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太子暗衛(wèi)有想法 第9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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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到他心態(tài)大變,改頭換面,忤逆主上,背叛了十幾年來的一切。 林元瑾在懸崖下曾與崔夷玉說過,她此生是轉(zhuǎn)世再生,雖然荒誕又是怪力亂神之說,卻仿佛能解答在崔夷玉眼中她與眾不同的一切。 絢爛的輝光從她眼中墜落,仿佛流星劃過天際。 晃晃悠悠的船在湖面上漂著,直至火光落下,消失得無影無蹤。 安靜的只剩水聲和呼吸聲。 “我最近偶然會做夢?!绷衷獋?cè)過頭,笑著看向崔夷玉。 她知道崔夷玉一直注視著她,所以并不意外。 “我夢到你不是暗衛(wèi),也不是太子替身,是正兒八經(jīng)的世家公子?!绷衷f起來還有些失落,“我與你只是點頭之識,我們都不認識?!?/br> 雖然知道世上沒有如果,但人就是會午夜暢想各種各樣的可能性,一時驚喜,一時又患得患失。 “沒有這個可能。”崔夷玉搖了搖頭,指尖按了按她的嘴角,輕聲說,“我若能活著,必然不會是什么見得了人的身份?!?/br> 皇后既沒有斬草除根,反而讓他活了下來,又將他變成了太子的模樣,顯然是出于低劣的惡意。 若非林元瑾,崔夷玉不是出生時就死了,就是在侍奉太子的過程中作為替代品而死去,成為不為人所知的塵埃。 他的人生從來沒有其他可能性。 但林元瑾不一樣。 若皇帝未賜婚,林家先給她先許了旁人,就有許多種可能。 她也許遇人不淑,也可能遇到同樣很愛惜她的人,能不入皇家或許也是一種幸運。 “殿下,我很幸運?!贝抟挠裱垌P起,透著些慶幸的笑意,眼尾卻微微泛著紅。 慶幸他做出了選擇,慶幸他有機會能遇到林元瑾,慶幸他能將林元瑾活著從懸崖下救回來。 他的每一步都走得無比正確。 林元瑾眸光碰觸到崔夷玉的眸光,沒再說話,只是拉緊了他的手,親吻上了他的嘴唇。 她感覺崔夷玉好像知道了什么,卻沒有說。 崔夷玉既不說,她也不準備問。 崔夷玉閉上眸,摟著她的腰往下倒去,落下了船簾,讓這輕盈的吻一點點加深,如雨露深入石縫,緩緩糾纏在一起。 林元瑾抱著他的脖頸,被他勾著舌尖往嘴里探,還帶著糖的甜味,勾得人眼前泛暈。 最初只是輕輕的、溫和的纏綿,不知何時卻越來越深入,帶著隱秘的念想,手指相扣,唇齒相貼。 清淺的水漬與不斷的吞咽聲在船簾下響起,伴隨著一陣陣壓抑的嗚咽,如同一捧捧清露從樹梢落下。 船微微搖晃,在湖面泛起一陣又一陣微波。 在湖上泛舟到深夜,等到重新踏上陸地,林元瑾還在不習慣地發(fā)軟,面頰微紅,仿佛有些暈船地靠在崔夷玉身上。 崔夷玉想抱起林元瑾,見林元瑾掃了街道上的許多人一眼,瞪著他,才不得不放下了手。 林元瑾走不快,崔夷玉只護著她。 兩人慢慢悠悠底重新回到太子府。 守著門的人一愣,難以置信地揉了揉眼,還以為自己半夜做夢,眼睜睜地看著在他印象里好像沒出過門的太子夫妻若無其事地走了進去。 林元瑾低著頭,好不容易走到屋子的時候,抬頭一看。 只見張嬤嬤正站在門口,無言地望著深夜歸來的太子和太子妃,好似早有預料。 林元瑾臉一紅,往后一步挪到了崔夷玉身后。 第86章 春日 張嬤嬤萬般無奈地嘆了口氣。 她看著躲到太子身后的林元瑾,手里還拿著一盞花燈,也不是不知道這兩位小祖宗會夜半私會,只是沒想到這回直接半夜不聲不響地出了府。 林元瑾晚間休憩喜歡屏退旁人,所以只要她小心些連守門的婢女都不知道,張嬤嬤發(fā)現(xiàn)屋子里沒人也是因為意外。 此事她不敢聲張,但又怕出事,便尋了幾個嘴嚴的侍衛(wèi)出去找。 如今人安全回來了,比什么都好。 “您往后若是想出去,與老奴說一聲?!睆垕邒邿o奈地說,“老奴也不似蠻橫無理之人,有太子殿下在,老奴也放心些,少些平白無故的擔憂?!?/br> 她知道刺客一事未解決,十分危險,但人也不能千日防賊,就真將兩位貴人關在府里不出門。 “我知道了,嬤嬤?!绷衷t,小聲說。 “時候不早了,老奴喚人備水,殿下早生歇息吧。”張嬤嬤行了個禮,讓開了這條道,轉(zhuǎn)身忙活去了。 林元瑾這才拉著崔夷玉進了房,趴到軟榻上捂著臉,像是羞赧到不可自拔。 