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節(jié)
老都管贊許的點了點頭,從身邊招來了永柱: “永柱,你找?guī)讉€人,跟著王林去取書,切記莫要毀壞書籍,否則拿你是問!” 老蘇作為一位讀書狂魔,找人借閱書籍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因此永柱對此倒也算輕車熟路: “您放心吧,一切交給我就好?!?/br> 隨后老都管從身上取出了兩份文牒,交給徐云: “上頭這份是拜帖,見面后遞給門房即可。 下面這份是借閱文書,需確認書籍名目無誤之后才可轉交,明白了嗎?” 徐云接過文牒,點點頭: “明白了?!?/br> 老都管見狀,輕輕一揮手: “既然明白了,那就抓緊時間出發(fā)吧?!?/br> 徐云將文牒放入衣服內袋收好,跟著永柱幾人去吃了點晨時,一行人便從蘇府后門離開了。 剛一出門走了幾步路,徐云方才想到了什么,對永柱道: “永柱哥,先前忘了問,咱們這次去的是哪位府上?” 永柱原本正在頭前引路,聞言轉身看了他一眼: “那位大人姓李,乃是老爺故交東坡居士的門生,名格非,字我就忘了,現(xiàn)為朝廷五品大員,與老爺書信來往頗多,住在汴京城西?!?/br> “……李格非?” 聽到永柱口中的這個名字,徐云頓時整個人呆立當場。 哪怕他是一位純純的理科生,對于這個名字同樣絲毫不陌生。 因為此人有個女兒,名叫…… 李清照! …… 第112章 汴京盛景 說道華夏歷史上的才女,很多人的腦海中可能會冒出三個名字: 謝道韞、林徽因,以及…… 李清照。 無論是【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閑愁。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還是【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 亦或是【生當作人杰,死亦為鬼雄】。 這些詞句在后世的傳唱度之高,哪怕你只是高中畢業(yè)多年的社會仔,認真回想之下不說全文背誦吧,至少也能模模糊糊的念出那么幾句。 當然了。 徐云作為一位理科生,對于小李的認知差不多也就僅限于此了。 另外就是這姑娘號易安居士,老公叫趙明誠,做出過棄城而逃的saocao作。 后來小李二婚又嫁給了一個叫張汝舟的坑貨,還搞出了歷史上第一起的妻子反腐舉報…… 至于小李今年多少歲、現(xiàn)在嫁沒嫁給趙明誠、啥時候去世之類的信息,徐云一概不知。 不過徐云當初追過一本宋代小說,所以依稀記得小李她爹老李似乎是在蘇軾去世后沒兩年被罷的官,當時小李尚且二十不到。 那么如此估算,小李現(xiàn)在估摸著也就十來歲? 那可真是個花季般的少女啊…… 當然了。 以上這句話只是感嘆,徐云倒沒有因為李清照的名頭,就對這姑娘產生啥非分之想。 且不說自己將來會消失這種事,哪怕他能永遠停留在這個年代,小李就能喜歡上他不成? 畢竟這姑娘可是才女,擱后世那就是文藝女青年,肚子里沒點墨水不可能觸動她的心扉。 徐云對于詩詞的研究水平也就比賈淺淺高點,雖然心中有不少可以“抄襲”的作品,但這年頭做詩做詞可是很復雜的事兒。 對仗、詞意、詞牌、詠述對象,這些其實都是很隨機且硬性的要求。 也許狗屎運之下,徐云能碰巧撞上那么一兩次,但次數(shù)一多,必然會露@出馬腳。 