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太子暗衛(wèi)有想法 第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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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雖日日照料,但花期總不過一月有余,哪怕她百般呵護,如今也已謝了。”崔夷玉認真地望向皇帝,“太子妃如今長滯閨中養(yǎng)病,父皇真知灼見,可教兒臣贈何物為宜?” 皇帝“嘶”了聲,皺起眉來:“倒是個難題?!?/br> 難得太子虛心問他這個做父親的,他多少得展示一下身為人父的閱歷和情致?;ㄓ谢ㄆ?,贈花是好意,可如今秋冬,再加之之前贈的菊花都謝了,再贈顯然誠意不足。 更何況太子妃如今不似在林府中,眼界和條件也大為不同,尋常物什也體現(xiàn)不出太子用心。 有什么存在時間長,好看,女兒家喜歡還能病重解悶的玩意兒? 書房里久違地陷入了沉思。 倒是李公公添完茶后,見眼前的天家父子仍在思索,笑著提議道:“去歲有異國在上供之時進貢了只黃頭的白鸚鵡,性情活潑好動,如今在南苑住著,也不知太子妃喜不喜歡?!?/br> “說得對?!被实圪澰S地看向李公公,對著崔夷玉說,“女兒家大多喜歡聘些貓貓狗狗把玩,那只鸚鵡個子不小,壽命卻不短,又是貢品,正合適你送太子妃。” 他對那只鳥有點兒印象,貢品的前綴和喜兆一大堆都記不清,就記得那只鸚鵡好似壽命比一般人要長許多。 既是太子要親手送給太子妃養(yǎng)的,那必須與眾不同,鶴立雞群,不是普通的小貓小狗可以比擬的! “多謝父皇指點。”崔夷玉再次行禮,眉眼間少有地透出了些少年氣,轉身隨著李公公遣的人一同前往南苑。 皇帝看著崔夷玉的背影漸漸消失,感慨道:“你覺得他像朕嗎?” 李公公笑得臉上出了褶子:“像啊,陛下當年也是這般英姿勃發(fā),癡心不改呢?!?/br> “胡說。”皇帝看似不吃這奉承,實際上還是笑了笑,嘆了口氣,“朕當年若是懂得‘花開堪折直須折’,多用些真心便好了?!?/br> “如今太子與太子妃伉儷情深,也是陛下賜下的一樁福氣呢?!崩罟?。 “好了,不提了,不提了。” 崔夷玉離開書房,去了南苑將李公公提起的那只“活潑好動”的黃頭白鸚鵡請了出來。 那只鸚鵡頭頂嫩黃色的尖毛,眼睛滾圓若黑珍珠,渾身雪白若鴻鵠,一看便飼養(yǎng)得極好,個頭也當真是不小,大抵有林元瑾半條手臂那么長。 崔夷玉在看到抓在苑林使肩膀上嘰嘰喳喳,跳來跳去,似要和人吵架的貢品,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他只是想給林元瑾一個御賜之物來“防身”。 只要籌碼越多,她的日子就過得越穩(wěn)。 其次是,崔夷玉雖扮演太子,但太子如今雖在養(yǎng)病,卻仍然緊盯著他的動向。 他已經好些時日沒有與林元瑾說過話了。 可他真的要把這只與其說活潑好動,不如說是嘈雜的大鸚鵡送給林元瑾嗎……可是已經經過了皇帝一道,崔夷玉若沒有拿,可能之后又要問起來。 失策。 苑林使顯然察覺到了太子殿下的遲疑,飽含歉意地笑著說:“殿下有所不知,下官曾與小國來使多次確認,這鳥壽命確實長,就是天生好動,愛好模仿,嗓子不好還愛唱歌?!?