崔夷玉坐在她身側(cè),將她頭上的釵環(huán)一個一個慢慢拆掉,順著發(fā)絲幫她揉了揉頭。 “唔……”林元瑾舒服地瞇起了眼,困意也翻涌上來,扭過頭看向崔夷玉,“等會你幫我洗漱吧,我先睡了?!?/br> 崔夷玉一怔,手中的簪子“啪”地掉到了地毯上,發(fā)出清脆的一聲,林元瑾卻毫不在意,閉著眼睛就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只剩崔夷玉一人望著林元瑾單純的睡顏,心臟咚咚直跳。 分明早已坦誠相見過,他卻還是做不到心無旁騖,在安靜的屋子里心跳聲卻仿佛震耳欲聾。 等到外面?zhèn)鱽礞九暮袈?,崔夷玉才抱起林元瑾,緩慢地走向浴房?/br> 不一會兒,水聲再一次響起。 靜謐的夜晚透著令人心寧的安逸。 …… 上元佳節(jié)一過。 開春以來,萬物復蘇。 朝堂上短暫的安寧也隨之結(jié)束。 皇帝借貪污案,接連貶斥了禮部尚書在內(nèi)的沈家人,且沒有提拔身為禮部侍郎的林父,反倒想從禮部其他下屬中提拔一人作尚書。 林父見天的臉色都不好,可六部的變動過大,他一個不上不下的侍郎便被許多人忽略了。 他想讓夫人去太子府一趟尋林元瑾問問話,竟然被一向軟和的林母拒絕了。 “我不去?!绷帜钢崩淅涞卣f,“她那般對琟音,你也早些歇了心思,莫要自討沒趣。” 林父愈發(fā)煩躁:“人已經(jīng)死了你怎么還在這耿耿于懷?” “她是我的親女兒!”林母難得嗆聲,盯著林父,“太子妃都敢不顧我們的意,直接把人給燒了!” “她也知道她是太子妃啊,她想燒就燒!”林父呵斥了聲,惡狠狠的目光把林母嚇得一退,“你怎么還沒搞明白,今非昔比了,她也就是名義上還是你的女兒,她想做什么不需要經(jīng)過你的同意。” 林母怔然,半晌沒說出話。 從前林琟音順著她,林元瑾也聽話,她從來沒有想過女兒會變成她需要反向去討好對待的人。 常人都是茍富貴,勿相忘,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可她和林元瑾卻像是對手一樣。 也正是這個時候,林母才意識到她與林元瑾的關系有多么脆弱。 “說句難聽的,皇帝善待她,太子如今也縱著她,只要她想她連我都能燒!”林父已經(jīng)因為林琟音的事明里暗里吃了好幾次掛落,名聲不好,在侍郎的位置上坐了這么多年,離尚書就差一步了。 可這一步實在難如登天。 “她怎敢如此不孝……”林母弱聲地說。 “禮義廉恥是掛在嘴邊標榜自己的,真要做起事來,誰管這一套虛的?”林父嗤笑了聲,“官場行事可不是靠良心?!?/br> “我沒插手,你竟教出了兩個厲害女兒?!?/br> 這就是直白的諷刺了。 林父沒再和失魂落魄的林母說話,只轉(zhuǎn)身去書房寫了一封信,遣人送去了太子妃。 信中無非是先是父女寒暄一番,探問林元瑾最近是否安好,最后再提起他的官運一事。 畢竟父女一場。 林父以為太子妃看到之后過幾日就會回信。 可是直至半月之后,在林父懷疑信是不是沒送到,亦或是送到了卻不合林元瑾的意,從焦急到坐立不安的時候,回信才姍姍來遲地送來林府。 漫長的等待讓林父耐性盡失。 他匆匆忙忙地拆開信,看到里面娟秀的字跡,內(nèi)容卻讓他目眥欲裂,當場氣急攻心,捂著口吐了幾口血出來。 “孽,孽障……” 信中寫的赫然是林元瑾讓他過繼旁支的一個男童,且人選她都已經(jīng)定好了,若他同意,林家日后的事她來考慮,若他不同意,他們也沒有什么繼續(xù)好說下去的。 字里行間透著林元瑾并不在意林家的事實,亦或是不在意不合她意的林家。 可林元瑾信中清晰地寫出了她被賜婚之后受林琟音陷害,跌落懸崖卻無人來尋她之事。 她清楚這是林家為了名聲想放棄她,她安全回來不代表她能心無芥蒂地和林家一心,扶持林家走下去。 救她的是太子,不是林家。 母家的勢力對一個出嫁女而言十分重要,可林元瑾毫不在意就撕破臉的信代表了她的態(tài)度。 她不在意。 無論有多少理由,都說服不了一個已然下定決心,絕無更改余地的人。 可林父實在沒有辦法了。 熬不過七日,他就閉著眼認命地寫下了回信,接著二話不說就開始著手安排過繼之事。 只要林家未來繁榮昌盛,只要那孩子流著林家的血脈就行。 再者,未來那么多年還未可知呢。 接著。 沈尚書離去,沈家的衰落悄無聲息地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