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殘疾王爺后(重生) 第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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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恰巧薛珩換好了衣衫下來,少年身姿欣長,脊背挺直,俊秀的五官讓他在人群中一眼就被注意到。 薛珩察覺到有多人正在盯著他看,他走到宜錦身側(cè),皺眉道:“阿姐,是不是這衣服穿在我身上太丑了?怎么他們都盯著我看?” 宜錦心中暗笑,低聲道:“正是因為你長得俊,他們才盯著你看?!?/br> 蒲志林叫伙計把薛珩看上的衣衫全部用黑木匣裝好。 就在伙計完成時,他忽然想起在許久之前,殿下曾畫過一副畫,畫中女子眼尾那顆淚痣,似與這位薛姑娘相似至極。 他忽然想明白,為何殿下待這姑娘如此不同了。 趁著伙計還未走遠(yuǎn),他又將人拉回來,囑咐道:“將坊中那件百蝶穿花的流光裙一起包起來。” 那伙計驚了,提醒道:“掌柜,那件裙子是鎮(zhèn)店之寶,由千金一寸的浮光錦制成,上次鎮(zhèn)國公家的嫡姑娘來要您都沒給,怎么就給了……” 蒲志林賞了他一個板栗,“問這么多做什么?” 那伙計揉著腦袋下去,心里還在犯嘀咕。 蒲志林心中卻有數(shù),錦繡坊是他在燕京開的第一家店,也是殿下肯信他,在他最落寞的時候肯出資為他開店。 當(dāng)時他偶然在殿下書房中的江山社稷圖旁瞧見了一個小姑娘的畫像,他料定此人對殿下十分重要,因此便叫錦繡坊的繡娘照著畫,用店中最珍貴的浮光錦重工制了那個小姑娘的衣衫,當(dāng)做鎮(zhèn)店之寶。 那時浮光錦不過是個不起眼的料子,尚且未在京中流傳開來,后來受到世家大族姑娘們的青睞,才逐漸在燕京的衣料市場占據(jù)一席之地。 殿下對他有再造之恩,浮光錦對他亦有不一樣的意義,這衣衫送給殿下的心上人,再沒有更合適的。 宜錦叫薛珩接了東西,結(jié)清了賬,便要歸府。 蒲志林送她上了馬車,忽然想到了什么,問道:“姑娘明日可是要去宮中赴皇后娘娘的春宴?” 宜錦一怔,點了點頭,“府中女眷確實收到了皇后娘娘的帖子,不好推拒。” 蒲志林知道中宮辦這場春宴是為了什么,但這春宴應(yīng)當(dāng)只邀請了京中尚未定親的姑娘,可據(jù)他所知,薛三姑娘與清平伯府的謝公子早有婚約。 如今薛三姑娘也去春宴,是不是意味著,她同謝家退親了? 蒲志林覺得自己仿佛比成了幾萬金的訂單都要高興,天知道殿下這些天閉門不出,除了龍驍軍將領(lǐng)遞過來的文書,殿下什么也不接。 他壓抑住愉快的心情,問道:“蒲某冒昧地問一句,姑娘與謝家的親事,是不是退了?” 宜錦遲疑半晌,點了點頭,心想蒲掌柜的消息倒是挺靈通。 只是知道她退了親,蒲掌柜為何高興地更明顯了? 蒲志林微微一笑,國字臉上眼睛瞇成一條縫,道:“我就是隨口一問,姑娘別介意?!?/br> 宜錦又朝他行了個常禮,“今日多謝蒲掌柜了?!?/br> 蒲志林點了點頭,一直送她到馬車上,才轉(zhuǎn)身回了錦繡坊。 駱寶看著蒲志林滿面帶笑,又換了衣衫要同他一起回王府,不由地有些奇怪,“殿下近日不大見人,蒲掌柜去了也無用?!?/br> 蒲志林卻賣了個關(guān)子,笑道:“這你就不懂了,咱們打個賭可好,殿下今日一定會見我?!?/br> 駱寶不服。 最近殿下連他都不大召見,只一個人在書房靜室之中,又怎么可能召見蒲先生? 兩人一路到了燕王府書房門前,宋驍在門口守著。 蒲志林求見道:“殿下,草民有事要稟報?!?