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路很長,段凌風(fēng)在前,陸司乘斷后,其他幾個膽子不大,心理承受能力不強的家伙,被兩個人放在中間,省得出事,或者出什么不好的幺蛾子。 那山洞的巖壁和山洞口的土一樣,松軟,又帶著粘糊糊的手感。 一路摸過去,眾人原本白皙的,干凈的手指,都多多少少,帶了些泥土在上面。 眾人不敢細(xì)想,這巖壁上到底是死了多少人,或者發(fā)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只一心向前,努力尋找著東西。 由于游戲里的時間和現(xiàn)實世界里的時間不一樣,它流速快得嚇人,眾人其實并不知道,外面的天,已經(jīng)從清晨,變成了火辣辣的,溫度高的晌午。 自然也不會知道,李老爺一反常態(tài),今天沒有去給玩家們送飯,而是悄無聲息,帶著人進了山洞。 眾人摸到拐角的位置,就轉(zhuǎn)個彎,朝著里面走,摸到拐角的地方,就轉(zhuǎn)個彎,往不知道哪里去。 所以走了很久,眾人腳步虛浮,心態(tài)爆炸,整個人都有些懵。 可這山洞,就好像沒有編輯,無休無止一樣,根本走不到盡頭。 眾人明明是一步跟著一步,按照路線走的,可這路長得嚇人,眾人都有些心里崩潰。 要不是走一段時間,大家就站在原地,休息喘口氣,可能走三個拐角的時候,就有人撂挑子不干了。 可俗話說得好,皇天不負(fù)有心人,只要堅持不懈,總能鯉魚躍龍門。 此刻,眾人走到下一個拐角,都想嘆氣,問候一下游戲系統(tǒng)十八輩的時候,山洞里面,他們看不見的地方,突然傳來了說話的聲音。 那聲音蒼老,帶著死氣,帶著不甘,卻又帶著段凌風(fēng)熟悉的味道。 段凌風(fēng)睜大瞳孔,有些不可置信地趴在拐角的位置,嘴被陸司乘的手死死捂著,差點發(fā)出聲音。 另一邊,李老爺一邊挖坑布置陣法,一邊抱怨:“又出現(xiàn)了,她怎么又出現(xiàn)了?她怎么這么陰魂不散?。课叶紦Q了一張臉皮了,她怎么還能找得到我?” 老太太抱怨的聲音在他旁邊響起,尖銳帶著惡毒:“現(xiàn)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昨天晚上我們?nèi)プツ悄型蓿屗匆娏?,現(xiàn)在怎么辦?。恐挥形鍌€女人,還要有一個男人才行,不然陣法不成,我們會死無全尸的?!?/br> 李老爺氣憤不已,生氣道:“還能怎么辦?當(dāng)然是再去抓,總不能把我祭祀了吧?我也是服了,他的命怎么那么大?冥冥之中,總有貴人相助嗎?” 老太太不屑道:“哼,有貴人用怎么樣?到了我們手里,照樣是要死的,今天晚上,就是他的死期?!?/br> 李老爺把不知道什么東西埋在土里用鐵鍬拍了拍,又站起身,看了看,才道:“你說得對,明天就是月圓之夜了,我們要抓緊時間了,陣法成了,就差他了?!?/br> 李老太太點點頭,站起身,望著黑暗里,根本看不清任何東西的地方,喃喃自語,說著眾人聽不懂的話:“這一次,不會再讓你逃脫了……” 第四十七章 重歸18 李老太太和李老爺在隔著一堵墻的山洞里面,不知道在挖什么,玩家耳邊一直傳來次卡次卡的聲音,很大,很刺耳。 但眾人都不敢動,只能安安靜靜的待在角落里,緊緊抿住呼吸,偷聽里面的對話。 “你挖好了沒有?我們得回去了,再不回去,來回往返的時間都不夠了?!?/br> 李老太太不緊不慢地直起身子,來了一句:“著什么急?明天晚上才月圓。” 李老爺將手上的工具扔在一邊,提高嗓音道:“明天是月圓,但是,那些人皮你不處理嗎?缺的一個人,你不去抓嗎?所有的時間都浪費在這里了,有什么用?” 李老太太被他吼得一愣一愣的,好半天才甕聲甕氣道:“兇什么?我又沒說不快,我這邊挖好了,該弄的東西也弄好了,你要是著急,我們現(xiàn)在就回去,反正五個人皮,也很好弄的。” 李老爺對于她的話嗤之以鼻,道:“你說的倒輕巧,往年讓你上手的時候,有哪一次成功了?要不是因為你,我們能東躲西藏的嗎?好不容易成功一次,還在這個有德村,藏了整整二十余年啊,我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br> 李老太太:“誰想待下去???為了活著,我被迫嫁給這村子里的李老頭子,活生生守著這個家,二十多年,要不是沒人知道你的身份,這村子里的人又早死光了,我們的關(guān)系,早就暴露了。” 李老爺嘆氣,半晌又笑了,道:“好在這一次,有那個巫醫(yī),給了我們成功的秘訣,我們再也不用一直待在這個鬼地方了,我們終于可以離開這里,到處溜達,不用東躲西藏了。” 李老太太也跟著笑了。 外面的人不知道他們在笑什么,但并不妨礙他們厭惡這一對老東西。 兩個老東西在山洞里鼓搗完一切,終于算是完成了祭祀前的準(zhǔn)備,心滿意足的朝著山洞里面,連接大堂的地方去了。 眾人將耳朵靠在巖壁上,聽著這兩個人漸行漸遠的腳步,慢慢冒出了頭。 “不是,這是什么???五行八卦陣?招魂儀式?” 眾人圍在兩個老東西剛才用工具挖的地方,借著段凌風(fēng)從外面撿回來的,勉強可以照亮的火堆,將臉湊近,看著這地面上的東西。 那東西呈現(xiàn)圓形,無棱無角,透過火光,眾人可以勉勉強強的分辨出,這玩意是用紅色的染料,或者說得再直白一點,可能是用人的鮮血,畫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