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太子暗衛(wèi)有想法 第9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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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夷玉只是聰慧又熟練地在完成任務(wù)。 但如今不同。 或者說,林元瑾在他眼里是不一樣的。 他想滿足林元瑾的愿望。 “可是你不冷嗎?”林元瑾狐疑地將他泛著紅的手從臉上挪下,呼了呼熱氣,捧在手里捂著。 “我習(xí)慣了。”崔夷玉搖了搖頭,平靜地說。 林元瑾聽到他說的話和習(xí)以為常的語氣,心里又一難受,低聲說:“你日后不許這樣?!?/br> “你是我的愛人,是我的夫君,不是為了完成我心愿的工具,你要多顧忌些你自己。” “我沒有任何愿望是必須要你犧牲才能完成的。”林元瑾望著近在咫尺的人,十分鄭重地說,“我唯一的愿望是和你在一起?!?/br> 她所有遺憾都非常淺淡,賞花賞梅都不重要,她對詩與遠(yuǎn)方都沒感覺,沒有去走遍大江南北的愿望。 林元瑾只是喜歡和崔夷玉一同的每時每刻。 和他一起賞梅賞月還有和他一起睜眼用膳是幸福是一樣的 崔夷玉怔了怔,眼里透出措不及防的茫然,耳廓卻紅了個遍,聽到“愛”這個字就如同墜入了熱爐,連指尖都有些發(fā)顫。 他看著林元瑾拉著他的手,往出梅園的方向走,指尖不自覺地蜷起反而勾住了她的手指,被她握得愈緊。 崔夷玉恍惚間都沒有注意林元瑾在黑暗中走錯了方向,只是拉著他一個勁地走。 “到底往哪兒走?”林元瑾迷惑地看著眼前相似度過高的樹影,嘀咕著,突然前方亮起了一個燈籠。 “是誰?!” 有人怒呵一聲,嚇得林元瑾一慌。 林元瑾當(dāng)即去拉崔夷玉的手腕,就被他摟著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抱了起來,不知往哪個方向沖去,三下兩步轉(zhuǎn)個身便躲開了來人。 崔夷玉的動作太快,眨眼間就將人甩在了腦后,就聽到那人幾聲暗罵,快步走了。 就是不知道是去找人,還是嫌麻煩當(dāng)沒看見走了。 林元瑾靠坐在石壁后捂著嘴,完全沒想到半夜在梅園“私會”被發(fā)現(xiàn),崔夷玉一手撐在她腿邊,一身墨衣如黑影般護在她身上。 直到腳步聲完全消失,林元瑾才松開手,看向近在咫尺的崔夷玉,正準(zhǔn)備說他們趕緊回府。 剎那間,未等話語說出口,她的嘴唇就被驀然吻住了。 崔夷玉捧著林元瑾的臉,閉著眼眸堪稱虔誠地親著她,沒有半分旖旎的糾纏,僅僅是嘴唇貼著嘴唇,柔軟又溫?zé)?,散發(fā)著寒夜不該有的溫度。 林元瑾手貼在他的胸膛,感受到他溫?zé)岬纳碥|下躍然的心跳,一下又一下,似乎在向她傳達著他這乍然而赤忱的情感。 有的人天生情緒淡薄,卻也會因為特別的人與事動容,哪怕對于旁人而言只是稍有起伏的情感,對于他而言已經(jīng)是傾盡所有了。 崔夷玉從未掩飾過他對待林元瑾的特殊。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希望林元瑾愿意更信任他,更依賴他,來證明他的努力是有意義的。 而如今,他已然擁有了他從未想像過自己能擁有的事物。 不知是不是雪花融化,順著鴉睫落在了臉頰上,順著滑到了林元瑾的嘴唇上,透著淡淡的些許咸味。 梅花的淡香仿佛浸透了軟雪,她坐在雪里,感受到衣裳漸濕,卻感覺到親吻都透著花與雪香。 林元瑾背后貼著石壁,看著崔夷玉緩緩起身,伸出雙臂,手扶著她的頭抱住了她,輕聲說。 “我也是。” 少年望著她,唇齒中泄出白霧,聲音生澀中透著不自禁的歡欣,精致的眉眼里透著懇摯真切。 我唯一珍之重之的愛人,我的妻子。 第80章 迎春 夜深人靜之時。 兩個人影悄無聲息地從暗道里回到了太子府。 崔夷玉緊緊摟著林元瑾,衣裳上都還沾著梅與雪香,等避開值夜的護衛(wèi),偷偷地從窗口出回到了屋子里。 屋子里的炭火早滅了,但因為門窗緊閉,還殘留著離時的余溫。 崔夷玉壓著嗓子,演著剛酣戰(zhàn)一場的喑啞,對外面的婢女說了聲:“備水?!?/br> “是!”外面腳步聲匆匆離去,似乎早有預(yù)料。 林元瑾和解甲一樣將身上一件件厚實的衣服脫下,只感覺肩膀松弛了許多,手一翻就看到大氅的外面沾著雪與雜草,還有許多灰塵,不由得有些心虛。 “今晨去后院玩了雪,現(xiàn)下倒有個正當(dāng)理由?!贝抟挠竦沽艘槐缫逊爬涞牟?,咽下去聊以解渴,再看向林元瑾。 “這倒是?!?/br> 林元瑾說著,將衣裳放到一邊的凳子上,接著打了個哈欠。 窗外還在下著茸茸的雪,溫?zé)岬乃此⒘怂麄兩砩系暮畾狻?