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太子暗衛(wèi)有想法 第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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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雖讓太醫(yī)分開了兩人的手,卻也沒有棒打鴛鴦之意,將兩人住處安排得極近,不過東西兩殿,走幾步就到了。 但哪怕是皇帝都沒想到,兩人分明身體狀況和受傷都各不相同,讓太醫(yī)院憂心忡忡了數(shù)日之后,卻恰好在同一日清醒了過來。 皇帝都開始懷疑他賜婚時看似出于政事考量,其實背后是承蒙天啟,而欽天監(jiān)給出的天作之合等,也不是順著禮部隨口指的字,而是確有其事。 這世上,還真有心有靈犀的天定姻緣?? 這么想著,皇帝踏入了林元瑾所在獻和宮西殿。 殿里安靜得一根針落下都聽得到。 張嬤嬤正端著碗,心疼地看著側(cè)靠在榻上的林元瑾,開口打破了這份寂靜:“您啊大可放心,太子殿下如今已是無礙了,您可先注重著自己身體?!?/br> “我不能去看看他嗎?”林元瑾小口地吞咽著張嬤嬤一勺勺喂來的藥粥,感受著胃里的溫熱,希冀地望著她。 張嬤嬤對上林元瑾如綴著光點的雙眸,見她虛弱至此卻還心心念念想著太子,更是酸澀痛心。 林元瑾二度墜崖,之前落的病根本就沒好,如今又雪上加霜,昏迷之下少食少水,到宮中時幾乎脫了像。 與皇帝不同,張嬤嬤已然知曉林元瑾這無妄之災皆來自于腹中有太子子嗣的林琟音,再看一無所知的林元瑾就愈發(fā)可憐。 免去了傳喚的皇帝站在屏風后,聽到林元瑾的問話卻無聲地點了點頭。 感情一事自然不能讓他的親子一頭熱。 皇帝這般想著,走出屏風,看著林元瑾一怔就急匆匆地起身要下跪行禮,趕緊擺了擺手:“免禮免禮?!?/br> 這兩人默契過了頭,讓他這個武夫背后直起雞皮疙瘩。 “不是朕不讓你們相見?!被实蹮o奈地說,“只是怕你們見了人后兩眼淚汪汪,憂思過度反倒影響了病情?!?/br> “父皇說得是?!绷衷瓷湫詰?,小巧的臉上揚起淺淺的笑容,只是眼里的失落幾乎毫無掩飾,“太子殿下無礙就好。” 她醒來唯一擔心的不過就是崔夷玉的安危。 從張嬤嬤口中得知,皇帝火急火燎地將他們帶回了皇宮中安置了下來,根本沒回太子府。 也就是說,現(xiàn)在在宮里待著的還是崔夷玉本人。 林元瑾迫切地想再見見他,即便她都沒想好見面了要說些什么。 清醒之后去回憶懸崖下的一切,就好像一場大夢,即便還能清晰地記得血液汩汩流落的觸感,卻還是感覺很遙遠,仿佛本能在抗拒痛苦的記憶。 可崔夷玉一次又一次抱著她,哪怕是呼吸中都透著想要她活下去的欲望比什么都更真切。 想見他,想拉著他的手,想和他說話。 想再一次被他擁抱。 人在將死之時冒出的想法總是不同尋常的,林元瑾現(xiàn)在都說不清當時拉著崔夷玉口頭訴說遺囑時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 可能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比起自己,當時更想要崔夷玉能有個念想活下去。 不知道為什么,可能想起來都有些自戀,但林元瑾總有種微妙的自己如果死了,他也沒了生念的奇異直覺。 林元瑾不想這樣。 如今兩人都活下來了,他們要考慮的事自然也不一樣,也不知崔夷玉對她在死前說的那些“大不敬”之語是何想法,回到正軌之后,他是不是又會默默站回原本暗衛(wèi)替身的位置。 好在哪怕今日見不著面,日后也還有機會。 距離皇帝如此之近,即便皇后心懷叵測也沒那么容易。 林元瑾稍微放了些心。 “朕知你識大體,指了你為太子妃,如今也證明了朕的眼光沒錯?!被实凼直吃谏砗?,良久嘆息了聲,慈愛地望著林元瑾。 “往后的年歲還長著,你們既已同生共死,往后無論如何,朕都望你們都同舟共濟,切莫辜負了少年真心?!?/br> “謝父皇指點?!绷衷c頭稱是。 “好了,朕也不多留了。”皇帝頷首,“等過幾日你們身子都好些了,朕也不會攔著你們?!?/br> 等皇帝離開,張嬤嬤將旁邊的婢女指重新去盛一碗熱粥,打發(fā)走其他人,重新坐到林元瑾身邊。 “您的嫡姐懷孕了?!睆垕邒呙娌桓纳貋G下一個不得了的訊息。 林元瑾一愣,訝異地看著張嬤嬤:“懷,孕?” “大抵就是那夜懷上的?!睆垕邒呦破鹧?,“您是何作想?老奴可讓她因閨中有孕,為千夫所指,但她定會說出腹中為太子子嗣,必然會牽連您與太子殿下的名聲?!?/br> 張嬤嬤并沒有多在乎牽連太子的問題,男子多情并非罪不可赦之事,頂多是現(xiàn)下一時名聲有污,但在有救駕之功的現(xiàn)在都不是問題。 