/br> 書房之內(nèi),蕭北冥靜靜坐在輪椅上,在靜室充沛的日光下翻閱著膝上那本列國志。 他的臉色日光下仍顯得蒼白,指尖觸碰在書籍上,泛起陣陣涼意。 蒲志林見里面沒動靜,又道:“殿下,薛家出事了……” 他話還沒說完,便聽見里間傳來一聲冷冰冰的“進(jìn)來”。 于是蒲志林便在駱寶和宋驍目光下洋洋得意地入了書房。 蒲志林進(jìn)了書房,便不敢同方才在外頭那樣造次了,他行了個禮,聽對面的人翻了一頁書,紙張的聲音有些沉悶。 蕭北冥語氣淡然,“薛家出了何事?” 蒲志林不得不佩服殿下的定力,他咳了咳,道:“也沒什么,就是謝家同薛家……” 蕭北冥抬起頭,黑沉沉的眸子看向蒲志林,那目光不帶任何情緒。 沒人知道,他手中的冷汗,已經(jīng)微微浸透了手中翻閱的那張紙。 謝清則如此著急地回到燕京,應(yīng)當(dāng)是瞧著薛宜蘭同陸家結(jié)親,也想早日與宜錦完婚。 他忽然發(fā)覺,自己這些日子來一直與世隔絕,竟然是害怕聽到知知的婚訊。 蒲志林輕飄飄地說出:“殿下,薛家與謝家退婚了?!?/br> 蕭北冥微微一愣,手中的書冊沒了力道支撐,滾落在地,發(fā)出沉悶的聲音。 第49章 遷就 云來觀中, 張氏攜著侍女儀鳶在一處廂房外等候著,此處曲徑通幽,花木繁盛, 鳥雀之音不絕于耳。 大約過了一刻鐘的時間,廂房門扉輕開,一個年輕的道姑從里面出來,道:“夫人請進(jìn)?!?/br> 張氏提了衣裙, 秉容斂息,輕輕入了內(nèi)室, 見了正中跪坐在蒲團之上的人,忙跪下行禮。 正中那女子只穿一身道袍,并無任何釵環(huán)首飾,墨發(fā)盤起,藏在道帽之下,臉上不施脂粉, 隱約能瞧出細(xì)紋, 看出歲月的痕跡。 張氏唯恐驚擾了眼前人, 拜了三次以后, 才出聲道:“妾身張氏見過太后娘娘?!?/br> 鎮(zhèn)國公章家之所以歷經(jīng)幾朝屹立不倒,其中一個原因就是,章家嫡出的姑娘,已經(jīng)連續(xù)三朝為后。 如今隆昌皇帝的章皇后,正是眼前這個女道姑的侄女。 道元皇帝去后, 道元皇后便心如死灰, 失了寄托, 在云來觀帶發(fā)修行,隱居山林, 平常并不出世。 宮中一概事情,她都不再過問。 良久,她才睜了眼睛,聲音平靜,“我既帶發(fā)修行,你也不必叫我俗家的稱謂,只稱我一聲妙元娘子就是了?!?/br> 張氏聞言改了口。 妙元娘子伸手扶她起來,攬著她朝著一旁的側(cè)間走去,親自為她斟茶,問道:“你若無事,絕不肯來找我,說吧,是什么事?” 張氏又行了一禮,眼底含淚,道:“妾身知道,當(dāng)年若不是娘子心善肯助妾身出宮,妾身早就命喪黃泉。妾身本不該來叨擾,只是眼下有一事相求,實在走投無路,只有求娘子相助?!?/br> 妙元娘子默了默,“我早已不理俗家之事,恐怕愛莫能助?!?/br> 張氏握緊了手中的帕子,“娘子,但凡妾身能找到其他的人,也斷不會求到娘子面前。冥兒他命苦,投胎到我腹中,自出生便遭陛下厭惡………” “他才出生時,娘子還抱過他的。這些年來,妾身不能盡母親之責(zé),如今他為了北境戰(zhàn)事,可能一輩子都站不起來了。妾身這個做娘的,實在心里不好受?!?/br> “前些日子妾身才得知,他對薛家三姑娘有意,那姑娘親身也見過,容貌極好,性子又善良溫順,是個好姑娘。如今皇后娘娘要替靖王選妃,薛三姑娘也在其中,妾身這輩子沒能照料過冥兒一日,在親事上,也想盡一盡母親的心……” 張氏說到這里,早就泣不成聲。 妙元娘子遞了帕子過去,嘆了口氣。 說起來,也是她章家的姑娘惹下的冤孽,當(dāng)年她的皇兒登基,她的侄女,皇后章氏多年無所出,以至于前朝怨聲載道。 無奈之下,章氏想出了借腹生子,選了身邊家世低位,無依無靠的張氏,張氏不愿,那一夜卻也被算計失了清白,只這一遭,便有了身孕,生下了皇長子蕭北冥。 