/br> 兩人如從未出去過那般躺在床上。 林元瑾困頓地閉了閉眼,過了好一會兒呼吸都平緩了起來,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猛地睜開眼,卻恰好對上了崔夷玉的視線,腦子一空,原本想說的話也一下子卡在了喉嚨里。 崔夷玉緩緩地眨了眨眼,眼中顯出幾分困惑。 林元瑾頓了頓:“你怎么盯著我?!?/br> “我感覺到你還沒睡著。”崔夷玉面不改色地說,順勢問她,“怎么了?” 林元瑾也沒多想,不過她也想不到會有人在夜里睡著之前要盯著她許久許久,直至身體反應(yīng)才逐漸陷入睡眠,第二日醒來之時也比她早。 “我就是突然想到,從拜堂開始滿打滿算,好像已經(jīng)過了半年了?!绷衷氖?,低聲說,“但我總覺得還像前幾天一樣。” 她猶然記得成親那日看到引著她的人是崔夷玉,心里不自覺地升起安心感。 “我滿足于這些時日的寧靜,卻又不自覺地會去想,如果太子回來了怎么辦?如果皇后破罐子破摔怎么辦?” 他們沉溺在眼前只有你我的小小幸福里。 但于林元瑾而言,寒夜梅花,窗臺雪人,這些都如易碎的夢境,仍有一把鍘刀橫亙在他們脖頸上,隨時要將他們斬下。 “不用怕?!贝抟挠裉謱⒘衷г趹牙?,手一下又一下地?fù)徇^她的脊背,仿佛在安撫她,“太子不會回來的。” 他的平靜透出駭人的肅殺之心。 “皇后享了一輩子尊榮,唯一的目標(biāo)就是當(dāng)上太后,如今只有我才有可能讓她當(dāng)太后?!?/br> “每一樁每一件我都想過千百遍?!贝抟挠竦闹讣忭樳^她柔軟的發(fā)絲,呢喃著,“沒事的?!?/br> 他不會犯第二次錯。 他白日里有閑暇之時都會思索他計劃中的不足,午夜夢回之時還經(jīng)常會想到何處做得不好。 崔夷玉的每一分算計都精準(zhǔn)地繪出了他們的未來。 他不是太子,踩在懸崖邊行走,行差一步便會墜入深淵,所以沒有試錯的機會。 林元瑾靠在崔夷玉的胸前,聽著他的心跳,困意翻涌上來,只堪堪說了句“我相信你”就睡了過去。 她的體能尚不足以支撐白日里玩雪,寒夜里跑來跑去為了賞梅。 崔夷玉看著懷中陷入安睡的林元瑾,眸光不自覺變得柔和,最終在她的眉心落下一個吻。 他沒和林元瑾說,這些時日他時常會想,如果他一步踏錯滿盤皆輸,亦或是出了什么意外林元瑾要怎么辦。 可他反覆思索,都找不到一條可以容林元瑾安好活下去的路。 林家市儈冷情,沒了太子的太子妃無法立足,皇后還厭棄于她,她根本沒有活路。 “我會活下來?!?/br> 崔夷玉垂著眼眸,任由漆睫在瞳仁上打下一層深深的陰翳,在寂靜的床幃下呢喃著。 阻礙他們的都會死亡。 他作為暗衛(wèi)時取人性命從未失敗,如今作為太子也一樣。 …… 這場大雪下了足足七日。 梅花被雪壓落,不過人心惶惶的宮中顯然也無人有心賞花。 在緊忙的賑災(zāi)撫恤之中,使朝堂風(fēng)聲鶴唳的貪污案不光未停歇,反倒愈演愈烈。 皇帝發(fā)現(xiàn)在馬不停蹄的賑災(zāi)中,仍有官員以權(quán)謀私,扣押官銀,不禁龍顏大怒。 天空的雪已然停了,地上的血仍在流淌。 這場貪污案關(guān)聯(lián)的人太多太多,原本以為皇帝是有意廢太子的人也早已換了想法,一時之間整個朝堂似乎就沒有完全無辜的人。 低位的官員直接換血,涉及世家大族的,皇帝則斬一部分,留有余地讓其在賑災(zāi)中戴罪立功,免其重罪。 眾人才想起來,皇帝對貪污一事早便深惡痛疾。 如今查出病灶,他便再無收手之意,要將這朝堂上上下下翻個遍,警醒世人。 皇后甚至多次以病重為由去請皇帝,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yīng)。 她憂思過度,氣急攻心,反倒真的臥病在床,不得不休養(yǎng)閉門。 后宮局勢隨前朝而變,朝堂動蕩,皇帝卻未有半分猶豫,展現(xiàn)出早年鐵面無私的模樣。 在不知下獄處斬了多少個人后,彌漫著濃重腥氣的牢獄終于能暫且消停下來。 伴隨著上元節(jié)的來臨,樹梢上的第一朵迎春盛開。 帶著暖意的風(fēng)溫柔卻不容拒絕地破開霜寒,陷入凜寒與死氣的京城終于邁進了春日。 忙碌的百姓依舊過著平穩(wěn)的生活,不知朝堂之上早已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只知太陽依然從東邊升起,眼前的日子也依舊照常過。 也正是臨近上元節(jié)的時候,皇帝表明太子府里已經(jīng)查到了刺客留下的蹤跡,讓岑都督撤離人手。 這也意味著,一直被眾人默認(rèn)監(jiān)禁著的太子和太子妃終于要出來。 哪怕崔氏已經(jīng)傷筋斷骨,知曉這個消息之后也松了一大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