/br> 崔夷玉想,李公公大抵也不知細則,只是好心推薦。 罷了。 林元瑾若不喜歡讓下人養(yǎng)著便是,這只鳥的象征意義顯然大于養(yǎng)育意義,太子府那么大也不差一只鳥的去處。 “孤知曉了,你讓過去照料這只鳥的獸侍隨孤一同回府。” “遵命,下官已經安排妥當了?!?/br> 就這般,崔夷玉領著一只身價不菲的御賜之鳥,沒讓獸侍帶著,自己和鸚鵡同乘一輛馬車。 在崔夷玉一路的沉默凝視中,鸚鵡在馬車里蹦蹦跳跳,看什么都新奇,讓崔夷玉發(fā)現(xiàn)了它不光活潑,爪子的抓力也極強。 有抓破了好幾個軟枕和坐墊為證。 一行人加一只鳥順利地回到了太子府。 這只鸚鵡好似天生和崔夷玉不太對付,對他有搭不理的,但又格外聰明,好像知道跟著他才能到處跑,穩(wěn)穩(wěn)地踩在他的手臂上。 當真是鳥都明白何為狐假虎威,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崔夷玉回府之后也沒多耽擱,先讓管事將帶回來的獸侍和鸚鵡的行裝安排下去,自己則走向太子妃所在的正房。 太子如今尚在病中,這便是他順理成章、逐步替代太子的機會。 等走到之后,崔夷玉免去了仆從的通傳,緩步走向屋內。 屋子里窗口微開,已經凋謝了的綠菊仍然固執(zhí)地擺在窗前。 溫和的旭光落在躺在窗邊軟榻的少女閉眸的臉頰上,仿佛有層朦朧的絨毛。 她身上搭著一方小被,頭上盤了個不影響休息的環(huán)髻,渾身透著股難言的柔和感,目光觸之便覺心靜。 崔夷玉眉眼微和,不忍打破這份安寧。 但他手臂上的鸚鵡顯然不覺得。 大大的鸚鵡倏地張開雪白的大翅膀,看到林元瑾仿佛兩眼放光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了過去,嘴巴“卡”一下叼住了林元瑾耳垂上的金鑲玉耳墜,扯著嗓子叫了一聲。 叫聲很大,在寂靜的屋子里仿佛驚天動地。 林元瑾未聞其聲先感其重,只覺和鬼壓床一樣,身上壓了個敦實的重物,迷迷糊糊地一睜眼,對上了一雙圓滾滾的眼珠。 “……”什么玩意兒。 林元瑾朦朧的余光注意到了不遠處站立著的少年。 他身著緋袍,身姿挺拔,身后無人,精致的眉眼只是安靜地望著她的方向,分明站在光亮之下,卻依然仿佛從晦暗之處凝望著她。 林元瑾一愣,還以為看到了幻覺,當即揉了揉眼睛,沒管身上這平添的重量,坐起身來,定定地看著他。 兩人好似許久不見。 林元瑾明面上被太子關禁閉的這段時日,除了去了一趟林家以外,真的就是一直閉門不出。 好在她本就是個很有耐心的人,前世能坐在書桌前寫斷無數支筆,今生不過是在屋子里養(yǎng)病看書,都沒什么大不了的。 林元瑾偶爾會問張嬤嬤,太子如今在做些什么。 張嬤嬤會一如既往露出心憐的神色,然后答,今日太子去了宮中,隔日太子于書房溫書…… 林元瑾也聽說過太子昏倒之事。 他將這昏倒的癥狀嫁禍到從懸崖回來養(yǎng)傷未好,可林元瑾卻知道是他那陽虛之癥又飲了烈藥所致。 如今會去宮中的太子只會是崔夷玉。 這樣也好。 皇帝記住的會是為他擋過箭、一日日到眼前勤學不輟的崔夷玉。 林元瑾抿起嘴唇,無聲地念了句“夷玉”,而非是她之前一直假喚的“殿下”。 “是?!贝抟挠褡呱锨皝?,站到窗戶的一側,如玉的手腕撥起垂簾,仿佛怕驚擾了暖光,輕聲道,“孤觀窗邊的綠菊謝了,總擺著寓意不好,今日孤進宮面圣。” “父皇憂心太子妃病中多思,便賜下這只貢鳥,聊以慰藉,望太子妃寬心。” 