所以他也想看戲,看著我死。如此,他才能痛快,我也能明白那種煎熬的滋味。” “也好,能讓他如愿地看到了喜歡的戲,我們之間也扯平了?!?/br> 余窈的眼神微帶茫然,不明白他突然說出的話什么意思。 她還想要問別的,然而男子已經(jīng)不想再在這里待下去了,只和她說如果還想知道更多明天還可以再來這里。 曾經(jīng)為家族父兄開脫了無數(shù)次的世家郎君離開了醫(yī)館,一雙沒有光澤的眼眸就像是無底的深潭。 余窈一直在品味他說過的話,隨著時間過去,她還是沒有任何頭緒,只是心里對幼年的郎君多出一份疼惜。 誰能想到,郎君的母親就因為一個虛無縹緲的名聲被逼死了呢。 余窈幽幽嘆一口氣,明天已經(jīng)不打算再詢問褚三郎了,他們這些人心思都好深。最重要的是,她沒有從褚三郎的言語中看出他身為褚家人的愧疚。 褚三郎如此,褚家老夫人呢?郎君唯一尊敬的外祖母,當(dāng)年會不會對弱小的郎君施以了關(guān)懷? 余窈一邊想一邊從醫(yī)館中出來,沒留意她身上沾上了一股淡淡的氣味,與她身上原本就有的香氣截然不同。 為了掩飾自己夜里瘋狂燃安神香的行為,褚聞先的衣袍上熏了他從前常用的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