冥兒出生時,她還未帶發(fā)修行,尚且抱過這個長孫,小小一個在襁褓之中,也是個可憐的孩子。 說到底,這是她章家的姑娘做的孽,就算她遁入空門,不想再管,可卻過不去自己心里那關(guān)。 良久,妙元娘子嘆了口氣,已經(jīng)不再年輕的面龐上帶著一種淡淡的無奈,“元茵,當(dāng)初那件事,是我那侄女喻寧做的不對,我代她向你賠不是。冥兒的婚事,我會寫封家信給皇帝?!?/br> 張元茵一時失了聲,只在原地叩首謝過妙元娘子。 妙元娘子扶她起來,擦干她面上的淚,悲憫道:“宮中的女人,這一生都由不得自己。當(dāng)年我同先帝尚且算是恩愛,可就算如此,仍然要受許多磋磨委屈。有時像你這樣從未動過心,動過情,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又愛又恨,才最折磨人。” 話罷,她又問到:“那薛家三姑娘,可是小名叫知知的那個?” 張氏微怔,“娘子也認(rèn)得她?” 妙音娘子點了點頭,“當(dāng)年她母親喬氏隨長信侯入宮拜壽,我還賞過小丫頭一只長命鎖,那長命鎖,與我贈給冥兒的,曾是一對?!?/br> 張氏聽完,只覺得緣分奇妙。 也許在她還不知道的什么時候,冥兒便已經(jīng)遇到了他命中注定之人。 妙元娘子見她眉頭緊蹙,以為她還在擔(dān)心,便拍拍她的手背,“我會寫封家書給皇帝,今歲也快到了我的壽辰,就算他再不孝,也不會違逆我的心愿?!?/br> 張元茵又再次謝過妙元娘子,到了日暮時分,她才出了廂房。 儀鳶在外頭等她,見她再不像進(jìn)去前那樣愁眉苦臉,便知道這事情成了一半,心里也替自家夫人高興。 兩人一起穿過山道,朝著山下走去,等到了半山腰時,隱隱約約可見集英巷那座冷清的王府,張元茵停住了,她將手放在胸前,眼前又漸漸模糊起來。 儀鳶知道夫人心中又難受了,她低聲道:“夫人,殿下會平安的?!?/br> 張元茵遙遙望著那座府邸,喃喃道:“從前我總是在集英巷門口,盼著能再見他一面?,F(xiàn)在,我沒有那么多癡心了,只要他平平安安地活著,哪怕這一生都不再見他。我也可以忍受?!?/br> 儀鳶聽著,眼底也漸漸含了淚,“夫人又說傻話了不是?以往殿下每次凱旋而歸,夫人都在人群中看著,比誰都要高興。日后還有的是機會能見到殿下,殿下若是知道夫人還在這世上……” 張元茵卻止住了儀鳶的話,她哽咽道:“從出宮那天起,我便下定決心,再也不能認(rèn)他。是我將他帶到這個塵世,卻未曾讓他過上好的生活。他不知道我,便還可以這樣過下去。若有一日他知道自己的母親明明就在身旁,只會更加痛苦?!?/br> 話罷,她擦去眼角的淚,鎮(zhèn)定道:“咱們下山吧?!?/br> * 宜錦從錦繡坊回到侯府,便見門口停了一輛黑漆馬車,問了門房薛大,才知道是阿姐今日歸寧回府了。 她和薛珩對視一眼,兩人都高興起來,往正堂趕去。 宜蘭梳了盤髻,鵝蛋臉上面色紅潤,比之從前多了一分從容,瞧見宜錦過來,便扯住她的手,姐妹兩人坐下來好好拉家常。 陸寒宵坐在右方下首,正與薛振源說著話,他應(yīng)對老丈人頗有幾分心不在焉,目光時不時落在宜蘭身上,見她和妻妹談笑風(fēng)生,絲毫沒有在陸府時的沉郁,心里不知怎么,更不是滋味。 薛振源慣會察言觀色,瞧見女婿無心攀談,倒也不在意。 柳氏瞧見了笑道:“姑爺真是將咱們家蘭蘭放在了心坎上,一刻都離不得呢?!?/br> 宜蘭聞言,唇畔的笑淡了下去,目光與陸寒宵不期而遇,兩個人卻又飛快地各自避開,生怕在旁人面前露出夫妻不和的端倪。 宜錦卻格外敏感,她借口和宜蘭出去瞧明日宴會穿哪件衣裳,便將宜蘭拉了出來。 兩人沿著花園的小徑散步,就像是從前在閨中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