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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路人攻到底誤解了什么在線閱讀 - 第177章

第177章

    卻不知道眼前的宦者卻是悄然起了殺心,手腕翻轉(zhuǎn),手臂緊繃后擺……

    “咚。”卻被男人的一跪給鎮(zhèn)住了。動作一頓,往后突刺的刀尖泛著冷光。

    背對著諸人,男人黑眸暗沉,就是這樣,冷冽又克制不住擔憂的眼神,一寸寸掠過我的身體,只看著我,盯著我,掠奪我。桀驁不馴的眉眼自下而上,極具侵略之意。

    “屬下救駕來遲,還請圣上,贖罪?!?/br>
    你在干什么?!

    仿若無形的舌頭,舔過身子。這都什么時候了,沈言恨不得一巴掌過去,讓這傻子清醒過來。跪什么跪,造反到一半是什么破事,你知不知道我……

    “咚?!睔⒁饬枞坏膶④姲牍蛟诘?,說是跪的圣上,看起來更像是跪的清瘦纖弱的宦者。

    手里握著的頭顱一松,咕嚕嚕越過了攔在身前的人,撞到了明黃的龍靴上。

    血色蜿蜒。

    宋稷還沒反應過來,卻聽到背叛了他的陶杌驚叫出聲,“殿下!”撲了過來,抱住血rou模糊的頭顱,散亂的頭發(fā)之下,隱隱還能看出棱角分明的五官。

    這是?廢帝子嗣?!胃里翻涌,宋稷無意識地喊了一聲,想要尋求庇護,“沈卿?!?/br>
    還沒碰到衣衫,勁風襲來。

    “狗皇帝,我跟你拼了?!弊灾髣菀讶?,陶杌抽出彎刀,破釜沉舟的一刀。

    鮮血淋漓。

    劇烈的疼痛襲來,一國之君低頭,卻見明黃龍袍暈開了大片血花,顫抖伸手,“沈卿,救……”

    老王爺,以及諸位將領姍姍來遲,目睹此景,驚駭失色,“陛下!”

    “來人啊,傳太醫(yī)!”

    皇宮,徹底亂了。

    第086章 東廠督26

    哄睡了親兒,卻聽見宮門外亂哄哄的,秀眉微皺,沉靜的面容不辨喜怒,“去瞧瞧,發(fā)生了何事?”

    宮女領命離去。

    香爐縈繞,衣飾精簡的后妃正坐在席上,素手撥弦,卻是心不在焉,腦海里想起奶嬤嬤復述的話,眉頭微蹙,宮中有變?可那沈言,又為何要向她示好。

    “咚?!比崮鄣闹父共簧鞑吝^琴弦,發(fā)出刺耳的聲響,“噠?!毖z滲血,滴落在琴身上。

    “娘娘!”一旁伺候的宮女忙不迭地抽出干凈的手帕,捂住傷口,沒等她叫人拿藥來,出門探聽消息的宮女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

    “不好了,娘娘,圣上,圣上他遇刺了!”

    眸光微動,清麗脫俗的臉上仍是冷淡,她低頭,看著被潔白手帕包裹的手,隱隱暈開了血花,若有所思,“來人,更衣?!?/br>
    *

    經(jīng)過太醫(yī)的全力救治,圣上自是救回來了,卻也是傷了身子,至于是哪方面,太醫(yī)們含糊其辭,不由令人遐想。

    更有一瑣事。病的迷糊了,圣上嘴里還喊著沈卿,要沈督主隨侍,若非后來珍貴妃侍疾,掛在嘴上的沈卿,變成了珍貴妃閨名。這流言蜚語恐怕就變得更加香艷起來。

    得了應允,沈言離宮,剛踏出圣上寢宮,便碰到了流言蜚語中的另一個當事者。端莊得體的女子緩步走來,氣質(zhì)清貴,眉眼疏離,身邊簇擁著一眾宮女,正是圣上珍而慎之的珍貴妃。

    雙方見禮,目光碰觸了一瞬,擦肩而過。相安無事。

    關(guān)于謀逆之事,事關(guān)廢帝,便也草草給西廠提督陶杌定了罪,當做是前朝遺民反叛,蓋棺定論,又以此與突厥人互相攀扯,扣上突厥挑撥離間的帽子。

    大抵是鬼門關(guān)上走了一遭,圣上是徹底放開了桎梏,比起曾經(jīng)的瞻前顧后,現(xiàn)在卻是越發(fā)獨斷專行,關(guān)于突厥壓境一事,從前還想著議和,現(xiàn)在只想叫突厥好看,若不是身體欠佳,看樣子還真想相仿先帝御駕親征。

    事情以猝不及防的轉(zhuǎn)折收場,還有諸多后手都沒安排上,虧他還找了疑似未來閣老的程季節(jié)。

    身心疲憊,沈言關(guān)上房門,那混賬,想到對方出乎意料的行事,他揉了揉發(fā)疼的額角,之前還是任人索取的可憐人兒,怎的回了一趟季家,竟就做出那樣的事情。

    不忘收尾,掩去廢帝之子和季山河之間的關(guān)系,將季家摘出去。

    至于別的。

    他自己也有些說不清楚,主動起來的小將軍。

    本以為是意亂情迷,壓力之下的放縱,無疾而終的歡愉,沒成想,山河好像,認真了,我也……

    指尖觸碰到脖頸,青痕已經(jīng)消了,可也能想到對方是多么用力,想要在他身上留下印記。

    搖頭,又否定了這樣的答案,便只當做報復,心里微顫,卻又奇異般感到了心安,這般報復便就太輕了。若是他的話,定是要*回來的。

    什么李代桃僵,豢養(yǎng)死士,一時不慎,便會滿盤皆輸。陰謀詭計,算計人心,終歸乃小道,就算是他,不也……

    脫衣的動作一頓。

    罷了,他只想暫且睡上一覺。

    越過屏風,門窗關(guān)上的房間昏暗,帷幔落下,影影憧憧,冷清的寢室里燃起了極淡的冷香,仔細聞起,仿若多了一點甜膩的果香。

    腳步微頓,倦怠疲憊的眉眼徒然一震,放眼望去,隱約看見空蕩的床上躺了個人,四肢被束縛在床柱上,罕見蜜色的肌膚,襯著身下柔軟的床褥,像放置在絲帛上質(zhì)地脂潤的蜜蠟。

    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沈言想扭頭就走,往后他做他的戍邊將軍,我便也做著圣上既信又忌憚的宦官,或者,監(jiān)下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