你讓徐云背背“溝里郭家生私怡,起姻伙夫必娶之”還好說,可想用那玩意兒泡妞,他沒那能力,自身也膈應的慌。 女人,哪有和老蘇探討世間奧秘好玩? 總而言之。 抱著這樣一顆‘瞻仰’歷史名人的心,徐云跟著永柱等人出發(fā)了。 宋朝時汴京號稱人口百萬,一國養(yǎng)一城,史上最繁華。 不過實際上。 這里的百萬包括了汴京周圍的十個廂,也就是類似衛(wèi)星城的地方。 整個汴京城區(qū)的人口大概有五十多萬,比唐朝的長安要少一些。 不過別看這個數(shù)字似乎不大,在古代社會來說,這幾乎是人口的峰值之一了。 眼下的汴京沒有太多高層建筑,全城最高的就是赫赫有名的樊樓。 當時王安石站在樊樓的五層樓頂便可‘俯瞰汴京’,由此可見汴京的建筑主體都是低矮的小建筑群。 但與這些低矮建筑群落形成鮮明對比的,則是汴京城中繁鬧無比的市井生活。 先前提及過。 這個年代的宋人基本上不習慣早上開火,大戶人家交由仆役前去購置晨點,普通平民則喜歡上街隨意找個小攤點點肚子。 因此此時的汴京,幾乎大街小巷都充斥著晨點的叫賣聲。 “新酒到咯,新酒到了喂!” “此處有口暑飲子,客官可坐下歇歇腳,一文錢一大碗!” “羊rou火燒,上好的羊rou火燒,六文錢一個,兩個只要十一文!” “炒涼粉,炒涼粉有人要嗎,一份只要恁五文錢!” 北宋的物價在后世一直都是個非常有爭議且有意思的話題,因為隨著宋朝時間的變化,相同貨幣的購買力是完全不同的。 這個波動大到什么地步了呢? 同樣是一文錢,購買力的低值和峰值差了50倍! 不過造成這種情況的原因很大部分要歸結于靖康事件,在眼下的1100年,銅錢的購買力雖然比宋初有些縮水,但也出于一個比較正常的區(qū)間。 上過小學的讀者應該都知道一個公式: 一貫銅錢=一千文。 當初張三曾經和徐云說過,他的工資是每個月四貫錢,換算成銅錢就是四千文。 其他府上仆役的工資則是三貫,也就是三千文錢。 因此此時汴京的物價水平,差不多有些類似本土08年前后的本土普通地級市——月工資普遍三千,rou夾饃一個六塊,炒粉一碗五塊。 像張三這種仆役的工資就差不多有四千塊,和公務員差不多。 不過家中有母親和jiejie需要補貼供養(yǎng),因此手頭相對也沒那么寬松。 當然了。 這只是一個非常非常簡單的類比,較真起來肯定不能這樣換算。 畢竟每個時代的生產力不同,后世便宜的要死的鹽巴,在古代的價值卻可以和rou相媲美。 順帶一提。 這時候宰相的工資,折合成現(xiàn)在大約是360萬華夏幣。 視線再回歸現(xiàn)實。 而除了繁鬧無比的美食攤位,此時的大街上還充斥著大量的其他商販: 比如耍把式的、算命的、挑著扁擔等貨的、販生藥材的等等…… 看著眼前這繁茂而頗具古代色彩的畫面,徐云的內心不由感慨萬分。 其實他在后世并非沒有見過更熱鬧的場合: 前幾年他曾經在國慶節(jié)去過魔都外灘,那場景比汴京要熱鬧多了。 據(jù)稱當時幾公里的外灘上,就同時匯聚著數(shù)百萬的人群。 但與魔都……或者說后世喧鬧的汽車聲不同的是。 眼下的汴京城,充斥著一股獨屬于華夏古代特有的氣息。 青衫文士、布衣平民、華服老者、彩飾女子…… 各式各樣古風古色的華夏先人往來其間,從血脈、從精神上給徐云帶來了一次震撼與洗禮。 這是他第一次與汴京、與這個時代真正的接觸。 第一次親眼見證了什么叫做…… 最繁華的時代。 隨后眾人就這樣走了一段路,眼見太陽漸起,徐云等人的身上不自覺便開始出起了汗。 在路過一處攤點時,徐云忽然眼睛一轉: “永柱哥,眼下天氣炎熱,咱們時間又尚且充裕。