他雖這般說,垂眸望著林元瑾的目光卻仿佛在陳述著,送鸚鵡不過是從皇帝那求個由頭,主要是想來見見林元瑾。 林元瑾過去不懂何為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只是看著空蕩蕩的房間,再想起在秋狩時的日日相見,夜里共枕,難免悵然若失,自打回到太子府后,沒好久沒有這樣看到他。 “來日入宮之時,我再謝圣恩。”林元瑾彎起眼眸笑起來,眸光清亮似含水光。 她認真地看著崔夷玉,目光一寸寸滑過他的長眉,上揚的眼尾,流暢的下頜,再到微緊的脖頸,好似要用記憶摹下來,“我也很想念殿下?!?/br> “這鸚鵡,你若……”崔夷玉看著咬耳墜咬得不亦樂乎的鸚鵡,眉頭微蹙。 “殿下所贈之物,我甚是喜歡?!绷衷碌酱抟挠裣胝f什么,這珍惜貢品性情活潑養(yǎng)在她身邊還可中和一下她平和的脾氣,手摸了摸它的頭,“就養(yǎng)在我身邊吧?!?/br> “殿下平日里忙,有它相伴也好?!?/br> 只要崔夷玉送的,不管來源是什么,林元瑾都格外珍惜。 而且不同于綠菊,這只鸚鵡的來歷也甚大,旁人若是想動也要想想它的來歷。 崔夷玉見林元瑾喜歡,嘴角剛勾起,卻又隱隱聽到了外面的動靜,不禁垂下眼眸。 皇后知曉太子昏厥一事之后,一邊戒備著他又不得不利用他,如今又一心惦記著林家長女肚子里的孩子。 殺太子不難,但要處理身為崔氏的皇后卻不簡單。 若擅自動手,他和林元瑾都會危在旦夕。 但好在如今太子陰晴不定,疑似生了癔癥,又有皇帝暗中阻撓,林琟音肚子里的孩子大抵也是生不下來的。 走投無路之下,皇后必然不敢殺他。 “多事之秋?!贝抟挠袼砷_手,任由垂簾的陰影落在自己臉上,看著林元瑾的目光透著無盡的耐心,輕輕地說,“再等等吧?!?/br> 過去是二皇子與裴家動手,給了太子第一劑猛藥。 如今輪到他了。 第56章 羞愧 夜半。 河畔花街,燈紅柳綠。 因皇帝嚴禁文武官吏乃至皇子沉溺花院,長樂坊來來往往,盡是些喝多了酒的商賈來此享樂。 可世上向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哪怕懲治再嚴苛,也多的是人愿意冒著被懲戒的風險,偷偷走后門得以享受這等偷摸的刺激與樂趣。 今夜的坊間就多了一位特別的客人。 頭戴斗笠的男子在幾個黑衣護衛(wèi)的簇擁下,順著某個頗有名聲的花坊后門上了三樓,進了個角度偏僻但裝潢精美的房間。 老鴇早已等候多時,見那男子戴著斗笠坐到座上,只露出一雙眼冷淡地看過來,習以為常地拍了拍手,喚了好幾個柔弱無骨的女子進來。 “貴人您看看,這可都是咱們院里最漂亮的姑娘們,您看看有沒有您滿意的?!?/br> “都留下?!彪m不露面容,但此聲一出,赫然就是太子的聲音,“讓…本公子看看你們的本事?!?/br> 老鴇觀此人便不是凡俗之輩,笑瞇了眼,心里掂著入院時便到手的沉甸甸的份量,鼓勵地看了看幾個姑娘,奉承了幾句之后轉身就走。 帷簾下,太子的臉透著股陰鷙,就看著這些原本他瞧不起的女子們齊齊擁過來,或端著酒杯,或趴在他膝上,恨不得使出渾身解數來挑弄他。 他在太子府時,人都到了太子妃的床上,臨門一腳卻半身無力最后只得強撐著離去,昏迷幾日又醒來,飲了將近半月的苦藥。 太子既能讓林琟音懷孕,自然不愿信是自己的問題,只當是太子妃不行,遂準備尋些外界的刺激,來重新激起自己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