偏偏林琟音是林元瑾的嫡姐。 一筆寫不出兩個林字。 張嬤嬤見林元瑾陷入了沉思,連忙補充了句:“她膽大包天,欲陷您于死地,對于此等惡人,您切忌再抱憐憫之心?!?/br> “我也沒那么傻吧?”林元瑾情不自禁地笑起來,竟不知自己在張嬤嬤眼里是心善至此,卻沒想到喉中氣息不穩(wěn),引起了一連串咳嗽,帶著渾身上下都疼了起來。 張嬤嬤連忙拍著她的后背,半晌才讓她緩過氣來。 “您說得在理?!绷衷焓执钤趶垕邒叩氖直成?,眼中盛滿信賴與孺慕,“此仇不可不報?!?/br> 張嬤嬤不知道的是,林元瑾確實沒想到林琟音能懷孕。 且太子那段時間飲用烈藥,這懷的也不知是個什么東西。 “倒不必顧忌我的名聲?!绷衷尖饬讼拢爸劣谒性幸皇?,稍有些風聲便可,不必鬧大?!?/br> 只要聽到謠言,就一定有人心覺空xue來風,從而加以信任。 等林琟音一進門,就會變成鐵證。 林琟音不是最在乎名聲嗎? “之后的就等她進府之后再說吧?!?/br> 林元瑾眨了眨眼,笑不盡眼底,輕巧地說著,隱有不寒而栗之感。 “我和她之間的賬,要一筆一筆,慢慢算?!?/br> 第45章 翻窗 月黑風高,寒風習習。 獻和宮西殿,有一扇窗悄無聲息地打開來。 一個纖細的身影喘著氣,裹著厚實的衣服探出頭來,再三張望,確認無人發(fā)現(xiàn),才小心翼翼地順著桌子爬過窗沿,穩(wěn)穩(wěn)地落在了地上。 林元瑾轉(zhuǎn)身將窗戶關(guān)上,這才拎著衣服踮著腳往東邊走去。 許是大病一場和寒秋一并前來,原本合身的厚衣服此時竟像小山一樣壓在她的肩膀上。 林元瑾小步走著,步伐明顯不穩(wěn),冰刺的風刮在她蒼白的臉上,都沒能阻擋她的步伐。 辦法總是人想的! 林元瑾白日就從張嬤嬤口中打聽到了崔夷玉休憩的位置,距離她住處也就幾步路,只是表面不顯,乖巧地養(yǎng)病,到了月上柳梢,趁眾人不備,就爬了出來。 除開張嬤嬤,獻和宮中沒有林元瑾熟識的奴婢,他們不知她的脾性,大多戰(zhàn)戰(zhàn)兢兢,生怕出錯,她讓他們退遠些就乖乖走了。 守夜的小宮女的活計,張嬤嬤年事已高,自然不會守著。 這就有了林元瑾的可乘之機。 眼見拐角處有個提著燈的巡夜太監(jiān),林元瑾屏息著躲到旁邊的墻后,等腳步聲漸漸離去,才探出眼,偷偷地往目標方向走。 林元瑾順著白日里記的方位,很快就找到了太子所處的屋子,只是窗上的綢緞遮擋住了從外往里窺視的視線。 她走到東邊的窗前,試探著拉了拉窗戶,意外順利地拉開了,雙手扶著窗沿,稍稍直起膝蓋,往黑不溜秋的屋子里看去。 這一看,就撞上了站在窗前少年平靜的雙眸。 他一襲單薄的白里衣,目光所見之處都纏著雪白的布條,依稀可見微凹的鎖骨,渾身上下透出一股nongnong的草藥味,就像被藥腌入了味。 淡淡的月光落入屋內(nèi),仿佛為眼前的人蒙上一層籠煙。 林元瑾僵在了原地。 四目相對。 奇異的沉默蔓延開來。 崔夷玉掃了林元瑾背后一眼,看了看隔在兩人之間的窗沿,又困惑地看了眼正門,卻仍然沒說什么,只是伸出了手,示意她靠近一些。 林元瑾明顯看懂了他咽下去的疑問,艱難地像是上馬般曲起腿,一手撐著窗沿,另一只手拉住崔夷玉的手,最后被他扶著腰帶進了屋子里。 “我是偷偷來的?!绷衷亮瞬帘羌馍系暮怪?,小臉微紅,看著崔夷玉反手關(guān)上了窗,亮著眼眸說。 看得出來。 堂堂太子妃半夜翻窗是為哪般。 崔夷玉關(guān)好窗,轉(zhuǎn)身看著林元瑾的。 她氣色明顯不好,像是虛脫了般,臉上沒什么rou不說,眼下的青黑在蒼白臉龐下格外明顯,但這都不影響她半夜來尋人時的精神奕奕。 皇帝說得沒錯,兩人都是死里逃生,眼下最需要的就是靜養(yǎng)。 崔夷玉認同。 但他已經(jīng)完全失去了拒絕林元瑾的能力。 他不敢去回憶林元瑾閉著眼奄奄一息的模樣,光是想到有再發(fā)生那種事的可能就如肝心若裂,鉆心刺骨。 隨她吧。 只要她還活著,不管什么愿望,崔夷玉都愿意舍命為她實現(xiàn)。 崔夷玉扶著林元瑾的肩背,隔著厚厚的衣服都能感覺到她隱約在發(fā)抖,或許都不是冷的,而是純粹的因為這幾步路的動作累的。 她若是今日剛醒,精氣神根本不足以支撐她一路走到這邊再翻窗進來。 崔夷玉實則也沒想到林元瑾會做出這種事。 “我是不是打攪你休息了?”林元瑾被他拉著到床邊的軟榻下坐著,拘謹?shù)夭⑵鹣ドw,小聲地說,“我就是想看看你?!?/br> “沒有?!贝抟挠窈芸斓鼗卮穑c上了幾盞蠟燭,放在桌上,堪堪照亮了兩人所坐之地。 崔夷玉放下手中的物什,走到門口喚起守夜的太監(jiān),讓他去喚碗姜湯的理由支開了他,這才關(guān)上門坐回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